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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缘——鹅毛大雪

时间:2016-02-21 01:01:47  作者:鹅毛大雪

  

☆、风云际会(二)

  站在殿外吹些凉风,感觉头晕略有好转。以我有限的醉酒经历来说,此刻正是情绪较好,飘飘然,有欣快感的时候。若是再喝,先前的低落情绪估计要排山倒海的倾泻下来,连出丑都会记不得。我找了个小凉亭,坐在扶栏上倚着柱子。深秋的夜里还是有些凉,在殿内又出了些汗,感觉凉飕飕的,可是不想回去。
  我闭着眼,两腿交叠着伸开,双臂环抱自己,仰着头神游。目前一派风平浪静,看来太师不是计划今日举事,他曾让我打探密道的事情,想来是要断了皇上的后路吧。我没有向皇上提过这件事儿,原来是觉得没必要事无巨细都汇报给他,后来是觉得真的没必要,我和他关系最亲密的那段时间也没能得知关于密道的任何蛛丝马迹,可见他的谨小慎微,完全不必我瞎操心。再后来似乎更加淡出了机密核心,自觉没立场过问了。一切都过去的太快,抓不住丝毫头绪。回想起来,我们走到一起也没有什么轰轰烈烈或刻骨铭心的经历,到了一切逝去也找不到什么症结或因由。要说水到渠成也不是,当然如果从徐然算起是要另当别论的。彼此之间到底了解多少呢?如果可以简单的当成闹剧,一鞠躬落幕恐怕会轻松的多,但这恐怕也不由我说了算。归根究底是我们的身份还有生活背景造成的差距太远,我不能为他分忧解难,辅佐提携,他不关心我的风花雪月,诗情画意。亲近之后才觉得除了床上似乎再没有可以同步和谐去做的事情,多么可悲。想到一开始还抱着飞蛾扑火的悲情想法,以为最后会是怎样不得已的黯然神伤。我果然很幼稚,说到底这不过是现实版一见钟情的悲剧,分离不过是因为性格不合外加门不当户不对,无关其他什么选择或压力。
  多么可笑,自以为轰轰烈烈的爱情这么快就要在他冷淡疏离的目光中磨灭,而我冷静分析过后也只觉得这是必然结局。我轻笑出声,沙哑的低低的笑声在空寂的夜里像鬼哭,幸好没人听见……我收住笑声打算起身,夜太凉很容易生病,我还不想把自己弄成一副苦情模样搏人同情。
  耳边忽如其来的一声轻叹差点让我摔下地去,我放下腿正待回身,一人走到我面前,浓眉大眼,身材魁梧,正是耶律齐。他用一种满怀关心怜悯的目光俯视着我,忽然使我有种被人看破心事的难堪,我站直身体,冷冷的道“身为别国使臣,这样随意在他国宫中走动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别人身后,是否于礼不合?”他似毫不介意我的恶劣态度,一脸微笑的解释道“我出来醒酒正巧碰见王爷,本是想上前打个招呼,不想惊扰了王爷,还望王爷海涵。”表情语气十足的诚恳,我也不好再恶言相向,强笑一下说“无妨,本王也正要回去了。”说着越过他向回走去。
  他毫不迟疑的跟上我,并行。虽觉厌烦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支开他,只好闷闷的快步向回走。行不多时,耶律齐说道“早闻贵国都城繁华,能否有幸请王爷为在下做回向导,使我等多了解些贵国文物风情?”话居然说得文绉绉的,配上他魁梧的身材和强悍的面容说不出的别扭。我转头打量他,只见他一脸坦然的笑望着我。我一咧嘴,要笑不笑的说“这可不巧了,本王平日鲜少出门,了解不多,恐怕难以胜任。”他仍旧笑着说“那也无妨,权当是一起游玩了,另行找个路熟的就可以了。”
  我心想,这人好不识趣,不知道什么叫知难而退吗,再想回绝,话还未出口看见了符生。那人无论何时,无论何种装扮都那么吸引目光,就像此刻,只是一身普通的天青色袍服,长发简单的束在脑后,却衬得那脸那身姿如偶落人间的谪仙,让人移不开目光。
