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安弗手拉着莫言的手,十指绞缠,然后把两只绞缠的手放进自己的外套口袋。莫言眼睛湿漉漉地看向安弗,手心也因为激动而微微潮湿。手不由得握紧就在自己手中的另一只手,犹如握住了全世界。满足,骄傲,幸福的扬起脸,笑容浸润了夕阳的绚丽。 融融的脸庞,柔腻的眼神,清淡的笑容,在斜阳里亦真亦幻。莫言看呆了,真美。酸软的感觉充斥整个身体,腿几乎站不住。心满得已经快要承不住,脸上的表情只剩下笑和痴。 深紫的天边,被浓墨重彩地画上大片红色的云海,层层叠叠,波澜不惊,缓慢地向更远的天际飘移。无暇的深紫天幕,晶透的金色余晖,两条贴合的身影,却无法融入背后安天阴冷的眼睛。手机滴滴地响起。 "喂--哪位?"安天没有感情的询问,他的手机里只存了安弗的号。对于其他人,他无需也不屑投入感情 "你看见了吧,多么美好的画面。" "呵--你不用激将我,要怎么做,我比你清楚,记住是你配合我,不是你操纵我。如果你越跃了这个权限,我们立刻了断所有合作。" "放心,我只是提醒你,他们似乎不容易受到挑拨吧。你真的有把握?" "不要试图打探什么,你就等着接住你想要的就可以了。挂了。"说完就啪地合上手机盖,手插进口袋里,转向相反的方向,没入昏暗。 阴暗处,青长缓缓走出,手中的手机,灯还没有灭,上面显示着‘通话结束'的提示语。向左看了看消失了的莫言,向右看了眼模糊不清的安天。轻松的笑笑,自信满满。 "咚咚咚--"礼貌的敲门声。 安弗走上前,打开房门,果然是莫言。在家里,爸爸从来不进他的房间,妈妈直接惊天动地冲进来,安天出没悄无声息。会敲门的除了管家就是莫言了,此时,管家应该在烦恼明天早上的食谱,不会上来的。所以,一定是莫言了。 "进来吧!"安弗把门大大敞开,左手靠在门框上,右手搭在门把上,身体正好堵在门口,一脸暧昧的笑。 莫言本来来敲门就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此时此景,不由得想入非非,脸瞬间红得像火烧。还没有说什么,安弗就伸出左手,一把将莫言拉进来,右手一推,门就嗒地关上了。安弗的身体压上莫言的,莫言有些紧张,一点一点后退,才两小步就退无可退。 背靠在门板上,安弗渐渐欺近,身体的接触面越来越大,安弗一只手勾着莫言的腰,另一只手摩挲着莫言一边的脸颊和鬓发。头靠近,唇贴上,吻落下。轻啄几下之后,就是狂风暴雨般的深吻。安弗的手不安分地在莫言脊背上来回摩挲,脸颊上的手也移到颈后,温柔的磨擦着那里柔嫩的皮肤。莫言脑中一片雪白,手攀上安弗的肩背,更紧的拥抱,不留一丝间隙,剧升的体温在两人的拥抱中挥散不去。只能脱衣服了。 温暖的家里,无需很多衣物,一件冬季睡衣足以。 衣领被扯开,吻,蔓延到莫言的颈间和锁骨。在安弗的吻里,莫言彻底地瘫软,只能挂在安弗的身上。安弗一手扶住莫言的腰,一手勾住莫言的膝弯,横暴抱起莫言,放到了床上。 斜靠躺在莫言身边,慢慢解开莫言的所有纽扣。单薄盈白的胸膛袒露在安弗的眼前,颈上微微的红迹,无声的诱惑。凉意让莫言稍微清醒了一点。睁眼看见安弗眼里的情欲,沉醉而又虔诚。感动之余,轻抬起身体,双手勾住安弗的脖子,舌再次纠缠不清。 有点窒息,略微放松了点吻,安弗一边在莫言的唇边轻啄,一边喃着:"莫言,我可以吗?会有点疼的。" 莫言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解开安弗的睡衣,无声的邀请。 安弗最后一根理智也被压垮了,一下将莫言压在身下,吻上馨香的胸膛,手慢慢褪去摸言的所有衣物。 手指蘸了仆人先前送来的银耳汤,慢慢的开导着那个紧闭的穴口,莫言痛得颤抖,极力地忍住不发出声音。安弗看着心疼,说:"要不,我们......" 后面的话被莫言的吻打断了,又是一段缠绵悱恻的长吻,安弗的裤子已经被顶出一个小帐篷了。 