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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泥——竹洛

时间:2008-11-15 12:10:21  作者:竹洛

安弗把莫言勒在怀里,轻啄着莫言的额,嘴里呢喃着:
"莫言,我不会放你走的,你也永远不要离开我。"
莫言心头一动,挣脱出双手,环上安弗的脖子,抬起头,吻印上了安弗的唇。这是第一次他主动地去吻安弗。
安弗早就萌动的情欲,这下彻底被挑起了。一翻身,将莫言压在身下,手捧着莫言的脸,摩挲着。带着虔诚的吻,点点落下。唇与唇的蹂躏,舌与舌的纠缠,身体与身体的摩擦,无数的激情和火焰,燃烧着两人的理智。
可是就在这个千钧一发时刻,安弗突然觉得,现在时间不够,不如晚上再来。于是,渐渐放轻了吻,最终离开了莫言的唇。莫言的眼睛水雾弥漫,情欲的味道丝毫没有减退,双手紧紧地抓住安弗的臂,不想让他离开,有点讨吻的嫌疑。真是个孩子,不会控制自己。安弗又在莫言的唇上轻啄一下,然后就翻身躺在莫言的身边,安抚莫言激动地情绪。其实,他自己又何尝好过,情欲的煎熬是人生中最难熬的酷刑。但是,早上大家都醒了,这种私事,还是要顾及一下的。
躺了没一会儿,果然有人敲门了。
"请进"安弗起身下床,理了理衣服,莫言仍旧混沌一片,还躺在床上。那幅画面让人想入非非。
进来的安天。
一进门,安天就闻到了空气中暧昧的味道。有看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莫言,心里顿时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股怒火蹭地窜到了头顶,几乎燃着了头发。
"安,赶快下楼吃早餐去吧。我是来看看他有没有什么事情。不过看样子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勉强说完这句话,安天头也不回地就下楼了。
安弗心里清楚,安天是误会了,不过他也不想多解释,反正,今晚就是事实了。在心里偷笑。回头看看莫言,已经坐起来了,正在打理衣服。
两人很快的梳洗完毕,并肩下楼。画面出乎意料的和谐,甚至是完美。天使依偎在天神的身边。
爸爸面无表情,妈妈眼睛里冒着粉红泡泡,安天眼睛里一片平静。

安天当初毫不犹豫地投身到安家,就是为了安弗。当年安弗8岁,他13岁的时候,安天因为爸爸的缘故第一次见到了安弗。那时的安弗,小脸粉嫩嫩的,一双细长凤眼让人过目难忘,虽然8岁还不懂得勾引别人,但是无意之间的一瞥一斜,就把人的魂给勾走了。安天情不自禁地亲了安弗嘟嘟的嘴巴,换来的是安弗一个响亮地巴掌。当时安天就对自己说,安弗是他的。为此,他努力地学习医术,就是为了让安家无法拒绝这样的一个优秀的人来做家庭医生,然后顺理成章地呆在安弗身边,看着潇洒的身影,闻着沁人的味道。十年后,当他站在安爸爸的面前时,从安爸爸的眼里投射出来的惊异,让安弗知道,他成功了。在安家的时候,他曾经向安弗表白过,但是安弗并没有太大的诧异,并以自己喜欢女人的理由拒绝了。安天觉得这个问题不是勉强来的,也就默默地接受了。加之,安弗身边的女人换得不停,安天满足于呆在安弗身边,看着人来人往。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没有人触碰的时候,它是安全的,可是一旦有了缺口,那么那些隐藏的力量,就会汹涌而出,有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和气势。
※※※z※※y※※z※※z※※※
工作室里,安天一个人坐在电脑面前,双指间,一点荧火,青色的烟雾缭绕盘旋,燃烬的灰末洒落在桌面上。电脑屏幕上是一些看不懂的化学名称。
抬手,熄灭了烟火。然后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打了一阵,一封E-MAIL就发送出去了。
"剩下的,就是等待了。安弗,你会是我的。"安天微笑着说,眼睛里充满愉悦。

