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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命——冰燚[下]

时间:2008-11-16 04:20:00  作者:冰燚[下]

青曳站在原地,犹豫了会儿也转身,楚疏寒已开口,语气让青曳摸不清他心思:"谁带你来的?"
"......抱歉,打扰到你了。"
青曳怕连累楚墨青,未回答,嘴角一撇,迈出步子。
"曳,没有话问我?心丫头找过你了吧?"
青曳的脚步立时刹住,咬了咬嘴,转过身。
"心丫头不是你姨娘的骨肉吗?"
"乱世之中,有些事......"
"所以你就可以问心无愧的牺牲心丫头?!"
青曳听了楚疏寒半句话,就忍不住吼出来。
借口,君王这些狗屁说法,全都是借口!
楚疏豁然寒转过身,目光散着透人筋骨的寒气。
青曳不由得被他震慑住,喉结上下一起一伏,心里本汹涌的怒气因此而降下大半:"你......当真要让心丫头嫁?"
"我命画师画了心丫头的画,贴于皇榜,昭告天下,封她为惠兰公主,日前秦国国主遣使者来访,说秦国太子秦目游楚国时偶然目及皇榜,对心丫头一见倾心,有意娶她为后,所以我回他,若他们真有诚意,便让秦目带使者亲自来访,届时再做定夺。"
青曳面对昔日欢谈的挚友,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别过头,轻应了声:"嗯。"
"曳,不过来?"
方才女子抚摩楚疏寒肩头的一幕顿时跃入脑海,青曳退后一步,不回话。
楚疏寒从他微皱的眉心看出他心思,低笑一声,背过身,靠着池壁,盘弄起自个儿头发来,不再理睬青曳。
这自是合了青曳的心意,他不说一语,径自离去。
青曳去找了心丫头,告诉她此事未定,最后才回孀兰殿。
正殿内卧在贵妃塌上啜茶的莲见到他,嫣然一笑,将茶盏放在一旁黑檀木茶几上,望着他,像似等他主动开口。
"我君说,此事还未定下。"
莲点头,笑容更深,却又带着些隐隐的凄然,低喃道:"果然......"
"嗯?"
青曳不明白莲的意思,问:"什么果然?"
莲忙摇头,站起来,上前挽住青曳的手臂。
青曳蹙眉,目光四顾,殿内两侧还站着伺候莲的丫头,小因也疑窦地看着他们,于是推开手臂上的手:"莲,你如今是妃子了,不要落下话柄给下人坏名声。"
莲低下头,手也松开:"曳,你还恨我吗?"
"从来就没有过。"
"......嗯......"
莲歪着头,轻轻笑着,转向青曳的眸子黯然无光,半晌后垂下头:"你快些休息吧。"
青曳"嗯"了一声,未多想,大步离去。
回到屋里一头倒在床上,阖上眼小憩,良久后翻了个身,手一移,碰到一物体,冰冰凉凉的触感立时在敏感的指尖散开。挪开手微微睁眼瞧去,正是楚疏寒赠他的玉玦,稍稍犹疑后将它拿在手里把玩着,半刻后觉得无趣了,低哼一声,随手抛到床尾,躺在床上就沉沉睡去了。

第二十章
一个月后。
"曳,曳?曳......曳!"
倾绝殿的里屋中,心丫头歪着头,嫣红的唇瓣翘上了天。
青曳猛地回神,愣愣地望着她,察觉到她的不快,干笑了几声。
"怎么?"
"你还问,你说要教我弹琴,却总走神。"
青曳轻声叹息,揉了揉心丫头的脑袋,软声说:"丫头乖,我这就弹。"
说完,身子坐正,勾挑着琴案上古筝的弦,乐声流泻,清婉而空灵。
心丫头脸上的怨色这才消去些,坐在一旁,两条腿悠荡着,好不快活。
一曲终了,青曳站起来将座位让给心丫头,自个儿走到一旁,打开镂空小窗,目光乱飘了一阵,最终定在看似遥远又如咫尺的云海。
心丫头先有模有样地在古筝上挑弄着,不料几个音和在一起杂乱无章,又有些扎耳,她一恼,干脆乱来一通,然而闹了许久,见青曳仍是对着窗外发呆,受不住,叹口气,整个人如软泥般从椅上缓缓滑下。
青曳过了良久才回眸,见她这坐姿,眉心紧了紧。
"谁教你的姿势,小因?还是舒如衣?"
