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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伤性健忘——话痨

时间:2008-11-18 11:49:49  作者:话痨
创伤性健忘
第1章

在我人生中最初的六年,我是与母亲一起度过的。
自我记事起,我记忆中母亲的样子就远远的远离后来外公外婆提起的那个可人的女孩,也看不出多少温柔和理智的影子。
我明白母亲很恨我,犯起疯病来就叫着我一个陌生的名字破口大骂。
从来我也不是一个很坚强的孩子,我渴望被母亲拥抱,我渴望母亲的爱。希望常常与现实相反,所以它的存在才更顺理成章。
我不恨母亲,正如我不恨自己一样,尽管母亲伤害我,而我的存在对于母亲本身就是一种伤害......但我能对受害者抱着怎样的恶意?我只恨那个改变母亲命运的男人,那个抛弃我和母亲的男人。
六岁时,外公外婆找到了潦倒的母亲和我,并且知道了母亲的病情。
当时我正发天花,由于没有适当的治疗,奄奄一息。
我依稀记得当时的影像,整个世界都在晃动,好像一条搁浅的庞大鲸鱼,很少彻底敞开的门外射入日光,光线里有股鱼腥和血腥混搅在一起的味儿,透出绝望味儿的苟延残喘。
母亲的身影在我前面来回晃动,奋力的镇守着她的阵地,歇斯底里的挥舞着一把沉重的檀香木椅子,不让外婆外公,精神病院的医护--任何一个人靠近我,她像一只穷途末路的困兽,张开嘴巴,扬起爪子,却伤不了人。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压倒性战役。
母亲已经没有力气了,经验丰富的医护看准时机,谨慎的围拢过来。
她停止了反抗,回过头,温柔的抱起床上的我,紧紧地拥抱我,也是我唯一记得的母亲的怀抱。然后她轻轻托起我的脑袋,抿紧苍白的嘴唇,像是要亲吻我的脸颊--就在那一刻,她被永远拉离我。有双巨大而冰冷的手把我从母亲怀中抱出,交给外婆。
通过外婆的肩,母亲惶恐的瞪着我的眼睛没有焦距,颤抖的张开嘴没有说话,唯有"啊啊"的音,时断时续的传进我的耳中--我将永远记得这单调的音节,每每在耳边回响,就感觉母亲伤口涌出的血液灌入了耳朵里,在那些时刻,再也听不到这个世界的其他声音
母亲被送入了精神病院,因为极度暴躁和持续的痉挛,她整日整日被皮带约束在狭窄的铁床上,口中塞着口钳,唯有手指可以微微动弹。
翌年,母亲的病奇迹般好转,被特例允许在规定地区走动,和其他病人一起生活,但据说她似乎只爱一个人晒太阳。在一个阳光好的让人懒洋洋的日子,她趁看护不注意,在等待谋划了一年之后,用用餐时藏起来的一只金属勺,结束了自己。
外公外婆对于我这个唯一的外孙,疼爱有加,把丧女之痛都转化为对我的关怀。我无病无痛的生活,衣食冷暖都为我想得极为周全--与往日胆战心惊,伤痕累累的孤独生活如走入两个极端。
因此我,还是害怕。
在初中时,我朦胧地察觉到自己是个异类。
我不去学校浴室,晚上常常满身湿透的从梦中惊醒过来,这时候内裤上湿湿的,生理卫生老师曾说过这很正常,但没提到会在梦里有另一个赤裸的男人很正常......
