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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缘——鹅毛大雪

时间:2016-02-21 01:01:47  作者:鹅毛大雪

  进了礼部,一片热火朝天的样子,皇上生辰和接待各国使臣需要的物件,礼服,各项流程,都在反复核对增补。史老直接拖着我向正和一个官员交谈的睿王走去,显然是对我独自悠闲的状态不满。睿王见我们过来,对我投来同情的一瞥,我吐了下舌头,乖乖的站到他面前。那个有些面生的官员向睿王,我和史老分别行礼拜别,看来是已经谈妥了。不待他走开,史老已迫不及待向睿王道“明日翼族使臣就进京了,今日必得让乐王爷背熟流程,相关事宜就有劳睿王了,以免到时失了体统,有辱国体。”
  睿王含笑应了,史老边摇头边走开,竟未理我。我看着老头的背影,他那副朽木不可雕的态度让我有些气闷,一回头看见睿王正看着我。一时没转过神,不情愿的对他一揖说“有劳了。”睿王拍拍我的肩说“别生气,史老一贯如此,对后辈一向不假辞色。”我也释然了,自己本来也不懂,史老倒没说错。
  第二天又是一顿忙乱,只等使臣进京了。本来接待使臣用不着王爷做这些事情,皇上的意思是徐然本无实权,又无经验,实在没处安插,只好先在对外方面插一脚,先掌些差事,无关大小,别搞砸就行。我也就从善如流先做着。
  按照安排,我只要出席晚宴就行,迎接安顿使臣的事情自有其他人去做。我的任务是将那些文绉绉的官腔话背熟了,反复练习走路坐姿表情等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看时辰也快到了,丫鬟正在仔细检查我的衣装,配饰。我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样繁复的官服套在身上,果然有些威严的样子。我本以为直接穿朝服就可以了,居然这么复杂。一切整理妥当,我坐上轿子,在心里回忆背下的那堆东西,但愿到时不要怯场……
  身份越高的人到场越晚,这是个惯例,只是没想到翼族使臣让人带话,有事耽搁要稍迟些才到。我看着史老难看的脸色,心里暗笑,千算万算还是吃了个下马威,恐怕心里正窝火。我和睿王已经到了,只好大家先入席等待。我听着一些官员的小声议论,大多是不满使臣的怠慢,认为是故意为之。碍于睿王和我都没说话,也不敢大放厥词。我和睿王在主位坐下,一边闲聊,一边喝酒,完全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不多时,有人通传,使臣已到。我和睿王对视一眼,放下杯子坐正,看向门口。先头一人是名女子,头饰繁复,衣饰艳丽夺目,身材窈窕矫健,步履轻快,走近座前,单膝跪下,一拱手说道“翼族使臣巫瑶参见王爷。”声音清脆悦耳。身后几人也一同跪拜。睿王温言道“不必多礼,平身吧。”巫瑶等人起身后,她回身将一人拉向前来说“这是我们翼族的第一美人符生。”
  此人长发未束,面庞低垂,看那身姿情态倒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羞怯,我感觉自己几乎在屛着呼吸等待他抬头的那一瞬。微翘的下巴,挺直的鼻梁,肤若凝脂,直到望进那双顾盼流离的眼,似陷入深潭,难以自拔。符生微微一笑,屈身一揖,“草民符生参见二位王爷。”声音居然慵懒而微哑,很有磁性。我略微有些疑惑再次打量他,衣服是白色长衫外罩轻纱,没有配饰,看样式似是男装。只是他削肩束腰,体态风流,完全不辨雌雄。
  我转头看了下睿王,睿王似乎不明所以,直接赐坐,开宴。席间我悄悄问睿王,那个第一美人是男的还是女的,睿王一愣,说女的吧。似乎被我一问也有些不能确定。我转头向那美人看去,他扬眉冲我一笑,举了举酒杯。我拿起杯子礼节性的对他举了一下,倾入口中,却看到他向我抛了个媚眼,微倾着头伸出舌头在杯口缓缓的舔了半圈,又舔了下嘴唇,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我。我含在嘴里的一口酒终于呛进气管,就在我低头咳嗽转开视线的一刹那,我看到他掩嘴偷笑,果然是故意捉弄我。