"舒妃可好呢!她不会无视我!"
心丫头立时跳了起来,反驳道。
青曳一愣,看着双颊通红的丫头,思绪有些乱。
曾经依偎在他身边,时时撒娇着的小丫头,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公主了,不再只有他一人依靠,亲近。
想着,垂下了头,心中是道不明的滋味。
心丫头暗暗咬了下自己的唇,蹿到青曳身边,抱着他的手臂一如往昔的晃着。
"曳,如果,我真嫁到楚国了,怎么办?"
"不会的。"
"为什么?"
"你皇兄疼你。"
心丫头顿了一顿,细密又纤长的眼睫扇动时,犹如舞蝶的双翼般轻灵:"那他近来为何逼着我学这些东西?他以前......不都从不介意我不像其他千金小姐那样......擅长琴棋吗?"
青曳眯了眯眼,关上窗后将心丫头抱入怀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她的脊背,嘴里轻轻哼着小调。
心丫头新奇地看着他好半会儿,他才解释:"以前奶奶一直喜爱哼些小调,哄我入睡。"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十多岁......我奶奶温顺,疼我,最怕我寂寥,所以常来伴我。"
心丫头点了点头,明眸微垂时,笑意稚气而又清澈。
门外倏忽响起缓而有力地敲门声,青曳眼皮一跳,放开了心丫头,笑意豁然敛住。
心丫头去开门,还不看来者是谁就先扑上去。
楚疏寒略显无奈地拍拍她的肩,示意她松开,她抬头看他一眼,急声说:"我不要学琴!我要找舒妃玩!"说罢不待他应允,就冲了出去。
青曳站在原地,暗中瞄了楚疏寒一眼。
楚疏寒许是把侍卫丫鬟留在倾绝殿外了,身后只有一女子,是当日他在池边看到的,与楚疏寒缠绵的莹,可今日的莹秀美端庄,与池边那柔媚酥骨的女子判若云泥。
如此一想,就思及前些日子曾听到宫里丫鬟们说,近来楚疏寒频频往莹然殿跑,宠幸莹妃一人,连孀兰殿也鲜少去了。
他知莲知此事,可她整日似笑非笑,看不出喜悲。
"莹,你先下去吧。"
"为什么,不是说让妾身教心公主琴技吗?"
莹脱口而出就是一问,然而还未等楚疏寒回答,她又立时补上一句:"我知了。"
说罢,微微躬着身,退出房间,顺带掩上门。
青曳扫了眼合上的门,轻笑道:"很乖的狗。"
"确实,你喜欢?"
"抱歉,我没养狗的兴致。"
楚疏寒低声一笑,坐到琴案前,随意挑勾着琴弦。
"我本让莹来教心儿琴技,不过若你来,我也很是放心。"
"不了,我这底子,还教不了一个公主。"
"你这话若给心儿听了去,她会如何想呢?"