莫言妈妈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但是,安弗心里清楚,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如果只是简单的车祸,司机不会那么狠,把人撞得支离破碎。有人想要毁了莫言,而且一定是对莫言相对熟悉的人。他差人私下调查了一下这件事情。
果然,是青长干的。虽然安弗一直提防着青长对莫言下手,可是却忽略了青长对莫言的了解。并且还知道,青长是地下钱庄庄主的独子。地下钱庄,黑道中的首领。就是安氏,也是与它和平相处,井水不犯河水。不过这次事情过后,青长到是把莫言爸爸的债给免掉了。安弗决定还是不要和莫言说的好,免得那个头脑简单单纯的家伙不知天高地厚,跑去和人家拼命,最后羊入虎口,搭上自己,就让他以为这只是一场意外吧。他现在只想安静地搂着小东西,过着优哉的生活。

早晨,安弗和莫言走进教室,刚刚坐下来,就看到青长默默地走过来。蹲在莫言的面前,说:"莫言,你的事情我听说了,对不起,以前那么对你,以后,我们做好哥们好吗?有什么事情,我罩你。"
莫言听得心里一惊,背上的汗毛立刻全部竖起来。转头看向安弗,满眼的困惑和惊疑。为什么会突然180度大转弯?就算再单纯,再简单,也不会轻易接受这样突如其来的道歉和友好。
安弗冷冷地看着青长,心里这个人很危险。这无疑就是,在你只有一只手挂在崖边的时候,那人狠狠用脚踩在你手上,还用力踏,再一脚把你踢下悬崖。你死里逃生,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他又泪流满面,口里呼喊着好兄弟,亲哥们。后悔没有来得及救你,愧疚无比。可是就有这样的傻瓜,相信这种腹里长蛆的人的话。
"嗯。。嗯。。我们是同学,以后相处好了就好了。"莫言局促不安地说。
"嗯,那就这么说好了。"说完,还伸手摸了摸莫言的脑袋。莫言顿时就觉得寒风嗖嗖地从脖子里往背心里钻,一缩脖子,就差一个冷颤了。
安弗看不下去了,哗得一声站起来,用腿把椅子往后一顶,对着青长说:
"出来,我们聊聊。"转身出了教室门。
青长也没有多说什么。站起身来,就出去了。莫言一个人傻愣愣的坐在那里,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边的同学都围过来了,自以为很了解莫言一样,口里说着一堆安慰的话,不过莫言倒是感动的一塌糊涂。

门外,走廊尽头,两条人影。
"青长,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好事,我只是不想让莫言难受,才让他以为这件事情只是一场意外。"安弗说得直白。
"安弗,我是真的后悔了,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是真心想和莫言做朋友。我想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我已经让我爸爸把莫言的债全免去了。那件事情,我也是一时头脑发热,被怒火冲昏头了。"青长的眼睛里闪动着后悔和坚定。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离莫言远一点,不要想太多不现实的事情。"安弗的话暗有所指,青长自然是听得出来。
低头,微微一笑,再抬头,"我只是想补偿一下。"太多的表情被隐藏在低头的瞬间。
安弗看不透这样的青长,这人仿佛一夜之间,变得深沉了许多。无法消除的戒备。不多说什么,回教室。
教室里,依旧热火朝天的,大家都用一样的嘴脸对着莫言。安弗太熟悉这样的嘴脸,讨好,巴结,让人作呕。拨开人堆,坐回自己的位子,看到莫言脸上满足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傻瓜被这些人给哄得上天去了。单纯的家伙,以后要看好你。
青长尾随着安弗走进教室,从教室的后面走过,眼睛盯着人堆中的莫言,一幅志在必得的神情。