那段时间里,疼爱我的外公蓦然去世,我越发的沉默寡言,常常陷入长时间的沉默中,别人说我古怪,躲开我,只有小武一个人还当我朋友。
为了排遣痛苦,我把时间都用在了读书上面,后来考上了区重点高中,三年后进入了一所二流大学。
大二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高年级的学长,他主动与我搭话,很照顾我,他有自己的女朋友,但他还是对我说他爱我。
那时我得感情一片空白。
因为他说爱我,因为有个可以分担我隐秘的人在我身边,让我不那么彷徨,我就这样简简单单的,爱上了。
他说口渴我就立马跑去帮他买水,他说他手头紧,我就在外面做家教,把报酬和一半的生活费都给他。
我可以为他天天吃馒头,可以为他拼命......当他吞吞吐吐的说想做的时候,我毫不迟疑的点头。
美国西部曾有过一种从中世纪欧洲借用来的私刑,牛仔们将木头削尖,然后竖直放置,受刑人被剥光裤子捆在顶端,被迫坐在木杆上,木杆上没有其他着力的地方,他只能痛苦得等待裹上白布的木头顶端刺入体内,撕裂肌肉以及直肠。
第一次的感觉就像在受刑。
这种违背生物规则的做爱方式使我癫痫发作样的战栗,皮肤上涌出冷汗,我咬着牙脸孔紧贴着冰凉的地面,强迫自己拙劣的迎合。
我知道学长正在抽插中获得快感,用我的身体带来的快感。
在他高潮的时候我听到他甜蜜的叫着我的名字,那是我所希望的。我希望有人能够温柔的喊我,以确认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是孤身一人。
那次做完我流了很多血,趴在地上半天都动不了。
他战战兢兢的问我要不要去医院。
去医院就等于去自首,我看见他眼中的恐惧,我也很害怕,我说用不着,擦点药就好了。
他跑出去买了止血消炎的药,两个人手忙脚乱的涂了上去。
我看他愣愣的看着我,我笑着安慰说下次就好多了。
但他迟疑了一下,犹犹豫豫地说我们两个以后别见面了吧
我用了一些时候才明白他的"别见面"是指多久,他一定是吓坏了,况且他受人欢迎还有个美女女友,犯得着和一个同性恋搅不清么?
我点点头说那你走了就别再来找我。
他眼中的一丝哀伤让我稍稍感到安慰,他停在我们做爱的学校仓库里,直直的看了一会,眼神木然,突地惊醒一般,转身跑了出去。
喂,夏子言,醒醒!
头很晕眩,我茫然的抬了一下眼皮。
是平日和我不多话的室友,任钟琪。
我很累,把自己蒙进被子里,不去理他
他索性掀了我的被子,我想起昨天没力气换的内裤上的大滩血迹,惊慌的坐了以来,去拉他手里的被子。
他把被子整条都从床上扯下来扔在一边,吃惊的看着我,随后很快恢复平静,伸手过来拉我,我下意识的躲开。
我抱紧膝盖把头埋在里面,我说你离我远点!
但他一把把我从角落里拽出来,拉开我的裤子,高烧让我的反抗软弱无力,我又羞耻又生气,被他按在床上直喘气。
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我可以深深地感觉他的视线停留在自己那个耻辱的部位的刺痛感
我颤抖着嗓音朝他大叫,我就是个怪物,肮脏不堪......你看够了么!
他没出声,轻轻拉上了我的裤子,然后有一只冰凉的手抚在我的额头上。
他低低的骂了一句笨蛋,想死么,就随手拿了一条毯子裹住我,把我打横抱了起来,冲了出去。
点滴在我头顶上滴滴嗒嗒的像在淌眼泪,我有点恍惚得看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任钟琪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倒头在我床上睡着,此刻却被我的动静弄醒了。他皱着眉掩不住一丝疲惫,他说你怎么满脸的汗,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点点头,脑子还未从睡眠中醒来,我张望了下四周,发觉是病房,心里就泛起害怕来。
可我刚想坐起来,任钟琪就生气地把我推回去,他说你干吗干吗,盐水还没输完呢,你就生龙活虎想找死了?
身后凉凉的,伤口应该被处理了。
我支支吾吾地说谢谢你,不过我得走才行。
他想了想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这里不是校医院,我让司机大哥开到了邻区的医院,就是怕你胡思乱想。
我说不出话,只好吃惊的看着他。
他轻笑了起来,干嘛睁着大眼睛眼泪汪汪的看着我啊?
我说你为什么要救我,不觉得我很恶心么?
