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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缘——鹅毛大雪

时间:2016-02-21 01:01:47  作者:鹅毛大雪

  我收拾起自己泛滥的同情心,找出包袱。告诉自己这是没有办法的,我不属于这里,我们本来就是陌路人!那张地形图已被我记得滚瓜烂熟,我毫不迟疑的穿过最近的路向侧门奔去。近了,更近了,很好,没有人。门上有锁,我将包袱系在腰上,小心的攀上墙垣,向下一看还挺高,只好又背过身一点一点寻找落脚点向下滑。呼,安全落地!我向四周望了一眼,这是个背街的小巷,没什么人。出了院子没有地图可以参照,向哪边走还颇犹豫了一下,算了,先找个地方换身衣服再想办法出城吧。
  其实换衣服还真是个大工程,要把假胸拿下来就要脱光上衣,在街上,即便是在暂时无人的小巷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可是到哪里换能不引人注意呢?毕竟是进去个女人却出来个男人!我一边咬牙切齿的在心里诅咒耶律齐那个变态,一边将头发放开束成一束。然后拿出耶律齐的衣服套上,他的衣服穿在我身上有些宽松,也许这样胸部看起来没那么明显。我低头打量了一下,似乎还可以。先跑路要紧,趁着他还没发觉我先出城。虽然他在秦国的势力未必能大到可以下令搜城的地步,但还是越远越安全吧。
  我出了巷子拉住一个人询问出城往哪边走,他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上下打量我半天说“出城有四个门,你想去哪里啊!”我一愣,居然忘了这回事儿,但耶律齐要追我必是以昊国方向为主,我偏要绕行。我讨好的笑笑说“小哥,最近的城门是通往哪里的?离这儿有多远?”他不耐烦的随手一指道“喏,东门最近通往齐国。”说完就走掉了。切,真没礼貌!我顾不得抱怨,直奔他指的那个方向大步走去。走着走着忽然想到个问题,徒步是会累死人的,还要买水和干粮,外一走到荒郊野岭也好垫垫肚子。于是开始找当铺,想了想还是不要冒险了,直接拿首饰换马得了,顶多自己亏点儿。
  结果计划没有变化快,没找到卖马的倒找到当铺了。罢了,反正早晚是要用钱的,换了也好。掌柜的不动声色的看着我拿出的那几样首饰,我见他翻来覆去的看也不出声,心里有些没底,难道都是不值钱的或是赝品?我轻咳一声道“麻烦您快些,我赶时间。”他打量我一下说“公子要把这些都当了?本店本小利薄难以全收。”我闻言顿时一喜,原来是太贵重,掌柜收不起。我拿回几件看起来比较值钱的说“那就只当那几件好了。”拿着一摞银票心满意足的出了当铺,有钱的感觉就是好啊,感觉底气都足了不少。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多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指使别人去跑腿,给些赏银皆大欢喜。
  待我出了城,难题又来了。在官道上走固然快而且安全,但被拦截的几率也会增高。但是看看旁边林木茂密的野路,碰到蛇啊,毒虫什么的怎么办?我咬了咬牙,折下一根较粗的树枝伸在前面挥舞,希望可以惊走那些蛇虫,顺便挡掉蜘蛛网。看看天色不早,我驱马加速,希望入夜前能找个避风的地方休息。虽然我没什么野外生存的实践机会,但是没吃过猪肉还看过猪跑呢,照葫芦画瓢总不会错到哪去的。走了很久都是长得差不多的林子,这样下去很快就会分不出方向。我在一棵枝杈繁茂的树前拴住了马,万分艰难的爬上树,举目四处看了看。来处的城池已远的看不真切,前方较近的地方似乎没什么村落,看来只能露宿了啊。
  与其再走很远也找不到休息的地方不如就在这棵树上睡吧,夜里又没有铺盖,树上还隔凉些。打定主意我就寻了根较粗的枝干倚在上面,此时睡觉有些早,不睡又无事可做,关键是下树再爬上来实在麻烦……我找了个合适的姿势躺好闭上眼睛酝酿,早睡早起,白天好赶路。正有些迷迷糊糊,忽听一人在耳边说“用了一天的时间才跑这么远,你可真是没觉悟啊!”我翻个身想躲开耳边的声音,却感觉身下一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还没来得急做出反应就被人一把带了回来,我惊魂未定的瞪大双眼看着面前的人,是耶律齐!
