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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重门(续)——水草

时间:2008-11-16 13:56:39  作者:水草

他皱了眉,眼中透了羞愧,"朕不知。。。朕不想这样做。。。傅宁,你还安好?"
看了他的慌张,心情稍释,阻止了他传御医。"不碍事,只是一些外伤。"说着坐起了身倚住床头看他,有些安抚,有些怜悯。
他垂着头缩着肩,跪于我腿侧,喃喃:"只是心中怒气难抑。只想渲泄,只想伤害。"说着双手遮盖了脸:"朕厌恶她,恐惧她,就是不知怎样处置她?"
看着他的模样心中涌起一片苦涩,少年的冲动,少年的迷惘,莫明的嫉妒,莫明的倾慕。伸了手轻触他肩:"陛下不必介怀,只是举止失宜,自当谨行。"
他抓住我手,脸显惊喜让我心中一惊:"你不伤心,不介意了?"纯净的眼眸透出欣慰。
我咧嘴苦笑:"陛下不必萦怀,臣结实的很,不会介意这些小事。"
"小事?小节,小伤害?"他又变了脸色:"什么是大事?朕不明白,何事可以让傅宁变色,让傅宁萦怀?"
愕然看了他,不知为何他又露不快?"陛下年纪还小,以后长大了自然就明白。"
"朕快双十了,别在说朕小!"他抿了嘴,瞪着我,表达他的不悦。
"是么?臣妄言,还请陛下恕罪。"伏了身,心中责怪自已失言。
他一下抱了我头把我埋于他怀,轻声说:"别这么说,朕想听你说心中的话,真实的话,有时,朕不知,你的心中究竟是何想法。"
我稍挣未果,只能道:"陛下想听什么?"
"难道朕的心,你不知?不明了?"
哎!怎能不知?怎能不明?傅宁又不是心如铁石,冷硬的心肝?只是不应那样去做,不应那样去想。
"那年狩猎会,你立于太子的身旁,俊朗的容颜、英挺的身姿,傲然不群。朕就怦然心动,如受雷击,不能自己。这样出色的人啊?怎样才能相近相知相伴?时常思量,时常午夜梦回,朕想如何才能得到你?只能获得至高的权力,登上那个高位,才能与你仳肩,才能让你扑伏于脚前。"他轻柔的话语响在耳边,像细述失去的美梦。"后来得到了你,朕只想日日欢聚,朝朝相伴,如若能与心慕的人相亲相爱那是多么美好的事啊?可你不喜,总是躲着朕,总想离开朕。你知朕心里多么伤心?多么无耐?荣华富贵、功名利禄,朕没有给你吗?为何还是心有不足,忧伤满怀?"
我听得目瞪口呆,不知日昭这样的君主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虽有些少年青涩,但贵在坦诚质朴。"以前的事,陛下不必心心念念,多思恐会伤身。"
"怎么是以前的事?它是朕的向往,朕的少年情怀,朕甜美的梦。"下一刻,他扑倒我,压在胸前,仰了端丽的脸"朕想好了,朕封你当待中郎,你可在宫中行走,以后择机通缓大臣,给你个名份,俩人就能名正言顺在一起了。你觉得怎样?"兴奋的叙述自己的计划,就像描绘远大的宏图。
听了此言心中大骇,压了心惊,试探道:"那臣的妻儿怎么办?"
他停下来,皱了眉。"你可以休了她,"看我脸色一变,"也可遣了回娘家。安儿么。。。咱们自会照顾,朕会视为已出。"
哼哼。。。我不动声色又问:"那臣对家族之人怎么交待?"
"他们敢说什么?多多赏赐,必会心满意足,不会为难你的。"难为他小小年纪有这样的认识。
"那样的话。。。陛下就不考虑朝臣的非议?就不顾及史官的毁谤?"
日昭一瞥嘴:"他们?哼。。千秋功罪,任人说去。事不关已,顾自家头颅还来不及,还有心思管这个?"倒是有些气魄,颇有王者之风。
"陛下这些念头都是从何而来?这些主意都是何人所出?"我压了火气,低声道。
他还不觉,顺口说:"荥阳见朕苦恼,时常开解朕。"好你个荥阳,你与傅宁有仇怎的?怎么净在皇帝跟前胡说八道,乱点迷津?