  他闻声看过来,微微点头示意迎上前来。我一时愣在原地,看着他踏月而来,恍如梦中。耶律齐说了句什么“……告辞……”我回望他傻傻点头,看着他离去。心中好像一片空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符生的手在我眼前晃了一晃,抚过我脸颊,慵懒的语声在我耳边说“人已经走远了,王爷还不回魂?”我退后一步强自镇定下来,看着他妖孽般的面容平淡的说“符贵人为何在此?”话出口后才觉不妥,符生虽是后宫之人,但因他翼族王子的身份而地位超然,受限较少。况且这本是宫中,他出现在这里再平常不过。果然,他媚笑着又靠近我“王爷觉得我应该在哪里?”我一时语塞,避开他向大殿走去。他没有再拦我,站在原地说“王爷穿红衣唱曲的那一幕很美……”语声沙哑低沉,越来越低。我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心悸,全身的皮肤都绷紧了。我没有回头,逃也似的回到大殿。
  大清早就被管家叫起来,说是齐国使臣在大厅等候,是昨日定好的约。我一边裹紧被子,一边嚷“不见不见,没约过。”没过多久一人掀开我的被子,在脸上轻拍了两下,说“还不起来吗?早饭就没吃。”声音清脆悦耳,竟是睿王。我疑惑的转身看去,睿王斜倚在床头向我微笑,面若桃花。我闭了一下眼再睁开,他还在。无奈起身,问道“睿王怎会在此?”他起身倒了一杯水给我“喝点水润润喉,嗓子怎么哑成这样?”喝多了酒自然会这样,再说早上刚起时都会有些哑吧。我笑笑没说话,接过水喝了起来。皇上生辰罢朝三日,难得睡个懒觉就这样泡汤了。这段时间我基本不参与什么政事,睿王找我是为了什么?
  “你昨日答应了耶律齐为他做向导吧?他在礼官中没有见到你非要登门拜访。其他人不敢擅做主张,只好我带他来了。”睿王不待我问就自己道出来意。我停住喝水的动作转头看着睿王,有些迷茫“我什么时候……”耶律齐似乎的确提过这件事,但是我没有同意啊,难道是遇见符生时,没有来得及说,被他当做默认了?这样擅做主张真是可恨。我恨恨的起身拿过衣服,这才想起睿王还在屋里。他坐在桌边把玩杯子,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想想都是男的,也不好开口叫他出去,于是背对着他换衣服。
  正和扣带纠缠,睿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有些迟疑的问“你对……耶律齐印象如何?”我手一顿,想了想说“果敢勇武,非池中之物。”其实才见过一次,没说几句话,所谓印象不过是片面的自以为是的想法吧。但是作为对手,永远不要低估对方,那绝对会是致命伤。睿王轻叩杯盖又道“难得乐王对一个人评价这么高啊。”我一笑转身道“他若没有过人之处哪能入得睿王青眼,我这不过是得了眼色,做个应声虫罢了。”睿王无奈道“你啊,说话亦真亦假,让人摸不透。”边说边走过来帮我系扣子,举止表情再自然不过,他就像个慈爱的兄长,这种不经意流露的温柔总是使人如沐春风。
  收拾停当到了客厅,耶律齐正站在堂前看字画。见我们出来,面上一点不耐的神色也没有,反而一礼说道“大清早扰了王爷清梦还望恕罪,实在是昨日得王爷允诺后欣喜之下寝食难安,这才早早赶了来。”见了他这幅谦恭的样子也不好说出我哪里答应过你的话,只好客套一番整装出门。
  

☆、风云际会(三)

  来到这个时代后还是第一次出门逛街,不免觉得新奇有趣,耶律齐要求轻装简从,像普通人一样出行。我无所谓,睿王也没有意见。我们三人在前,侍卫分散开随行,没有带其他礼官。
