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装作不在意地看了看那方向。不看则以,一看我的眉头又皱起了。 那里共坐著三个人,二男一女。一个是目标人物,金发的美男子,另一个是今天把我弄得怒不可遏的女人,剩下的一个,是我的同事,怪人龙文俊! 我忍不住呻吟一声,我那是什麽直觉啊!我可不想要这样的surprise!那怪人和风的昔日但现在还有联系的伙伴一起,这代表什麽?当然是什麽都不代表!我和他不会有什麽关系,当然也不代表什麽了。 「呵~~是美男子呢,不过比不上Dens。」Dens是他们替我改的英文名,取自condense的尾音,完全是个古怪的名字。 兆铬兴奋地说道:「他是老头的儿子!」 我们全都呆了一下,我才问:「你确定?」 兆铭虽然是黑社会头子的独子──名义上是的,但他父亲实际上有多少个孩子,就不能确定了──而且天生就是一个老奸巨猾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但他却不要继承他的父亲。他因此做了很多事来逃避这个被许多人渴望的继承权。 「This’s exactly the truth!」 「你想怎样?」 「我要证据,确实的证据。至少要有DNA亲子鉴定的证明书,这样老头才会放弃要我当继承人。」 「唷~~你肯定你家老头一定要他做继承人吗?」那个人不是第一个了,过去也找到了一些他的异母兄弟姊妹,但因为素质太差,他的父亲不承认他(她)们的血缘关系,最後还是由他做继承人。 「当然!我都查清楚了。他这些年干了不少丰高伟迹,是一个人才,老头一定不会放过。」 我心下嘀咕,当然了,他可是和风昔日伙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的人物。想著回头看了他一眼,料不到竟和龙文俊的目光对上了。他反应过来,举杯向我致意,露出的笑容已经不是平时看到的阳光笑容了,而是充满成熟男人味的邪魅。 冷汗直下,我真想一头撞墙。为什麽我要望过去呢?为什麽我要出街啊?我已经很满意自己细小的朋友圈了,不要又遇到一个不能捉摸的怪人啊。 他旁边的二人好像也因此留意我了。那女人,好像是叫妮露吧,看到我便露出奸笑。拿起酒杯,左移右摆的走过来。 然後半倚的靠著我,以魅惑的声音(我想她认为,事不关己的话我也会这样认为)对我说:「哎唷,怎麽这间pub连未成年的小鬼也可以光顾呢?嗯?你说为什麽呢?天使?」说著便伸手摸我的脸。我用不著避,自有人替我动手的。但她干嘛叫我做天使啊? 「你干什麽!」利迪亚最受不了其他人在他面前碰我的了,瞧,不用一秒他就起来大叫,并顺手拍掉她的手。 「我倒想问问,你凭什麽这样问呢?你又不是他的情人。还是说……」她仍是那副狐媚的模样,但风的朋友一向都是表里不一的模范。看哪,她全身表现出的是在威胁我呢。 「我们是什麽关系,你也没资格管吧。」 妮露的眼神犀利起来,说:「我没资格?没人比我……」顿了一顿,望了望注视著这边的龙文俊他们:「……们更有资格管了。」 无聊地看著他们在吵架,我很自然的有了离开的冲动。虽然有点对不起昶他们,但我今天真的没什麽心情来面对这种嘈吵复杂的事情。 於是我向兆铭说:「你最好趁乱要waiter把那个人用过的杯子收了,不然便没机会拿到他的DNA啦。」兆铭点头吩咐了下去,这间pub是他父亲私人的名下产业之一,所以在这的人都会听他的。 这时妮露声量提高:「总之,我绝不容许小鬼和人乱搞。」 「好恐怖啊~~哼,这是Dens的自由吧。那家伙算什麽?」 「你……」 真厉害!他们吵了一小时还不累吗?这的而且确是我的自由,所以我没必要在这听她的废话。而且我累了,心情亦越来越不好。於是我一掌打在桌子上,见到她呆了的望著我,我才优雅地说: 「妮露小姐,你对风的好意,我代他心领了。