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迫不及待啊!」 「是谁才真的迫不及待?」哼!以为他不知道选引灵山做为第二次比试场地的用意吗?忒小看了风之痕吧! 「哈哈!」真是不亏是他的好友!
~待~
逍遥游19
夜黑月明,冷风飒飒,只余孤坟相伴的步云崖,只闻幽怨哀愁的琴音荡旋在夜空之中,夜,更凄凉。 「素还真。」 一声素还真,琴音乍然停止。 「难得你会深夜来访。」 「我听舒老前辈说你昏倒了,所以过来看看。」 「我没事,是舒老前辈多忧了。悦兄,远道而来,不妨坐一会儿再走。」 男子倒没说什么,捡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看了看琴前的白发男子,说:「你的脸色不太好。」 「无所谓,好或不好都不重要了。」抿嘴一笑,却是有些勉强,「前线情况如何?悦兄怎不在那里指挥呢?」 「有屈世途在,无妨。我们已找到沙舟一字师了,也找到消灭魔魇大军的五宝,现在就等策谋略自投罗网了。对了,关于风之痕前辈手伤一事,你有找到治疗的方法吗?」 「有!一是琼华玉露,为天坛之主-花姬所有;二为奇黎草,生于西疆地坑。如果可以,能取得琼华玉露是最好,因为奇黎草摘取不易,虽然它是治伤良药,但也会让人致病,在种植奇黎草的方圆二十里内都会感染上不治之症。所以,能取得琼华玉露是最保险的方法。」 「琼华玉露吗?我想天坛之主应很乐意拿出的。」他记得花姬姬无花相当倾心于风之痕前辈,听到风之痕前辈受伤,必会拿出琼华玉露来。 「那就好。毕竟,依我目前的状况是无法前往西疆地坑取来奇黎草。」这形同残废虚弱的身子,就好比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无论如何,他都得撑着,见不到凶手伏诛,他死都不瞑目。 秋年,你要等我,我很快就会去陪你了。 「你真的不要紧吗?」怎么他看来就好象素还真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悦兄你能体会伤心的感觉吗?」苍白的脸庞有着思念的表情,深邃而暗黑的双瞳遥视着远方。「就好象是把体内都掏了空,只剩外在还在呼吸的躯壳,简单来说,好比行尸走肉一样。周围的空气再也不会温暖,冷冰冰都把心给冻麻了;原本并列而行,如今得一个人走完这名为人生的路程。我,素还真活到至今,仍不明白自己是为何而存在,为何而活,江湖的生活只会把人生变的更模糊。」 曾经,他一度清楚他走的是怎样的路,他明白他的目标是在哪里;但,而今,能陪伴的人不在了,眼前原本清楚的景象又变的模糊,就好象回到还没遇上那个人之前的自己。 「曾经有个女孩对我说过,如果我愿意放弃汗青编御主一位,她愿意跟着我一生一世。」 「可是你没答应是吧!」 「我对她说,我宁可选择当名负心人。」 「悦兄你这么说可会伤了姑娘家的心的,枉费那姑娘对你一片深情。」 「若将江湖比喻为染缸,里头的染料是墨黑色,无论何种颜色的布一旦进了这染缸都会成了黑布;我入江湖已久,心早就是黑的了,怎么可以去带坏纯情的姑娘家呢。」 「原来,悦兄也曾是个伤心人。」专门伤别人心的人。 「一时伤心,总比一辈子担心来得好。」 「后来呢,那姑娘如何了?」 「死了。还来不及等到真正爱她的人来前,死了。」 「那真是可惜。那姑娘的芳名为何呢?」 「我忘了。」他只记得她好比是千年岁月中被遗忘的一朵孤兰,生长于幽谷中孤怜怜的兰花。 「悦兄真是薄情。」 「是啊。」浅浅一笑,薄情是因为多情。 