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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缘——鹅毛大雪

时间:2016-02-21 01:01:47  作者:鹅毛大雪

  仿佛过了很久,再次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是灵魂吗?或者说思维体?没有五感只有思想,被遗落在时间夹缝中,像世界初始的原生物一样慢慢的分化,在无尽的岁月长河里独自睁眼闭眼,不知时间流逝,万物始终。不,我不要这样的天荒地老,不要这样的永恒不灭。如果什么都看不到,感觉不到,要思想干什么!这样无止境的折磨自己吗?与其这样还不如灰飞烟灭!我奋力挣扎,试图在虚空里抓住什么,什么都好,只要不是独自一人活在真空中,什么都好!
  啊!~~好痛!胸口传来一阵钻心剧痛,好像裂开一个洞,一条蛇从洞里蹿出来紧紧的缠住我的身体,蛇头高昂,向我嘶嘶的吐着信子!我惊声惨叫,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耶律齐微皱着眉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我看着他注视着我的眼睛,慢慢的放开我的肩臂,小心的从我身上爬起来,还呆愣的搞不清状况。他轻咳一声略微不自在的说“啧,伤成这样了还力气这么大,也不知道伤口裂开没有。”听他这样一说,我才发觉胸口很痛,低下眼睛却看不到,伸手一摸胸前缠了厚厚的绷带却没有那个囊状物。扎破了吧?我幸灾乐祸的想着,嘴角一撇却没有发出声音。
  耶律齐将我托起身把枕头垫在后面,又快步去桌前倒了杯水递到我唇边。我微一倾身却牵动胸口的伤,立刻疼得龇牙咧嘴不敢再动。他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揽住我,一手托住我后脑勺,一手端杯送到我唇边,柔声说“张嘴。”我乖乖的张嘴喝下去,无暇再想什么恩怨情仇,嗓子干的像要冒烟,既然活着就不要虐待自己。他不时的在耳边说“慢点慢点,别呛到。”我不由得想起他之前狠狠的把药灌进我嘴里时的场景,即便是替身,死掉了也不是那么容易再找的吧。也许真是塞翁失马安知非福呢,要谈些条件可能不是那么难的。
  云姨得知我醒来,哭得老泪纵横,看着老人家这样伤心,自己心里也有些酸楚。替身就替身吧,有利用价值总是好的,世上本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能这样无偿的得到别人的付出又何尝不是一种福气,即便是爱屋及乌也是难得了。
  从我醒来后明显感觉到耶律齐和云姨在我面前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刺激到我。我虽明知他们辛苦也不揭破,有多少人从鬼门关回来后还有勇气自杀的?很少很少。我有时会看着窗外发呆,想那些昏睡中似梦非梦的事情。那一团漆黑的虚无是真实存在的吗?肉体死亡,意识真的会留在那里吗?那是比真正的死亡更可怕的事情。因为经历过那些,才觉得生的美好,就算没有自由就算只能看到这一角天空,那也是明亮的彩色的。
  耶律齐有时间的时候会抱我去院中晒太阳,但我们很少交谈。他常常若有所思的样子,我既不关心自也不会询问。而我总是贪婪的吸取阳光的温暖和明亮,望着蔚蓝的天想象自己化成了云彩,自由自在的飘荡。他没有再把我扮成女装,不知道是不是养伤期间的优待。忽然有一天,他淡淡的说“你自从醒来后就变得沉静了,给人一种疏离的感觉,像是只剩了躯壳留在这里。”我毫不意外他的敏锐,但其实并不只是躯壳,如果没有灵魂我怎会抑制不住的悲伤。无论我怎样唾弃自己也无法从悲痛的深渊中爬出来,但愿时间真的可以抚平伤痛。
  我转头对他笑道“其实你也不在乎的,你喜欢的只不过是这个躯壳,甚至只是这张脸。”他闻言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眼里波澜不兴,站起身说“起风了,我送你回去。”他的涵养是越来越好了,戳中他痛处也能这样视若等闲,温文有礼。我这么厚道的人自然不会痛打落水狗,再说搞不好这人是等着秋后算账呢,凭他一向的人品是极有可能的。
  回到房内,他将我轻放在床上就一声不吭的走了。明明就是小心眼的人还装大度,不是找地方发泄就是自己生闷气去了。我正幸灾乐祸,云姨端了补药进来让我趁热喝了。我早有觉悟要好好保重身体,心情也刚好不错,就很痛快的接过来喝了。云姨见我喝完,叹息一声说“你这孩子平日看似随和性子却极硬,这一次可吓死我们了。”想起那日的决绝和喷涌的鲜血,鼻子有些酸涩,我苦笑一下未出声。我也从不认为自己会自杀,像我这么怕疼的人就算死也会选择吃安眠药的,但事情往往不会照计划发展。她坐在床边轻抚我的头发说“你放心,齐儿他不会再勉强你做什么,你也不用再扮成清儿。”我惊喜交加转头看住她“真的吗?我可以离开吗?”
