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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延盛世——玖玥艳春

时间:2008-11-17 11:08:58  作者:玖玥艳春
刺客
秦朗,字忆卿,当朝最年轻的进士,虽仅得探花,却颇得圣上宠爱,以至三月未满已授职太子少傅,御赐宫殿,却常居宫内。其受宠程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因此惹来了不少闲言蜚语。有人说,圣上求贤若渴,与秦朗促膝而谈天下事,昼夜不分;有人说,秦朗才华盖世,然心境不纯,堕于功名利禄;有人说,秦朗顶着一张绝代颜色魅惑君上,不知廉耻;更有甚者说,当今皇上无能,借秦朗为皇室延续香火......
夜色深沉,华袍着身的美少年趔趄了两步,扶着尚余绞痛的头,缓行于宁静而清冷的走廊。秀眉微蹙,丽唇稍抿,没人知晓他的心已经累得沧桑。突然,转角处,一抹明黄撞上来,他被迫退了几步才看清。太子正天真可爱地冲他甜笑着,小手中捧着一个礼盒。
"福廷,你一个人吗?"只有看到他,秦朗会露出些许欣喜。
小太子点点头,又皱皱眉,定定地看着无异于高山的秦朗,有些怯羞地说:"太后和父皇都教导福廷要孝敬长辈、尊敬师长。少傅累了一天肯定饿了,福廷自己动手制了一些糕点,少傅一定要记得吃。"说着把礼盒塞给秦朗,旋身跑了。
秦朗看着他,担心他会不小心跌倒,见他终回到众人拥护中,才低眸审视那略显笨拙却依旧精美的礼盒。唇角一抿,指已拆开盒子。里面端端正正躺着的却是制工精巧的豆糕,淡淡的甜香沁入心脾,勾起了秦朗沉默已久的馋虫。
他本就不认为小小年纪的孩子会制什么糕点,更何况还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太子。
然而,在这样的深宫有如此的太子,他很欣慰。
暂不顾是太子软硬兼施命哪个宫女太监制的糕点吧。太子一片孝心,是他作师傅的福气。
如此想着,修长的食指挑起一点含入口中,遇津则化,甜香充满口腔,秦朗微怔,险些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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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了。
那时他仅有六岁,闲云野鹤的父亲和玲珑冰雪的母亲在荷塘前抚琴作画、吹箫低吟。康伯伯常常带着他最喜欢的二女儿来访,一待就是好几天。他叫她二姐姐,两人单处的时间是二人去帮父亲取酒的时候。
二姐姐胖嘟嘟的,不喜笑,可是笑起来却非常之好看。二姐姐笑他瘦得像野猴子一般,他就问二姐姐为什么这么胖。二姐姐会微显怜悯地看他一眼,然后自豪的宣布她的娘亲会做天底下最美味的甜点,特别是杂粮糕。
自那以后二姐姐会时不时的带一大包各色各味的豆糕来,然后逼着他全部吃完。
他们在一起时,二姐姐会不吝微笑,二人相处融乐,连一向严谨肃然的康伯伯和淡定如风的父亲都笑曰:"朗儿和羽儿真像是前世缘定,不如现在就定下娃娃亲吧!"那时母亲虽在笑,但眸中深处却有幼年的他读不懂的忧虑。
五年后,康伯伯从静音涧消失了,之后再没有在他的人生中出现过,二姐姐也从人间蒸发,他痴心地追逐着豆糕的味道,却再也寻不着当年那种美味,倒是落下一个"独爱豆糕"的嗜好。父亲逝世后母亲将他带出了隐林,托付给外公。出于外公在江湖上的权势,他多少打听到了些许有关康家的信息--清正末年,康家惨遭灭门,无人幸免。新帝即位,抚其忠烈,赐康其辉谥号忠烈伯。可是一直都没有二姐姐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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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秦朗从回忆中回过神来,那甜香已过,口中微苦,他蹙蹙眉,苦笑着摇了摇头。
若是二姐姐的豆糕,甜香会萦绕唇齿三日才尽。即便这么相似,终究不是啊!