  他明显心情很好,笑眯眯的说“别一脸见鬼的样子,你以为你逃得掉吗?”顿了一顿又一击掌说到“啊,忘了告诉你,我府中的暗卫一直尾随着你。要不是我今天有事耽搁了,会更早来接你的。”最初的惊恐过后,我开始慢慢明白他的意思,从头到尾根本就是他在耍着我玩!暗卫知道我做的一切既不现身也不阻止,只是报告给他,然后他有空闲之后再来捉我回去,顺便嘲弄一番。很好,这种空欢喜之后的失落的确要比没出院门就被逮回的更大更强烈。早该知道没这么简单的。
  他嫌弃的上下打量了我一通,啧啧有声“才不见了一天就这样狼狈,像个穿着大人衣服的别扭小孩。啧啧,我若不管你,恐怕你死无全尸。”我心里虽不服气,但唯恐他借我逃跑之事大发雷霆。所以任他百般嘲笑讥讽都不反驳,只要能蒙混过关就万事大吉。忽然他一把扯开我外衫,我大惊之下险些栽下树去。他眼疾手快的揽过我满意的看着里面的女装纹丝未动,微笑道“总算你还记得我上次说过的话!”说着扯掉了那件外衫随便丢到一边。我只能暗自庆幸我一直没有寻到换回男装的机会。
  他再不废话,打横抱起我急速纵跃回城,我感受着身周切肤的寒风,心底同样冰冷。他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我,到底是怎样的惩罚?到了城下城门已关。他绕到一侧城墙撮唇呼哨,不多时城楼上垂下一根绳子。他让我趴到他背上搂紧他的脖子,自己双手抓绳,快速上攀。爬到一半时,我看着他背对着我的脖子,其实也没有多粗。如果我狠狠的掐住它,有多大的几率致他于死地?况且他现在空不出手,脚又不着地,会使不上力吧。这种想法极大的诱惑了我,……但我也会摔死吧。要做吗?这样孤注一掷,背水一战……我感觉自己手心冒汗,指尖冰凉。真是没用!这般犹豫之中他已跃上楼顶。我心里说不上是懊悔还是放松。
  

☆、坠入地狱

  回到院中他仍旧没有放下我,在他的快速行进中我只来得急看到云姨一脸的担忧和欲言又止。她没有怪我骗她,只是担心我的安危。但这种认知只会使我觉得负累而不是开心。耶律齐将我甩在卧房的床上,自己也坐在床边。他一脸阴沉的说“你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打算逃去哪里?”我当然不会傻到以为他是在征询我的意见,实话实说只有死路一条。我尽可能小心的向床里靠去,强笑道“在院里待得闷了,想去宿营,哈哈。”他冷哼一声,不屑的说“还想着你那个负心皇上呢?书房里的信你该看到了,是想当面对质吗?恐怕他现在无暇理你!”
