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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命——冰燚[下]

时间:2008-11-16 04:20:00  作者:冰燚[下]

"是啊是啊!而且皇兄还让我装扮下去见他们!"
心丫头打断了青曳却不自觉,在一旁恼得又是捶胸又是顿足。
"我说了我不要嫁嘛,皇兄也应允的......可是......而且非但秦目来,竟然连那吴国的君主和王后也来......我......我......铁定不行的。"
青曳深深吸一口气,才转回头,正视心丫头,摸摸她的脑袋说:"谁说你不行的?我帮你打他。"
见青曳有些恢复平素模样,心丫头缩到他怀中,羞态毕露:"我......才不要行呢,我不要嫁到秦国去。"
"嗯,不想嫁,就不要嫁了。"
青曳语声如同哄孩子般轻软,又带着宠溺的味。
本是想抚慰心丫头,不料心丫头蓦然推开他,脸上通红:"我是在说正事!我已经长大了!曳不要总是像对孩子般对我!"
青曳怔了怔,他自来这么对心丫头,心丫头也从不说什么,怎今日反应这般剧烈?
心丫头见青曳疑窦不解的模样,更气了,直接冲了出去,青曳却未拦截,反而松了口气,伏在床畔,胸口压在床板上,心中却是空荡荡的。
初闻秦目要亲访楚国,他就有猜想吴殇是否会一并前来,但所得结果是否定的,可......心丫头方才......却说......秦目来了......陪他的......是吴殇!
吴殇来了......吴殇来了,吴殇真的来了......
就在中和殿里......
青曳下了楼,还未入正殿却先闻低泣声,便加快步伐。
入了殿,但见莲面无表情的站在殿正中,冷眼看着她足下的侍女,小因则兢兢业业地站在一旁。
侍女双肩轻颤,头磕着地,清泪在地上蔓延。
莲蹙眉一会儿,而后问:"你哭够了没?"
声音极轻,却带着寒色。
侍女立时压下哭声,鼻音极重:"莲主子,我......我错了......我真......真的不敢了......"
莲顿了顿,向侍女跨去一步,手扬高,似欲要掌侍女嘴,然而抬眼目及殿口的青曳时,又放了下。
青曳见此笑了笑:"莲主,在惩戒侍女?"
"侍女不懂分寸,乱说话,罚她四十大板,你说该不该?"
青曳闻言点点头,看向侍女,侍女恰在此时瞳人暗暗转来,便撞上青曳目光,一滞后惊惶地匆遽转开。
莲说:"她竟在这孀兰殿中说我坏话,诬枉我与......"
"原来如此。"
不待莲说完,青曳就已出言。
坏话?诬枉?一字一言?
四十大板会重伤一侍女,而侍女还得强忍病痛服侍她这主子,莲何时也变得如此残忍?
青曳瞥了眼脸色不佳的莲,又说:"背后诟骂您,自该受罚,四十大板何足挂齿?"
莲身子一僵,目光刹时投向青曳,眸底带着震惊与不可置信。
"你是......这么想的?你以为......我有心为难她......?你......"
青曳抿了抿唇,听着莲发颤的问话,心下白茫茫的一片,于是大步离开孀兰殿。
青曳身着侍卫服,漫无目的地走在铺着青石板的大道上,道上宫女来往频频,脚步俱是疾而稳。
她们是去中和殿服侍的宫女?
忖摸着,随之脚步也停下,望着与自己擦身而过的宫女们窈窕背影少时,心湖忽而翻腾,脚不自主地往另一方迈去。
停在楚疏寒的寝宫,乾清殿的远处,青曳遥望殿门处站得笔挺的二个侍卫,随后攥紧了手,清晰,鲜明地感觉到手劲已非往昔般有力,身体中不知哪处蔓延开尖锐的怅恨。
用力晃了晃头,似欲把这种感觉驱离,青曳笑了,松开手,思量着如何入殿找楚墨青。
正当他烦恼之际,一抹纤细身影就以款款步伐出了乾清殿大门,青曳登时疾步上前,拦她去路。
楚墨青看着他神情微露诧异,随后笑道:"曳,有事?"
"......其实......也没什么......"