  睿王轻拍我后背,递来一块绢帕,我趁此借口溜出筵席。站在后园树下,吹些凉风,脸上热度才退下些。估计刚才那一幕要被史老看见,他一定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我这个冒牌王爷还是做些幕后工作的好,装气势,装深沉的,哪是几天功夫能学会的。正在哀叹,一只手忽然拍在我肩上,我一惊之下急忙回身,嘴唇擦过一个凉滑的东西。待要后退,已被人勾住腰,一时站不稳,跌入一个柔韧的怀抱。
  我抓着此人的胳膊,站直身体。一抬头,看到符生带笑的脸,他一手抚过下巴处,意有所指的样子,貌似我刚才蹭到的就是那里。此刻他眉梢眼角都带着一股勾魂摄魄的妩媚,怎么看怎么像狐狸精。我忽然发现他居然比我高,这样仰视的角度能看到他的喉结。我想推开他,他却纹丝不动,也不说话。我不自在的左右看了看说“出来久了会有人担心,我得回去了。”他仍然毫无反应,只是望着我。我拉开他放在我腰上的手,向后倚着树说“你是男的吧?怎么会送给皇上?”
  他漫不经心的撩起我的头发说“你也是男的啊,不是一样和皇上睡。”我闻言一震,功课做得真到家,这个都知道。我苦笑一下说“我早就不是了,你不用花心思在我身上。”说着使劲推开他,向宴厅走去。估计在他眼里看来是已经失宠的表现吧,但愿他能就此罢手,别把我假想成绊脚石……我也真的不是啊!
  之后的筵席除了致辞,敬酒,歌舞这些预备流程,再没有其他事情。我尽量避免去看符生,却避不开他探究的目光,整个晚宴我都坐立不安却走不脱。简直让人崩溃。
  

☆、暗潮汹涌

  第二日早朝时,当各位大臣得知翼族使臣求见皇上时,面上的表情简直是异彩纷呈,有相当多的人大概已经得知了翼族美人的国色天香,而美人是男人的消息就目前来讲恐怕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经皇上许可,传唤使臣,老太监的声音在大殿上回荡,颇有种余音绕梁的韵味……瞧我,又在胡思乱想了,虽然对于符生和皇上的见面有些抵触,但那一定不是因为符生比我有魅力的多,究竟为什么我一时想不清,只好装成蜗牛先缩着。
  在大臣们的骤然噤声中,使臣带着符生进殿了。符生今天的装扮很正式,看得出是翼族举行盛典时的男装。和女装相比,翼族男装的配饰也不少,但衣服式样比较简洁,色彩单一。符生的长发高高束起,额带中心垂下的泪形饰物衬得他身材高挑,玉树临风。很奇怪,他今天的装扮看起来性别分明,完全不会错认。那张脸尽管仍旧倾城倾国,却是带着一股英气。
  二人目不斜视走进大殿跪拜行礼,平身后,殿上一片寂静。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昨日认错了符生的性别,但是这完全无碍于对他美貌的赞叹。接下来的对话中,完全无法确认皇上对符生的兴趣有多大。但是我为什么要关心这个问题……这两个人都和我无关。
  散朝后,符生留在宫中,使臣仍回驿馆。我曾向飞雪了解过,在这个时代,女人地位虽然不低,但是很少入朝为官。翼族会派女性使臣来,大概有些特别的原因。另外也知道了,在这个时代,男男在一起虽没有普及到像男女结婚一样天经地义,但也算见怪不怪了。但这不过是流行于贵族达官中的小嗜好,所以势弱的一方多会被看做男宠,娈童之类。但在皇宫中,男子也是可以为妃为后的,全看其家世背景和自己的手段了。所以符生进宫后有什么地位,大抵是要看他在翼族的地位和自己的本事了。说来,凭他的美貌当然不会仅止于男宠。况且后宫空旷已久,名额多多,估计他一路平步青云也毫不稀奇。
  近来可说是风平浪静,太师没有再找我,林萧完全视我如无物。大家虽是同朝为官,狭路相逢时他居然也会对我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我实在不愿热脸贴个冷屁股,再者,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疏远也好。总好过今日亲如兄弟,明日兵戈相对。虽然看着他冷淡疏离的样子有些难过,却只能安慰自己说,长痛不如短痛,到此为止吧。我这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边缘人还是不要和这些皇宫高官扯上关系,避开风眼及早抽身才是正经。