日昭见我脸色发白,忙说:"你别误会荥阳,说起来,他还是你的血肉之亲,不会陷害你的。"
什么?血肉之亲?这是怎么一回事?心中迷惑、惊异,只听日昭解释:"朕查过他的根底,他乃是你的兄弟,不然朕怎放心让他接替你,把军队交给他?"
我心中是七上八下,都乱成一锅浆糊了。这些事实在太令人震惊了,不由顾不得想自己的事了,只说:"那他与陛下。。。"
日昭嘻笑:"怎么,你会在意吗?"他握了我手安慰:"别想过了,说起来,他与朕可算知已,时常在一起谈天说地,在一起说你。他自幼孤苦,性情怪异,却很有才华,有学问。有他时常在身边宽怀,朕心甚安。"
我冷静下来,沉吟片刻,起身跪于日昭身前:"臣有一事求陛下恩准。"日昭忙扶了我,脸显喜色"有何事你就说,没有不准的。"
我不起,只说:"如果荥阳果真是臣的兄弟,还忘陛下疏远他,莫再亲近。"
日昭问:"这是为何?"
"陛下需知人言可畏!臣已如此了,不想自己兄弟再蒙了恶名。"
"什么?恶名?"日昭怒。
"陛下暂且息怒,臣是说荥阳既有才干,陛下又赏识他,为何不放他于身外?他于天地间必能施展才华,报效国家。"停下又说:"如若在陛下身边,外臣不知陛下与他相契为何,必有非议于他,恐于陛下与他都为不利。"
日昭沉默,看来他也曾想过这个问题。有好一会才说"越齐来报说九昌郡剿匪有阻,不如让荥阳过去一下,也可让他长长见识,增强实际本领。"
听到此话,我松一口气,拜谢日昭:"谢陛下了,陛下圣明。"
日昭欢喜,"你心里舒畅、欢喜,朕就心安了。"又笑:"那你怎么谢朕?"
我道:"任凭陛下吩咐,傅宁做何事都可。只是时才陛下的决定臣不敢苟同。"
"什么?"他一听,勃然变色。"你。。。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同意?"
"陛下想置臣于何地都可,但不能让臣妻受了委屈,不能让天下人耻笑陛下。"我直言。
"你个榆木脑袋。。。"他恨得在我头上就是一击。
两人俱都无语。过后,他下了床,冷冷的说:"有些事情,你不要多费心思了,好好想想朕的话。可需知此事由不得你!"
与日昭穿戴衣冠,步出卧室,两人一前一后,各怀心事。夜空的星辰透着微弱的光,眼前的宫灯迷离闪烁,那一时我杂念丛生,心烦意乱。
荥阳

诸多烦闷盈于心头,使人心力憔悴,寿宴过后我又病倒了,全家人俱都慌乱。日昭派了御医天天问诊汇报,江澄观天天奔于皇宫和府坻之间。我卧于床上,两眼虚闭,想睡眠但如何也睡不安稳。若梅急在心头,面容却不带愁色,只是日日亲自给我洗身更衣,饮食精心照料。看着她强颜欢笑,辛苦劳作,我备感心酸。有日拉了她手只是发呆,她拿了梳子与我理发,想起俩人聚少离多的岁月,虽然短暂却那样美好,那样甜蜜。扪心自问,我没给过若梅什么,却总让她为我担惊受怕。若梅对我没有过抱怨,甚至发生过那样的事,她只是默默的关心、体贴、付出。得妻如此,复有何憾?想到日昭那日的表白,那样的谋划打算,我心下有了决定。有些事是需要放弃的。人生,事业,家庭,如何选择,应有个抉断。
