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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相思病啊——迷狐君

时间:2016-02-23 18:30:36  作者:迷狐君

书名:将军,这相思病啊
作者:迷狐君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天之骄子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墨白,楚长歌 ┃ 配角:楚书灵,郑大头,皇帝 ┃ 其它:


☆、楔子

  【楔子】
  我叫阿华,今年十二岁,还有三年就要及笄了。
  师父常说我是个毛毛躁躁的小丫头,好像永远长不大似的,可是娘亲已经心急地开始操心我的亲事了。
  这是前些日子经过爹爹的书房时,不小心听到的,隐隐约约似在谈论某家公子。之后娘亲带我出门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每日和各种各样的夫人们见面,有时也会遇上和我年龄相仿的千金,千篇一律的大家闺秀模样,含蓄矜持,并没有谈上半句。我不太喜欢这种场合,作为小辈不得插嘴,规规矩矩地正襟危坐,笑容要得体,不容许表现出一丝不耐,太沉闷了,还不如待在师父府里读一天的书呢。
  所幸师父回来了,我便借着师父要授课的名头,溜到师父的府里避难。
  他每年总有几个月出一趟远门,去的地方很多,回来后会给我讲路上的趣闻,听得我心痒痒的,恨不能随他去。不料他一口回绝,即便我曾为了讨好他,给他做了三个扇袋,而且都绣了非常难的清荷图。
  当时师父举着那扇袋看,随即笑着说:“阿华,你怎么做三个一样的扇袋给为师啊?”
  我反驳:“哪有,明明有不一样!”
  “哦?哪里?”师父又仔细看了看,然后作恍然大悟状,“嗯……越来越丑?”
  “师父你看反了,是越来越好看!”我指着摆在桌上的扇袋,一脸严肃地纠正,然后被师父一脸严肃地弹了额头:“你的诚意就是把你练习绣工的样品做成扇袋送给我?臭丫头,给我回去背书!”
  背什么书,我早就背完了!但无论如何,这事儿不了了之,他仍旧年年孤身远行数月,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今日师父讲完课,便领我到书房,说要看看我有没有好好练字。
  “我练了一首很好的诗,写给师父你瞧瞧。”
  师父背着手跟在我后头,及腰的长发随风微扬,眉目舒展,语调悠然:“那便写两句罢。”
  我轻车熟路地从书架上取下宣纸和墨锭,铺好后,挽着袖子在砚台上磨墨。
  师父抽了本书,斜倚在美人榻上,姿态悠闲慵懒地翻看,似是没有留意这边的动静。但我知道,倘若此时我稍微发会儿呆,他就会轻飘飘地传来一句:“阿华,莫要偷懒。”
  余光里瞄了师父一眼,我静下心来,集中精神,开始题字。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这句诗是我昨日刚练过的,写得还算流畅,收笔时略急,不慎留了瑕疵。我正想悄悄重写一幅,师父已经开口:“写好了罢?拿来为师看看。”
  师父只看我每日第一次执笔写出来的字,其余一概不作准。他认为书法讲究落定离手,只有第一遍执笔的感觉最接近真实水平。
  我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掀起那薄薄的纸,两手提着走到师父面前,低头瞧着自个儿脚尖,心情忐忑地等待他的点评。
  然而这一次,师父却沉默了许久,久得我忍不住抬起头来,随即望见了师父怔愣的神情,还有很多复杂的情绪,藏在眼底。
  我没有看懂。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师父低低念出声,有些沙哑,让我有种错觉,仿佛读这二句诗,竟费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良久,他闭上眼,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张了张口,半天才说了一句:“好诗,确是好诗。”
  我看着师父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点难受,总觉得他虽然笑着,眼睛里却充满了悲伤。师父虽然有时很坏,老揭我短处,却也很疼我,我千万分不愿看见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于是我打算把这幅惹师父不开心的字丢掉。
  但师父站起来拦住了我,接过我的字,待我抬头看时,他已然恢复原来的神情,迈步往书桌走去:“阿华,过来,为师教你写。”
  我眨眨眼,小跑到桌旁,有些惊喜:“真的?”
  师父写字可好看了,可他极少在我面前写,因为怕我处处临摹,写出来的字会失了自我。
  师父点头,执笔后又补了一句,“第二个字写得实在太丢为师的脸了。”
  什么?“瓏”?
  好罢,我承认是写得不太好……一定是笔画太多的缘故!
  这厢还在腹诽师父时刻不忘损人,那厢已经提笔落字了。
  题字时的师父周身会有种难以言明的气场,此刻白衣胜雪,乌发飘散,映衬那如画般的沉静侧脸,好看得过分。
  淡淡的墨香于那如流水的笔尖下缓缓晕开,笔画繁复之处,亦未见丝毫停顿,似已习写千百遍般,无比熟稔,令人叹为观止。
  不出一刻,师父已收笔,我扒着桌边,目不转睛。
  圆润委婉,接连无痕,转笔处又刚劲毕现,隐有几分铁画银钩之感,实在妙极。若把它比作清丽的栀子花,那我的便是栀子树下的……几根茅草。
  但沮丧之余,我还是看出了些不同。
  “师父,这跟你以往写的字,不太一样罢?”
