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门(续) 惊梦(1) 万里晴空,旌旗招展。大队人马整齐有序向前奔行。北狄战争大捷,朝庭下旨让我率军回朝。 身穿乌金甲,坐骑飞云驹。我心中颇有些得意,这三年来,我倾尽心力,经过大小战斗,取得多少胜利,才能使北狄降服。更因心愿得偿,重回了战场。男儿就该建功立业,一展所长。战斗的生活虽疲惫残酷,但我却享受不已,感觉充实而满足。没有什么可像战场一样给予我力量,使我精神百倍。 绚丽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心情舒畅。不自禁手抚爱马的背脊,轻言慰藉。 快及城门,已见文武百官出城列队迎候。左相国赵梵率先迎上,走至我马前五步抱手为礼"傅帅北狄大捷,凯旋而归。赵梵奉太子令率文武百官相候多时。恭迎大将军得胜回朝。" 我连忙下马,连走几步,手扶赵梵手臂微笑道"相国大人折杀傅宁"又向众位朝臣微躬施礼"尺末寸功,傅宁渐愧。有劳众位大人相迎。"说罢与赵梵相携入城。众将官簇拥两侧交头谈笑,一路很是热闹。 到了皇宫门口,已有执礼太监相候,宣召赏赐我骑马入朝,我执意不肯,下马快步行进。汉白玉铺就的皇宫中央大道彼直向前伸展。。。余目所及是红墙黄瓦的皇城,大道的尽头是巍峨的太和殿,太子殿下站在白玉丹陛上遥遥向我看来。快跑几步近前,要扑跪下来,却被一双手扶住。心中激动道"臣,傅宁,叩拜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太子敦厚的微笑道"傅宁,你回来了,这两年干得不错。"三年不见,太子还是老样子,白白静静,稳重合气。 不禁问道:"多年不见,太子安好?" "好,傅宁你回来,我心里很高兴。"太子握了我手,进了大殿。 我与太子幼年相识。我少年时又是太子伴读,所以很是亲近。这次重聚,心中都感欣喜。 接风大宴隆重热闹。百官轮流敬酒,我酒量不好,但今日高兴,也不推却,饮了不少。酒过三迅。太子咳了一声,众臣方慢慢静下待太子说话。太子举杯向我"北狄之患多年,百姓深受其苦,朝庭不安。现在傅将军率军平定,解了我朝边境之忧,使百姓得以安享生活,国家可发展富强。北狄的大胜实是我朝的盛事,也是傅将军的一大功劳。本宫谨代皇帝陛下敬傅将军。" 我惶恐,忙离席跪倒,虽说我心中自豪,但也不敢据功自傲。低声道"太子过誉,傅宁本一介武夫,哪有什么功劳,全倚仗皇帝陛下信任,太子殿下的支持,重百官的扶助,重将士的浴血效命。傅宁不敢据功。" 太子呵呵笑,扶了我起来。道"没你这个统兵之帅,让我们怎么去打赢仗,你不必过谦。平时不是满骄傲的吗?现在正事上反害羞起来。"大家听了,都笑了。我知太子说笑。也自安心了。接过太子的酒,一饮而尽,又回谢太子,众大臣。不觉中饮酒不少,微熏中见太子走到身边坐下。我微笑让座,太子轻拍我肩说"小傅,你这回子立了大功,想得什么赏赐啊?" 我微笑不语,只是摇头。"傅宁只求得展所长,心愿足矣,不求任何封赏。" 太子又给我满酒说"你立功不求赏,心意是好的。但是皇上可不能不赏啊,立了大功,怎能不赏"。 我无语,思量半会儿,只道"傅宁却有求一赏"接下说"准傅宁辞官归家。" 太子听了一惊,忙问"何出此言?" 我扶住太子手道"太子莫误会,其实傅宁是想与妻子好好过些太平日子。这几年我与她聚少离多,实在很对不住她。"我与妻子自婚后即分别日久,算算在一起的日子恐怕还不如与我的飞云多,她年纪轻轻,丈夫却长年在外,不能相伴,平日要伺侯公婆,夜晚却独守空房,想起这些我的心中就渐愧。 