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了~~~我的内心卷起堪比大海啸的怒吼--随后就任命地假扮包公黑着脸横走过去吓跑了那群唧唧喳喳的loli装MM......真是违背做人准则了,我~ "好了,过来吧!"我旁若无人地拉过依然别扭的紫英,顺便咧嘴呲牙赶走了最后几个恋恋不舍还想观看的MM,指指摇杆儿,"手握在这里,看准想要的那个就按钮,明白了?" "......"无言地点头,这小子全神贯注地盯着玻璃里一个包子脸、有翅膀的蓝色小怪兽--拜托!这是什么品位啊~ ...... 不行,还是看不下去了......我承认我的忍耐力没有达到究极水准,但是无论谁看到一堆游戏币就只剩下最后一个、而这个家伙还是一脸认真却回回落空的情形估计都会爆发的--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我一把握住他握摇杆儿的手,好像作弊的"碟仙"一样自顾自地控制起来。 "按!"一声令下,动作已毕,足以证明紫英的反应能力绝对惊人,那么之前的跳舞机事件就说明他协调性绝对低等。 "好了,是你的了~"如释重负地笑笑,我拣出那个蓝色的娃娃递给他,暗自庆幸他由于太高兴没意识到我一直没松手,"起个名字吧~" 本来也是说着搞笑的,又不是小猫小狗,哪用起什么名字?谁知他却一把推动我面前,一本正经地说:"你夹上来的,你起!" 瞠目结舌,我挠挠后脑勺,道:"那......叫勇气吧~"--好吧,我承认我没有起名的天赋。 (九) --玄霄-- 没有开灯,苍白色的月光洒在地板上,却不像是在流动,静止的仿佛一抹剪影,徒然让我觉得孤独。 孤独--哼,真是个久违的字眼,我本以为我今生不会再用到它。在那些早就被我遗忘的日子里,孤独似乎是唯一的感觉,我不停地吸烟、喝酒、找不同的女人......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白天忙碌的时候我也不可能想起它。唯有夜晚,这种一个人的夜晚,无声地等待才会唤醒所有的过往,听觉也变得灵敏,那立在角落里的钟所敲打出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觉得惊悸战栗。 我不承认这是我的脆弱,玄霄没有脆弱,他理应没有任何的感情,高兴或是悲伤,愤怒或绝望,所有的一切都被那个姓云的人带走了,所以早在二十年前我就成了一具躯壳,存在于这里也只是为了夺取那些并不属于我、我也不在乎的东西,然后看着他们像我一样孤独地品尝失去。 可是现在,我居然坐在这儿,聆听着时间的流逝,安静却烦躁地等着一个我不关心的人,连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八点。 九点。 十点。 十一点...... 由玩味到焦躁再到漠然,最后等待已变成了一种乏味地坚持,就像我当初固执地坚持放纵自己一样......没有目的也没有方向,空洞得不可思议。 从日落后就一直坐在这里,不说不动、安静得像一座雕像,甚至无视了三次琴姬对用晚餐的提醒。我知道自己很固执甚至有些无理取闹,明明是我让他跟云天河一起走的,现在却执意要坐在这里等他,是想看他们有多幸福吗--哼,幸福,听上去真是虚妄,那不过是成人编来骗小孩的东西,以给他们成长的动力和对未来的希望,既然早已经是成年人了就不该再相信这些东西,何况对方是云天河,云天青的儿子。有其父必有其子,我不相信那是个能给人以"幸福"的人。 可是我也不会提醒紫英,我说过了,我不关心他,他对我而言无足轻重。那么我的等待或许只是为了看他如何痛苦,像那时的我一样,这目的绝不是善意的,我自已清楚。 十二点。 当那古老的钟敲打出令人心悸的第十二声时,我觉得整个房子,不,整个世界都在共鸣,可怕犹如恶魔颤音。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大门一阵窸簌,传来了扭转钥匙的声音。 我不知道我的理智如何在瞬间溃陷,所有的感觉--焦躁、不安、冲动、绝望,一切的一切都汹涌而来,最终变成了愤怒,我从来没有、如此地、愤怒过! 