  她楞了一下,迟疑的说“这里也是你的家,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她握住我的胳膊,恳切的对我说“如果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你就不会想离开我们了,这世上只有我们是真正爱你的人。”
  

☆、前尘旧事

  我嗤笑一声道“我大概知道,但那也不足以让我心甘情愿的做别人的替身,即使她是我母亲。”问题的关键在于我本不是徐然,这个身体是谁的儿子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全不关心!云姨掩住嘴惊呼“你知道?是谁告诉的你?”我淡淡的说“猜的。没有血缘关系却相貌极度相似的几率本就不太高,而且若无血缘关系,你和耶律齐也不会这么关心甚至让步吧。”她哀声道“我知道你怨我们把你当做替身,但齐儿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即使清儿尚在也是欠了他的!”她拄着床头费力的站起身,仿佛一瞬间老了很多。“原本这些事情不该由我这老太婆来说,但看了这么多年的生离死别却无能为力,若再任由你们误会分离,我就是死了也不能瞑目啊!”她拿过一边的外衫递给我“穿上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慢慢的披衣起身,我有些不以为然。在现代钢筋水泥的建筑中生活过的人已习惯了自扫门前雪,谁还关心身边那些家长里短。况且韩剧中的狗血剧情也已倒背如流,我不认为云姨给我看的东西能使我感兴趣甚至对耶律齐改观。云姨带着我走进书房,这里的东西我基本都翻过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她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手伸到原本放书的地方左右旋了几下,书架隆隆隆的向两侧分开,露出一个门。原来如此。
  我跟在她身后进了密室,看到架子上有颗硕大的夜明珠----整间屋子的唯一光源。不愧是齐国摄政王啊,这么贵重的东西就这样随便摆在这么间算不得多隐秘的屋子里,而且又没人欣赏,真是暴殄天物啊!我正想伸手摸摸,就听身后传来云姨哽咽的声音“清儿……”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她正在对着一张画像哭泣。画中人穿一身紫色纱衣单手支颚侧卧在小船上,身周开满了紫色的睡莲。她眉目如画,身无配饰,长发随意的披散着,笑得极妩媚,好像睡莲里的仙子。细看她眉眼五官的确有些像我,但神情姿态却毫无相似之处,尤其是她左眼下的那颗泪痣更为她增添了魅惑的气息。
  云姨抹了抹眼泪,颤颤巍巍的坐在了画像前的椅子上,用略有些沙哑的语声说道“这就是你的母亲耶律东清,她是先皇的妹妹,齐儿的姑姑。”我此时也注意到画的右下角写道‘献给最爱的妹妹东清,耶律觉绘于353年。“耶律觉是先皇的名字?”云姨点了点头,“那时先皇刚登基不久,正是意气风发之时。”云姨很快沉浸到对往事的回忆中,从她娓娓道来的轻语声中,仿佛看到那些陈年旧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耶律觉比耶律东清年长九岁,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东清是宫女所出,其母遭人嫉恨,生下她不久就病逝了。耶律觉的母亲是正宫娘娘,后来抱养了她,所以他们二人的感情自小就比和别人亲厚。在耶律觉出宫建府之前常在一起习字读书。虽然耶律觉是正宫娘娘所出,但他父皇却偏宠最小的儿子,迟迟不立太子。朝中也渐渐分出很多派系分别拥立不同的皇子,在各项事务上勾心斗角,互相打压,一时风起云涌,争端不断持续了很多年。