想此,抬头看向太子,却觉太子脸色微变。似有言又止。太子停顿一下,像是斟酌词句,只说"这样-----我心中明白,你确应陪陪夫人了。"后又道"但赏赐是要受的。你且回家团聚,自有旨意下的。" 我心中微异,但没深想。今夜高兴,又与太子和众将官喝了几杯。直到月上中天,方散了席。太子送我出殿,临别说准了我假,让我好好休息。不必忙于上朝。又吩咐太监扶我出宫,好生看顾。 我知喝了不少,头有些晕,脚步勉强摆稳。出宫被冷风一激,打了几个寒战,不觉更是头晕。后来迷糊记得有车侯着,有人扶上了车,我倒身就睡过去了。 不知多久醒来,只觉周身疼痛,清醒一点转眼看去,忽觉出不知在谁家床上,床很大,床边有华丽的流苏,透过帐外烛光只见帐顶绣着像是盘着的龙。凝神细看,烛光微摇,那龙掌牙舞爪,盘踞在暗影中。我一惊,忙要扶身而起。忽觉双手跟本动不得,却是被缚在身后,运力扯又扯不开。我心里暗急,惊骇间忽觉身后有手抚上我背。冷冷的声音响在耳畔"你醒了,睡得还很甜。"这声音。。。这声音,分明是。。。这么熟悉。我感觉冷汗直冒,人也清醒过来。现在我正全身赤祼,俯卧在床上,身下被褥虽绵软,但觉丝绸面冷冷的冰人。我回头向后看去,却怎么也看不见那张脸。心中隐约明白,却终不想是他。背上的手冰凉细腻,它唤醒我的记忆。 那手从肩头摸过停在右肩下,我知那里有一处伤疤,那是我去年在战场留下的。手停顿一下,像比量它的大小。忽然那伤疤处一木,接着强烈的皱痛向心头传来。感觉火剌剌的痛,一蹦一蹦的肉在跳。我压住出口的惊叫。整个身子向上一抬。身后的半个体重压住了我。我知道那伤口又裂开了,而且是用刀割开的。血顺着肩下滴落,又觉软腻湿润的嘴吮着那伤口。那人的手圈住我的腰。有硬物抵在我大腿跟处。我知道下面会如何,像是对此境遇早已熟悉。 "皇。。。皇上。。。"声音一出自己吓了一跳,丝讶的声音伴着那人的面容闪过脑海。心中惊诧,他怎么是皇上?他不是皇上,太子。。。我头一下蒙晕了,觉得有些诡异。 此时那硬物已抵住我肛口上,想要往里去。我急得要跳起来,却又被他压住,肩下的伤忽又撕裂的疼。我疼得脱力,感觉想吐。知道挣扎无用,心下无奈,放软了身体。 耳中听得他呵呵的笑。嘻笑着说"这样才乖吗,朕就喜欢你的皮肤,紧紧的,滑滑的。傅将军,你说你身上还有哪里更滑呢?" 我一声不吭,把脸埋进绵被中,等着下面的剧痛来临。接下来却没什么感觉,只是后面的人撞击着我,又压得我喘不上气。后来又听他激动的嘶喊"叫。。。叫朕相公,快叫,叫不叫"。 我心中只觉难过,心里憋闷的很,却一字不言。他的动作加快,撞击得我腰剧痛后终于伏在我背上大口的喘息。我听他说"朕决定了给你什么赏赐了,就封你为宁贵妃"。惊梦(2) 惊梦(2) 听了此言,我慌忙张口道:"此事万万不可",心下大怒,这黄毛小儿又在这信口雌黄。 他听了倒不恼,问道"为何不可?" 我说"傅宁大好男儿,怎能做人妃子。"他手抚住我臀部笑说"你与朕都已行了夫妻之事,你现在与朕的妃子有何不同?" 我心中恼狠,恶声道"是你逼我的。此等行为违逆人伦,傅宁为势所迫。 逼不得已而为。" "噢---原来你是为势所迫?为何势所迫?"我语塞,他拉长语气又道"不 说话了?朕替你回话。你是怕朕降罪与你的家人,危及你的家族。" 一口气弊在胸口,我无言。他嘻笑道"又不出声儿了,朕说中了吧?你为了保住功名权势,还在此装什么正人君子?"轻蔑的语调刺痛了我的心。 我苦笑道"傅宁现在只求与妻儿好好过活,不想争权夺利。求你放过我。" 他却将身体贴近我的背脊,轻柔的耳语"难道你不知朕喜欢你,你没丝毫所觉?朕不会放过你的。" 他喜欢我?可笑,他逼我做禽兽之事,还说喜欢我?