他一下子没说话,眼神空洞的朝点滴瓶看了一会,说了一句看来快输完了,得让护士来换瓶了。
我不管他扯开话题,想到他知道了我死也不愿让别人知道的秘密就觉得很恼火,我说我不要你可怜我,你不觉得我还觉得我恶心,我是个怪物--
他突然恶狠狠的低下头甩了我一个巴掌,说你他妈的再说什么怪物我就揍你!
我本来就晕乎乎一下子就眼冒金星,头被打到另一侧,我说我说又怎样不说又怎样,你不是已经揍我了么,况且我这种人和你这样的正常人本来就是不一样的!
他不声响,半天才开口,说对不起,我不该动手打你。
我摇摇头说,你救我,我该感激你才对。我没事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他没有走开,而是摁下了铃。
护士很快进来,她的视线很奇怪,倒是没有直勾勾的看着我们,但这种刻意地回避更可疑,想必作为一个护士的她作为职业道德在尽可能的避免对病患传递恶意信息。
她出去后,我看看一直在傻乎乎的盯着盐水瓶里有序起来的气泡的任钟琪叹气,你怎么都赶不走啊,你也想像我一样被这种眼光看的脊梁骨发寒么?
他忽然仰着头说了一句我不太明白的话:
这又怎么样,我一直都很想知道被这种眼光看着是什么滋味。
我说我知道你不是gay。
他笑笑说没错。
那又何必呢?
他好像没听见我的话,忽然放弃了他瞻仰半天的盐水瓶,非常严肃的看着我说以后你别再说什么怪物,至少在我面前不准这么数落自己。他眼睛的焦距有些远,好像透过我的脸在看什么。
我不明白他的话以及那遥远的眼神。
任钟琪微微的笑起来掩盖他的情绪,眼里似乎闪过一抹哀伤。
他说你还很累,再睡一会儿吧,我也睡会儿,有事叫我就好。
然后他不再说话,倒头趴在床上,闭上眼睛。

第2章

出院之后,我偶尔会应小武的邀请出去喝杯啤酒,估计是近来和外婆打电话被听出声音不对,外婆就担心过度的叫小武来陪陪我,顺而套我的话,固我就装傻装到底。
而与任钟琪我还是刻意的保持距离。他帮我,是在对某件我不知道的不可挽回的事情作弥补,可是我不是那个他欠债的人,也不想做一个欠他的人。
我还是常常想起学长,虽然他在那时逃跑了,但既然我都没事,也没什么可计较的,......我想如果我是他,多半会做出一样的决定。
为一个男人的第一次负责,不顾前途和生活?
这多可笑。
同学,帮忙把球扔进来好么,谢谢了。
一个声音把我散乱的头绪彻底震碎,我下意识地向球场望去,穿过树叶和铁丝网,竟然与他惊讶的眼睛对视。
对不起,我低下头,转身狂奔几近落荒而逃,我想他应该看不清的,他不会认出我的。但他的叫声却在后面响起,我愈加没命的跑,跑过操场跑过实验楼,跑出了学校。
为什么要跑,为什么要躲,你真的那么恨我么?
终于还是被他‘逮'到,他只是微微喘息,我的头脑却好像因供血不足阻塞掉了,所以我才会在霎那产生怨恨:为什么要躲?那之后你都没有来找过我,我谈什么躲?
他愣了愣,像是没料到我会反诘,伤心地看了我一会说你还是恨我的吧,你打我消气吧?
我心里一痛,只是摇摇头。
他又说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留下你一个,子言,原谅我好不好?要不你现在就揍我,我绝对绝对不还手的。说完他就抓起我的手要往他脸上甩。
我一惊抽出手,说你干吗作践自己啊,路上这么多人万一被你的熟人看见了,以后怎么办?
他笑了,说我知道你一定会原谅我的。
我看着他一脸期待觉得不忍心,说我没怪过你,你走之后,我反反复复想过了,你以后总是要结婚的,和我扯在一起没好结果的。
他说我知道了你就是还在气我么,我告诉你我错了,子言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都不要结婚,我谁也不怕,我只要你一个,你留在我身边别走!