一边吻着莫言的身体,一边开导他的穴口,安弗几乎快要被自己的情欲逼疯,终于等到莫言放松到差不多的时候,迫不及待,却依然小心翼翼地进入莫言的身体,然而,还是引起莫言的一阵吸气。指甲划过安弗裸露的背,留下浅浅的粉色印迹。 两人终于紧密地胶合在一起,缓缓的起伏着。安弗捞起莫言的腰,让莫言坐了起来,更深的结合,更紧的拥抱,更密集的吻。 急促剧烈的呼吸,炙热的鼻息喷洒在两人之间,交融后再被吸进彼此的胸腔,换来阵阵浅浅的呻吟。 莫言在安弗炙人的怀里沉浮飘摇,脚无法触及地面,明明身体被填满,心却空荡荡的。这是什么感觉,好难受啊,我不要,不要安弗离开,永远不要,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要安弗离开我。眼泪被逼出眼角,顺着腮,滴入鬓发,安弗没有看见。 终于,两人到达了高潮。 就在那刹那芳华间,曾经出现过,已经被莫言忘却的三幅画面,再次从莫言眼前一闪而过,迅如闪电,却足以让莫言忆起全部。 一双黑色的大手,悬浮的药水瓶,冰冷的金属勺,不断加入又无故消失的药水...... 一张张巨型的金属网,向自己盖压过来,快要压住自己的时候,忽然不见了...... 白色的身影,无尽的等待,在另一个模糊身影出现的时候,如释重负...... 不安,害怕让莫言更紧地拥住安弗,拼命摒除心里产生的不安。 安弗的吻还在不断地落下,真希望时间永远停留下来。就这样一直吻着,直到终老。 安天的房间里,一个小小的黑白电视屏幕,里面的画面唯美,瑰丽,犹如怒放的玫瑰般勾人心魄。在安天看来,却像炼狱中正在被酷刑拷打,表情狰狞到几乎可以杀人的厉鬼。然而,安天却丝毫没有移开双眼的意向,眼睛紧盯着屏幕不放,直到屏幕里的两人沉沉睡去,才从口中冒出一句:我会还给你的。 ※※※z※※y※※z※※z※※※ 第二天清晨,安弗和莫言刚醒不久就听见敲门声,昨晚锁了门。 "请稍等一会儿。"安弗下床,披上睡衣,莫言也赶忙把睡衣穿好,坐起来。 开门一看,是安天。 "这么早什么事情?" "还问我?给你的小情人送药来了,不然看他今天还能不能走路。"说完就把药塞进安弗的手中。 "你。。你怎么知道的?"安弗惊讶。 "废话,昨晚来找你,看到锁门,对面的房门还开着,里面又没人,猪脑袋都知道怎么回事了。你不要侮辱我的智商。" "哦。"安弗看看手里的药瓶,又问"这怎么用?" "清理干净后涂在后面,立刻健步如飞。" 安弗难得的脸红了一下。然后点头道谢,转身回房去帮莫言打理一切。 从房间里射出来,照在安天脸上的阳光,随着房门的闭合一点一点消失,面对房门的脸瞬间暗沉下来。 刚刚开门看见安弗,整个人都闪耀着灿烂的光芒,仿佛胜过他身后的阳光。难道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就可以这样满足他? 安弗,我已经快要被妒嫉撕裂,我没有退路了,我一定要得到你。 房间里,安弗帮红着脸的莫言清洗上药。那药果然神奇,涂上后,走路完全看不出任何异常。再看看莫言颈项上的红印,得意一笑。莫言不明所以,直到照镜子才大呼救命。 今天,莫言穿得严严实实的出门,从脖子开始,没有露出一块皮肤。安弗看见莫言穿得像雪人一样,开心地对这莫言的脸又揉又捏,差点就在家门口直接亲上莫言了。好在莫言反应迅速,及时推开。不过这一切,全部落在安天的眼睛里,眼睛里的光又暗沉了几分。 第 20 章 晚上,安弗刚洗完澡走出浴室,就看见安天坐在床上,悠然自得,慵懒闲散的样子,一看就是娇生惯养惯了的大少爷。走过去,往床上一躺,接过安天递来的牛奶,咕噜两口就喝完了。然后说:"天,你不会来就是为了给我送一杯牛奶这么简单吧?有什么话赶紧说。" 对于安天,安弗一点防备都没有。 "当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咯。你一会就知道了。"安天神秘一笑。 安弗不以为然地斜瞟了一眼安天,微扬起唇角。这样的神态和动作,让安天心里一阵瘙痒。