有些犹疑地说着,青曳顿了会儿:"只是想......向你打听些事儿......"
楚墨青是楚疏寒贴身丫鬟,或许会知晓些关于吴殇住行的事。
楚墨青目光蓦地一闪,随后温润如常。
"你说,若我知,定会相告。"
"你也知,心儿如今虽贵为公主,但终究是我照顾许久的孩子,刻下有人提亲,我想......"
"你是想问问秦目那三人的事吧?"
青曳一顿,点头称是。
楚墨青歪着头,显出苦恼的神色:"我整日费心于如何伺候君王,哪有心思关心这些?不过我知吴国君主三人下榻西慈殿,明日见心公主,半月后离去。"
"嗯,我知了,谢谢墨青姑娘。"
楚墨青哧哧一笑:"你宽心,我君不会轻易做决断的。"
青曳点点头:"嗯,那我告辞了。"
离开乾清殿,青曳缓慢走着,踯躅再三,终究没往西慈殿去,反而回到孀兰殿。
正殿里空无一人,他未多在意,直接回到自己屋里。
将门合上,身子斜依着门板,思绪紊乱得很,心仿佛即将跳出胸口般。
然而过了半刻,却又是乐极反悲,渐渐平复了心情。
他在欢欣什么?他在期待什么?
他离开时,已不是下定决心,不再见殇,让他全心付诸天下之争吗?
他不是已下定决心......不再牵扯王室,平凡余生吗?
却不料想颠簸流离,结果非但功力尽失,还被强留于这宫阙高墙中。
当真可笑。
抑制心中起伏不定的那湾泉水,青曳自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摆,正要往房内走时,响起扣门声。
青曳敞开门,来人是小因。
小因双眼通红,手里端着银盘,她瞄了眼青曳,将银盘推到他怀里。
青曳接下搁着晚膳的盘,还想说话,小因却先行跑开了。
青曳半身探出朱门,望着长廊。
他知小因眼红的原因是莲,他亦知,方才他的话令莲寸心如割。
只是一些话,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他或许没有自己想得那么达观,他或许真的有恨,恨自己曾一心信任的莲与楚疏寒。
望了半晌,最终将银盘搁到桌上,随后又出了屋子,在院里找到方才被莲惩戒的那名侍女。

第二十一章
侍女见到青曳神色大是恐慌,深深低下头退了一步。
青曳笑意温润,直入主题:"先前你说什么了,让莲主那么气。"
"我......"
侍女暗中瞄了眼青曳,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没道明白。
青曳抚慰:"你莫怕,我仅是随意问问,莲主她也不是故意为难你,她近来心情不好,难免有些......"
侍女闻言立时连连道了数个"不是"。而后见青曳疑窦地望向自己,头垂得更低。
"是奴婢不好......奴婢......奴婢说......说我君不再宠幸莲妃......是因为......因为她与流曳你......做过......苟且之事......我君知了......然后......"
侍女没将话说尽,青曳却猜出了末尾,他蹙着眉,望着她,她的泪就涌出了眼眶,断断续续地说:"我也是随口说的......因为莲妃很顾着你......却被她听到了,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说罢,扑通跪下,拉着青曳的衣摆摇晃着:"流曳,你求莲主饶过我吧,我再也不会了......真的。"
青曳未说话,仅是推开侍女的手,回过身,便见莲站在不远处的古松旁,静静地望着他,清亮异常的眸中淌着一丝期待。
莲是坚毅的女子,他知,可此刻的她却在期待他的抚慰。
青曳走向她,他看到她的眸越发澄澈,温润,然而,在他脚踝一扭,转向正殿时,她的神情又立时黯然迷惘。
他脚步不由得一顿,可最终还是迈入正殿。
用完晚膳,青曳心情无端抑郁,不想留在孀兰殿,就去了倾绝殿找心丫头。
心下头有特意嘱咐过奴才不得拦截青曳,所以他无须通报,就直接进了正殿,可方要进里屋,就迎面走来一人,正是舒如衣。
舒如衣回眸看了看里屋,又看向青曳,微微笑着:"心儿已入寝了,流曳不如明儿再来?"
