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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缘——鹅毛大雪

时间:2016-02-21 01:01:47  作者:鹅毛大雪

  他见我不答言,面色似有不豫。掏出怀中的萧放到唇边,萧声悠扬清远,似能荡去一切烦忧。此曲是我们结伴骑马那段日子合奏最多的《平湖秋月》,他说过这是他最喜欢的曲子,每次我心情不好,他就为我吹奏这一曲。一直以来,他都照顾迁就着我,我凭什么为那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就生气?更何况我现在还寄人篱下,我应该道歉!一曲终了,他缓缓抬目,我迎视着那双幽深似饱含很多复杂难名情绪的眼睛,一句对不起却没能出口,他的眼中似有隐忍的痛苦,不甘,期盼……还有更多分辨不清的情绪,然后又倏然消失了,他一派清朗的微笑道“我去划船吧,这样漫无目的的漂着是要原地打转的。”
  我看着他起身离去,忽然觉得有些心惊。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耶律齐。耶律齐从来都是爽朗直率的,他的眼中没有阴影一派坦诚,他虽不拘小节却温柔体贴。他从不生气也不会讽刺争执。但或许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存在过。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皇室生存?他若不是心机太深的老狐狸就是一个人格分裂症患者。无论是哪种,这样的人会无偿的帮助别人?会关心照顾别人?我打了个寒颤,不会的,况且我是个一无是处毫无利用价值的人,……除非是他和皇上有什么协议才肯保护我。想到这里我稍微有些安心,可是他最近明显有些情绪反复无常,我还是要小心些才好。
  