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慢慢靠近安弗,单手环上安弗的脖子,慢慢的抚弄。安弗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拒绝,有点木木的样子。安天整个身体都贴近了安弗,将安弗推倒在床上,灵巧的手指上下几个翻飞,安弗的衣服就被全部解开了。 纤细却不单薄的身体,骨肉均匀。安天俯下身,亲吻上这渴望已久的身体,安弗对于这样的接触也没有任何反抗,安静地躺在那里,有种任人宰割的意味。眼神空洞至极,然而,这样的眼神在摄像头下是看不见的,莫言在安天的房间里,就看见了这样一幅山雨欲来的情形。 看着,定定地盯着屏幕看着。z 抚摸,亲吻,碰撞,释放,相拥入睡...... 原来所有的过程都是一样的,怪不得昨天晚上他那么有经验呢。 莫言自嘲地笑笑,摇摇脑袋,好了,忘记一点了。再甩甩脑袋,嗯,更多了。拼命地锤打着脑袋,疯狂的甩着头,直到眼泪都甩出了眼眶,身体摔倒在地上,才慢慢停下来。仰面躺在地上,看着华丽的天花板,和安弗房间里的一样。刺眼,用手臂遮住眼睛。躺了好久,不知道多久,大概是一个晚上。等莫言再次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曙光微露。 冬天很冷,即使室内的暖气开到很高的温度,即使地上的羊毛地毯能够完全阻隔地面传上来的阴冷,莫言还是全身冰冷僵硬,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回自己的卧室。 在门前停留了一下,叹口气,转身进房。 "莫言,今晚到我房间来一下可以吗?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晚饭结束的时候,安天趁着旁边没人的时候对莫言说。 "好的,我一会儿就去找你。"莫言愉快地答应。他很感谢今天早上安天的药,还想找机会道谢呢。 "嗯,那我们晚点再见。" ...... "哎呀,莫言,你来了,刚巧,刚刚安叫我去他房间有点事情,你等一会儿吧,很快回来。"顺手拿起桌上的牛奶,还向莫言笑了一笑,甜蜜的感觉。 莫言觉得有些奇怪,走进房间,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头无聊得四处乱转着看。一个很小的电视屏幕闪啊闪的,奇怪,走近一看,就看见安弗走向安天,毫无防备的躺下,拿起牛奶一饮而尽,然后...... ...... 靠着门,身体缓慢的向下滑落,蹲坐在门边,蜷曲着身体,紧抱住双腿,想将自己缩成最小,最终让自己的怀里只容的下自己。 可是心里呢?塞得满满的,连自己都装不下,全部都是安弗,一切的一切都是安弗。 蓦然发现,原来自己早就不能离开安弗了,不管他做什么,自己都无法放弃,只要他不先离开自己,自己是绝对不会先离开他的。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如此下贱了呢。 对面的门有了微微的动静,轻手轻脚,好像怕吵醒即将醒来的人们。其实,醒着的人,不用吵,他也一直醒着。睡着的人,吵了,他依旧不会醒来。 看看床头的钟,嗯,快到起床的时间了。不过不想动,好难受,头重脚轻,躺一下吧,一晚上没睡了,现在连动一根手指的力量也使不上。莫言就这么躺倒在地上,直到敲门声响起。 笨重地爬起来,拍拍自己的脸,努力地扯出一个微笑,因为知道,门外站的是安弗。 "怎么搞到现在才开门?"安弗怒气冲冲地说,的确等了很久,差点就要破门而入了。 莫言看着安弗,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异常,仿佛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也许是习以为惯了吧。