我几乎是无意识地随手抄起了身旁角桌上的花瓶,狠狠地扔了过去...... 啪--哗,清脆的破碎声,继而是下楼查看的琴姬的尖叫声,灯光忽然大亮,我看到紫英捂着左脸蹲在门口,满手的血...... --天河-- 这个时候他差不多到家了吧?不过此时我已无暇再想,几乎又是疯狂地冲回画室,一把掀开蒙在画架上的布--没有开灯,或许正是由于上次的事我染上了怪癖,潜意识里认定了要在夜色中完成它。 画中的人有着天使一样完美无暇的躯体,面部却依然模糊。 我闭上眼睛,努力地回忆,回忆他认真的表情,回忆他开心的表情,以及那令人脊背发凉的"横眉冷对"的表情......可是很奇怪,本来清晰的音容笑貌在我回忆时却忽然一团迷雾,什么也看不清,他就像一个美好却朦胧的梦,无论梦中多么真实多么投入,醒来时都会恍如隔世,什么也没有了。 我愤怒地砸掉画笔和调色盘,推倒画架,撕烂蒙布,最后颓然地靠墙坐下,抓起一罐滚在地上的啤酒,拉开拉环,灌下肚子。 画不了,除非他就站在我面前,否则我什么也画不出来。 (十) --夙瑶-- "你就是宗炼的委托律师?"我遣退了下属,眯起眼,细细打量眼前的青年,中规中矩、温和得几乎有些懦弱的相貌,看上去并不十分可靠。 "是的,由于之前的委托律师重光病故,所以我接管了他所代理的一些业务。当然,在宗炼先生立遗嘱时我恰好也在同一事物所做见习律师,所以对于宗炼先生的委托也比较了解。"他静静地回答我,意料之外的不卑不亢,看来我还真是小觑了他。 "那么......"我慢慢转着手里的签字笔,思索着该如何措辞,对付这种随时可能抓你把柄的程式化角色远比上次那种只要钱的龌龊之流困难得多,"想必我的属下已经向你解释了我的身份和事情的重要性,所以我想,如果此时我对于那份遗嘱提出什么疑问并要求你解答的话并不算过分,是吧?" "不过分。"他认真回答,接下来的话却令我格外愤懑,"但是身为律师,我有责任保护我委托人的隐私,所以如果你的疑问是在个人隐私范围之内的话,请原谅怀朔无可奉告。" "可我是他的女儿!"一拳捶在桌子上,我没有想到我有一天还会拿这个我所不齿的冠词来修饰我自己,但是毫无疑问,为了拿回本应属于我的东西,我不得不这样做。 "伦理角度讲是的,但是如果怀朔没记错的话,夙瑶女士你与宗炼先生早在十四年前就脱离父女关系了,遗嘱中很明确地指出了这一点。所以如果是就遗产分配方面有什么异议的话,我很抱歉,您没有继承遗产的资格。" "是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我按下了秘书的号码提醒其送客,"或许有一天你会为这么说而后悔的!" 我知道他只是个秉公职守的小小律师,可是那不容置疑的口气还是让人火冒三丈。 (十一)
--玄霄--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他是习惯了沉默,而我,是不在乎沉默。 所以特意交代了公司的事情而腾出的一天时间居然就在这相对无言中度过了。 我看着他,他则看着窗外的浮云树影。 我承认,这次是我的责任,可是我根本不清楚我是在怎样的心态下采取了如此的暴力行径。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冷静的人,至少在云天青离开后,无论怎样放纵自己,我从来没有对自己或者任何人有过类似的反应,我懂得隐忍,我会把所有的不甘怨念都埋在心底,以最冷静却也最冷酷的方式来反击。 那么到底是什么,让我的生活开始脱轨,让我的底线开始崩溃,让我变得不像我自己? 他的左前额贴着纱布,伤口不长,但是很深,止血后缝了三针,不过所幸没有引发脑震荡--如果再向下半厘米就会伤到眼睛,所以这也是万幸。我看着那几乎挡住了他视线的、刺眼的白色,始终没有说出一句"对不起"。 难以置信,我真的在他床前坐了整整一天,当夕阳西沉的时候,我决定起身离开,不再将这种折磨继续下去--我在的时候他决意不肯休息。 一切都是这么平淡,平淡得没有一丝味道,然而正当我拉开房门的一刹那,他却忽然开口说:玄霄,你是不是很嫉妒我? 