☆、欲哭无泪

  我走出船舱,阳光晃得我睁不开眼,我手搭凉棚眯着眼看到他坐在船头慢慢的划,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他笑得一脸明朗冲我嚷道“现在阳光有些强,你进舱里呆着吧,小心晒伤。”我点点头退回来,心里暗道,是我多心了吧?会生气,伤心也很正常啊,之前是有掩饰和隐藏,但也说明不了人品和精神状态。现代人也大多戴着面具生活,不过是为了符合大众标准融入社会。我一定是美剧看多了,疑神疑鬼的。
  倚坐在舱壁边,随手拿了本书翻看。满篇的繁体字实在不耐烦看,翻了几本都是这个样子,顿时有些兴味索然。正打算放弃,从一本书里掉出一张纸,那上面画着一个宫装女子,双眉微蹙似忧还怨。可惜眉目太小,只依稀看得出是个美女。右下角写着‘耶律齐绘于公元357年’,哎?耶律齐是?可是他说他不是耶律齐,难道是另有其人?那他为何要用这个名字?公元357年距今……那是17年前。这画像也许是他父辈什么人为爱人所作。总之,与我无关。况且这样窥探别人的隐私不太好,还是放回去吧。我将画像仔细的夹回书页间,又把书放回架上整理好。刚坐回桌边拿起茶,就听到耶律齐的声音传来“董青,快出来看。”
  面前的水面上开满了紫色的睡莲,确实很美。他站起身向我走来,手里拿着一支盛开的莲花递向我。我接过来看看,里面的花蕊还没完全露出就只能维持这种没有绽放的姿态了。“可惜了,摘下来之后很快就会枯萎了。”他毫不在意的说“你就是心软,这里满塘都是睡莲不差这一两支。”说着自顾进了船舱,不多时拿出一顶宽沿纱帽仔细的戴在我头上,“你经不得晒,这种时节都要戴着帽子。”我笑道“前不久还在外面骑马疯跑来着,哪里就这么娇气了。”话虽这样说但也没有推拒,这边的气候果然比昊国要热很多。他没有接话直接拉着我坐下,自己却躺了下去,头枕着胳膊,微眯起眼睛,不知在看什么。
  我呆呆的坐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很为难或者有什么困难?我能帮你吗?”他没有搭言,就在我以为他不会理我的时候,他语声低沉的说“你想去齐国还是留在这里?”就是这件事为难吗?我心里顿时一松“都可以啊,你觉得哪里方便就留在哪里吧。”他淡淡的说了声好就起身去划船。回程的时间短了很多,我总觉得他在生气又不知道为什么,他沉默不语的样子让我害怕,又说不出原因,只是感觉哪里很不对劲让我很不安。
  他送我回房后就离开了,只淡淡说了句不要到处乱跑。这句话的意思是我只能呆在房里还是我不可以离开这个院子?我望着关上的房门怀疑他的意思是前者。就算不是,我能够在无人引领的情况下随意参观别人的家吗?这样好像很没礼貌。这间屋子虽然很大,外间是小客厅,之前吃饭的地方。里间是很大的卧房,除了床,梳妆台和桌椅,一些小摆设就没什么可看的东西了。我坐在镜前,拔下玉钗,散开头发。又在脸上摸来摸去寻找易容的缝隙,有了,但是掀不开,一使劲扯得脸皮生疼。似乎是用什么粘上去的,大概要用特殊的药水才能洗掉。我郁闷的放弃,不会待在这里的每一天我都要易容吧?会伤皮肤的……
  百般无聊下我踢掉鞋子爬到床上躺着,那鞋的脚尖太窄有些挤脚,虽然没走多少路也觉脚疼难忍。我摇晃着双腿想:要是能泡个热水澡就好了。我忽的一翻身坐起,做女人太久了差点忘记自己还绑着个假胸呢!我解开衣襟,发现胸前被白布裹得严严实实的,里面不知垫了什么居然是软软的,手感还挺逼真的。我正到处摸索接头不果,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喝“你在干什么!”耶律齐大步走到我身前狠狠的甩了我一耳光。我只觉耳朵里嗡嗡的响个不停,脸上火辣辣的痛,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耶律齐气急败坏的将我推倒在床上,一边怒吼“谁准你动这束胸的?”一边检查那裹胸,发现完好未损又问道“玉钗在哪里?”我战战兢兢的说“在……梳妆台上。”一说话才发觉嘴角疼得厉害,牙齿也有些松动的感觉,估计脸肿的像猪头。他很快确认了玉钗也安然无恙,回到床前时怒气似乎平息了一点儿。他粗鲁的将我拽起来,声音冰冷的说“没有我的允许,这个身体的一分一毫都不准你动!我将你装扮成什么样子你最好乖乖的保持原样!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决不轻饶!”我呆呆的看着他凶神恶煞的样子,这个人我根本不认识,从来都没见过!
  他捏住我的下颌,语声阴狠的说“你最好乖乖的说是,我对男人一向没什么耐心,你不要自讨苦吃!”我又气又恨,服软的话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看着他的巴掌又要落下来,我认命的闭上双眼,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过了一会儿,巴掌没有落下来,却有一个软热的东西扫过我的双眼。我刚要睁眼看看就被他一把搂进怀里,他温软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明明这样脆弱易哭偏喜欢硬撑……你流泪的样子总是让我心碎……”我浑身僵硬动弹不得,他说的那个人不是我,他根本就是在把我扮作某人的替身!再联想到刚刚滑过我双眼的很可能是他的舌头,我心里既恶心又害怕。
  他拍拍我瑟瑟发抖的身体说“别怕别怕,只要你好好的听话,我怎么舍得打你?”他起身从床边的抽屉里拿来药膏,细细的涂抹在我的脸颊上,那温柔小心的样子与刚才的暴力完全判若两人。我僵硬的坐在那里不敢躲避也不敢说话,生怕又刺激得他狂性大发。心里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他是精神分裂症患者,他是精神分裂症患者……’
  

