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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妇——格格乌

时间:2008-11-18 13:20:00  作者:格格乌

他好象听到了那孩子叫他的名字,好象听见说喜欢他。

6
青离软趴趴地靠在舒予背上,没有一点力气的样子。两个人趋着全天走读生中午放学混了出来,随便地闲逛。他在前面骑着车,仍感到了来自身后的虚弱。
"不舒服吗?"
"嗯。"那孩子的声音也软软的,没有力气。
"没关系吗?"
"没什么,本来我身体就不太好。"虽然青离这么说了,他还是很担心。上午从这孩子体内出来的时候,舒予才注意到血已经滴在地上。
雨仍下着,但已很小了。舒予停下车,把自己校服外套脱了,搭在青离身上。他握了握那双手,果然凉得吓人,甚至有点发青。
"该死。"舒予低声地。说,青离却笑了。
"真的很冷,我想你抱我。"
舒予看了看那张天真的脸,稚气撒娇的表情,心也摇晃了起来。
"那下来吧。"他说了之后,反倒是那孩子吃惊了。
他把车锁在路边,对青离说:"等一会我们回来。"那孩子还在,大睁着眼睛看他,就被拦腰抱起。
青离惊呼了一声,惹得舒予笑了。
"你好瘦。"
那孩子搂住他的脖子,不好意思地"恩"了一声。
"你宠我就好了。"过了一会儿青离才说。
"好。"舒予应到。
他抱着孩子在街边走,后来又变成背着。那孩子一直贴着他,甚至会亲他的脖子。用温软的舌头舔他,用牙齿轻轻地咬他的耳朵。
舒予被弄的哭笑不得,那孩子却乐此不疲。直到天渐渐黑了,他把青离放回自行车上,那孩子还不舍地搂着他的脖子。
"今天上午的事要紧吗?"分开前青离问他,他都快忘了。
"没事。"舒予说时,其实心里也没有底。
他刚进门时就发现了家里的反常。平时总是乱堆在床上的被子好好地叠着,唯一的柜子上还放着不知从哪里翻出的塑料果盘,里面放着恐怕早已坏掉的糖果。妈妈穿得好好地坐在床边,而不是穿着那件被扯得破烂的睡裙。
舒予心里想着不好。果然妈妈抬起脸来看他时,眼睛呈现出哭过后的红肿。
他被看得心虚,不由得转开了脸。
"舒予,"她带着哭调叫他,"他们说你是同性恋。"
"可能是的。"
"可能?"她充满期待地问。
"现在喜欢上了一个男生。"
"啪",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在他脸上。妈妈打过他后,手僵在半空中抖着。她抽动着肩膀,又哭了出来。
"你竟然......去勾引男孩子......"她倒在床上哭,抽噎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舒予站在一旁,看着妈妈哭,心里也很难受。他不想令她伤心,她已经够苦了。
她勉强平静下来后,他才终于能问:"老师来过吗?"他家没有电话,想必是找上门了。
"还有那孩子的妈妈。"
舒予笑了一跳:"妈妈?"
"她说她孩子只有14岁,还信天主教,身体本来就不太好,人又特别乖巧。你这是猥亵未成年人,她一定会追究到底的。"
"刚才还给了五百块的医药费,幸好你叔叔不在,不然我们都会被打死......"
舒予听得实在难受,也说不出话,只能咬着牙站着。
"像你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对我们青离产生向往我可以理解。但想把他弄到和你一样绝不可能。
舒予早上一到学校直接被叫进了办公室,一个小时后青离的妈妈来了,告诉他那孩子发烧在家后,就开始不停地说了起来。
"如果你现在保证不再妄图猥亵他,并对他公开道歉,我可以考虑不去法院起诉你。"
"你搞清楚状况了吗?"舒予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
她挑起眉毛看着他:"是你没有搞清。"
"我只是和别人打架,和猥亵青离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没有教坏他,他这样纯洁的孩子怎么可能跟这些事扯在一起?"
舒予不想说说对那孩子不好的话,也就只好沉默了。
"我劝你最好态度好点。"他妈妈又得理不饶人地大谈起来。
她保养得很好,穿得也很漂亮,在眉目中可以见到青离的影子。舒予有些走神地想到了自己的妈妈,有时甚至找不到可以束发的发带。能好好地保养,妈妈一定会比她漂亮。
耗到十一点,舒予才终于能回去上课了。他一踏进教师,里面马上变得安静了,几十双眼睛一下子盯着他。
他当作没看到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周围的人把桌子和他的远远地隔开,像在避什么瘟疫。
议论的声音细小而众多,有些词还是传入了他的耳朵。
舒予看了一眼窗外,仍在下着雨。
昨天早知道就不在雨里走了,青离也就不会感冒了。他只有想着那孩子,心里才会觉得好过一点。
舒予晚上一个人慢慢地走回了家。雨仍然下着,不知何时才会停下。明明昨天才见过那孩子,他却觉得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搂着自己身体的手,和笑的样子,好象都是一个梦。
"变态!"有男生经过他,骑着车吐他口水。他并不认识那个人。
这样才说就决不是梦了,舒予自嘲地想。用这种事来增加存在感还真是自虐。
回家时叔叔和妈妈都在,她眼巴巴地看他,想问又不敢问。
他笑了一下,拍了拍她的肩,就拿书出来看了。g
他觉得自己一直都在浅眠,好象睡着了又好象没有。他干脆睁着眼望着天花板,盯得太久,眼睛酸得几乎要掉下泪来。
他对自己说什么也不要想,但还是不能控制。象青离的妈妈说的,他是个废物,青离却不是。他是活该烂掉的人,但怎么能让那孩子与他一起?
