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告诉你!」扮了个鬼脸,那俏皮的模样倒是又惹笑了男子。 「哈哈哈!」 「雨停了耶!」无意间注意到小水洼不再泛著一圈圈的涟漪,才晓得那阵阵细雨已停了。 跑出伞外,转了个圈。「秋年,你带的伞可就无用武之地了。」 「无妨。」收了伞,忆秋年踏向了前,牵起那柔白无瑕的手掌。「一路欣赏雨洗涤後的山林情景亦是种享受,人生可是难得几回清閒。」 「是吗?我倒觉得你经常清閒的很,那像我想偷个空也是千辛万苦的。」一声贤人的代价,却教他奉献了自己整个的人生,浮沈在这武林是非海之中。 「哈!因为我是人生以清閒为目标的雅痞啊!」 「不不不!应说是以剑为乐,否则你这声剑痞就叫的不名副其实了。」 「哈哈哈!」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慧黠地眨了眨眼,那淡淡莲花香在空气里轻轻飘著。 「哦!那我是不是该说: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呵呵!秋年好聪明呐!」 「怎突然吟起这首定风波?」 风飘飘地吹过,扬起了发,扬起了衣摆,「因为,是我的希望。」 「是吗?」像是心有灵犀,忆秋年多少也猜得中素还真心底的几抹心思,「起风了,我们得快点回去。」 「是啊!这个时节起了西风,倒是怪异。」 「是啊,是有些怪异。」或许世事又有变动了吧,或许……是提醒他约定的日子即将到来。「该走了,天空还是阴阴的,万一半途下了大雨就糟糕了。」 「说的也是。」笑了笑,捥著情人的手臂,一朵莲花开的清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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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游11
曾经,对吾而言什麽都是可以舍弃的,也没有什麽事值得留恋;直到有个人莽莽撞撞的闯进吾的世界里,慢慢地,吾开始想留下些什麽。 但,有时想留恋,却不见得留的住。 若吾非吾,是否这一切也会不一样? 素还真 书 摘於琉璃手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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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 是啊!现在只能逃,可是又能逃多远?又能逃得了多久? 可怜的泪痕,你不该出来的。 那染了血的泣龙怨,那没了气息的身躯,你真的不该出来的。 瞧!你让召奴伤心了。
好累啊!这身子又能撑多久? 不行!不能倒!还得到引灵山那里,前辈还在里面,要把前辈救出来才行,否则素某的心不安啊!
是天命尽了吧!是白莲的命数已到了尽头,该结束了。接下来,就交给别人了。 「不是素某不愿走,只是已经到了尽头。」 引灵山壁上是谁涂的毒的吧! 一寸寸蚀著血脉,随著内息运转侵蚀著五脏六腑。 直到痛楚麻痹了知觉,所以才感觉不到那一掌重过一掌的劲道打在自己身上的痛。 不准碰我! 素还真宁死也不愿降!不要碰我! 自爆经脉,那毒血如雨降,瞧你们躲的多狼狈,就算是武功盖世,你们也是怕毒物的。 哈!碰不得了吧!我的身体只有秋年可以碰! 秋年,对不起! 如果可以,我好想好想再看你一眼,最後的一眼。 可是已经是不可能的吧!因为你已经被我气走了,不是吗? 对不起!可是不想把你卷入,所以,对不起! 你会原谅我吗?像过去一样,原谅我的任性吗? 秋年,我好想再看你一眼……
染了血的白色身躯,落在黄土上,沾了血的土地好似在悲鸣。 挥著亮著白光刀身的王者,急风挟著刀势落下了……
风,远处吹来了风,熟悉又温暖的风。 是梦吗?还是上天可怜这将死之人,所以实现这小小的愿望。 秋年,真的是你吗? 秋年,你怨我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真的不是故意离你而去的……
七星降世,战祸起了,七星之主挟威横扫武林,五方之主欲抗之,仍是不敌。 而引灵山一役,中原一派更是兵败如山倒,北武林非凡公子自爆猜心园,琉璃仙境之主素还真在引灵山自爆经脉,下落不明;而其馀的人,有人降了,有人仍做最後的扺抗。 有人说素还真死了;有人说素还真假死,等著哪天再复出;有人说素还真被高人救走了;有人说…………关於素还真的生死,传说有很多版本。 然而,没多久,照世明灯慈郎举行了素还真的追悼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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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游12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是谁?是谁在吟诗? 这里好暗,好暗!他待了多久了? 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这里是哪里? 那里怎麽会有光呢?那是出口吗?