我心中冷笑。不想再理会他,只说"我口渴的很,你且放开我。" 他声音忽一喜,说"你答应了?"我烦道"你我这样,还可忍受。那事却要休提。让傅宁如何做人。" 他冷笑:"你真以为没人知道?哼哼。。。" 我心里一惊向帐外望去。忽见帐外影影灼灼好像站着人。我忙伸手找衣物,不知双手何时能动的,取了一件长衫披在身上。下床掀帐而看。 见了此人我心中大喜,原来是太子。我上前握了太子的手说"太子你可来了。让傅宁好找。" 太子却冷冷看着我,他穿着一身白衣映得面孔惨白。他挣脱我手,指着我说:"你还有脸面找我,我被人篡位毒害。你却在这享受富贵,你这不忠不义的小人。枉我看错了你。"话音一落,我脸上挨了狠狠一掌。 我抚着脸,心里悲痛,问道:"太子何出此言?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傅宁不知。傅宁一直在找寻太子。" 太子不答,只对我冷笑。指向我身后道"就是他,我的五皇弟。"我回头看去,却见不到那人的脸。太子又道"你不与我报仇,还与他狼狈为奸。我心里好恨。"我回身想解释,但见太子已走远了。望着黑洞洞的前方,我只喊道:"太子慢走,傅宁还有话要说。。。"想追上去,身子却动不了几步,我心中大急。 正在焦急,又见一人不知从何处来的。笑嘻嘻得道"小傅,恭喜了。"却是越齐。他走到我面前,抱拳一礼。 我心里正烦,没好气道:"越齐,说的什么混话?喜从何来?" 他面色一板,后又噗哧乐了:"还装模样。以后----要称呼你贵妃娘娘了"。 我胸中一滞,正色道:"平日你说话没正经,我不与你计较。现如今怎么胡说八道起来。" "哎--这事儿已经定下了,大家伙都知道了,你是不知道?"他看我面色不善,又迟疑道:"难道,你不愿意?" "傅宁有爱妻娇儿,怎能行那种事?别人不知,你也不知?成亲王,傅宁失陪。"我抱手一礼,闪过他,不再理睬。 只听他在后喊:"你不为自己想,也不为大家伙想?你好好想想,你在皇上身边,大家能得多少关照。" 越齐,我算认识你了!我心中忿忿的想。还有这种落井下石的朋友? 转念忽想到:大家都知道?想来父母也知道了?我找父母问去。 正想着,父母二老已在不远处,看见父亲相扶着母亲好象已在等候。我快步走到近前,见二人欲言又止。 向父母施了跪礼,起身拉了父母的手问候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安好。"父母高兴的眼含泪水,只说欢喜。看着父母,有话没问出口,不想给他们添烦恼。这时,却听父亲说:"我与你母亲都知道了,其实也没什么。你只记得忠于朝廷,做好臣子的本份就好。" 我一惊,这是说的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同意那荒谬的事不成?心下失望,我一低头没有说话。心下思量一下,抬头看向父母:"梅梅怎么没见?安儿呢?"我实在想见她们的紧。 "若梅不是被休回家了吗,你怎忘了?安儿现在宫里呢。"父母担心的看着我说。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心里一疼,大惊失色。只见父母脸色凝重,却不回答。 我觉得有些事一定是瞒着我,隐隐觉得陷入了阴谋中。"不行,我要找她们去,我要搞清这是怎么一回子事?"我喃喃自语。"梅梅现在一定在哭呢。"想到此景,我一时心如刀绞。眼眶一热,泪流满面。 有人在拉我臂膀,我低头回顾,见到了江太监。他说皇上让他请我过去,吉时已到,要行礼成亲。我一抹泪水,满心悲忿。张口道:"行什么礼,成什么亲,让他给我滚蛋。" 