「劣者想,天策真龙应可以弥补悦兄的遗憾。」 「不.要.跟.我.提.到.那.只.笨.到.海.底.去.的.白.痴.龙!」一提到天策真龙,悦兰芳几乎咬牙切齿迸出话来。 前日和策谋略的魔魇大军作战时,在最危急的一刻天策真龙乍然出现,不仅保了他们的安全,还逼退了策谋略。那副魁伟昂首天地之间的气慨,不可讳言,他是有些心动。 但是,他更没想到天策真龙居然认得出经过乔装过后的他,整个人突然的贴了上来,还说什么再一次抓到他,他悦兰芳就是天策真龙的人。 真是卑鄙无耻下流龌龊! 失策!真是失策!原以为扮成定风愁,天策真龙会认不出来。可恶!等处理完策谋略的事后,他绝对不会让天策真龙再逮到他一次! 此时,找不到任何优雅高贵诸类气质在悦兰芳的身上,也顺便一扫方才的阴霾。 「悦兄的形容词可真是与众不同。」 悦兰芳深吸一口气,缓平心中暴起的怒气,说:「别提他,我不是来这里谈他的事。」 「听说,天策真龙一夫当关,一人挡下了策谋略致命的攻击。」 「哼!他没被打死,算运气好!别再跟我提他了。」悦兰芳摆明了就是不想谈关于天策真龙的二三事。 「好好,不谈便是,瞧你气的。」素还真双手又置于琴弦上。「难得今晚的月特别美,星空灿烂,悦兄就听听劣者弹奏一曲,共赏夜景,往后或许没机会如今日一般赏景了。 」 幽幽琴音自手指间流泻,嘈嘈切切犹如珍珠落在玉盘的响音,又有如山涧清泉的泠泠水声,但总是脱不了哀怨的曲调,即使是珍珠跌落在玉盘也似珠毁玉碎,虽是山涧清泉也好比枯竭前最后的泉涌,琴音总是太悲沉。 一曲弹罢,不由得令人悲从中来,潸然泪落。 「琴音可以表现弹奏之人的人思,素还真你弹的琴韵太悲。」 「是吗?我倒没发现。」 「想哭的话,哭出来比较好吧。」 「我忘了该如何才能哭泣,即使想掉眼泪,也找不到可以任我尽情哭泣的胸腔,及安慰我的温暖手掌。」 「我……」 「所以我不能哭,我一旦哭了,秋年会放不下心的,他,会担心的。更何况,世人不是说素还真的眼泪最不值钱吗,所以我怎么能用这么卑微眼泪去哀悼秋年。」 「其实你想哭的,只是哭不出,对吧?」 素还真愕然地看着悦兰芳,有些落寞的说:「或许你说对了。至今,我仍不敢相信秋年就这么地离开我,我真的无法相信。」 「悲伤无须强忍。我也来弹一曲,回敬你方才的一曲。」 接过了琴,悦兰芳双手游移琴弦之上,弹的是和方才截然不同的曲调。 夜,伴着悠扬的琴韵,渐渐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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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商,你去休息吧,我来顾就可以了。」 「没关系,反正又不累,只有你一个人在这反而不放心。」 步云崖下的玉篱园,白幡飘然,堂内停着一具棺木,灵堂上的香烛正燃,一身素白的男子缓缓走黑衣少年。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男子坐了下来,双手放在交叠的腿上。 「总觉得你好象会随时消失。」 「你这孩子!」男子笑着摇着头,「生老病死是很正常的,不老不死的生命不仅违背常道,而且得承受漫长岁月中的孤独,那反而是种痛苦,而不是喜悦。」只有一个人活着,是很孤单的。 「没人要你不老不死的,只是希望你能多活些时候。」 「蜡烛燃尽了,就无法再放出光明,生命到尽头,再怎么不甘愿都要咽下那最后一口气,这就是生死的无常。」