「啊哈!不可以过去哦!」 手被一股力量拉住,动弹不得。 「你……你是谁?」陌生的地方,心底升起的是淡淡的恐惧。 「朋友。」蓦地,暗被光取代,周围的景象由虚无浑沌变成了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 「这里……这里是?你,你是谁?」大放光明的同时,也看到了那位拉住自己的人。 「刚刚真危险,你要是进了光里就真的回不去了,那道光的尽头也就是奈河桥的尽头,过了奈河桥,假死也会成真死。」男子笑著说,与问题不相干的话。 「那又怎样,人终须一死,所差别的只是时间的早晚。」我说著。 「你当真没有任何依恋吗?」男子的表情变的困惑。 「依恋?有什麽好留恋的,我想留的都留不住,留恋吗?那是种奢侈的愿望。」当所有的人都离去,天地间就算有我灵魂的存在,却只剩下寂寞。 「你忘了吗?」 「忘了什麽?」自己可不记得有遗忘了什麽东西。 「你的心啊!啧啧啧!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像什麽吗?」 「像什麽?」无论是像什麽,早就无所谓了。 「死人!」男子顿了一下,「比我这个鬼还像鬼。」
『你知道你看起来像什麽样的人吗?』 他反问著:『我看起来像什麽样的人?』罪人、祸胎还是贱人? 『死人,死透透的尸体。』冷冰冰的,就连呼出的气息都带著亡灵的影子。『现在的你不过是具没了魂魄的空壳,木头刻的娃子都比你还像个人。』
熟悉的对话窜进脑里。 「秋……秋年……」 「啊哈!那样子你是想起了什麽,对不对?」 「不是的……」否认著,心揪著痛,紧抓著领口的指节都泛了白。 「我说你啊!不想死就不要勉强,快快回去比较好哦!虽然你说你没什麽留恋的,可是你的心其实还是眷恋著某个人的,那个人也很担心你哦!」 「会有人担心我吗?」不是一个人吗?自己不在是一个人是吗? 「你回去看不就知道了。」男子慧黠地眨了眨眼。 「如果你骗人呢?」 「耶!那你再来找我算帐就好了咩!」男子讲的可是一派轻松。 「你讲的一点诚意也没有。」 「啊哈!」 「我不想回去。」 「这……这可真是伤脑筋。」 「我麻烦到你了吗?」 「我?」男子笑著,「不会不会!只是有些吵而已。」 「吵?」 「是啊!烦人的噪音,你没听见吗?现在也有呢!」 「你在说什麽?我没听见什麽声音啊?」 「你是真听不见,还是不愿意听呢?这声音吵了好些天了,住在这里的朋友可是抱怨连连呢。」 「可是我真的听不见啊!那是什麽的声音啊?」 「就是一个男的一直重覆叫著同个名字。」 「谁的名字?」 「你想听,就听得到。」 「告诉我!」 男子摇了摇头,「你自己去听吧。我得走了,不能陪你了。」 「不要走!」一阵恐惧升起,伸手想抓住那男人,可是景象却是在一瞬间变回黑暗,什麽也看不见。 「不要!不要再留我一个人了!我不要啊!」双手捧著头,直觉得拂过身边的风都是冰冷的。 谁来救我? 我不要一个人!不要离开……你们不要离开,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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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游13
又变暗了,这里又剩下我一个人了。 一个又一个的离开,我又该何去何从? 难道这天地间就没有能生存的地方吗?既然无法朝光明前进,那只好回归黑暗。 回到那浑沌虚无的黑暗里。
「别走!」 暗处飘来熟悉的香味,是脂粉的味道,那拉著自己的冷玉纤手,拟如莺燕的泣声软语,惊而转身,那映入眼里的是熟悉又陌生的哀泣丽容。 「你是……?」想不起,只是……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记忆中,美丽翩舞的蝶……挥洒的丹青笔…… 「你忘了我吗?」那落下的泪成了一颗颗的珍珠,黑暗里格外的显眼。「我是你的妻,你的挚爱啊!」 「我……我的妻……挚爱……」心底模模糊糊的一个影子,浅浅的来不及抓住又消失。 「你怎麽可以忘了我,你说过要伴我一生一世的,你说过会永远爱我的,难道你都忘了吗?」带泪的丽容,哭诉著。「不夜天,你记得吗?我们相遇相识相知相爱的地方啊!」 「不……不知道……不……不是的……」连连摇头,记忆只剩一片空白和模糊不清的影像,连我是谁我都不知道…… 「你怎麽可以忘了我们之间的誓言,你说过的,无论我人在哪你都会陪我的!你说过的!」 「我……我说过……」混乱,脑子里的声音乱哄哄的,好吵好乱好熟悉的对白,我真的说过吗?