我相信以你和风的情谊,自当了解他对别人干涉他的事有怎麽样的想法。而现在,我要离开了。希望你不会再做出任何你个人认为对风好,实际却只会给他添麻烦的事。对了,就像今天早上一样,不对,是昨晚才对吧。」笑了笑,我便走了。 不趁这时走,还待何时呢?那个应该是兆铭兄弟的人和龙文俊的眼神可是一直如芒刺在背般射向我的背後呢。 第二天,我走到风的房间。一进去,便嗅到一阵烧焦味。递著气味走,走到风的书房,见到他正在聚精会神地对著电脑不知在做什麽。我走近一点,在电脑的屏幕上,再嗅一嗅,终於确定烧焦味是由这里发出的。这可怜的东西到底被虐待了多久啊? 微微偏头,风呆愣愣的望著我,倒是难得的可爱。不得已,我唯有先向他say hi了。这个招呼就像是个signal似地,他一伸手把我抱个满怀。 他把头埋在我的颈间:「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当然了,因为是我故意令他误会的嘛。「我昨晚约了人,才会没有回来。其实我听完你的解释後便已经不生气了。」 他只是在我的颈间不停磨蹭,见他不说话,我也就陪著他不说话了。 就这样呆了一阵子,我终於忍不了身体的麻痹感,於是我把他拉开一点点。他面上是一副没有表情的样子,但是我却觉得他是在惶恐著,悲伤著。然後……然後我一生中第一次有了心疼的感觉。这感觉在母亲离开前後我也未曾有过…… 我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说:「你在想什麽呢?亲爱的。」 他愣著没有回答,我再吻他一次说道:「你在生气吗?」 他仍然不说话,我再,不,我这次给他一个车轮(车轮 = 法国热吻) ,然後把头放在他的锁骨处,说:「难道我不可以和你闹闹脾气麽?嗯?亲爱的。」 这时他就有反应了。他把我抱的更紧,吻著我的耳垂说:「以後,以後不要再用这种方式和我闹脾气了。我承受不了的。」 嘻~~我就知道他爱我的了。不过,虽然他语气中的焦虑和恐惧令我很窝心,但我可是公事公办的理性型人物喔。 「我答应你。不过我们之间必须说清楚,」说著我推开他……一点点,双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小陵:即是吃豆腐嘛 ’~’ 小雪 _/ :不可以吗!!我吃自己爱人的豆腐有什麽不对!!!),继续说: 「你给我听好。你的,这里,这里,和这里……」一段时间过後,他的全身都被我摸光後,我说:「全都是我的。以後,没有我的准许,不对,即使是有我的准许,你也不可以让人碰。引申开去,被其他人脱衣服,和其他人同床等等事件都不可再发生。不然……」 风在经过原先的呆愣後,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逗著我说:「不然怎样呢?」 对哦。不然怎样?给他戴绿帽?不行,为什麽我要和其他人上床?绝食?才不要,这和自虐简直没分别嘛。 仔细想了很久很久,久得风叫了午餐来,想得他替我放好餐具,我也没反应。不过我在食物冷掉,他不耐烦之前想到了。 「不然我就把你的秘闻向媒体或是你的敌人公布。」 他静了一下说:「你知道我的秘闻吗?」 我扬扬下巴:「我现在开始找,一定会找到不少。」 他哭笑不得地说:「你认为你这样说了以後,我还会让你找到吗?」 我装出一个凶巴巴的样子:「你敢不让我知道?!」 他呵呵地笑著,又把我抱在怀里,一张脸蹭呀蹭的:「不敢不敢。」亲一亲我的面颊,又说:「你这麽可爱,我又怎敢不让你找呢?」 「可爱」!我最讨厌别人说我「可爱」的了,「美人」倒还可以接受,但「可爱」!我生气了……对!我生气了…………喂,怒气呀,你愿意产生了没? 哼!我干嘛不生气了?讨厌!我嘟著嘴,闷气倒是生出来了。 