  终于在内耗不断,群龙无首的时节,秦国大军压境,朝中一时头尾难顾乱成一团。主站主和的吵成一锅粥,却没有什么可行的计划与合适的人选。主和的一方提议送公主去和亲,割地赔款那些条件都可以慢慢谈,主战的一方虽痛陈其害慷慨陈辞,却选不出合适的将领,士兵和粮草方面也有些捉襟见肘,一时落了下风。然后皇上一锤定音,派东清去和亲,她虽在娘娘身边长大,毕竟不是亲生,可算是无依无靠,正是最合适的外交牺牲品。
  东清听到消息后哭闹不休抵死不从,娘娘毕竟是看着她长大的,心疼不已,派人传耶律觉进宫。经耶律觉多方周旋后又亲自披挂上阵挫了秦国的锐气,方才免了东清的劫难也解了齐国的危机。那年东清14岁,耶律觉23,已在宫外建府,耶律齐6岁。此后耶律觉声威大振,一面忙于对秦作战,一面拉拢朝中势力,铲除异己,终于在两年后登基。
  那时秦国因战事连绵战线过长且收获甚微已生退意,两国签订了休战协议。朝内纷争已落下帷幕,一切都重回正轨,可说内忧外患都已扫清。东清那年已经十六岁,和亲事件之后她就抗拒被指婚,耶律觉一直忙于战事和朝内□□无暇多顾。登基后才想起这个妹妹还待字闺中,因着自小亲厚,不愿勉强她,便同意了她自己挑选夫婿的要求。
  东清不但长得漂亮而且爱好广泛,她看的书很杂也学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她常常易容改装去宫外游玩,甚至扮成男子和商队结伴去邻国。耶律觉虽感头疼却也不知不觉被这样活泼又多才多艺的妹妹所吸引。那幅画就是东清生日时,耶律觉为她画的,此后一直被她细心收藏着。这样尊贵不凡又古灵精怪的女子自不容易看上别人,直到二十岁,东清仍旧住在宫中。她很喜欢耶律齐,常常说这孩子脸上的痣和她长在同一位置,是前世的缘分。不但常带他出宫玩还教他很多东西。
  聂宏远这个身份就是那时东清提早在秦国安置的。东清知道生在皇家的男孩纵然没有称帝的野心也难免被牵涉其中,所以预先为他留了后路,告诉他若事不可为就诈死出国改名换姓。同时隔三差五的也带他去熟悉环境顺便游历。在这其间遇到了东清那一生最爱的人----杨威。
  东清外出时一般都易容为男子,带些护卫和暗卫,以防有失。那次她本想带耶律齐去昊国,在边境处遇到了当时正巧在场的杨将军。杨将军警觉又眼利,察觉了那些人的身份有异,怀疑他们居心不良。东清无奈下只好回转,因心有不忿屡次暗中找杨将军的茬,均未得逞。不甘之下也心生佩服,慢慢生了结交之心。再后来接触日久心生恋慕却苦于一直以男身示人,担心杨将军怨她欺骗在先,迟迟不敢直言相告。况且已知杨将军早有妻儿,感情还不错,不知该把自己置于何地。这时出来时日已久,又诸多无奈只能先带耶律齐回国再做打算。
  回宫后东清就开始郁郁寡欢,她既不愿放弃杨威也不想与别人共事一夫,又找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十分苦恼。无奈之下只好去找耶律觉,他们兄妹几乎无话不谈,就算不能出谋划策,有个人倾听安慰也是好的。谁知这一决定成了她终生最懊悔的事。
  

☆、爱恨情仇

  耶律觉对妹妹的宠爱已经到了千依百顺的地步,但东清一向知礼而寡欲,很少要求他做什么,对此耶律齐深以为憾。这次听闻了妹妹的苦恼,很想以自己的无所不能为她排忧解难,以彰显自己的高大形象。所以故作不以为然的说道,这还不简单,将他妻儿杀掉后掳来齐国,他无牵无挂还不随你处置!东清听闻大吃一惊,这才意识到耶律觉已经变了。他在皇位上坐久了变得刚愎自用残忍嗜杀,完全不容别人违逆更不在乎别人的生命。东清几乎是辞严厉色的回绝了他的提议,他们第一次不欢而散。