玄霄,你是不是很嫉妒我--相同的称呼,相同的措辞,相同的语气。 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下着雨的夜晚,一个看上去很柔弱的女人对我说:玄霄,你是不是很嫉妒我?--然后她毫不犹豫地带走了天青,带走了我生命里最后的阳光和希望。 那个女人,叫做夙玉。 夕阳隐没下去,室中陷入一片黑暗,我愣愣地立在原地,从头到脚一片冰凉。 然而更可怕的东西从我身体里复苏了,好像蛇的尖牙与尖牙下蕴藏的毒液,让我重温了这二十年来所有因失去而带来的痛苦,它们挣扎着要撕裂吞噬我的心脏,我忽然间明白:我不是要失去紫英了,我是早就一无所有了。 所以下一刹那,我猛地关闭房门,旋上反锁,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的床前,在他诧异的目光中拽下自己的腰带扣在床柱上,又迅速地抓住他的双手紧紧绑在上面。这是个死结,越挣扎便越紧。一切都那么迅速且有条不紊,我熟练地做着这些,就像--二十年前一样。 二十年前,我强暴了那个向我挑衅的女人,夙玉,云天青的准新娘,第二天她消失后,我便再也没有看见天青...... 一切又重现了,当他意识到我要做什么时被子已掀开,睡衣也被扯了下来。 他开始拼命地挣扎,用脚踹我,用嘴咬我,用他所知的最粗鲁的字眼来骂我,白皙得有些过分的手臂在床柱上撞出一道道淤痕,带动整个床都在摇晃...... 我笑着欣赏他惊恐又愤怒的眼神,听他骂我变态骂我疯子,承受他咬在我肩膀上带来的痛觉与快感,我想我此时的表情一定很狰狞,我的意识停留在二十年前,为报复而存在的二十年。 真像一场战斗,可惜,他不会是最后的胜利者,当我进入他身体的刹那,我更加确认了这一点。 放肆地笑着,我看到他瞬间停止了一切反抗动作,半张的嘴再发不出一点而声音,目光涣散地盯着天花板--恨我吗?你最好恨我!恨到要一辈子留在我身旁报复我,云天河用这种方法把你带走,那么我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把你留下! 而且很遗憾,你甚至不是我在乎的人,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慕容紫英不过是个捡来的孩子,我甚至不需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背负任何的罪恶感。 我只想把你留下,我只要把你留下! 虽然我也知道,把自己的灵魂献给魔鬼的人,永远都得不到救赎。 (十二) --紫英-- 他到底要干什么?--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云天河也是,他也是,他们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他们到底有没有常识?!我是男人,如假包换的男人!他们却这样对待我--是要证明什么吗?证明我的尊严可以随意践踏?证明他们可是随时凌驾于我的意志之上?为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他们要这样对待我?谁来告诉我为什么?! 牙齿咬在他肩上,带起殷红的血痕,他却只不以为意地甩甩头发,侧开了我够不着的距离;脚踹在他肚子上,绝对不逊于对云天河的力道,他却只闷哼一声,随即攥紧了我的脚踝;膝盖撞在他前胸,震得我自己都吃惊,他却只浅笑一下,随即格开了我的小腿......等等,他要干什么?!他不能,他不能!! 我大声地骂他,用我所能想到的所有污秽字眼,可惜我知道的太少了,重复着、重复着,反而让他笑得更浓--他在嘲笑我吗?我恨自己的软弱无力,恨自己不能挣脱了束缚狠狠地揍他......报复!一定要报复,对于那些敢于践踏我尊严的人我一定会-- ! 几欲出口的粗言秽语忽然僵在喉咙里,我半张着嘴,嗓子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不能想、不能动、不能呼吸、不能言语,巨大而嘈杂的声响铺天盖地地涌入我的耳朵和脑海,带动周身的每一个关节都不由自主地颤抖--恐惧,那是恐惧吗?