回来时,更夫已经敲过三遍了。月华黯淡,月影却清晰得可恨。秦朗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至空荡的卧室,"嗤"的一声,微微一闪,他点亮房里唯一的红烛。他很累却睡意全无。夹杂在皇上太后之间已经让他心疲力尽,更何况丞相与辰王一直安插着人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这个宫殿虽大却独有他一人,有时寂寞会让他忘记朝廷烦人琐事,可又让他忆起沉入心湖的二姐姐,那种思念和担忧更让他难以忍受。
突然,窗影黑影一闪,秦朗立即警觉地直起身来,仔细聆听。除了树叶摩挲之声连呼吸的踪迹都没有。秦朗心中暗紧,来的应该是个高手,他轻步退至书柜旁,从暗格中取出一样东西缩入袖中,然后佯装无事似的吹熄蜡烛,上床和衣而卧。刺客很有耐性,约摸等了半个时辰,终于发出破窗之声。秦朗睁开双目,只见一只劲弩破风刺来。他一惊,赶紧滚至内侧,弩入床板三寸余,将他官服的一角钉住。他再望向窗外,已空无一人。他愕然,定定地看着那只弩箭,不解来者何人,更不解来者何意。难道仅仅是刺探他是否毫无戒备?那么,是丞相还是辰王?为什么不干脆杀了自己?杀了自己岂不更好?
太后
"圣上,太后千岁在花园兴起,想请秦少傅过去解花语。"小太监勉强行了行礼,笑道,那神情压根不将眼前的皇帝当作高高在上的天子,而是普通至极的、对长辈言听必从的儿子。
皇帝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长长的眼睛斜瞄一眼那个小太监。那目光中阴冷的厌恶让小太监刚才的嚣张大胆全部夭折,紧张得打着抖嗦,但皇帝还是没有放过他,起身便甩了他一巴掌,木何栖扑通跪下赶紧求饶。皇帝冷哼一声,拂袖转身回至上位。
"不知好歹的东西!"皇帝低声叱骂,却是冲着门外的肖公公,"你没看见朕和少傅下棋正在兴头上吗?罚俸一年,回去思过三天。"
肖公公拜了两拜,退了下去,将徒儿汪富贵唤了过来,另外,御前侍卫也被调进了圣清宫,紧护在正殿外。
木何栖不知今日皇上为何突然敢明着冲他发怒了,但也知晓皇上太后之间的矛盾并非一日之寒,皇上要是真动手,自己的小命不得玩完?所以一个劲求饶,头都磕破了,皇帝连看都不看一眼,悠然喝着凉茶,仿佛在等太后亲自过来。
秦朗眉头越缩越紧,开口求情了,"皇上,他也是奉了主子的命。其忠心可嘉,虽冒犯了皇上,罚了他就算了。"
皇帝将手中玉盏端放至案上,目光微瞄秦朗。他不满秦朗心软,成大业者不心狠手辣怎么行?
"的确,忠心的狗奴才!你可知这宫中谁才是你的主子?瞎了狗眼的东西!"皇帝又突然发怒,骂得屋内屋外所有人一怔,往常那个温柔孝顺又不是明睿的帝王和此刻的陛下是一个人吗?
木何栖也不是傻子,赶紧全身伏地,用咒语一般的语调发誓,"奴才誓死效忠陛下,为了陛下上刀山下火海,做牛做马,肝脑涂地。"
皇帝轻笑,"那倒不必,只要你时时不离太后身侧,及时报告朕就可以了。办得好,朕自会善待你的母亲和弟弟。"然后,他亲自扶起木何栖,晶莹纤长的玉指轻拭淌下的鲜血,怜惜,"哎,瞧你这一脸血,额头破了可就破相了,这么聪明伶俐的孩子刚才怎么就犯糊涂了?"
木何栖心中什么滋味都有,不过因为皇上这句温暖人心的话真淌下热泪来,"奴才命贱,一张脸算什么?为了陛下,毁了容也是应该的。"
"哪有这么作践自己的?朕要你做母后长久的亲信,这张脸一条疤也不能有。"然后又给一旁的秦朗下令,"母后也该急了,既然政事谈完了,少傅便过去吧!"
木何栖听毕,怔住,泪水倒没有停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凝着脸接了令,脸色有点消沉......
秦朗起身,领命作揖辞别。木何栖紧随其后。
从圣清宫到御花园有一段距离,秦朗终究是菩萨心肠,将手帕撕成条,随便帮木何栖清洗了一下伤口,木何栖这次是真的感动得哭了,也许从十三岁进宫到现在他还从未在人前如此赤裸裸的表露过心情。
"秦少傅是何栖有生以来见过的数一数二的好人,您肯定会有福报的!"