说这话时,楚疏寒目光对上青曳,半阖眼睑下的瞳人幽邃,清冷,如深渊下的寒潭。
青曳近乎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身子贴上墙,语声却沉稳如常:"我不过是坦然相待而已。"
楚疏寒点了点头,手指仍是在古筝上游移。
偌大房中,只有单调的琴音一声连一声地回荡,余音更添几分飘渺味。
青曳最憎恶这种静默局面,便主动打破:"公主既已不在,奴才留在此也无意义,就此告退。"
仅是简单的一拜,便向门疾步而去,中途却被楚疏寒抓住手臂并往后一拽,撞上琴案,古筝落地,绘有金丝的琴角砸了个缺口。
青曳恼怒地瞪向楚疏寒,楚疏寒转过身避开他目光,只说了句:"既自称奴才就该懂些规矩。"随后离开。
青曳在原地愣了半晌,手紧紧扣着琴案边缘,胸口起伏几下,最后叹息站直,也离开了房间。
宫中的大道犹如长水般偎依连天,两边落叶萧萧下,几个丫鬟手持大扫把,徐缓地扫着,青曳才转进孀兰殿的院中,就听到小因扯着嗓子在叫喊:"你们,这儿,那儿,给我快些扫。"
青曳无奈地抿着嘴,抖了抖衣摆后走向声源,便见数棵遒劲挺直的古树旁,小因单手插腰,另一手指指点点,全然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院子周遭散着几个丫鬟,正弯腰拣落叶。
"因,怎么火气这么大?"
"我哪儿大了!?"
半吼着,小因转向青曳,脸上愤色极浓。
"怎么了?"
见到周遭那些丫鬟们抬头时微显不甘的目光,又看小因怒形于色,青曳一时新奇,问道。
"还能怎么?这些贱丫头,竟在莲主面前乱说话,说什么我君不再宠莲妃,喜欢上那叫莹的小妖精了。"
鼻子里发出鄙薄的低哼声,小因下巴向上一扬。
"我进宫时那女人就在后宫里了,那么久都得不到君宠,这次会得到?她才没我的主子美。"
原来是这事。
青曳点点头,不吭声,直接走向正殿。
小因本以为他会在追问什么,所以见此就这样走了,有些惊诧,以眼神警告那些丫鬟们认真干活后追上他。
"公子刚刚去哪儿了?"
"去见公主殿下了。"
小因双眸一亮:"公子和公主殿下也是朋友?也是......您是莲妃的朋友嘛,莲妃和心公主以前又一直在一块儿。"哧哧一笑,又说:"您都认识二位贵人了还要留在这儿做侍卫,唉......如果我哪天不用做丫鬟......"
小脸斜着,目光上挑,半晌后吐了吐舌:"我才不会那么傻地乱奢望。"
青曳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她一眼,却未说什么,推开殿门,殿里一人应声站起,目光投向他。
"流音?"
青曳敛足,小因则走上前几步,敛衽一拜。
流音向小因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她偷偷瞄了二人几眼,才掩门离去。
"曳,近来住得可好?"
"受宠若惊,未料想你也会问这类问题。"
流音耳闻这淡漠的语声,仅是一笑置之。
"近来忙得很。"在红木椅上坐下:"我和我君都是。"
"我君很忙?我知了,我稍后会将这话转给莲妃。"
流音愣了愣,手指轻点扶手,似在思考什么。
过了良久后,才说话:"先前去见心公主了?那有见到我君吧?"
"见到了。"
"......和他吵架了?"
"......"青曳静默不语,转身要走,流音立时站起来拉住他,却也没说话。
青曳斜睨他一眼,这才出言:"流音,我与你相识虽久,却因种种原因不熟,但我还知你性子的,你何时这么多话?又爱管这么多了?"
自洛家宫殿至楚国大堂,他与流音的接触次数寥若晨星,他虽看不清这男人的真面目,但他冷漠的性子还是能看得七分透,然而今天的他,较往常俨然有些怪异。
流音被青曳这么直白地问,立时抽回手,转白的面色不知是他太过尴尬所至抑或是被青曳所惹恼。
"你不要想多,我只是觉得亏欠于你而已。"
青曳转开头,一手按着肚子强自抑制骋怀大笑的冲动。
他倒是第一次听人将‘我只是觉得亏欠于你而已'这一句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流音又坐到红木椅上,问:"你与我君相处如何?"
"我待他极恭敬,你说如何?"
"......你明知他讨厌你对他犹如一位君主那般恭敬,为何还要如此?"