还是无边无际的怨怼和愤恨?不能想,不能再想,黑暗已扑面而来,只是这一次我无力反抗,只能更深、更深地陷入进去...... ...... 醒来的时候是晚上,室内充盈着柔和的灯光,一个人正用跌打药轻轻按摩着我手臂上的瘀青,我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让视线重新聚焦,然后我看出,那是琴姬。 被捆绑的手早就解开了,睡衣和床单也都换过了,不是之前争执撕扯得破破烂烂的,还有......身体也清理过了,之前和云天河的那一次就一直保持着案发现场的景象,我想他不是粗心,而是对他而言,我没有重要到那个地步。 琴姬按摩得很轻柔也很认真,以至于我这样盯着她看了很久她才意识到,苍白的脸上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然后微微垂下眼,说了声:"紫英少爷......"。 "谢谢你。"我说,由衷的。从我进入这个家的时候起她就一直细心地照顾我,虽然我对她了解不多,却总觉得有种特别的亲切感,所以她在这里,我倒不会太难堪。 她微微一怔,随即犹疑着握起我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她的脸颊和手一样冰凉,让我想起了记忆中的另一个妇人,只是时间太久,我早已忘记了她的长相和声音,只模糊记得她有如瀑的黑色长发和冰凉的脸颊......就像,琴姬一样。 "紫英少爷......"她看着我,却又像是透过我看向什么别的人,"如果可以,琴姬想求你一件事......无论如何,无论主人他做了什么事,请你......请你一定要原谅他。" 我静静地看着她的脸,看着她眼中的悲伤,然后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那么你告诉我,怎么原谅他?" "......"琴姬的眼神越发哀戚了,她颤抖着动了动嘴唇,重新开口时却已变换了话题,"少爷......其实琴姬以前有过一个孩子。"她说,这是我所不知道的,夙莘姑母只提过她的丈夫死于急病,"可惜后来他遭遇事故死了......在六岁的时候。" 我一颤,脱口而出"对不起",其实自己也清楚,这根本是无用的。六岁......又是六岁,我的母亲也是在我六岁那年死于交通事故的,同乘一辆车,我却幸存了下来,她一定是用她的生命保护了我,那个有着长长的黑发、脸颊冰凉的妇人......那之后我在孤儿院待了六个月,之后"幸运"地被慕容家收养了。 琴姬轻轻地摇头,放下我的手:"所以琴姬知道做母亲的心情,如果紫英少爷的母亲还活着的话,一定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心中充满仇恨。何况,主人他是--他是少爷的叔叔,琴姬能感觉到他的心情,所有的人都走了,老爷也是,夙莘小姐也是,还有......主人他只是不希望紫英少爷也离开,他只是--" "--不要再说了,我有点儿困了。"忽然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可是我真的不想在这种时候再听到任何有关玄霄的字眼。 原谅他,我做不到。 (十三) --天河-- 又被菱纱"抓壮丁",偏偏是在我心烦意乱、意志消沉的时候:我想见紫英,打了很多遍手机,不是关机就是无人接听,去到他家询问时则被管家以"少爷公事未归"简单搪回。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却总是隐隐觉得不安,我很希望这只是我因为画不出画所带来的烦躁情绪。 "怎么了,一直魂不守舍的?"菱纱忽然停下脚步,瞪大眼睛审视我,"又有新欢了?--谁这么没眼?居然看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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