  原来他知道我看了书房的信,对质什么?为什么无暇理我?他看着我满脸的疑问轻蔑的说“原本还以为你只是天真,谁知是真蠢!白白可惜了这张脸!”我无视他的冷嘲热讽,急切的追问“什么意思?皇上怎么了?为何无暇理我?”他挑起眉毛,不耐烦的说“你早就被他卖了还理你做什么!”我不信,这一定是他想让我死心的诡计,我干嘛要听他胡言乱语,和他争辩,他根本就是个疯子!想到这儿,我冷静下来,语气平淡的说“所以我并未打算逃回昊国啊,我走的方向也不是去昊国的路。”他紧紧的盯住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你不用逞强,昊国很快就会完蛋了,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可以少吃些苦头!”说着拉起我一脸嫌恶的说“去洗个澡,回头再和你算账!”将我甩到地上,三两下扯掉了床单扔在我身边。我磨磨蹭蹭的向外走去,耶律齐有洁癖和强迫症,让我洗澡通常表示他有兴趣碰这个身体了,但是他从来不会做到最后,似乎有什么心理阴影。虽然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但是他每次那种欲求不满的眼神都让我恐惧,生怕他另外想出些什么折磨人的法子。
  我泡在温泉里感觉身体渐渐放松起来,这一天的担忧和奔波的疲累都弥漫上来。虽有些在意耶律齐说的那些话,但与其自己疑神疑鬼的中了他的奸计,不如不想,毕竟眼下如何能在他的魔爪下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不多时,云姨拿过一叠衣服进来,她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青儿,齐儿这孩子对你一片痴心,你只要顺着他,他绝不会伤害你。”我看着她忽然觉得讽刺,明明都在拿我做替身,有什么立场摆出一副为我好的样子?我嘴角一撇讥笑道“我不过是个傀儡有什么痴心可言,至于不要自讨苦吃这点我早有觉悟。”她见我态度这般,也不再多言,只叹息一声放下衣物走了。
  我起身擦干身体,拿起那团恶心的囊状物贴胸放好再用布缠裹住。除了洗澡耶律齐不准我取下它们,还仔细的教我如何把它弄得形状逼真,其过程能呕死人。作为现世本是女子的我对此不知该作何感想,我现在是双性人吗?我拿起衣服开始往身上套,今天的衣服明显很多,外衫还是极艳的大红色。我拎着衣服呆站在那里有些迟疑起来,从耶律齐没有暴跳如雷开始,整晚的事都透着诡异。他冷静的时候通常是有其他图谋,还有云姨说的顺着他,究竟是在说我逃跑的事还是我即将遇到的事?这时门又被打开,两个丫鬟模样的陌生女子走进来,她们向我行了礼也不说话,其中一个直接拿过衣服给我穿好。另一个女子细致的将我的长发擦干梳理好。
  接着二人扶我到外间的梳妆室,一个人继续打理我的长发,另一人拿出脂粉在我脸上涂抹,我拉住她的胳膊说“为何深夜还要上妆?”她一躬身到“这是聂公子吩咐的,奴婢只是听命行事。”我虽知必是如此却也无法,只得听之任之。那女子见我不再阻拦继续扑粉描眉。不多时一个云鬓高髻盛装打扮的女子出现在镜子里。我漠然的看了一眼,这就是伪娘现场版,被迫扮成这样绝不会有心情感慨多可爱多漂亮,这不过是个傀儡娃娃。然后一个红盖头罩了下来,我在黑暗中想,这回是玩结婚吗?
  整个婚礼的过程繁琐又累人,我蒙着红布跌跌撞撞的被人扶着行礼,转身,走路,磕头,只听得身周人声嘈杂似有很多人。我晕头转向中暗自苦笑,在现世做了二十多年的女子没有嫁出去,穿越到一个十七岁少年的身上却成新娘了!什么世道啊!折腾了一通我被扶回房,以为是到洞房的环节了,结果是换衣服去敬酒。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活了,这是哪国的婚礼习俗?可怜我只能在心里发发牢骚,耶律齐交代的事我半点不敢违抗。
  这次换了一身红色的纱衣,感觉轻快不少。我站在耶律齐的身边听他挨个介绍在座的人,他们大多是本城有头脸的官员或富商。一个个脑满肠肥色眯眯的样子,我淡淡的点头示意,着实不愿和那些猥琐的人对视。心里有些疑惑,耶律齐为何这样大张旗鼓的摆酒席,还要我抛头露面?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没多久我就不胜酒力感觉头晕的厉害,该死的耶律齐居然不帮我挡酒,要不是他一只手臂强硬的搂住我的腰,我早已经无法站稳了。好不容易熬到酒席散了,我不等客人走光就直接赖在椅子上不肯起了。耶律齐无法只好自己出门送客。迷迷糊糊间我感觉有人在摸我的脸,我睁开眼睛却觉得眼前晃得厉害看不清那人是谁。我把头又向后仰去,虽然天旋地转却有种欣快感,除了耶律齐还能是谁。醉了也好,感觉会变迟钝,神智不清也就不会觉得太受折磨。