秦朗笑笑,催促他继续赶路,别惹恼了太后。
然而,御花园中被姹紫嫣红众星拱月的太后却心情甚好,光滑无疵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旁边一群美丽灵巧的小太监服侍着,一张张脸比春花更灿烂。
木何栖小跑过去,伏在太后耳边说了些什么,太后满意的点点头。睁开凤目,怜惜的抚摸着他额头上的细碎伤口。远处的秦朗瞧这一切,全身不舒服,有种恶心的感觉,几乎要有奋袖而去的冲动。这个女人他压根厌恶。
"少傅可算是来了。"太后已经站至秦朗眼前,抬头挺胸一眨不眨地望着秦朗,"少傅下午不必去东宫了,陪哀家赏赏花,难得这一园春色,盎然生机。"
秦朗疑惑,"太子殿下怎么了?"r
太后灿若春花一笑,轻轻松松的说:"没事,四岁的孩子生些小病也是正常的。有太医呢!"
秦朗深鞠躬,铿锵请辞:"请恕微臣不能陪驾,殿下生病,微臣身为少傅不在一旁照顾就是擅离职守、不忠不孝、有悖皇命,请太后成全!"
太后见他一脸紧张,又将皇上搬了出来,只有道:"少傅真是尽职尽力,刚才哀家跟你开玩笑呢!哀家让皇后带他玩去了,当娘的自然要多与孩子在一起,你去打扰干什么?来,看这一湖荷苞,诗兴大发了吧?"
秦朗无奈的勉强应合了一句。
皇后,这是秦朗第一次从太子以外的人口中提到她。这个让整个朝廷都能为之震一震的康翎皇后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皇后
康翎皇后,这是秦朗第一次从太子以外的人口中提到她。这个让整个朝廷都能为之震一震的康翎皇后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皇上不愿提起赵康翎,显然说明了她是个不受宠的皇后。然而在新帝即位之前,秦澜对还是太子妃的赵康翎可是宠爱有加,几乎达到了专宠的地步,所以福廷一落地便封了皇太孙。可是清正末年新政元年两年里发生了好多事,秦澜开始变得风流倜傥,后妃嫔一直在增多,赵康翎瞬间变成了冷宫皇后,尽管她有"康翎皇后"的封号。
太后是瞧不起她的,甚至恨她,对皇后宫里的人不是踢就是打,不留丝毫情面。
太子经常提她,可是从未在东宫见过她。
宫女太监对皇后这个字眼更是避讳不已。
然而,秦朗常听母亲提起这个皇后的娘家--赵氏。
赵氏一直是这个国家的名门望族、巨贾世家,富可敌国,权势之庞大可以令天下大变、国邦存亡。清正九年,冼帝将五公主赐予赵氏。清正二十五年,还只是十二皇子的秦澜娶了年仅十二岁的赵康翎,三日过后秦澜成为皇太子,而赵康翎理所当然的成为太子妃。清正末年、新政元年又相继有十六公主和十九公主嫁入赵家,其中,十九公主还是新帝的同母妹妹。
几百年来,赵氏与朝廷从来都是暗中较劲,从来没有过真正的交集,可是从清正九年开始,赵氏与秦国的关系开始变得暧昧不清。赵氏暗中撑着秦国,故而秦国近几年发展极为迅速,邻国不敢侵犯。可也就是这几年,秦国内乱不断,流血事件时而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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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太后不知望见了什么,娇声尖喝。秦朗眉头紧皱,还从未有人如此称呼自己。
"看到那只红蜻蜓了没?"太后仿佛妙龄少女,过来拉秦朗的手。
"太后自重!"秦朗明显表露出厌恶之意,甩开太后"魔爪"。
太后一顿,笑容泯灭,冷冷的说:"你可不要忘了你的荣华富贵都是我皇室给的!不听哀家的话,惹怒了哀家,别怪哀家心狠手辣!"