父母经常过来看我,他们对我这么莫明其妙的病来病去也有了疑心。加上寿宴那日日昭神秘的出现,神秘的离开,父母像猜测到了什么。可他们只是坐于我床头问我病情,却不开口问我的事。我看着他们,又想到荥阳,心中是有疑问的,但这就是父母儿女之距,有些事,不便问,不能问。一切随缘即可,包括亲情。
四五月份的天气和绚温暖,繁花盛开,草长莺飞,一派生机盎然。园中春水四垂天,绿杨楼外出秋千,近处的一池碧水浮着五彩的落萍,有群群的绵鱼闲游其间。
坐于藤椅,身着薄棉的外衫,我遥望着这片美景,好一幅秀丽的图画,让人心生留连。
"父亲。。父亲。。该你了。"那是安儿的声音,他小脸兴奋发光,为了自己想到的棋步窃喜。
"呵呵---让父亲看看。"我收回视线,回到棋局。"嗯,不错,有长进了,但是---"我落了一子,劫了他一片。
"啊!父亲---"安儿惨叫,"你这么大人,怎么就不能让让我。"逗得我哈哈大笑,眼光扫向若梅。
若梅坐于身旁的绣墩上,正在描着花样,闻言抬了美目,然后看着我们爷俩抿了嘴微笑。
这时我看到了远处的荥阳,他站于一树梨花下,落花纷纷,撒于他肩,衫得眉目如画,尤如神仙。他看着我们一家三口,脸带奇异的温柔,嘴角含着一抹清笑。
荥阳这些日经常来我府上,说是奉了皇帝的旨意来看望我,但我知道他是有意接近。两人经常研究军事武学,谈古论今,不知不觉有了一些亲近。我们谁也没提过他的身世,其实我是不想破坏自已的亲情,有些事情不知比知道好,对大家都体面。荥阳也不提,他像没有此事一般,对我像最初的相识,温和、有礼、举止得体、疏远。但我可以感觉到双方都有了一些共鸣和欣赏。
把他让于书房,奉上一册图集,"这是我十年征战所到过的地方,里面有我国地形图、南越,北狄等国的地形图,我国兵力布置图。。。你自收好,不要遗失了。"又指给他看上面的标注,那是这些年我的随军笔记,密密麻麻写于图旁的所有空间。"希望对你能有一些帮助。"我知道明天他就要去九昌郡上任了,不知以后是否还会相见。
他默默看这册图集,手抚过灰黄的纸页徘徊,良久他抬了头:"永平侯这是要去哪?"他问。
看着他温情的凤目,我说:"这与荥阳君无关,你还是专心想想自己的职务,应如何完成剿匪大计为好。"
他淡淡一笑,语气平淡:"我只关心是否还能再见到你。"
"见我做什么?"
他一顿:"当然是想让你看到我衣锦还乡,荣归故里。"
我笑了,"你衣锦还乡是你自己的事,光辉荣誉也是自己的事,与其它人实无太大关系的。实不应放在心上。"
他又说:"有了功绩不眩耀岂不是锦衣夜行,怎对得起父母?"
我"哼"了一声,"那是本末倒置矣,父母生了你,虽说期望儿子光宗耀祖,有所成就,但那只是虚名而已。胜利的喜悦,辛苦后的成果收获才是真正令自身满足的。此种幸福是任何人都不能替代的。如只想做给人看,岂不失了自己?"
他愣住了,沉思。。。:"我想知道,你以往也是这样吗?"
"怎样?"
"镇静,清醒,平淡。"
我一笑:"我也有过暴躁的时候,而且经常晕头转向,不知所谓。至于平淡,我倒未觉自已平淡,毕竟有过激情辉煌的过去。"
他脸微显向往之色,后恢复了往日神态---淡漠。
"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还有回旋余地吗?"