  街上车水马龙,果然是京城不同于别处,想到之前去的桐城,虽说风格完全不同,但的确寥落了些。我看到一处卖首饰的店铺围了好些人,不禁有些好奇,即使在现代见惯了用托促销的手段还是抱着外一真的很好的想法凑上前去,想得明白和做得到从来都是两回事。我回头看了看他俩,睿王笑道“喜欢就过去看看,我们不赶时间。”说着询问的看向耶律齐,耶律齐也笑道“我也很好奇呢,一起去吧。”我很满意他的回答,立刻转头一马当先的冲过去。这家的货色还真不错,做工很精致,花色繁多,琳琅满目的一时晃花了我的眼睛。看到好多女子在挑钗,才失落的想到自己已经不是女人,转去另外的柜面是男式的发箍和发簪,虽然也很精致,不免有些兴味索然,男人打扮那么风骚干嘛,又不是孔雀。
  随便扫了两眼看到一个发箍很眼熟,好像是林萧曾戴过的那个,仔细看看似乎花纹有些不同。“伙计,把那个发箍拿来看看。”我转过头看到耶律齐站在我身边笑“喜欢就买下来,是这个吗?”我看着他拿过伙计手里的发箍,不置一词。这人总是不甘寂寞,什么时候都毫不客气的参一脚,偏偏又不好太削他面子。他似对我的态度毫无所觉,拿着发箍在我头上比了一下,啧啧赞叹。我面色一沉,几乎要当场发作,睿王笑着一拉我说“看看这支簪,很漂亮吧?”我被他一带,情绪缓和下来,顺着他手指处,看到一支玉簪,光光的一根杆颜色匀净,只簪头的位置是一朵样式奇特的花,似开未开却是深紫色。这玉应是整体的一块,却有这样截然不同的颜色又这样界限分明,很是难得。
  伙计见我们直盯着这玉簪,上来招呼道“这款簪是独一无二的,因着这玉难得,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就连边料都没有浪费,打了这发箍和耳钉。所以,这一套是不能分开卖的。”被他一说,我才注意这簪的旁边还有个盒子,里面摆着发箍和耳钉,只因这簪单独放在架子上陈设,我竟没有注意其他的饰物。耶律齐也凑了过来,看了看问伙计什么价钱。小伙计长得一副鬼灵精的样子,神秘兮兮的说“掌柜对此套珍品是爱不释手啊,不仅是玉质难得,更巧的是又是名家手笔的收山之作。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啊!”说到这儿还顿了顿,十足是要吊人胃口。这小兔崽子不直说价钱反而拐弯抹角的讲渊源,定是想拿我们当冤大头宰了。
  我嘴角一撇说“既是掌柜的心头之爱,我们就别横刀夺爱了,再难得不过是件饰物,何必强人所难。”拉着睿王就作势要走。小伙计急了,嚷道“哎,客官听我说完啊,先别忙着走啊!”我回身笑道“就算你家掌柜的肯割爱,这样珍稀的东西我们也买不起,还是不妨碍你做生意了。”说完直接拉着睿王走人,我真的不是欲擒故纵,而是觉得不值当,做女生时都没什么像样的首饰,男人就更不需要了。
  拖着睿王走出店外,他微笑道“真的不买吗?问问价钱再决定也不迟啊。”我笑了笑上下打量他说“睿王这样天生丽质的美男子,戴那些东西也不过是锦上添花,何必毁了别人后天美化的机会。”他摇头笑道“你真是越来越贫了。”我叹气“说实话都没人信啊。”作势伤心走掉,他上来拉住我说“怕了你啦,耶律齐还没出来呢。”我回头看看,果然他磨磨蹭蹭从店里出来,似乎还没看够意犹未尽的样子。真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不过今天人家才是主角,我这陪同的怎可喧宾夺主。我迎上去说“若是还想多看看,我们多停留一会儿也可以。”耶律齐看着我说“无妨,我对饰物没什么研究,也就随便看看,既然两位王爷都看过了,就换个地方好了。”他看来没什么不悦的情绪,倒是从善如流,我对他的印象总算略有好转。
  兜兜转转看了一溜的店铺,有种逛南锣鼓巷的感觉,可是没有老外,没有什刹海。这个时代没那么久远的历史,没有让人侃侃而谈的名胜古迹,但同样也没有那些重重时代堆积的伦常重负和外敌入侵丧权辱国的条约。在这样的时代做个小市民也许更幸福,或者还可以隐居山林,自给自足。睿王见我若有所思的样子悄声问我是不是累了。的确是有些乏了,还有点儿口渴。