第 18 章

晚上放学,莫言和安弗一起回家,一进门,就看见安妈妈笑脸迎人的凑上来了。
"回来了啊,来来来,洗手吃饭了啊。"
安弗看着老妈的脸,鸡皮疙瘩直冒,怎么感觉特暧昧的笑呢?安弗知道老妈热衷于同性恋事业,但是对于自己儿子,她应该没有那么豁达吧。毕竟关乎传宗接代的事情。甩脑袋,难道我和莫言的表现如此明显?唉,算了,不想了,还是想想晚上吧。邪恶地看了看莫言,一幅呆痴状。莫言看着这一对母子,一个笑得谄媚,一个笑得阴险,满头雾水。咧嘴,跟着傻笑。安爸爸一进门就看见这样的情景,摇头,沉声道:"吃饭!"
三人这才收起笑脸,来到饭桌前。今晚只有四人,安天说工作室有事情忙,走不开,不回来吃饭了。
"莫言,喜欢吃什么,我叫人明天去买来做。"安妈妈热情地问道
"阿姨,我什么都喜欢的,不用特别为我操心。"莫言感觉很幸福,丧母的伤痛被这一家冲散了很多,似乎不那么不堪忍受了。
"要的,现在长身体,要补充好营养。你那么瘦,怎么可以呢?"
"妈,你不要那么罗索了好不好,莫言他百无禁忌,不过,你说的对。"转头看向莫言"莫言,你太瘦了,我要把你养胖点。"
"呵呵,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挺健康的。"
"莫言,吃这个。"安妈妈夹了一块海鳗放进莫言的碗里。
"谢谢阿姨"
筷子辗转混战于菜碟和饭碗之间,很快,莫言的碗就被堆满了菜。安弗觉得郁闷。
"妈,你还让不让莫言吃饭啊。"
"好了好了,莫言,你快点吃啊。不然菜都要凉了,吃了会不舒服的。"
一顿饭,就是在这样的愉悦的气氛下结束了,只是,安爸爸一言不发,一直埋头吃饭,好像很饿得样子。

楼上,莫言的房间门前。
"莫言,我一会儿来找你。"
"噢,那我先进去了。"
安弗转身进门,就看见安天坐在地上靠着床,浑身烟味。身体就像抽了骨头一样,佝胸驼背,眼神扑朔迷离。
"你不是有事情吗?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安弗有点吃惊。
"的确有点事情,一会儿就要去了结。"安天声调没有起伏
"噢,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去洗澡了"安弗自顾自的收拾衣服,对于安天,一年多的相处,把他当作哥哥一般,没有特别的防备。
打开淋浴,水哗哗地冲刷着身体,头发刚刚打上洗发水,浴室的门就被打开了。安弗眯着眼睛,洗发水的泡沫流进眼睛里,刺得很痛。又是安天,觉得今天安天很奇怪,行为和话语都是怪怪的。拿过安天递过来的毛巾,胡乱地抹了一把脸。眼睛还是刺痛的厉害。刚想张口问安天到底什么事情,就一阵眩晕,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往地上栽。安天适时地上前,将软倒的身体横抱起来,放进浴缸。
水缓慢地充满浴缸,安天的手,在安弗柔软的发丝间穿插,再顺着双鬓来到脸颊,流连光滑的皮肤,紧闭却依然勾魂的眼睛,精致的鼻子,最后不断地徘徊在那殷红的唇,直至唇变得血红。吻狠狠地落下,吸吮咀嚼。渴望了十年的吻,终于得到了。越吻越深,越吻就越不受控制。身体的温度急剧上升,喘息渐渐粗重起来。直起身,将身上的衣服除去,踏进浴缸,坐下,水哗哗地溢出来。搂住安弗在水里泡得滚烫的身体,吻落在赤裸的胸膛和颈间,身体间轻轻地摩擦,欲望没顶而至。
水一波一波,不断地,汹涌地,流出浴缸。