我想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人有一种权力,就是选择的权力,自由选择。这是没有人可强迫的,无关权势。没有人可以控制别人的心。"
"那将失去很多宝贵的东西。"
"不舍去怎能获得,怎能保有更珍贵的?二者取其一吧。"
荥阳看着我,点点头。他很聪慧甚至是有智慧的根基,但需指引向善,否则是有遗害的。
这是我与荥阳很特殊的一次交谈。告别时,他握了我手,温良柔软,不像是可拿兵器的手。我只说让他保重自己,人只有生存下来,才是最大的胜利。他最后说:"你再慎重考虑一下,他非常珍惜你,不要走到绝路上去。"我俩都知那个"他"是谁,我只拍拍他肩,没有再说什么。
让若梅拿来我在沧澜战役时所穿的战袍,虽时间久了,但还很新,因那是我最值得纪念的收藏。交到他手里,只说还没给他过见面礼,只当个小礼物。荥阳接了挂于臂弯,他说他会珍惜的。后来,他扶了我臂,想要再近一些,却忍住了。脸上涌出些浅红,他没再说什么,上车而去。

非议

进宫已两个月了,身为皇帝的侍中郎,我的职务应是重要而繁重的,但对我来说却是格外的轻松,不用当值、不用解决任何公务、甚至不用保护皇帝的安全。我的唯一职务和工作就是陪在皇帝的身边,让他每时都能看见我,随时恭候皇帝突来的恩宠。
日昭对我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让我经常有一种梦境的感觉,这个梦里,皇帝为我梳头,皇帝为我揉肩,皇帝为我洗身,仔细、认真、情深款款。享受着帝王的服待,有时我的心中是浮过一丝得意的,纵有天下又如何,还不是。。。但下一刻就面带恐惧,然后看着日昭乐此不疲的实行他的突发奇想。日昭像一个极力向大人讨好的孩子,不知该怎么对我好了。
此时江澄观偷偷对我说:"大人,奴才伺侯皇上至如今,都没见过皇上这么好的心情,成天把笑掛在脸上。"又说:"大人,皇上今早跟奴才说了四个字,‘妙不可言'。奴才愚笨,大人提醒点奴才,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我沉吟一会儿,"就是说你伺侯的好,皇上是在夸公公呢。"江澄观听了嘿嘿直笑,直说大人你也学坏了呢。宫中是一派祥和,因皇帝的心情好,所以大家兴高采烈。
然朝中是一派凄风苦雨,大臣们的反对是出乎日昭意料的。有日日昭下朝回来,怒气满面,扬声说要杀人,我问他:"陛下这是为谁生气呢?"日昭缓了脸色,低声说:"御使司马义今天当了众大臣的面说朕荒淫,可比古时的魏王。你说他该不该死?"说完,少年用纯净的鹿眼询问着我,透着少许委屈。我说:"陛下怎么说的?"日昭说:"哼,朕说,司马大夫,你说错了,朕是那龙阳君是也。"
听了此言,我哈哈大笑,眼中都快笑出泪来。日昭看我高兴,气也消了,搂了我脖子直问"有这么好笑吗?啊?"我只笑,不回答他。他兴致一来,突然扑在我背上,让我跎着他走。我笑着说:"陛下不是说长大了吗?"他只耍赖,得一时算一时。宫人太监不敢看,只低了头偷笑。
某日左相国陈安世与我遇见,他稍点了点头,神态淡然。与他擦肩而过时,他哼了一声,停步,"永平侯----怎样的权力才能满足你呢?"
我稍沉思,"傅宁不知。"
他又"哼"一声"祝永平侯与皇帝陛下平安,万岁。"说完,一礼,扬袖而去。
无忌来访,平时清冷的人急了满头的汗,"小傅,这是怎么回事?"
我让坐:"什么事。"
他瞪我一眼,"你倒是保守秘密,瞒得我好苦!这都是真的?"看了我的眼神,他已变了脸色,"你发晕头了,他个小孩子发疯,你也发疯?"
奉了一杯清茶,"无忌莫慌,这种事也没什么。"
他瞪了眼,"没什么?哼---我今天才算认识你了。傅宁,你不仅是杀场上的常胜将军,而且是情场的无敌将军,男女不拒,甚至皇帝。。。无忌甘拜下风。" 他白了我一眼,自有些生气。我呵呵笑了,拍拍他肩,只说:"古今无奇不有,无忌莫怪。"他盯着我的笑脸,卸了气,"还笑呢,有你哭的时侯。"
冯三定跑到我跟前,我记忆中从没见过他脸泛红潮,不冷漠的神态:\"傅将军,你真的要嫁与皇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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