秦朗依旧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太后瞧着瞧着又笑了。"还从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你自己看看那水中的秦朗,你哪里像个干净人?皇儿不过也是贪恋你的脸而已,难道你宁愿在男人身下婉转承欢也不愿讨好哀家?娈童终究是玩物,等皇儿玩腻了,你连皇后都不如。她至少还是堂堂皇后占了一个凤阳宫。而你,别说世人唾弃,连你的亲人都瞧不起你。当年辰王费尽心思讨锦笑欢心,可辰王一旦离京入蕃地,天下哪还有锦笑?你若是跟了哀家,皇儿自然再不敢冒犯你,你也不必步锦笑后尘。"
秦朗一动也不动,手在袖中紧缩成拳。如果可以,他真想给这个淫妇一拳!于是阴冷开口,"太后既为人母应该有三从四德,否则如何为后宫表率?请太后三思而后行,不要给皇室蒙羞。"
太后不听则罢,听完气得浑身打战,抡掌便剐,秦朗任她打了。
"三从四德?哼!从我入宫那一刻起就没了虚伪的女德,后宫是什么?后宫是天下最肮脏的妓院!皇帝可以三宫六院,我凭什么要为死人守身?我正值壮年,我喜欢男人怎么了?"
太后咆哮着,秦朗什么也没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哀家就是这样的女人,你能忍受也好,不能忍受也罢,哀家要定你了!"
刚刚才冒芽的丁点同情因这句话湮灭,秦朗威吓的瞪了她一眼,仿佛在审视一个无可救药的死囚,拂袖而去。
秦朗习惯性地往东宫赶路,由于太后一搅,心情极差,一路风风火火。
"大胆!太子东宫是你乱闯的吗?一点规矩都没有!"耳边传来一个不年轻的男声。
秦朗定睛一看,是个陌生的公公。四十左右的年纪,慈眉善目,此刻虽皱着眉倒也不似当真要找他麻烦。
"罢了,心念,让他进来吧!"里边传来一个微凉的女声,冷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秦朗扭过头望去,只看到一个女子的背影,不知在干嘛。直觉告诉他这就是皇后。可他不敢乱叫,在皇宫中话是不能随便出口的。秦朗在他身后默立许久,连呼吸也不敢重。
终于,皇后转过身来,秦朗看着那张脸,突然觉得有几分熟稔。福廷太子和她的眼睛好像好像......
"廷儿刚睡醒,宫女们服侍着更衣沐浴,你再等会儿。"她带笑地说。秦朗回过神来才发现皇后先前在检查太子的课业。此刻手中还执着一卷书。
"皇后娘娘什么时候来的?"秦朗没有行礼,聊天一样的语气。
她嘴角的笑意顿减少许,放下手中的书卷,靠近秦朗,说:"好大一会儿了,廷儿不喜交游,性格内敛,还望少傅多带他到处走走。"
"嗯?"秦朗不解,惊讶地打量了皇后一眼。
"少傅来了?"耳边传来悦耳的童声,福廷来了。"娘亲,你们在说什么啊?"
秦朗从不知道福廷是如此称呼皇后的,也不清楚福廷会有这么幸福的笑容。
皇后蹲了下来,摸了摸太子的脸蛋,连哄带骗的语气"没说什么。廷儿要乖乖听少傅的话,娘亲该回去了。"
太子点点头,扑入皇后怀中,磨蹭了许久才离开。"娘亲下次什么时候来看福廷?"
皇后揉揉他的小手,笑道:"廷儿乖乖的,娘亲就天天来。"
皇后走了,太子一直目送她转入后苑才静静地转回身,看着秦朗,很认真地说:"少傅知道为什么父皇让你来教我吗?"
秦朗一愣,失笑,回道:"微臣不知。"
"因为娘亲举荐了你,父皇向来都很听娘亲的谏议。可是......为什么父皇从来都不跟娘亲一起来看福廷呢?宫女们背地里都说父皇不爱娘亲,要休了娘亲......"

御驾亲征

秦朗心中一痛,搂住福廷:"不是这样的,皇上有很多事,皇后也很忙,自然不能同时来。皇上要是不爱皇后,又怎么会有福廷呢?"
福廷没有哭,只是怔怔地看着秦朗:"少傅不必骗福廷,父皇喜欢福廷,不喜欢娘亲,父皇只爱后宫里那些柔美的妃嫔,不爱母后。"秦朗噎语,福廷是皇上皇后的儿子,有些事福廷心知肚明,别人骗不了。
"太傅好久都没来过了,是不是太傅也很忙啊?"末了还是福廷自己笑了笑,扯开了话题。
"太傅?"秦朗呷磨了一下这两颗字,他不知该怎么回答福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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