窗外的风呼呼地响,树也摇动着。这种天气真不想去学校,可是明天还是要上学。明天的话,青离也不会来吧。
"舒予......舒予......"和着外面风雨哗哗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叫着他的名字。
难道是因为睡眠不足出现了幻听?舒予想着,翻了个身,决定好好地睡觉。
"舒予......舒予......"唤他名字的声音还是继续传来,又模糊又清晰。
他终于受不了翻身起来,从窗户向外看。在一片漆黑中,有个黑糊糊的影子在楼下摇晃。
天!不会吧!舒予套上衣服,小心地打开门。一出了门,他就快速地向下跑。虽然因为那些堆在楼梯的废物而跌倒了,他也还是爬起来继续向下冲。
那个应该是发烧在家的孩子站在他家楼下,背着很大的书包,还提着两个大袋字。见到他之后,沾满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脸马上笑了。
"我以为自己什么都带了,结果竟然忘了带伞......"青离笑着吐了吐舌头。
舒予不可思议地看他,说不出来话。那孩子收起了笑容,露出了欲泣的表情:"感谢上帝,我好怕你听不到我叫你。"
舒予握住那孩子的手,把他拖到楼下可以遮雨的地方。
"和我走好吗?求你了,和我走。"那孩子把脸埋入他的胸前,声音嘶哑地说。
"我妈会带我去很远的地方,我就再不能见你了......"
青离抬起头看他,那双眼睛盈盈地反射出他的脸。他想了想,还是艰难的说:"我什么也没有......"
"我有我有,"那孩子激动地翻开他的包,"我把家里所有的现金都出来了。三万至少够我们生活几年吧,我们还可以去打工......"
"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舒予,原谅我吧,就这一次!跟我走吧!"
那双充满希望的眼睛实在太动人,舒予的心也被煽动起来。虽然他觉得应该会很辛苦,但他还是下了决心。
"我回去收东西,你在这里等我。"他对那孩子说。
"身份证!记得身份证!"青离的眼里闪着光,高兴地说。
舒予小心地打开门,轻轻地收拾东西。他没有东西可收,一个口袋就可以走人了。
他拿了一张纸出来,在上面写:"妈妈:我出去一段时间,不会出事的。"
即使这样她还是会担心的,舒予骂自己。但是他没有办法。
"我又高兴又害怕。"在去火车站的路上,青离对他说。
他的心情也是一样。

7
青离靠在他身上,闭着眼,也不知到底有没有睡着。火车里不太安静,空气也不好。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位置坐下时,脚都快站抽筋了。
这孩子还发着烧,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虽然已经吃下随身带的药,但还是很不舒服的样子。
他不能代青离生病,只能看着很是憋闷。还有四个小时的火车,希望下车时那孩子能好一点。
青离想了很多,大大地超出了他的想象。坐这一班火车,如果错过也想好了坐另一班。从家里拿了另一个城市的地图,只是为了不被找到。他把三万块钱分成六份放在不同的地方。他甚至带了上课做的笔记,说一定还会继续读书。
"办户口可能会很麻烦吧,说我们是孤儿。我不能叫青离了,叫舒离好不好?"那孩子笑着问他。
"我们要读书,要去打工,开始会辛苦吧,后来会好起来的。我们要一直在一起,直到我死的时候。"
青离给了他一个关于未来的梦。舒予第一次开始想以后的人生。自己要做些什么?要做什么才好?他从来没有盼望过什么,但现在却很澎湃。他的心一直嘣嘣地跳着,也完全没有疲倦的意思。我会努力的,我什么都愿意做。舒予看着青离温和的侧脸想。
舒予没有离开过从小长大的地方,常识非常缺乏。他现在才知道,住旅馆是需要身份证的。青离要了一个房间两天,买了几份当地的报纸,就和他一起研究起租房子的事。
"我们不用太大的地方,现在也不用考虑地点。只是要找一个地方先住几个月,把事情都处理好。"
"你好厉害。"舒予发自内心地赞他。
青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其实我很早就觉得总会有这一天,也挺向往的,设想了很多。"
舒予不由得苦笑,果然是无忧无虑长大的孩子,竟然会向往艰苦的生活。但是,也是因为那是有他的生活。
"我和我哥从小就是孤儿。我哥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他在街上看我可怜,就带上我一起。大概是五年以前,我们被县里一户人家收养了。但他们一直对我们不好,还经常打我们。"
青离说着,露出身上的淤青给房东看,也把舒予身上前几天打架的伤现了出来。
"我们以前就跑过,但总是跑不远,很快被找回去,打得更惨......"那孩子揉着眼睛,豆大的泪珠真的滚了出来。
"我哥一直在打工,好不容易存了些钱。我们跑到这里来,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看着低下头抽泣的青离和也快哭了的房东奶奶,舒予真不知道自己该做怎样的表情。
"要找个老年人房东,最好是老奶奶,同情心比较泛滥,"这是找房子时青离说的,"我知道你讨厌说谎,但是真的没有办法。"
那孩子说自己从小就说谎,水平很高。舒予虽然真的不喜欢,但今天见了还是不由地叹服。
"别哭了,孩子。"老奶奶拥抱了青离,他也紧紧抱住她哭。他一边发出哭的声音,一边对着舒予得意眨了眨眼睛。
他们住进了那里的房子,很小,墙壁黑黑的,有一张睡上去会发出声音的钢丝床,房间的厕所甚至比舒予家的还小。他并不在乎这种条件,但担心那孩子会受不了。
青离坐在床上,把双腿悬在床边晃动,哼着歌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
"这种氛围都让我想叫你老公了。"青离随口说。
"是吗?"舒予马上问,"那我要叫你什么?"