轻叹了息,「就算再渴望那个人复活,但死都死透了,除非有奇迹,否则只能抱着悲伤送他离开人世。」 「我活着是奇迹,那师父会死就是因为生死无常吗?」 「子商你要记住,你活着是为了要体验你未曾经历过的人生,我和秋年都活的够久,久到我们曾经历过的事,不断不断地在我们眼前重演,就算乏味,也得等到生命终止的那一刻。」如果可以,他也真的希望秋年还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你看起年纪又不大。」 「哈哈!」素还真大笑着,「子商,你猜我年岁多少了?」 「不过是三四十出头吧。」洛子商猜测着。 「我已经活了上百年了,和秋年一样并列老头一位了,时间真的很漫长,久到我都忘了我几岁了。」 「骗人!你这样哪里像活了好几百岁的人!」洛子商像是受到惊吓,一脸完全无法置信的表情。 「真的!不信的话,我可以提供人证让你去求证哦!」 「你们在讲什么这么开心,当心里头的人跳起来骂你们死没良心的哦!」一身浅褐带白衣衫的男子,持着笛子,也是一脸愉悦地走进玉篱园。 「哼!那老头跳得起来再说。」洛子商轻哼了一声,他老早就脱离听鬼话会怕的年纪了。 「悦兄,今晚看起来是春风得意。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当然!」一拨黑发,一身定风愁打扮的悦兰芳得意满满的说:「魔魇大军已经消灭,策谋略被银箭射中,离大限之期不远,今日一战真是大快心意!不过……」悦兰芳迟疑着该说还是不该说。 「不过,身为五宝中的彼岸之花-花姬姬无花,却因此而香消玉殒,无法提炼琼华玉露医治风之痕前辈的手伤,悦兄你想说的是这些吧。」 「素还真你的消息真是灵通。没错!因为策谋略卑鄙的行为害花姬身受重伤,再也无法提炼琼华玉露,于是花姬决意牺牲自己来消灭魔魇大军。」 「你们说什么?那……那风之痕前辈的手伤难道除了琼华玉露就无法医治吗?」洛子商着急地问着。 「子商你这么紧张做什么?」素还真很意外洛子商的反应。 「是啊!何必这般紧张呢?」悦兰芳一脸兴味富饶看着洛子商。 「没……没什么!」洛子商急忙地摇了摇头,「因为风之痕前辈的手伤是因为我那个笨师父的缘故,所以……」 「唉呀!我了解,我了解。」悦兰芳拍了拍洛子商的肩膀,笑的很贼的说:「风之痕前辈是吧,我会帮你制造机会的。」 「制造你的头啦!神经病!」洛子商绯红着脸恶狠狠瞪着笑的很欠扁的悦兰芳。 「耶!我是好意耶!」 「不用!心领,你自个儿用就行。」 「好了,好了,别吵了。风之痕前辈的手伤还有奇黎草可医,不过奇黎草是生在西疆地坑。」素还真说着。 「我去采!」洛子商自告奋勇地说。 「不用了,我已经派人通知白衣剑少。」 「为什么?」 「因为,白衣剑少是风之痕的徒弟,自己的师尊受此重伤,心急如焚必是当然,我不过把机会给他,让他有机会一报师恩。」素还真解释着。 「可是你不是说奇黎草会让周围之人染上不治之症吗?你叫白衣剑少去,不是等于叫他去送死吗?」悦兰芳不解的问。 「我是谁?」素还真指着自己问着悦兰芳。 「清香白莲素还真。」悦兰芳没好气的回道。 「神农医谱是谁写的?」再问。 「当然是你……」悦兰芳一楞,随即恍然大悟,「原来你早就有解方,早说嘛!」 「解方在此,」素还真自怀中拿出一方纸笺,交给悦兰芳,「上面写的药材,就麻烦你们寻找了。」 「好的,这些药材有的还相当罕见呢。」悦兰芳仔细地将纸笺收好。 「子商,你大可放心,风之痕前辈的手伤一定会痊愈的。」 「嗯!」洛子商这次可不敢再多说话,省得又被某悦调侃。 「我也得回去了,准备给策谋略一个圈套跳,让风之痕前辈能好好修理那阴谋者。」 