  师父一愣,如墨的眼定定地看着我,却又是微微晃神,感觉……像是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
  但最后师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他离去的身影有些疲惫,有些寂寥。我呆呆地看了很久,怅然若失。
  晚上,我和娘亲说起这事,她竟也有一瞬浮现出相似的神情。我问她为什么,她没有解释,只是疼爱地摸摸我的头,“你师父,大概是在思念一个人罢。”
  一个人?我的师娘吗?可是师父并没有娶亲啊。
  我欲再问,娘亲却摇摇头,让我以后莫要再提,离开时唤了丫鬟进来伺候洗漱,早早地把我赶去睡觉。
  暮春的夜晚有些清冷,我还未有睡意,翻了个身,趴坐在窗边望那高高挂起的一轮圆月,思绪纷飞。
  思念……是怎么样的心情呢?
  记忆中,很久以前的某个深夜,也恰是春末,凉风习习,皓月当空,四周静得只能听见断断续续的虫鸣,不知停歇。
  娘亲和爹爹外出办事,托师父帮忙照顾我,所以师父把我接到府里住了。但那晚似乎做了噩梦,心里慌得厉害,怎么也睡不着,便偷偷溜出房间,想去找师父。
  然而远远看见师父的房间黑漆漆一片,该是睡下了,我沮丧地回过身,孤亭内白衣飘飘的身影却撞进了我的眼里。
  师父也没睡罢?
  我轻手轻脚地往湖中亭走去,踏上台阶时被师父一句“阿华”吓了一跳,脚下踏空,幸而扑倒前被拎住了后领:“阿华,虽然你人矮腿又短,也不能老是摔倒啊。”
  哼,明明是因为师父你吓我!
  师父像拎小鸡似的把我提到石凳上,又丢了小棉垫过来让我垫着坐,收回手时顺着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白玉杯在指间缓缓晃动着,清润的桂花香浅浅挥洒开来。
  “阿华,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我低头绕手指:“做噩梦了,我害怕。”
  师父轻笑一声:“小丫头是不是想爹娘了?”
  “没有,”我说的倒不是假话,师父就是我除爹娘外最亲的人了,“我和师父在一起,就不害怕。”
  师父没接话,单手支着下颔,小啜了一口,散落的碎发在月色下发亮,像笼罩在一层光晕里,好看极了。
  “师父呢?也是想爹娘了吗?”
  “呵,我爹娘很早就不在了。”师父叹了口气,平常清朗的声音添了醉意,有些缥缈,“为师在想另一个人……一个离开了很久的人。”
  “那……师父想念的人,不回来了吗?”我疑惑地问。
  “那人……”师父垂下眼睑,仰头饮尽杯中酒,随手一挥,任由那晶莹透澈的酒杯滚落在地,一圈一圈,最后停在我的绣花鞋边。
  我弯腰执起,再抬头时,师父已走到亭边,一身白袍比天上明月更无暇,如戏台上那些戏子所唱的仙人一般,不食人间烟火,亦是……高处不胜寒的孤清。
  “他不会回来了。他已经……回不来了。”
  当时我懵懵懂懂,也不甚记得师父后来是否还说了些什么,但他脸上的神情,分明是难过的,痛苦的。
  而如今想来,大抵便是娘亲所说的思念罢。
  第二日,我照旧到师父府上习课。
  师父正在后院里料理他的药草们,见我来了,便非常愉悦且理所当然地打发我去帮他打水。
  说起后院,在我的印象中,就是给那些侍妾美人们住的地方,虽然我家爹爹没有,但听我的小姐妹们说,她们家都是这样的。
  而师父这里却没有一位女子,反而夷为平地,被他用来种植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药草,而且极其宝贝,一直亲自照顾,从不假他人之手。
  有一次,我捧着刚看完的话本,问他:“师父你这么老了,为什么还不娶妻?”
  师父:“……为师很老吗?”
  ……这是重点吗?
  平心而论,师父是我到目前为止见过最好看的人了,听娘亲说他已近不惑之年,可也许因为常年进药膳,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六七。
  “不老不老。”我摆摆手,“只是话本上都说男子弱冠之时便应娶妻……”
  “啧,就爱看这些有的没的。”师父弹了下我的额头,转身继续给他的药草浇水,“你很想要有个师娘?”
  我想了想,回答:“有点想。”
  然后师父指了指那片地,一本正经地说:“这些都是我的娘子,你叫声师娘听听罢。”
  我看着那株褐红色的粗壮的爬满了密密麻麻小疙瘩的不知名药草,咽了咽口水,从此再也不敢提起这茬儿了。
  提着水回到后院时,师父正半倚着院子一侧的藤椅,一幅等了我很久的样子,语气嫌弃:“打个水能打这么久,平时那么多点心都吃到哪儿去了?”
  “报告师父,回归自然去了。”我累得一身汗,面无表情地说。
  师父:“……”竟无言以对。
  最后师父把我赶到了书房练字,不过在我看来,一定是对他恼羞成怒的掩饰。
  师父的书房其实是不让除了他以外的人进去的,连下人要打扫也不被允许,一直以来都是师父一个人收拾整理。后来则多了一个我可以自由出入,一来是因为大部分字画典籍都收藏在这里,师父的授课地点也是在这里,二来……我怀疑师父就是为了使唤我来帮他打扫的。
  哎,从师不慎,谁让我是他的徒弟呢。
  师父的藏书十分丰富,有很多是市面上已经难以买到的孤本,甚至有些是用西域文字书写的,他教过我一些,晦涩难懂。
  指尖缓缓滑过层层粗糙的布面,泛黄的纸张,纤细欲断的棉线,诉说着它们经历过的年岁有多么漫长,书写过的风花雪月多么缠绵悱恻,彰显着它们记载的学识多么丰富。
  而其中,有一本特别……引人注意。在一排排老旧的书籍之间,深蓝色的它尤为显眼,并且我记得以前并没有见过,带着好奇,小心翼翼地伸手抽了出来。
  光滑的墨兰缎面上,绣有青龙纹样,右下隐隐有两行字,看不真切,只有四字可辨,似是……入骨相思。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伤重救治【一更】