舒如衣虽不知流曳便是青曳,但也知他是心与莲的友人。
"嗯。"
说罢往回走,舒如衣也是要出殿,于是二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出了殿,青曳向着孀兰殿的反向步去,舒如衣见了疑窦,问:"流曳,你不回孀兰殿?"
"暂且不想回。"
"若是如此,陪我一道走走可好?"
青曳蹙了蹙眉,没立时回答。
他与舒如衣不熟,若说二人有何关联,便是那俏美好动的心丫头,然而虽是如此,他仍应下她的提议。
"好。"
舒如衣遣开奴才们,只留下一贴身丫鬟。
他二人比肩走在九曲回廊上,月明如素,倒映在水中,江天一色,落叶纷纷下,凌波漂浮,犹如一叶扁舟。
"心公主她不仅灵秀可人,还这般纯真,真让人打心里喜欢。"
舒如衣听着青曳娓娓道来有关心公主的事儿,不由得笑道。
"嗯,心公主清真过人,倘使在宫里不被淤泥染及,定是最美的人。"
舒如衣侧眸看着青曳:"闻公子此言,你对宫里偏见颇大啊......"
"偏见?"
青曳歪着头凝思少时,随后耸了耸肩,不发一语。
辗转于宫阙深海中的人身处淤泥却不自知,更不听劝解,他对此习以为常。
舒如衣转回目光,怔怔地看着廊下波动的池水,波光粼粼,水色朦胧。
"真美。"
脱口而出的赞叹,她停下脚步,依栏而立,凝望池水。
青曳跟着停下,目光随之落于水波上。
"端的如此。"
"我儿时与爹爹入过一次宫,当时路经这儿,就莫明地喜欢这池,立誓日后要住进皇宫,日日夜夜地守着它。"
"很怪异的愿望。"
却很澄澈。
舒如衣淡淡地笑了,身子紧贴及腰栏杆,上身俯下,探至栏外,手指着池水一处,向青曳隐带惊喜地叫道:"流曳,你看,鱼儿都游过来了。"
青曳看着平素稳重的妃子刻下有些孩子气的模样,面上禁不住浮起笑容。
"我看到了,和这水上明月一起,相映成趣。"
得到青曳的认同,舒如衣笑得更欢,身子探得更外,青曳方要提醒她小心时,她就足下一滑,竟跌到了湖中!
青曳见此大惊,冲到栏杆前看着在水中扑打可俨然不谙水性的舒如衣,急得如锅上蚂蚁。
夏国多陆少水,他也不谙水性,刻下又已入秋......
与青曳相同,舒如衣的丫鬟也急得原地打转,青曳心知无法靠她,于是急急抛下一句"你在这里用衣带看看是否能让她够得到"后就立时往回奔去,下了九曲回廊,听到前方拐角处隐隐有人声喧腾,心里一喜,不顾来者是谁便一头冲去,然而真过了拐角,目及眼前一片人,却硬是愣住了。
吴殇......吴殇正与楚疏寒侃侃而谈。
楚疏寒看着一脸震惊地望着吴殇的青曳,眸里有些不快。
他身后的楚霄恒见此,开口说:"曳,你在做什么?"