☆、虚与委蛇

  从这件事过后,他不再掩饰伪装,而我也不再试图反抗。我知道机会只有一次,若不能一击即中就要堕入地狱,我按捺下所有的委屈和恐惧,小心的顺从他一切要求。好在他对男人的身体无比厌恶,只热衷于把我扮成女子,偶尔亲亲搂搂,丝毫不碰衣服下面的身体。多数时间里他会教我各种东西,我觉得他是在参照某个人所具有的能力来培养我,这个人大概是他得不到的一个女子。我恶意的猜想那是她的母亲,从他很小的时候就讨厌疏远他,才会使他心理变态!
  过了大约一周左右,他带了一个老嬷嬷来见我,那老太太一看见我就热泪盈眶,颤巍巍的走上前来抱住我,我听着她的呜咽声疑惑的看向耶律齐。他满意的看着这一幕丝毫没有为我解惑的意思。这老人自称云姨,她总是慈祥的喊我‘青儿’,虽知她和耶律齐是一起的,却没法无视她的百般照顾和讨好,于是渐渐习惯了她几乎寸步不离的跟着我。虽然接触时间长了也会有些闲聊,但老人总是回避诸如‘我长得像谁’,‘耶律齐和那人是什么关系’等等的问题。我觉得她对我的好也不过是一种移情,和耶律齐没有本质的不同。
  耶律齐外出的时间渐多,大多早出晚归。白天只有老人跟在我身边,平日院里一直也不见其他下人出现,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我绝不能轻易错过。我小心的避开老人搜罗了一些首饰,没办法,到处都找不到银子和银票之类的东西,只希望这些首饰不要稀有到一进当铺就被扣下的程度,那支玉钗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带的。至于衣物只能拿耶律齐的了,也顾不得厌恶了。据我这段时间的考察这个院子和其他邻居有些距离,完全听不到什么人声。当然耶律齐也禁止我靠近围墙和院门,而且我怀疑我住的地方是二门以内的范围。这样的话,很可能我出了这个门还没找到方向就会被发现。如果有地图就好了,这种东西估计是放在书房内的什么地方。
  我伺机进了书房翻了翻书案,没什么对我有帮助的东西。耶律齐是个很有条理的人,他喜欢把东西分门别类的归纳好,这样对其他人找东西也是有好处的。或者很容易找到,或者根本找不到……重要东西绝不会出现在乱七八糟的一堆废纸里。我一边小心的翻看一边在心里打趣自己,我真是心态不错啊!但是好歹我是昊国人,他这样明目张胆的把奏章什么的摆在桌面上好吗?我逃回国后这些可就都是情报了啊!好吧,他没有小瞧我,翻看了几本我就看不下去了。好好的奏章不能写成白话文的吗?这样骈文骊句,拿腔作调的搞哪般?绕了半天也没明白他想说什么……我赶时间呢,还是算了。
  我在书架上找到一些类似信简的东西,其中果然有些是和昊国往来的。我小心翼翼的展开其中的一个。是皇上的笔迹!我认得,上面大略是说此次合作已经结束,希望耶律齐履行承诺云云……未等我看完,忽听云姨在喊我的名字。我匆忙将东西原样放回,闪出书房。虽然耶律齐并没有明确说过我不可以进书房,奈何做贼心虚不想被人发现我在这里。急切间我灵机一动,跑到离书房较远的亭子里装睡。云姨找到我的时候少不得要埋怨一通,说什么在外面睡觉会伤风着凉,又很久不见人影害她担心……我一边敷衍她一边在心里暗想,皇上让耶律齐履行的承诺是什么?应该是让他送我回昊国吧?但耶律齐完全没有提起过,看来是想违约了。我是等着人来救我还是先逃出去再说?想到这个秦国宅院是在耶律齐另一个身份名下的,恐怕没那么容易查到,我看来是得自力更生了。
  当天晚上耶律齐回来之后带了很多文件回房,不过他处理公务一向都不避我,所以我也没在意。第二天他离开后,我发现桌子上有一叠文件,抱着试一试或许有些有用的东西的态度随便翻了翻居然发现一张地形图,看起来很像房屋平面图。我心里一紧,这么巧?我正要找它,它就出现在我面前,也许根本不是这个院子的。我静下心细细的比照我之前的考察和图上的位置,除去外围我不太清楚的建筑,分毫不差!是陷阱吧?在我已经把出逃的东西准备好随时可以动身,只差没有地形图时,平面图就送到我面前了。我既想就这样不顾后果的赌一次,又怕就此功亏一篑。想来想去,我找了张纸照图描画下来,把图放回原位,东西照原样放好。先静观其变吧,总觉得不可能这样顺利。