『你会陪我很久吗?』 『嗯,很久很久,会一直陪著你的。』
「会一直陪著你的……陪著你……」喃喃地念著。 「你想起来了,对不对?我的夫君!」那乌丝螓首靠著胸前,眼是笑了。 「是……是吧……」分不清了,分不清那就让它乱吧。 「那我们走吧!」 「走?走去哪?」 「那里啊!穿过那道光,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不分开了,没有人可以把我们分开了,你不会抛下我,我也不会弃你而去。」 光?!可是过了光,不是回不去了吗? 不过,回不去又怎样?回不回得去都没差别吧! 「那走吧!」无论到哪都无所谓了。 「慢著!」 一声轻喝!那握著白发人的手的女人突地被弹了开来。 「是谁?」女子惊骇地问著。 「卑贱的拟态亡灵是没资格知道吾的名字。」黑暗散了开来,一名执著法杖的女子凌空现了身,一身淡紫衣饰,乌丝漫天扬著。 「鬼都岂是任你张狂的!」颤畏的语气,以减了三分气焰。 「无知!」紫衣女子冷笑著。「你要为你的无知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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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游14
脆弱,吾承认自己不够勇敢,於是让心魔有机可趁。因为懦弱,所以习惯了逃避,习惯地将自己锁在小小的方寸之地,让自己成了没心的人,无心所以可以无情。 既使如此,心底还是莫名地渴求温暖,那种依赖人的温暖,但却时常下意识地回避这种温暖的感觉,只因习惯了,就分不清是单纯的依赖还是种眷恋。
素还真 书 摘於琉璃手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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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还真,醒醒啊!还真!嫣然,你不是说一刻钟後,还真就会醒了吗?」 「续点一盏还魂香,再布九盏莲华灯,吾亲自下地府引魂。」 「你是说……」 「别罗嗦,你不想让你的功力白失,舒老的指头白断吧!点了灯,你还是继续叫唤。」略显苍白的双手,合掌祭起了法印。
黑暗无边的沈重,身子彷佛不断地下坠,意识晕眩的难过。 慢慢地,刺痛的感觉从皮肤的表层深深渗浸骨子里,扯著每根神经不放,脑子更是嗡嗡作响,像千百只蚁正噬著脑,疼的难受。 好痛!好难过! 救我!谁来救我?
「还……还真……醒醒……还真……」 谁?是谁在叫我? 我好痛!我的头好痛!我的身体好痛!
救我!秋年救我!
「……唔……」 床褟上,昏迷多时,差点一脚踩进鬼门关的白发青年轻嘤了一声,逐渐转醒。 「醒了,吾就说没事,你就只会穷紧张。」紫衣女子撇了撇嘴说著。 蒙胧的睁开了双眼,映入眼里的是熟悉的容颜。 「秋…秋年……」眼泪滑落,在那逼命的瞬间,以为……以为再也看不到秋年,可是老天听著了所许的愿吧。 「甭说了,多休息吧。」尽管心底气还真这般不借自个儿生命的行为,但终究舍不得说句重话来责备。 端了置於旁的药,一口一口地喂著,直到药尽了碗底。 「我醒来,还会看到你吗?」喝了药,直觉得身子好重好累又好疼。 「会!我会陪著你的。」 「嗯!」 药效发挥了,慢慢地沈入睡眠之中。 「忆秋年,吾有事与你说,到外边来吧。」紫衣女子站了起来。 「这里也能说。」 「放心吧,一时三刻,素还真还不会醒来。」一个转身,忆秋年还没得及应答,紫衣女子已经步出了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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