青曳思绪刹时凝滞,少时后犹疑地打量着流音。
"我不明白你意思,我只知我是听天由命的奴才,而他是翻云覆雨的君主,他讨厌我恭敬地对他?呵,流音当会说笑。"
手紧握,松开时又道:"再者......我即使于他而言有比奴才更特殊的含义,也就是......男宠而已。"
平淡地说完,心却无故一紧,他匆遽将目光乱转,恰巧看到流音的眸子蓦然混沌死寂。
流音站起来,笑道:"过几日,秦国王子就要来了,所以大家都得忙活,你就多陪陪心公主吧。"
"舒妃她不行吗?"
青曳极随意地问出口,流音回答如流:"舒妃她另有事做。"
"舒妃也有事儿做?"
流音一怔,随后笑着摇头:"没什么,我胡说而已。"
言罢,神情淡然如往昔,只是眸里带着微茫的光。
"我先走了。"
"要我带什么话给莲吗?"
流音张了张嘴,身子背对着青曳,投影一并洒在他侧脸上。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来见见你而已。"
说完,三步并二步地离开。
青曳站着一动不动,流音如此怪异,莫非是洛情又找过他了?
心里闪过这念,又立时笑着摇头。
自己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想他人之事。
仰头轻叹,目光落下时,禁不住凝望流音的背影,凝望将和煦挡去大半的半掩宫门,凝望那镂空门板上略显温暖的色泽,随后坐到椅子上。
不知秦国皇子秦目来访时,秦雪岚可会来,若秦雪岚来了......吴殇又会不会......
念至此处,他不由得捶了下自己的脑袋。
殇是一国之主,怎会亲访敌国,且......秦雪岚是王后,已是吴国人,又怎会牵扯秦国之事。
青曳阖着眼,低声轻笑,自嘲味浓郁。
中和殿为金銮殿之一,屋顶四角攒尖,上有鎏金宝顶,形若宝珠。
殿呈方形,地以金砖铺设,放眼望去,极尽恢弘。
目下的中和殿内站着百官,他们分立二侧,正中空出一条道,正对宫门。
殿外,一个身穿藏蓝直裾深衣的男人迈着稳健的步伐踩上白玉石阶,他身旁有二人,一端庄女子与俊朗少年。
他们身后,又尾随百余个奴才,奴才肩上扛着红色缎子紧束的礼箱。
进了殿内,男人走到高堂中的龙椅前,站定脚后,负手而立,剑眉入鬓,鹰眸明锐,如雕刻而出的脸庞线条硬朗,又不显过分冷厉。
龙椅上的男子见此付之一笑,气度与风骨齐现,浩气中又露王者风范,与座下人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今日倒是令我诧异,没料想吴兄会亲访。"
说罢,站起身,来至吴殇身前。
吴殇笑着拍了拍后侧少年的背:"内弟念你那心公主念得紧,故我与雪岚一同来一睹这位公主的风采。"
"吴兄你言重了,心儿还小,若说风采,哪比得上你的佳丽。"
两人就此相视一笑,从而寒暄起来。
孀兰殿二楼的窗半掩着,青曳坐在床上,床帏末梢半是盘旋于床沿,半是拖曳于地。
心丫头伏在案上,头枕着手臂,双眼有些红肿。
金猊香冷已久,余香却犹未散尽,徐缓地流动在屋里。
心丫头蓦地站起,悻然瞪着青曳,见他仍呆坐着,一努嘴,拂袖要离去。
青曳这才抬头,低声说了句:"心,去哪儿?"
"反正你也不关心我!"
说完,眼眶又红了。
青曳叹气,走到她跟前将她抱了住。
"......我没有......"
心丫头顿了顿,挣开青曳环住自己的臂膀,随后细细打量他。
"曳,你怎么了?"
"没。"
"可你心情似乎不好。"
"没......真没......"
青曳微微转开头,错开心丫头目光,嘴角略显牵强的扬起,过了许久笑容挂不住了,又垂下头,目光有些闪烁:"心丫头......你方才说......说他们来了?他们......除了秦目,还有吴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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