  醒来时头很昏沉,口也很干,我哀叹,宿醉的不良反应。想要起身时才发觉有些不对劲。不但全身酸软无力,后身还有异样的肿胀感。凭着不算陌生的已有经验不用深想已知发生过什么事,这种认知使我如遭雷击,几乎动弹不得。忽然一只手搂住了我的腰一个光裸的身体顺势贴上我后背,耶律齐低哑的声音在耳后响起“青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我捏紧拳头,浑身僵硬,脑子里乱成一团,不知该作何反应。他一边在我后颈上舔吻,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刘询得知我们结婚送来了贺礼,也许你愿意看看?”我身体僵硬的更厉害,皇上他知道了?还送了贺礼?他将我翻过身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哪里不舒服吗?你脸色发青。”我闭上眼睛不说话,已经发生的事情该痛哭发怒表示不满还是隐忍顺从委曲求全?我暗暗鄙视自己,你是吓破胆了吗?连句话都不敢说,还活着干什么!可是无谓的牺牲又能挽回什么?难道抵死不从就能幸免于难吗?但是连尝试都不敢你还是男人吗?试了又怎样,不过是多受些苦!只是这样卑微的苟活以后有什么颜面去见皇上?皇上,我还能见到皇上吗?……我抱住头翻滚在床上嘶声大叫“啊……啊……”
  不知道郎中说了些什么,耶律齐待我忽然温柔体贴起来。我厌恶他那假惺惺的嘴脸同时痛恨自己的无能和懦弱。我不肯吃饭和吃药,也不开口说话,像个木头人一样躺在床上,自暴自弃的想就这样饿死算了。云姨在一边哭哭啼啼的劝说,我完全没反应。听到耶律齐暴躁的声音和云姨的阻拦,我也没有感到害怕。
  好像忽然变得麻木了,无所谓了。其实潜意识中知道自己无处可去了吧,皇上他并不是托耶律齐照顾我,而是用我交换了耶律齐的势力助他除去朝中的反对派系。我刻意忽略那么多细节不去想这种可能性,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我何德何能能被用来要挟皇上,太师其实早早就放弃了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至于那个出国避难的借口更是可笑的离谱,若不是怕我察觉不对,当初耶律齐怎会迷昏了我运走!我怎会想不到,皇上待我一直以朕自称,他从不关心我的喜好心情,他从不曾向我坦露心迹,他一直都不过在利用我……
  爱情使人盲目,使人偏狭,使人短视,使人自卑,也使人绝望。我已经感觉不到心痛,那里空空的,什么也进不去,存不下,虚无一片……
  

☆、恍如隔世

  耶律齐已是耐心耗尽,他捏住我的双颊把药硬灌进去,呛得我连连咳嗽。他摔开我的脸,语带威胁的说“不要以为你可以寻死,这个身体不属于你!无谓的挣扎不过是增加痛苦!”嫌我不够凄惨特意提醒我吗?我边咳边疯狂的大笑“我连死,咳咳,都不怕了,哈哈,还有什么可以威胁我?咳咳咳……”哀莫大于心死,而身死亦次之!一直以来的委曲求全,苟且偷生究竟是为了什么?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再怎样粉饰太平也有直面真相的一天!可笑的是,竟好像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一样毫无准备,猝不及防。
  耶律齐二话不说,一把拖起我就走。云姨哭着拉住他,哽咽得说不出话。我被他倒提着衣襟平静的看着这一切,提不起丝毫兴趣理会。耶律齐甩开云姨的手,拎着我衣后襟大步跨出卧房。
  清晨的风还有些凉,灌入我咧开的襟口似有些寒意凛凛。我看着院中的景色向后倒退,头脑渐渐清明,看耶律齐的样子大概是要给我些苦头,与其零零碎碎的受罪不如自我了断。我虽不是为失恋或失身就寻死觅活的人,但既然逃不掉又没什么可留恋的,何必在这里苟延残喘?早死早超生,不投胎最好,做个孤魂野鬼自由自在。我小心的抽出耶律齐腰间的佩刀,不待他回身就狠狠的刺进了自己的胸口,还没有感觉到痛就看见血喷涌出来,流这么多血应该没救了吧,真好,解脱了……
  我在黑暗中摸索,看不见人,也看不到方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又在寻找什么。过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把刀扎进了胸口,已经死了吧?听说通往幽冥的路阴霾满布,漆黑一片。既然不想转生何必出去就待在这里好了,哪里又有什么区别?都是虚无的。渐渐的我似乎与黑暗溶于一体,思绪也变得混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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