「但是,策谋略的不死术法如何破?」虽然有法便能破,但若不能很确定将策谋略杀死,将来他必会卷土重来袭击武林。 「听秦假仙说,关键在于人皮。」这是目前在妖刀界作客的秦假仙传回来的情报。 「人皮?」 「没错!目前策谋略因为没有人皮所以可以保持不死的状态,但是他拿到自己的人皮,就不能保持不死的状态。」 「可是,策谋略应该也知道这一点,要让他穿上人皮并不容易。」 「这你就放心,妖后那边会处理,妖后会让策谋略不疑有他的穿上人皮,妖后比我们更想除掉策谋略。」妖后实在是女中豪杰,这么有智能的女性实在少见。 「那就按照计划进行。」 「嗯!那我先走了。」悦兰芳急着离开玉篱园,所有的安排都得快点进行才是。 「策谋略快死了。」 「是啊!只可惜,我不能亲自为师父报仇。」洛子商的脸上写着遗憾,若不是他武功不济,现下为师父报仇的人是他,而不是别人。 素还真没有再说些什么,他只静静的走到窗边,凝视着天上的明月和繁星。 那是曾经与秋年一起看过的星空,那时觉得很美,为什么现在看却有种凄凉的感觉。 虽是群星拱月,但月亮终究还是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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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重在快意中的冷静!」 孤独峰之上,血染的魔流剑,负伤的风之痕,面对是策谋略派来的二名杀手-凯和天忌。 杀手凯剑尖飞旋力斗风之痕,风之痕双手未愈,接二连三的车轮战已经让风之痕的双手几乎失去感觉,痛也几乎感觉不到,飞溅而出的血珠,更是染血了一身雪白的风之痕。虽是如此,但挚友之仇及剑者的尊严,即使手已经几乎握不住剑,他仍然绝不轻言放弃。 冷风急旋,剑芒飞乱,一声铿然,风之痕的魔流剑脱手而出。 「剑,是剑者的性命,失去剑,你风之痕注定败!」杀手凯得意的说,看来魔流剑.风之痕也并不是多了不起。 「不到最后,风之痕并未输。」风之痕引动真气将脱手的魔流剑引回手中,双手各握着剑,他,尚未败。 「哼!死是你风之痕唯一的归宿。」纵身提剑,翻身飞腾,杀手凯一招一式意在直取风之痕性命。「剑者悲歌!」 风之痕面对直来的杀着,沉稳不动,引劲于双手之剑,不避不挡让杀手凯一招剑者悲歌贯穿了风之痕的身躯。 「哈哈!」风中是杀手凯的笑声。 「魔流剑.风之痕!」 剎那间的变化,杀手凯反应不及,风之痕瞬间一化为三腰斩了杀手凯,但也因为重伤而失去意识。 一旁观战的天忌不愿趁人之危,竟不顾策谋略的命令转身离去。 透过法水瓮观看的策谋略看天忌竟然就此离开,气的带着鬼神将现身孤独峰。 「嘿嘿嘿!风之痕你还是难逃一死!」恢复人身的策谋略,似阴谋得逞的森冷笑着,双掌凝聚真气,打算给风之痕最后一击,一步一步逼近失去意识的风之痕,「风之痕,死来!」 倏然,孤独峰上冷风再起,白色飘带飞扬,失去意识的风之痕突张双目,数支断刃飞射而出。 「啊啊!」策谋略避之不及,断刃全数插在策谋略的身上,只闻策谋略痛苦的哀号。
逍遥游20
「前辈他会不会有事?」洛子商拉着素还真的衣袖,神色紧张地问着。 「别紧张,目前我先帮他处理好伤口,等拿到奇黎草就没问题了。」素还真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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