  睿王轻拍我肩说道“坚持一下,前面不远就是京城最有名的茶馆,我们到了那儿好好歇歇。”我暗暗的撇下嘴,茶馆有什么好不好的,自己有好茶在家沏了喝也一样。还不如直接去酒楼,早上没吃东西,现在饥肠辘辘。瞥了耶律齐一眼,他们那种尚武的国家,估计也没什么闲情逸致品茶,这种风雅爱好一看就和他不搭边。他察觉到我的视线,转头看着我微笑,如果他知道我在想什么不知道是否还笑得出来?我咧下嘴,暗地里自得其乐。
  茶馆果然很大,三层楼的建筑。一层是大堂,桌椅排得很密,中央留了个舞台,有人正在上面讲评书。楼梯是螺旋盘上去的,二层在中央是空心的,可以看到楼下的舞台,三层似乎全封闭的,据说是高级雅座,要预约的。我们上了二楼,靠窗的的一溜都是四人座的小方桌。睿王和耶律齐临窗对面坐下,我挨着睿王坐。引座的伙计拿来单册,睿王征询我和耶律齐的意见,我是藏拙道随便,耶律齐估计也是一样,状似随意无所求,其实大概红茶绿茶都分不清。
  于是睿王轻车熟路的点了一溜的茶点,我拄着下巴微笑着看他,那种闲适风雅浑然天成,果然是模仿不来的。伙计下去,睿王循着我的目光看过来,似有询问的意思。我笑了笑说“睿王看来是此间常客,我们今日可有口福了。”说着看了看耶律齐,他也笑道“是啊,有个熟识的人就不用看着一串名字发愁了。”睿王谦辞道“还不知是否合各位心意,这样厚赞实在受之有愧。”我伸手一推他说“唉,别这样客套来客套去的了,听着累,大家随便一点好了。”他们看着我都笑起来,齐声称好。
  耶律齐也是个健谈的人,讲起齐国的人文风物那是舌灿莲花,滔滔不绝,就差没有手舞足蹈了。不多时一名穿着褂服的女子带着伙计上来,她显然是和睿王极熟的,眉梢眼角都带着笑,与睿王寒暄一阵,向耶律齐见过礼,又向我行礼道“好久不见了乐王爷。”语气明显不那么热络了,只是单纯的礼节,我也就淡淡的笑了笑。徐然过往认识的人和我没有关系,有关系的那些已经使我疲于应付,闲杂人等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说话间伙计已将一应茶点摆放好,揖礼退下。那女子挑起那杆长嘴茶壶耍起花式来,腾挪翻转间将茶汤注入各人面前的茶碗中,分毫不漏。耶律齐拍掌叫好,我与睿王相视一笑。那女子收势一礼,媚声道“请各位慢用。”挑着茶壶转身退下,虽是紧身短褂也掩不住那媚骨一身。我看着那婀娜身姿渐行渐远,转头去看睿王,他正端着茶细品,似毫无所觉,那边耶律齐在吃点心,大快朵颐。我心里暗叹,这二人都是不解风情的主儿,白白浪费了人家一番心意。
  我端起茶碗,轻抿一口,茶色淸碧,香气淼淼,再多也品不出来了,直接都倒入口中。放下杯子去吃点心,那千层糕绵软香糯,很是不错。睿王正待要说话,一个声音远远传来“这么巧,竟碰到睿王爷。”声音没什么特质却满含兴奋。我循声望去,一人大步而来,衣衫华贵花哨,配饰繁多,像一只开屏的孔雀。身后一人却是白衫一袭,清雅怡人,再仔细一看竟是林萧。他仍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有轻减,却更显清逸。
  孔雀男几步走到近前,越过我向睿王道“王爷来此多是在三层,怎么今日坐在这里?”睿王淡淡一笑说“今日我等不过路过此处,略微歇息即可。”说着向他示意,我们是一起的。那人转目一看,似刚刚注意到我和耶律齐。向我一笑道“小然,好久不见了。”也不待我答话扫了耶律齐一眼,向他点个头,就势坐在了他旁边的空位上。然后回首叫伙计再添张椅子,招手叫林萧快点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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