「嗳~~小雪,回神了好吗?」 我睨了他一眼:「我在生气啦,别叫我!」 「呵,我说,你想知道我的秘密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好奇心有多大!」 「那我告诉你好不好?」 我故意模仿那些发姣(小陵:我想,不用译了吧,好像很唠叨耶.这个词在我的文里出现的频率也满高的,大家都知道意思了啦.什麽?我现在就已经很唠叨?!碍著你们看文了?哼,译便译.发姣即是发花痴啦!)的女孩的语气扭扭拧拧地说:「讨厌,你明知道人家的答案是什麽的!」(小陵再现:扭扭拧拧,知道是什麽意思吗?这是正统中文还是广东话??我不懂译耶@~@) 「噗!哈哈哈!我真喜欢你这种语气。」恶。这样他也喜欢?品味真……真什麽?真差?他是我的爱人,品味又怎会差? 「我说,小雪呐,若是你想知道我的秘密的话,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成了。」[墨] 亲爱的, 第十二章 条件?这件事可大可小呢。一个搞不好,送个最惠国待遇也算是小事,若是明明赢了还要割地赔款就太可怜兼可悲啦。 若是真的要这样的话,至少也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以,我一定要问的仔细一点:「你先说是什麽条件,我才考虑。」 「嗯……先说就没意思了。」 「你不先说,我答应了也没意思啊。」 「谁说的?对我可是意义非凡。」 「对你又不是对我。」 「对你也是哦。」哗~~糟糕了。现在已经不是答不答应的问题了,而是我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他挑起了。难道要就这样束手就擒就麽? 「若真的是这样的话,你先告诉我也无妨呀。」 凌风又再亲亲我的额角,把玩著我的发丝,一边说:「我只是要你改变一下对我的称呼而已。」 「称呼?我叫你风不好吗?」 「不是不好,而是可以更好。」 「更好啊……小风和风风,你要哪一个?」 他面容一僵:「……两个都不好。」 我皱眉:「是吗?我倒觉得不错,特别又亲切。」 「小雪……别让我怀疑你的品味好吗?」 我学风的招牌式扬眉:「我的品味怎样了?一向都出色的很。」 他埋怨的说:「一点也不好,平时好又怎样?要现在好才成呐。你再想想,有没有一个又亲腻又独一无二的称呼。」 「好吧,凌凌好了。我相信你身边没有一个人会这样唤你的,够独一无二了吧?」风的面上如我所愿的出现黑线,这更加确定我的心意──给他乱七八糟的胡扯下去。 当风终於发现话题被扯远了的时候,我们已经用过晚饭,躺在床上了。 他叹了一声说:「你为什麽就是不肯顺我心意叫一声呢?」 我笑吟吟的回道:「当然是因为叫了一次之後,你就会打蛇随棍上了呀。」 「那又如何?我又不会吃了你,就是要吃,老早就吃光了。你蚀一点点有什麽关系?」这已经是耍赖了,凌风可不可以不要总是用这一招呢?……虽然很好用。 「要我叫你什麽都没所谓,只要你好好回答我一些问题就成了。」我继续笑吟吟的说。忽然觉得,我怎麽越来越像风了? 「你怎麽越来越像我了?这样更好,你问吧。」他笑眯了眼的说。 「好,我不客气了,你要好好听著。第一,你未来将会抱多少人?第二,你未来将会吻多少人?第三,你会结婚吗?」 风听到我的问题,第一个反应是给我一个热吻,再来才是他的回答:「首先,我长的可不高大,所以我的怀抱狭窄的很,当然只能够抱你一个了。再来嘛,我嘴巴不大,又挑嘴的很,不好的不吃。没办法,只好只吃味道最棒的你了。最後了,我是不会结婚的,而你呢,当然要陪我了。若是你想结婚的话,别忘记要有和风云集团对抗的势力。」 我听完他这麽一大段的话,有些不明白为什麽简简单单的三个问题,你要回答是这麽洋洋洒洒的一堆。