  出于对杨威的担心,东清连夜赶到边关,看到他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但她也越来越无法忍受以兄弟身份待在杨威身边,于是就想了个偷梁换柱的办法。假称远房表妹孤身无依要来投靠他,但他刚好接了个货马上就要启程接定,希望杨威能去接她并短期内代为照顾。杨威不疑有他,自是义不容辞的应下了。东清仔细向他交代了见面的地点和辨认身份的物品就安心的回去准备了。出于美貌女子的自尊心,东清认为自己若能得到杨威的真心必然不是单凭出众的外貌,于是她仍然易了容,虽不若原本的娇艳却也是清秀可人。谁知一念之差竟再也没能以真面目见他。
  杨威为人端方持重,开朗豁达,做朋友自然是即便两肋插刀也不会皱眉的,但在感情方面却是迟钝而守礼的。东清虽如愿以未嫁女子身份跟在了他身边,却迟迟没有进展。杨威虽待她甚好,却以兄妹情分视之,绝无分毫越距。这样的杨威让东清又爱又恨又无可奈何,更让她灰心失落的是几次探问他家中情况,得到的信息不外是自小的青梅竹马,感情笃定。门当户对的家庭,水到渠成的感情。妻子美丽贤惠堪称贤妻良母……大同小异。他每次谈起妻儿时温柔自豪的样子使东清心如刀割,却还要强撑笑脸做心驰神往状,听杨威对她说将来自己也会遇到一个如意郎君,幸福一生……东清终于觉得身心俱疲,无力再坚持下去,决定放弃这份无望的单恋。
  回国没多久她就病倒了,再优秀的人经历了感情的挫折也会觉得心灰意冷,何况她还是那样骄傲又自视甚高的人。耶律觉看到她颓废的样子十分心疼,千方百计的哄她开心,又让她平日最喜欢的耶律齐寸步不离的陪在身边。耶律齐那时已经十四岁,对这个从小就带他四处游玩,教他很多东西的漂亮姑姑有种特别的依恋之情。皇家里的孩子大多没有父母的亲身照顾,感情匮乏,姑姑成了比他亲生母亲更特殊的存在。东清在这两人不遗余力的照顾下渐渐从悲伤中走了出来。虽有时眉目间浮现淡淡忧伤,却较之前那种无忧无虑的样子更添魅惑,这是一种经过思慕,爱恋,付出又失去的一段感情的洗礼而逐渐趋于成熟的美,被美好的憧憬和苦涩的结局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因为色调的繁复使人看不透又移不开目光。
  耶律觉也很快发现了东清的这种蜕变,他常常不由自主的看着东清的笑靥失神。不知不觉中,兄妹之情已经变质。但他并没有完全意识到那种感情有什么偏差或不对,他只是无微不至的保护和照顾她,想要时刻把她放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当然他也没有忘记要惩罚那个害妹妹伤心生病的人。待东清得知消息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杨威被冠以通敌卖国罪诛了九族。东清气急之下要与耶律觉断绝关系,反出齐国。她的暴怒和决定深深刺激了耶律觉,他急怒攻心却又不舍得对其打骂,再加往日就贪恋其美色,一时昏头□□了她。
  那段日子对当年身处其中的几人来说可算是天翻地覆的巨变了。东清几次自杀未遂无奈下将自己缩进了内心深处,形如行尸走肉,对身周的事情不闻不问。耶律觉一不做二不休将她囚禁在自己寝宫,日日不离其身边。耶律齐事后得知此事虽不忿不甘,却也无可奈何。这一巨大丑闻虽被几个知情人掩得一丝不漏,却瞒不过东清的贴身暗卫徐逸飞。
  当初东清虽黯然离开却不忍杨威遇到危险,将暗卫中最为得力的徐逸飞留在了他身边,后来也确实在杨家满门抄斩的大难中救出了杨威。当然无论是在刑部大牢还是法场偷梁换柱的把戏都不是那么好演的,他暗中疏通了一些关节也结交了一些权贵。这也最终使他自己搭上了一条命,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安顿好杨威之后他才发觉齐国内的暗卫很久没有联络他了,这是很不寻常的。他小心翼翼的潜回国内,探入宫中,才知道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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