青离的脸马上变了颜色,比前几天发烧时还要红。
"奶奶让我们收拾一下就下去和她一起吃饭,我们快下去吧。"他放下手上的包,迅速地跑出了房间。
舒予看着门笑了出来。
房东奶奶六十多岁了,她的老伴二年前去世了,一对儿女都在外地。她的生活并不宽裕,就把修建已久的老屋的二楼租出去。他和青离租了其中的一间。
她专门做了一桌子的菜给他们,对他们十分亲切。
"以后就跟着我吃吧,也就是多两双筷子。你们有大件的衣服,还有床单之类都拿给我洗。我一个孤老太太,也算是找点事做。"
房租已经很便宜了啊,实在是太好人了。舒予在心里想。青离用可怜的模样说:"我们从来没有遇到像您一样对我们的人......"奶奶的眼眶有点发红,气氛一下子悲苦了起来。
他们几天以来总算好好地吃了一顿。吃完后,青离抢着去洗碗。舒予担心水太凉,就强迫那孩子去看电视。
"你哥虽然不喜欢说话,但很疼你啊。"他在水池边听到奶奶说。
那孩子的笑声很小,但还是通过窄小的饭厅传入了他的耳朵。
青离看着他笑,弄得他很不好意思。虽然从家里走得急,他还是拿上了那本《安徒生童话选集》。从他把书拿出来后,那孩子就一直笑着。
"喂。"他示意青离不要笑了。
那孩子本来拿着书在床边看,马上放下靠近了他。舒予在唯一的凳子上收着带的东西,青离直接坐到了他身上。
"好可爱啊。"依然是笑着的。舒予为了堵住那张嘴而吻了他。
唇舌交缠的时间似乎太长了,在两个人分开时,青离有点喘不上气,舒予轻轻地抚摸他的背。
"明天,我们要去看看有没有工作可做。"
"明天还要想想办法看怎样才能继续读书......"
"还要去银行用你的名字开个户把钱存进去。"
......
小小的头靠着他边想边说。明天有许多事要做,计划也有很多。舒予摸着那双冷冷的手,觉得就算一直呆在现在也好。
办户口是件超乎他们想象麻烦的事,需要的相关证件很多。短期内找工作也不容易,太辛苦的青离又不让舒予去做。两个人在外面走了一天,回到房间已经筋疲力尽。
舒予怕青离身体受不了,就帮他揉腿。
"我今天在街上看到寻人启示了。"那孩子趴在床上说,软绵绵地说。
"找我们么?"舒予吓了一跳。
"恩,"青离平静地说,"估计是我们家贴的,应该贴了很多城市。他们怕丢人,也没贴照片,指望我看到自己回去。"
"写什么了?"
"一堆废话,他们低估我的决心了。"他歪着转过头,对着舒予笑。
"咚咚",奶奶在门口敲着门:"孩子们,下来吃饭了。"
"我想把楼上另一个房间也租出去。"奶奶在吃饭时对他门说。
舒予点头,她的生活不是很好,能再拿一份房租也好。
"可是......"青离缓缓地开口,"我听说养我们那家人已经知道我们在这个城市了,也贴了寻人启示。有人搬进来的,说不定我们会被发现。"
他看了那孩子一眼,奶奶也看着。她马上说:"啊,那算了吧。"
回到房间后,舒予问青离:"有人搬进来有什么不好吗?应该不会让我们被找到吧。"
那孩子嘻嘻地笑:"可是做的时候会被听到啊。"
"奶奶本来没什么钱,收我们钱也收得很少。为了这种事你也能撒谎?"
青离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我也是为了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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