江澄观大惊,马上变了一张脸,对身后道:"那就只能让他们请傅将军了。将军恕罪。"几个人上来按住我,我使了力气挣扎,发现使不上劲。惊诧自己武艺高强,怎让这几人就按倒了。无可耐何下,只能大喊:"放开我,我不去。" ----------------------------------------------------------------------- 不是早早大,是"小草大",呵呵~~。感谢有亲的观注,请看作者留言栏。 夜谈 夜谈 我凝聚全身力气一挣,冲着身旁人就是一拳,耳听一声"哎呀!"有人连连呼痛。我心里一喜,暗想可出了气,正想拔腿就走,忽觉有人猛推我。我脑中一个蒙恫,就睁开了眼。 入目的是越齐的脸,他正捂着腮膀,苦着一张脸看我。 我人一下有点清醒。忽然意识到刚才只是做了一场梦,双手捂住了脸暗松一口气。 越齐见我醒来,关切的问"小傅,你没事吧?" 我没回答他,相起那梦中的情景,冲口反问:"你怎么在这儿。" 越齐见我口气不善。就道:"我去九昌郡公办,知道你大军在此驻停,所以顺路过来看望。"后又道:"小傅,看你神情抑郁,不是做了恶梦?" 我"哼"了一声,看他一眼,并不答话。 听他又说:"你刚才皱着眉头,又哭又叫,还挥拳打在我脸上,好不疼痛." 看到他有些红肿的脸,我心里歉然。意识到自己举动幼稚,不觉渐愧:"真对不住了,越齐,我梦中举止粗野,没打伤你吧。" 他见我恢复长态,方有些放心。脸上显出平日的笑脸。 我道:"昨日被地方官员宴请,多喝了几杯。" 我叫了亲兵进来服待,用热毛巾抹了脸,头脑清醒不少。亲自端了茶给越齐道:"你确实该干一些正经事了。多日未见,人倒成熟不少。" 越齐听了讪笑:"什么正经事?只不过是奉旨视查剿匪战绩而已。"我知道九昌郡近两年闹饥民暴乱,却不知为何选了越齐前往。 越齐看出我的疑惑,道:"你也知道,我文不能提笔,武不能弄枪。也只能做这些个官面小事。"又道"反正是为朝庭出力。尽力而为。" "呵---,真是长进了。"我低笑出声"越齐能改恶从善,令人欣慰" "这是什么话?改恶从善?应该是。。。是。。只能算是知耻奋进而已。" 我被逗得呵呵笑,我很喜欢越齐的性情。他地位尊贵,本应带些骄横,可偏偏疲懒泼赖,无半分王爷架子。任何苦恼在他身上不见分毫,与他共处心情舒畅。其实我俩性格是南辕北辙,能亲近相契,有时想起自己也觉惊异。 不觉说道:"说起九昌郡之行,你确应小心些好。"几伙饥民之乱我本不甚关心,但还是叮嘱道。 "哎。。。自皇帝陛下继位,几年来天下初见稳定,这就发生饥民之事,能不令陛下头痛。"越齐叹道。 听他忽提起那个人,我心情不畅。但还是接口道"陛下安康?" 越齐正经道:"圣躬安康。"后又笑,"个子长高了,人也愈见稳重威严了。" 想起那个人只能令我感觉羞辱,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遂问道:"我家中还好吧?"也不知为何,便问了这一句,总觉心里不踏实。虽然一月前接过家书。 越齐有点踌躇,半响无语。我心一紧,忙问:"怎么?" 越齐站起扶了我肩道:"小傅,我只听说夫人贵体微合。。。好像。。。被皇上接进宫里疗养。" "什么?"我吃一惊,心像被割了一下,就像预知的事成为现实。我强压怒火道:"这是怎么回事?若梅身体不好,本应在家中养治,为何被皇上接了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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