莫言不敢往下想。 "你是不是生病了?"安弗说完第一句话后,看到开门的莫言顶着一张苍白的脸,红肿的眼睛,黑黑的眼圈,头发蓬乱,衣服倒是穿着,脸上也挂着微笑,不过感觉有点牵强。伸手要去摸莫言的额头,被莫言一下子避开了。 "没事的,我昨晚只是没有吹干头发就睡着了,太累了。早上起来,眼睛就成这样了。刚刚还在打理自己呢,所以开门晚了点。好了,我们下去吃饭吧!"莫言没有留给安弗任何质疑的机会,率先走出房门,下楼吃早饭。 来到桌边,就看到安天精神焕发地坐在桌边,优雅地交叠着修长的双腿。手上拿着早报随意的翻着,偶尔拿起手边的牛奶轻啜一口,悠然娴雅。阳光从安天右边的落地窗投射进来,阳光为幕,安天为景,整个人的轮廓都被鲜明的雕刻出来。莫言在心中感叹,的确是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人。 听到脚步声,侧首,看到莫言和安弗,微微一笑,互道早安。眼睛不着痕迹得瞟了一眼安弗,莫言看到了,心中苦涩,不敢回头看安弗的回应,坐下拿起面包圈啃起来。 一直低着头,心不在焉地啃。安弗把牛奶放到莫言旁边,说: "你不会噎到吗?"话音还没有落下,莫言就被噎得直打嗝。 安弗赶紧伸出左手去拍莫言的背,右手自然抓住莫言的一只胳膊,触手一片潮湿冰冷。 "莫言,你的衣袖怎么湿了那么一大片?"y "哦,可能是早上洗脸的时候不小心弄湿的。"莫言直到安弗说起才想起,自己的衣袖湿了一大片,忘记换了。 昨晚,盖住眼睛的臂膀,遮住了无声无息的泪水,留下的泪渍只有自己知道。 "没事,就外面一点点,里面没湿。"其实,从里湿到外。 安弗你知道吗?我不会离开你的,怎么样都不会。b 吸了吸鼻子,扬起微笑,拿起牛奶仰头喝尽。昨晚,安就是这么喝的。 喝完,舔了一圈嘴唇,然后站起来,拍拍衣服,"走吧,上课去吧。" 路上,车里。莫言不停地说着话,但是说的话都很奇怪,有点生拉硬扯,没话找话说的感觉。安弗更加迷惑了。抓起莫言的手,把他往自己的怀里一带,摸上安弗依然有点蓬乱的头发,轻轻地说: "莫言,你今天是怎么了?"在安弗拥住莫言的瞬间,莫言就停止了说话。原来他还会拥抱我,那么情况还不算太坏。 "安弗,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主动离开你的。"莫言脸埋在安弗的胸前,闷闷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虽然口齿不清,但是安弗听得很清楚。 先是一愣,不安的感觉漫上心头。但是很快,不安的感觉就被莫言这个突如其来的告白冲得烟消云散。 "那就好,就算你要离开,我也不会允许的。" "你说的,不要忘记了。"g "不会,小傻瓜,我不会忘记的。"安弗在心里想,你想走我还不放你走呢。 两个人,两种心思,各自肚肠。 第 21 章 一整天,莫言都反常的很,上课从来不睡觉的人,现在正趴在桌上流口水。老师缓慢的靠近莫言,希望莫言能在到达前自己醒来。自从老师知道莫言和安弗,青长关系非浅之后,每次看见莫言,那种想巴结又放不下脸面,进退两难,到上不下卡在那里的表情,看了就让人唾弃。 老师在给莫言机会,可是,莫言稳当当地趴在那里,没有丝毫反应。安弗伸手推了莫言一把,莫言缓缓地抬起头来,虚着眼睛看看老师。老师的脸色瞬间缓和了很多,转身返回讲台。与此同时,莫言的脑袋咕隆一声,砸在桌子上面。安弗和青长几乎同时站起来,金属椅子摩擦地面,尖锐刺激着所有人的心脏,牙关都在打颤。安弗离莫言更近一些,旋身就来到莫言身边,扳起莫言耷拉在桌上的脑袋,触手滚烫一片,脸颊呈现病态的嫣红,头发被汗湿,丝丝缕缕地贴在额上。安弗大惊,二话不说,横抱起莫言,走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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