不过……他的回答也真不错。我把身体更加埋入他的怀里,摩蹭他的下巴,亲亲他的鼻子,最後在他的耳边说: 「记著你的说话,亲爱的。」 若是每天都要上班的话,虽然心里会很不爽,但最终都会习惯的。相比之下,放完假上班,感觉就是讨厌而不是不爽了。因此我一大早心情不好也是情有可原的,更何况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我不大想见到的人。 可哀啊,明明昨晚和风过了一段快乐的时间,为什麽一大朝早回来就要面对这家伙呢?呵呵,昨晚,昨晚风和我说了一整晚的话呢。全是关於他的童年,他的少年以及他的青年的,简单地说就是他的一切啦。听了後才发觉,他和天音之间的羁绊真是牢不可破。奇异地,我听後对天音原本有的妒意全都消失无踪。 「请问你可以和我一同吃午餐吗?」龙文俊如是说。 被打扰回忆的我端出那张和风相差无几的笑脸回道:「当然可以。」 下午,我和他到了一间日式餐厅。我随便叫了一个定食套餐,而他却是仔仔细细的研究一番才作出决定。趁著食物还没来,他问我: 「你向风说了你认识我吗?」就我个人而言,我认为我不算是「认识」他。原本不知道他是什麽身份人物,才会对他有一点怯意,现在知道他是风的旧伙伴,我当然就毋须客气了。 「我又不认识你,要怎麽对他说?」 他又露出那一晚在pub中的邪魅的脸孔,四周马上传来一阵阵女性热炽的目光。 「我以为……我们已经很熟悉了呢?」骗谁啊!大家之前都只是在对方面前装出朋友的样子,根本没有交心,这可说是熟悉吗? 看到我的不齿,他只是笑一笑:「我想你应该猜到了,我是风的伙伴。嗯,曾经是。」 「是吗?」 「我以为你会问我有关他的事。」 「我要知道不会自己问他麽?」 「哦?他会告诉你吗?」 「当然会。」 他讶异地说:「是这样啊……看来他对你真的是认真的。妮露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呢。Anyway,你最好不要让他知道你认识……好吧,与我共事。」看到我不认同的眼神,龙文俊改了口。 「为什麽呢?你对他做过什麽吗?」 他苦笑说:「很多时候,为人好而做的事,最终都是害了对方的。」简单地说,答案就是yes了。 「说得真深奥,年纪一大把的就是不一样。对了,你的真名是什麽?」 「龙文俊就是我的真名呀。」 「日文名!」 「龙一,关 龙一。」 我疑惑的问:「龙一?就是那个和风及天音一起住在贫民窟的童年玩伴吗?」 「你连天音和风的出身也知道?太厉害了,看来你并不只是宠物或玩具呢。」 我瞪著他。这家伙,和他说话多久,就恶了多久,说的没一句是好说话。事後想想,能够和他说了一整天的话,我也是个蛮厉害的角色。当夏天结束,他要离开香港时,在我到机场送行时,只差没买爆竹到那里大肆庆祝。 我很顺利的升上了大学。嗯?什麽?我的中六中七是怎麽过的?就是死命爬过的。那种痛苦的日子,我连想都不要去想。每天不是读书就是做past paper,要比喻的话,就是不是吃黄莲就是喝苦水,同样苦的要命。 入了大学,也不见得很好。什麽大学任你玩四年?全是骗人的!首先是o’ camp(就是大学迎新营),在那地方跟本是把男性生物尽情玩弄。说什麽尊重女性?现在流行男女平等,要玩的话连女的也要一起玩才对。 再来是上庄(类似加入社团吧…)。每个人都上,上了就要做事。之後就是忙,忙,忙。我参加的是类似登山社的,每天上山落山,整个人瘦了一圈。 最後,大学的课业并不轻松。因为太重实用的关系,反而没有中学的课业那麽好掌握。在上课之外,我又接了一个家教,一份售货员的工作,及到赛马会做part-time。
8/16 首页 上一页 6 7 8 9 10 1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