心里总还是有些不安,但当他不管不顾的握着我的手时,我就什么都豁出去了。
你不怕我又怕什么呢?我对他笑笑,感觉很幸福。
学长和我的关系又恢复了,我们一起吃饭,常常去看电影,还有越来越频繁的性交,我们从买来的杂志上学着买了药剂,让我的身体放松,尽可能的少流血,但我明白,学长在这方面的索求明显与我能给予的不符,我还是每每忍下来,咬着牙挖空心思的让自己去感受在疼痛下压制的快感,为了能和他相拥在一起,到达巅峰。
任钟琪都看在眼里。
我知道他肚里明白得一清二楚。
他说子言,你还和之前那个人待在一起么?
我点点头,但不敢看他。
我在路上见过和你在一起的那人,学生会里一起工作过,性格懦弱,照顾不了你。
我说我一个男人,我也可以照顾他的。
他看我抬杠也不搭理,说我的意思是他那时能落下你一个人,他以后照样也会为求自保的伤害你。
我说任哥我知道你对我好,不过这事你就别管了。
他生气的点点头说好,我不管,你自己当心点!
然后把买来的早饭扔在我桌上,转身就走了。
我拉下被子看着从塑料袋里露出半个身体的包子,想着学长对我讲的话还有在情爱的时候的甜言蜜语......
要我相信他会背叛我,何止是天方夜谭?
蒙上被子,我继续睡,决定不去折腾我的脑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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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是那个夏子言么?"
"你是谁?"
"我老大叫我带话来,‘如果你现在不赶去学校仓库,我就在你的宝贝学长身上留下点记号!还有,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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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好的在实验楼下等,学长却迟迟未到,想起他昨天嘱咐我不许迟到的,就觉得奇怪。
他一向很守时啊?
心绪有些不宁,心"怦怦怦"的直跳,我这是不是太迷信了--
身后有人用手指戳我,我欣喜地回头却看见一个脏兮兮痞子样的少年问我是不是夏子言,待我了解他的意图,我好像咯噔一下落到了井底,拔腿没命的往仓库跑去
我气喘吁吁的冲了进去,看到学长虽然害怕但安然的站在那里,心宽了许多。但待我扫视了一下环境,手心里就沁出了汗。
整个狭小的仓库现在活像已经沦为了一个流氓据点,挤了十几个外校生在里面。
你就是夏子言?
看来好像为首的一个穿骷髅图T恤的男人蹬着腿,斜眯着他的小眼睛打量我。
我迟疑的点点头,走到学长前面拉住他的手轻声的问,你没有受伤吧?
学长木然地摇头。
那个骷髅男大声地咳嗽,学长急忙挣脱了我的手,眼里满是慌张。
周围的混混也鄙夷而凶狠的向我们靠近一些,将我们围在圈中。
我的嗓子干干的,声音有点颤,我说......你想怎么样?
他‘呸'得吐了个痰说我这个做大哥的看不下去我这个未来妹夫的所作所为,俗话不是说恨铁不成钢么。想怎么样?老子不过想稍稍教训他一下,让他懂懂道理......干妹夫,我说的对么?
学长杵在那里直哆嗦说彪哥你大人有大量,看在小玲的脸面上饶过我吧--
你他妈给老子闭上鸟嘴,要不是小玲为你求情,看我今不废了你个在外头搞男人的垃圾!
学长脸色发青,想为自己说两句,但看看骷髅男的脸色,又不敢开口。
我明白了一切,硬着头皮拦在学长前头,说那你别对学长怎样,破坏他们关系的是我!你想对付的也是我,要打要骂,冲我一个人来!
骷髅男看着我的脸半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我想怎么有男人会想和男人干那档子事,现在看看倒真觉得我家的小玲虽然漂亮但没你好看。不过你长得秀气,讲话倒比你这个窝囊学长带种。
我暗中摸到身后学长的手,对着骷髅男说你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他脸一沉,说你别急,该你的你的。
然后转头对学长吼道把你相好的衣服给我剥了!
头脑里"嗡"的一声,我结结巴巴开口,你要打就打,别,别污辱人!
我就他妈的对你这个稀奇的同性恋好奇,怎么了?你不想脱,也行啊,那让你的宝贝学长脱光给我们看看也完全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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