  【一】
  日光初照,晨露未晞。
  早起的鸟儿轻轻啼着悦耳的歌儿,在空旷清净的山间回荡不止,像支欢快的乐曲,行云流水,如果没有那一道极其不和谐的开门声——
  “咿——呀——”
  一间简陋破旧的木屋隐蔽在层层苍郁之中,爬满绿藤的小门被缓缓拉开,一个蓬头垢面的白衣少年从屋里走出,随意抓了抓乱发,揉着眼睛,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才仿佛刚睡醒般睁开了眼。清晨的微风清凉透心,他叉着腰做深呼吸,等芬芳清新的空气充斥着身体的每个角落,才彻底神清气爽起来。
  屋前横亘着蜿蜒曲折的小河,此处地势高,靠近上游,故而河水清澈见底,游过的鱼儿也不少。少年蹲在河边,卷起宽大的衣袖,双手掬起冰凉的河水往脸上泼,并且顺手把垂落额前的发往后梳,露出一张清秀又略带几分稚气的脸,看起来不过十五六的年纪。
  “呼,这水真冷,冷得脸都快僵了罢!”少年抹了一把脸,扯着粗麻衣袖边擦脸上的水,脑里边思索着今日要去何处采那书中所言的烈性草药,以及……早饭问题。
  昨晚那顿晚饭已经用尽米缸的最后半瓢米了,若再不到村里籴米,恐怕温饱都要成问题。只是……
  “哎……”他叹了一口气,远眺村子所在的方向,神情复杂地站了很久,最终还是背起装着些药材的大箩筐,戴上足以遮挡住脸部的兜帽,往那方向走去。
  开市的时间还未到,往常热闹的市集仍旧空荡荡的,只有一家包子铺开了门。老板正和面、调馅儿,老板娘下笼蒸包子,白色的雾气源源不断地上升飘散,吸引了少年的注意,饿瘪的肚子也适时地咕噜了一声。
  他嗅着那伴着葱味儿的肉香,咽了咽口水,围好兜帽后迈步往包子铺走去。
  “老板,咳咳,给我……咳咳……三个肉包子。”
  少年的声音嘶哑难听,如垂暮老者般,老板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未察觉什么,只当是流浪的老乞丐,接过他递来的铜钱,便利落地用油纸包了三个肉包给他。走前还听到老板颇同情地说了句“慢点儿吃,别噎着”,他背过身点点头,缓步离开,转入了寂静的巷道之中。
  灰白色的长袍因少年加快的脚步而微微扬起,他左转右拐,轻车熟路地找到民宅区深处的一座院落,伸手在大门上轻叩了三下,得到门内轻叩两下的回应后,立于门前静候。
  过了约莫一刻钟,紧闭的大门内传来拉闩的声音,一个身形佝偻、满头银丝的老人从半开的门边出来,手里还提着一袋米。
  他关好门,吃力地仰头看看跟前挺立的少年,以及他把自己围得密不透风的装扮,想到老友的嘱托,心生愧疚,张了张口却又似不知如何言说,最终只是拍拍少年的肩,“难为你了,孩子。”
  少年笑笑说没事,接过米袋,把背篓里头捆绑好的药材一一拿出递给老人,交代好便与老人道别,末了还如以往般,深深鞠了一躬。
  老人看着那渐渐隐没在街巷间的孤独背影,浑浊的眼里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他年已近桑榆,纵然想帮也力不从心,倘若连自己都归西了,这可怜的孩子还能得何人记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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