  刚过了午时耶律齐就回来了,我和云姨正在园里闲逛,他见到我似松了口气然后拉起我就走。进了卧房,他用力甩上门,然后一把抱住我,狠狠的吻上来。双臂搂紧我腰背,似要把我揉进他身体里。我很快就感觉呼吸不畅又有些受惊,挣扎着想脱开身,却只换来他更加用力的压制。他将我放倒在床上,开始沿着脖颈向下舔吻,一只手探入裙下,沿着小腿向上抚摸。我不动声色的悄然向后闪躲,冷不防他一手摸到了腿根处,我一僵,没想到他也顿住了,手闪电般拿开。他慢慢的爬起身俯视着我,那种恶狠狠的眼神使我如坠冰窖。直到他离开很久,我才打了个寒颤慢慢放松下来。我很确定他想阉了我,如果古代可以做变性手术,他都不会犹豫……
  我爬起身去桌边一看,那堆文件果然不在了。虽然受了不小的惊吓,收获还是很大的----那个地形图是真的!而且不是他故意想让我看到的。问题是,他会不会假设我已经看到了然后布下人手?要过多久他会放松警惕?我要等吗?几天是最佳时机?可是他刚刚的眼神又浮现在我面前,他的情绪太难以琢磨,待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可能会白白断送机会,然后痛悔终生!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了!与其毫无根据的推断最佳时机不如赌一把,前怕狼后怕虎,永远都只能困在这里!
  下定决心后反而轻松很多,我先是小心确认了东西都好好的放在原处,然后趴在床上装睡。这是为了避免遇见耶律齐露出马脚,反正也无事可做,然后就真的睡着了。晚饭时,我极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低着头默默吃饭。耶律齐似乎和平常一样,仿佛下午什么都没发生。他时常夹些菜放我碗里,我大概可以想见他又是在拿我做替身,那些菜当然也不是我喜欢吃的菜,但我仍就照单全收。我最近常常感慨,人要是在非常情况下被迫妥协,除了生存这唯一目标,那真是没下限了。往日的什么骨气,尊严,原则的东西都是生命权益有保障的情况下讲的,没保障时,唯一的原则就是尽可能避免伤害好好活着。可耻吗?没关系,想想卧薪尝胆的先辈们,笑到最后的才是笑得最好的!……我还是比较擅长做心理建设的,所以才能和这个变态呆一起这么久都没疯。终于要看见曙光了,再怎样按捺,心里仍是有些雀跃。
  云姨关切的说“青儿,你没事儿吧?吃得这么急小心肚子难受。”我定了定神,偷瞄了耶律齐一眼,见他毫无反应,就转头对云姨笑了笑说“没事儿,就是有些饿,吃的快了些。”她宠溺的笑了笑,“适才见你睡得正香就没叫醒你,今天的饭确实晚了些。慢着些多吃点儿。”说着夹过一块鱼肉放我碗里。又是鱼!我不喜欢吃鱼,从来就不喜欢!我在心里呐喊却默默的夹起鱼肉吃了下去。这种日子马上就要终结了,谢天谢地!
  

☆、出师未捷

  控制不住的反复想着出逃的各种细节,可能会遇到的情况,神经有些紧张。我小心的控制着呼吸不使耶律齐察觉异常,好在他似乎有些疲累,睡得很沉。也许他最近早出晚归都是在忙于应付昊国那边的压力,皇上得知他有意毁约是否会为我担忧焦急?我好想他……
  早上醒来,耶律齐果然已经离开。昨夜不知何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看时辰还早,我匆忙起身收拾。云姨听到声音赶来为我梳洗,我一边任她摆布,一边暗想该怎样摆脱她,等她到午睡的时间就太迟了。未免夜长梦多,我谎称中午想吃云姨亲手炖的猪蹄汤。她笑着摇头道“年纪大了,口感不行了,怕是还不如现在的厨子做得好吃。”我硬着头皮撒娇道“不会的,云姨的手艺那是千锤百炼过来的,那些人怎比得上。云姨~~我今天就想吃~~好不好~~”她笑得满脸皱纹仿佛都展开了,连声说好,好。看着她迈着略带蹒跚却兴奋难抑的脚步离去,我有些愧疚,不敢想象她做好了汤却发现我已经离开了会怎样失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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