  闲暇时就窝在府中书房写写画画,抚抚琴,好吃好喝,午觉随便睡。这种米虫一般的生活可谓难得。前世虽说不上生活所迫蝇营狗苟,毕竟也要赚钱养活自己,开个小店总要日日守着,操心各种房租水电的开销,为某一月的入不敷出担忧……想见日后若要远离京城,脱离王爷的身份,少不得也要找些自食其力的活计养活自己,这样想来,越发觉得现在的闲暇舒适简直是偷来的,一定要好好享受,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这日正躺在书房榻上昏昏欲睡,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进了书房。本想起身又觉脑袋重的很,磨磨蹭蹭半天没有动一下,耳听得有人哗啦哗啦翻动纸页的声音,反正书房内也没有什么重要东西,看就看吧。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我在书房时,下人一般不会进来,有事情也会先在门外请示,谁会这样无声无息地进来,还这样明目张胆的翻看我的东西?这样一想,心中震惊,一下醒了过来,起身时有些猛,一时天旋地转。桌案旁的人听见动静回过身来,说“睡醒了?”
  声音低沉磁性,虽然一时没有看清面目,已听出是皇上的声音。顾不得惊讶他为何在此出现,急忙下地行礼,“微臣参……”话未说完,一个踉跄向前栽去,眼看着地面在快速接近,一时没有什么东西能扶,哀叹着闭上眼睛等着和地面的亲密接触。结果却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柔滑的面料擦过我的额头,听得皇上调侃的语调在我头顶上说“爱卿这是投怀送抱吗?”
  我边后退边揉鼻子,其实比撞到地面也没好多少,这个坏心的家伙根本没扶住我,只不过是把自己的胸膛挡过来让我撞,还好意思说我投怀送抱!我皱着眉说“臣本想行个五体投地的大礼,皇上圣明免了臣的大礼。”我一边吐酸水一边拍马屁,皇上嘛,毛得顺着捋,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发飙就能让我脑袋搬家。
  皇上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说“倒是学会油嘴滑舌了。”我站正身体一躬腰说“微臣不敢。”他一撩衣摆坐在椅子上说“行了,朕不是来看你装恭顺的,坐吧。”我口中称“是”,看看他对面的椅子,那里似乎是主位,我坐在那儿不太合适,只好又退了几步坐在榻上。这个距离稍远些,刚好。坐下后见他只顾翻看桌案上的纸张,一句话也不说,我只好硬着头皮开口“皇上日理万机,今日亲临舍下,真乃蓬荜生辉。”他一脸泰然,仍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我轻咳一声,说“我唤人来上茶。”说着站起身想溜出去。他没有说话,只是在桌上扣了扣手指,很快,书房门打开,江瑜端着托盘走进来。躬身在皇上面前的书案上摆好杯子,倒上两杯茶水,将茶壶放在一边,拿起托盘又无声的躬身退出,掩上房门。
  我僵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好嘛,皇上出宫去别人府上还自备茶水?防毒嘛,理解!问题是现在是什么状况?居然有闲心跟我打哑谜,我也不敢直接问他来我府上有何贵干,难道就这样耗着反正我闲得很,也无所谓。我又退回榻上坐下,看着皇上举止优雅的端着茶杯撇浮叶,一边还不时的看看桌上的纸张。我的字虽有些进步却也只能认清而已,没什么欣赏价值,难得皇上看得这么仔细。微侧的面孔更显得鼻梁高挺,下巴坚毅。
  贵族就是贵族啊,举手抬足一举一动都那么风度优雅,赏心悦目,绝不是单纯的一个皮囊可以代替的。所以说世家子和暴发户的孩子放在一起,一眼就能看出区别。想当年我妈还感慨,若不是遇上□□,我姥姥家的地主千金怎么会嫁给个农民,以至于我这个混血后代上不了台面……“咔当”一声将我惊回神,一眼看到皇上微现怒容,一手按在杯盖上,想来是他发现我走神,把杯盖重重扣上发出的声音。我暗暗叫苦,一定是最近太闲了,神经都松动了,居然敢在皇上面前发呆。我立刻站起身,弯腰做恭顺状“启禀皇上,微臣近日精力不济,常常走神,请皇上恕罪。”