一言惊醒梦中人,青曳立时望向楚疏寒,未行大礼,动了动唇,想起失足落水的舒如衣,心里明是急切万分,喉间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般,发不出声,过了片刻,才勉强挤出一句话:"舒妃落水了,在九曲回廊下。"指着自己冲来的方向。
楚疏寒神色如覆清霜,他冷瞪青曳一眼,率先大步离去。
他身后一队丫鬟与侍卫尾随其后。
青曳未跟上,深垂着头,暗中瞄了吴殇一眼,却见他若有所思地抿着嘴,当察觉到他投去的目光时,神色露出一丝警戒,随后跟上楚疏寒。
青曳立时将目光转到地上,耳畔清晰地传来吴殇的鹿靴踏在青石板上的声。
他知吴殇对人警戒心极重,而此刻他在他眼中,又是一敌国侍卫,可......当触及他眼中那看陌路的目光与警戒时,心仍是一沉。
深深吸口气,又细细吐出,青曳待吴殇与他的仆人走尽后,才跟着迈出步子。
当他重新回到九曲回廊上,舒如衣已被救起,面色却是苍白惨淡。
楚疏寒蹙着眉,瞥一眼一旁哭哭啼啼的丫鬟,对身后的楚霄恒说:"送舒妃回宫,派太医去诊治。"
楚霄恒受命道一声"是",随后手一甩,数个丫鬟就走到躺在地上的舒如衣跟前,用披风裹住她,将她抱起,与楚霄恒一同离去。
楚疏寒从头至尾都未露出一丝担心,反而一脸败兴的模样,语带伥惋,对吴殇说道:"今日出此变故,未能尽兴,当真可惜,我要回寝宫休憩,吴国主一路奔波,也受累了,早些就寝吧。"
吴殇的笑靥隐含深意,青曳看在眼里一愣,转头看看楚疏寒,他却是一副毫无察觉的模样,真领着奴才们离去。
可才走了几步,又停下,回头看向青曳,语气不悦:"你还在这儿杵着做什么?莫打搅吴殇国主。"
青曳惊诧,未料到此时楚疏寒会管着自己,凝眸望去,见他已举步继续走,便跟了去。
一行人回到乾清宫外,楚疏寒摆了摆手,宫女侍卫立时会意,自个儿散了开,青曳见此,也跟着转向,楚疏寒却拦截:"曳,你跟我进来。"
青曳站在原地踯躅少时,才尾随他入殿。
这是青曳首度进入他的寝宫,寝宫偌大,面阔九间,进深五间,装饰精致,华而不俗,可他无心细赏,只想着如何尽早离去。
青曳掩上门,上前两步,看着楚疏寒的背影,低声道:"不知我君留我有何事。"
楚疏寒未说话,目光定在殿正中的龙座上。少时后,蓦然回身,拽着青曳往前大步而去,随后将他推到龙座上。
青曳大惊,忙不迭要起身,楚疏寒却随即俯身压在他身上,一手将他双腕制住,另一手强硬地勾起他的下颌,唇紧接着覆上,炽热的唇舌相合,辗转缠绕。
青曳剧烈挣扎,收效甚微,怒极,便直接用力一咬。
楚疏寒看出端倪,先一步自他口中退出,目中寒光流溢,手松开他的下颌,转而举到半空,似要掴他巴掌。
青曳面无表情,眼中却积蓄着怒火,他扬起脸,不发一语,倨傲地看着楚疏寒。
楚疏寒见此一顿,须臾后猛地将他自龙座上推到地上。
"滚!"
青曳手撑着地站起来,嘴角一弯,一抹笑靥清浅,然而在月色流转中,又显妖冶。
"还请我君恕罪,下次想泻欲,就找乖些的狗,免得徒生不快。"
说罢,缓步走出乾清宫。
晨曦细碎,飘飘洒洒,满屋纷飞。
青曳微微睁开眼睑,手指一松,便闻"哐"一声,正是瓷器破碎的声响。
他稍撑起身,探出床外一看,地上平躺着酒壶的碎片,酒如宣纸上化开的墨,在地上缓缓蔓延成一滩。
他半眯着眼,凝思半会儿,才想起昨夜去御膳房拿了几壶酒回房,却不知怎么,喝着喝着,手里还拿着一壶,就睡着了。
抓了抓有些凌乱的发丝,青曳下了床,梳洗后才将地上碎片收拾干净。
用过早膳后,他就去拜望舒妃。
寝宫的正殿中,舒如衣自里屋走来,她只披了件薄衫,见到青曳,拢了拢对襟的领子,面色虽不如常人红润,但相比昨日的苍白,俨然有所恢复。
"流曳,多谢你来拜望。"
在丫鬟的扶持下她坐上贵妃塌,随后也请青曳入座。
青曳一拜,婉拒道:"我身为奴才,怎敢承舒妃赐座。"
舒如衣闻言先是一怔,半会儿后憬悟,摆了摆手,殿内两侧站着的宫女便尽数退去,青曳这才坐下:"身子可还好?昨日我太过粗心,要不也......"
"流曳你说笑了。"
说到这儿,舒如衣垂下头,笑意含有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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