莫言洗完澡,裹着睡衣坐在床上等着安弗的到访,可是等了好久,对面没有一点动静。奇怪,不像他的作风。
发生什么事情了,算了,先睡了,不管那么多。
不行,万一有什么事情呢,还是再等等吧。
好累啊,躺下来等吧。
最终,莫言还是在等到安弗前,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清晨,安弗昏昏沉沉,头重得厉害。什么时候上床睡觉的?自己怎么一点一印象都没有。甩甩脑袋,想甩掉那份沉重。昨晚不是打算把莫言吃干抹净的吗?怎么就睡着了呢?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一段记忆失去了。估计是太累了,看来真得住意身体了。下床,腰有点酸,其他到还好。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一照,顿时就懵了。黑眼圈,头发蓬乱,嘴唇通红的,舔一下,还苦苦的。昨晚干什么了?怎么这幅德行?想了好久,只记得在房间里看见安天,然后进浴室洗澡,再后来就是现在这样了。算了,还是去问问安天吧。莫言昨晚不知道有没有等我诶。
把自己仔细地打理了一番,走出房间。正巧,看见莫言也从房间里出来。两人面对面,两对黑眼圈互相看着。
"噗--"莫言先没忍住,笑了出来。"你怎么回事啊,这么憔悴?"
"你也好不到哪去,是不是等我等的?"
"对哦,你不说还好,说了我还要问你,你昨晚不是说要来找我的吗?结果害得我等到半夜还不见人影。"
"噢,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估计是太累了,我自己都不记得是怎么爬上床的。奇怪。"安弗有些懊恼。昨晚,真是太不应该了。"算了,不想了,来日方长,我们的时间还很多。"说完暧昧一笑,伸手揉了揉莫言的头发。两人一起走下楼。
饭桌前,只有安天。安天的神情一反前几日的阴郁,明朗很多。眼睛看着款款而来的安弗,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安天看着眼前完全不知所以然的人儿,笑容渐渐浮上脸庞。
"安天,你知道我昨晚什么时候睡觉的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我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上床的。"
"你昨晚从浴室里出来就嚷着困,然后倒床上就睡着了,还是我帮你吹头发的呢。不然我看你今天早上还能睁开眼睛不,眼睛不肿得眯成缝才怪。"话语中透出微微的亲昵。
"我完全没有印象了啊,奇怪难道真的那么累?"
"谁知道你整天在干什么?"他从不把安弗当傻瓜,怕他生疑,又岔开道"不要想太多,赶紧吃饭上课去了。你的小情人应该也饿了。"
莫言听着安弗和安天的对话,大概了解到,昨晚他们两在一起,而且安天很累很早就睡了,所以没有来找自己。虽然这么想,但是心里还是有一点难受,不知道是什么在心里翻搅。
"我还好,不过时间不多了,赶紧吃吧。"莫言开口,压抑住心中的别扭。
早饭就在安天的笑容,安弗的迷惑,莫言的些许不适中匆匆下肚。


第 19 章

一如既往,两人坐着奔驰来到学校,下车,就看见青长拄在学校门口,看着两人走来。靠近,嘴角上扬,"早上好,一起去教室吧。"
安弗嫌恶地看着眼前这个人,实在看不透这个人在想什么。直觉告诉他,尽量离远一点。莫言对于青长也是无语,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说什么。三人就这样在极度尴尬的气氛中走进了教室。一阵骚乱。
"这三个人什么时候混在一起了?"
"他们怎么可能和平共处呢?"
"听说青长是地下钱庄庄主的独子,安弗是安氏的独子噢。哇,太厉害了。"
"你说莫言怎么就和他们混在一起了?"
"听说莫言的父亲的债已经被青长免掉了噢"
"我估计说安小开帮忙还清的。"
八卦,总是那些无聊的人们用来打发时间的。
青长停在莫言和安弗的位子前面,眼睛真诚地看着两个被弄得莫名其妙的人。
"对不起,莫言,以前都是我的错,为了弥补我的错,我已经让我爸爸把你爸爸欠的债全部一笔勾销了。希望以后我们可以好好相处。"态度谦逊诚恳。
莫言连忙点头,他以为他所说的错就是曾经无尽的欺辱。那对他来说已经过去了,完结了,即使有伤疤,也会慢慢愈合的,因为现在他有了安弗。
安弗却依旧不以为然,无所谓的笑笑,摆出一幅:"随便你怎么样"的表情。
"行了行了,你不用道歉了,我们会好好相处的。"莫言赶紧说话缓解压抑的气氛。
债务结束了。妈妈,如果你还在的话就好了。如果这是用妈妈的生命来做代价,那么我宁愿没有。莫言想到了妈妈,悲伤弥漫了眼睛。安弗伸手拍了拍莫言的肩膀。心里暗自决定,还是不和莫言说好了,有他看着,不会发生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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