  他抖开一张纸说“若问生涯原是梦,除梦里,无人知。这就是你精力不济的原因?”我抬头看着他手里拿的那张我胡乱涂写的纸张,心中疑惑,这有什么可生气,还是我刚刚漏听了什么?一边还是躬身说道“微臣只是随便写些前人诗句,练练字而已。”他冷哼一声念道“别中还梦别,悲后更生悲。觉梦俱千里,追随难再期。翻思梦里苦,却恨觉来迟。纵是非真事,何妨梦会时。”念罢又重复一句“纵是非真事,何妨梦会时!真是痴心一片啊!”声音低沉阴冷,字字句句仿佛都冒着寒气,那张脸更是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我不过是一贯喜欢记些伤春悲秋的凄美词句,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至于痴心,我又不是他的妃子,妃子?我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好像的确算是他的男宠,难道是吃醋?可是他明明知道我不是徐然,而且后来也没再碰过我,我还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现在看来皇帝的思想就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什么都是他的,只有他说不要的份儿,没有别人拒绝的理儿。明明翼族美人刚刚进宫,居然还有闲情逸致跑我这儿来吃飞醋。真是吃着锅里的还看着碗里的……啊,说反了,我是锅里的……
  我暗自叹气,低声下气的说“微臣惶恐。微臣是想默些以前记过的关于梦的诗句,整理一下,非关微臣本身。”心里暗自腹诽,你个昏君,言论自由懂不懂,管天管地还要管人思念谁。只听他将纸张放下,说道“整日不务正业弄些诗句,礼部史老已经上折弹劾你,朝中多少人对你虎视眈眈……”我听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心下松了口气,总算进入正题了。我本来就不想在朝中做事,自然不会上心,那些繁文缛节麻烦的要命,出了几次纰漏,惹火儿了史老头,想必是告了我的状。我本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理站在皇上面前听训,还要做出一副痛心疾首改过自新的样子,我容易嘛。
  

☆、彻底沦陷

  皇上训话完毕要求参观我府中,想我一个假王爷,上任还是个半路王爷,又是新建的府,哪有什么好参观的。但皇上的话就是圣旨,我乖乖的带着他巡视,府中摆设和物件我未曾改动增减过,人员也毫无变动,内心里似乎就没当这儿是自己家。不知是因为抱着不知哪天就会离开的想法还是因为这里没有亲近的人没有归属感?
  皇上的表情也看不出有什么想法,只是一路泛泛的看着,没有特别感兴趣的,好像也没有表现出无聊。身居高位的人果然是喜怒不行之于色,心思深沉。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没什么实际内容。我心里疑惑,皇上来这儿就为了训我一顿,逛逛花园?为什么不在宫里陪符生?这几日正该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吧?
  皇上侧过身说“爱卿在想什么,看着朕若有所思的?”我心里一惊,这人好敏感,可是这种隐私问题让我怎么问得出口,况且臣子打听皇上的后宫事情简直是大逆不道。“我……微臣是在想,皇上大概觉得无趣了吧,下官的微末品位恐怕入不得圣上法眼。”皇上沉吟道“你可知这个园子是何人设计的?”我心想,这园子完全没有新意只是按规制建造,也有设计者吗?皇上见我摇头,拉起我的手向亭中走去,侍从护卫自动以凉亭为中心分四点站开,正好守住了四条通向亭子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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