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地板上。 楚寒眼里泛着异样的邪恶光芒。 不错,从鲜血淋漓的血池中捞起的不义之财,这里面有多少灵魂的哀号?仿佛可以听到、可 以看见。只要我拿着,凄凉的怨声无时不在耳边萦绕。………但是我铁了心。 我到今天………不得不承认,我跟你一样残酷。 你做得事情其实是我一直渴望的,良心这种东西,只是我一直在为自己的怯懦找借口。所以……… 从今天开始………只为我自己。 头一侧,眼一横,道:“天月,谢了!”万分慷慨郑重其事的样子让人看上去不免生出虚伪 的错觉。 遥听一个谢字,就象是哪里被锤击了一记,眼看着目的达到的人一把抱起箱子朝外走。脑中 一个激灵闪过先前那句奇怪的话语。‘----你在找谁?’不由分说拔身追赶过去。 “楚寒。” 停住脚步。不是被唤住了,而是冬天里僵持的空气让脚步一滞,恰巧听到了一声颤动如碎石 的轻音。似曾相识………不对,她又怎知道我的名? 看见对方站定了,自己也停下来。 冰冷的日光饶是无情的洒落萧条的银枝,却始终化不开积雪流逝成的坚冰,一如两个僵硬的 人,各有所思的脸苍白的望向对方,形同陌路。 “你倒说说,她是怎样的人?”想知道,万般猜测着,奇妙无比的预感和一点点盲目的………期待。 “她?”一遁,随之甩出一个了悟的神情,毫不避讳的答道:“一个别扭的人,她……… 只是不太懂得自怜,积了满心创痍还不舍得抛去。 你说,我又怎会忍心放她一个人去?” 说这话的人望向远方,眼神中浮起满满的疼惜以及 ………融化冬天里冷落萧景的轻盈炊烟。 一种温吞的情愫在胸腔萌发,弥漫了四肢百骸。天月紧咬着唇,感觉到鼻子里酸酸楚楚的。双 手不由自主的抱住自己的身体。 看也未看那个在风中抽搐的厉害的人,似是漫不经心:“奇怪,我怎么会跟你说这些……… ……像你这种没有心的人,又怎么会懂得?”说罢,使出内力将下滑的箱子猛力一提,浮步而出。 荒凉空寂的庭院里只余下抖到支离破碎的人偶, 就这样一直看着白衣飘飘的影直到凝眸化成了 一掬秋水浇碎了寒冬的僵硬。 ----好恨,这个眼泪不是我的,我不承认。 受不了你漠视我,受不了你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什么,受不了你一直忽冷忽热的对我,受不了 我自己什么都不敢问,受不了………这样的冬天。 ----楚寒,你为何不肯看我一眼? 楚寒依旧不停不倦的找人,日夜的思念终是化成了不可救药的执着。洛阳城大大小小的妓院 统共一十四家,他很细心的把它们翻了一便又一便,生怕疏漏了一丝痕迹。 整个洛阳城谣言四起,多情遐意的白公子夜不归宿在勾栏里度过每一个晚上。多少女子心碎, 多少女子心悸……… 更有人明言古谏:“风月虽无常,却也吞噬着风流成性的天之骄子。” 为此白公子总是笑笑说:“有道万花终归去,当是今朝竹酒酬美人,人生快意不过尔尔。” 全城的人都曾以为他疯了,后来习惯看到他就说那是留连于花丛游历无度,他们称他做“花 城浪子”。 ----呵呵,好一个花城浪子,我白楚寒踏足江湖多年,不想也能数日成名。这个称呼似乎很 如人愿,白公子满意得不得了欣欣然的接了去。 ------------ 西门山--- “原来城西还有这么大一座山, 本王还不知道呢。”登高远眺,即使是在玉盘东升只余点点 西霞的惨淡麾景里,放眼天下的人也同样染得一身豪气。 “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却在这里生活了十四年。”同样是一眼望过去,却是完全迥异的心态。 今天唐府张灯结彩。昔日朝中叱吒风云的唐大人嫁女,别说是洛阳就连京中顾员都纷纷前来 道贺,可这做新郎的人居然惟恐不避其及,早上躲在自己王府,晚上带着自己跑来这山里, 想是此地必有联系,却不知原来他并不是在唐府长大,看到这样的山景还真是有些难以言信, 好奇问道:“你一个人在这里?” “一个人?我倒是想一个人。”故地重回,尽是景非景物非物错乱不堪,哪里是哪里几乎都 对不上号,曾经生活了整整十四年的地方一下子变得陌生起来。………不知是自己变了,还 是本就是陌生的? 以前有师傅日日来这里传授武艺,接着是楚寒,隔三差五的跑来比武饮酒。离开了这里见到 芷兰,这一年来为自己弹的曲,铿锵顿挫。本以为可以平平淡淡的人生其实一直都不是一个 人。 最后一丝余晖殆尽,月从东角向中天爬去,冬日里不齐全的星子也陆续闪现不一会儿成棋布。 南阳王在月光下负手而立,看在天月眼里像极了一个神,一个救世主。仰视着,一个恰巧的 角度,月亮就在他头顶散发出冰冷坚韧的黄茫。 “你说,为何我得不到所期望的平和与安宁?”不分对象的一句话,完全不理会说出来别人 会不会懂,只是太想化开心中的郁结无论谁都好。 “这不像你。”南阳王嗤笑着。“真是语出惊人。平静安宁?我倒没发现你也有这样一面。” “不像么?你也这么说。”哀怨的语气并没有针对谁, 朦朦胧胧找不出所指。他想到芷兰, 在为他弹断了弦,指尖还尤带着着血的时候告诉他,‘那样才是你’。其实她爱的并不是自 己不过是那样猖狂的影子,眼前的这个人所要的也不过是一臂之力,整个天下人不外乎一个 模式。-----你这种为求狂狷一世的人,更不可能谓我所问。你对我………嗤之以鼻吧? “那你说说,我又是怎样的?” 南阳王仰天一叹,放言道:“你是满心激昂的,所以莫要空负华年。你说过欲助本王夺江山 万里,赢了我即封你半壁,共筹帏幄可好?” 呵,你倒是无时不忘招兵买马处处都有游说的契机。---满心激昂,那是我么?还是~~~你 眼中的你? -----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半壁江山,我拿它来做何?你不会给我也不敢接。虽然结果都一 样可既然要游说,就莫再错了方向。 、、、、、、、、 “你身后是父母的坟。”触景复生情,望向坟墓的眼神哀决缠绵如风似水,在皎白的月光下 一片片破碎开来。一直以来凝固着的眼光,一但跌碎了便迷离出万种风情,再再游离过静霭 的山林中不似凡尘的幽美。 “父母?” 遥顺着对方幽幽目光回首一望,既落了满眼的凄苍。那确实是坟,但是没有碑。 香兰烬落,碎冰轮残。如此一道凄残的景致,唯有有孤山为依冷月相伴,这里面究竟是什么 样的人? 天月的嗓音是沙哑的,不似他的相貌那般清冷孤傲,柔和着阵阵山风娓娓道来竟说不出的妩媚。 “母亲被抓走的那一天我才六岁,却与父母过了六年逃躲反复的生活。我恨极了那样的日子 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平静。 父亲急急要往苗疆追去,谁都知道那里有三百苗众持毒兵利器等着他。几个早已探查敌情的部 属怎么也拦他不住,我只得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抱住他的腿说:‘娘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他狠狠的甩开我,只丢下一句:‘你什么都不懂!’ 然后我看着他离去,再也没有回来。” 一段语毕,自嘲般的笑了。果然还记得一清二楚。为谁而诉已不重要,如果有人、有风、有
12/18 首页 上一页 10 11 12 13 14 1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