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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玖夜 (上)

时间:2008-11-15 12:15:17  作者:玖夜 (上)
第 1 章

秋水没有自己的名字,这个名字是少庄主在读王勃的《滕王阁序》时一时兴起随便为他取的。
秋水没有家人,他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从有记忆以来,便一直住在凌霄山庄服侍少庄主肖逸。
那年他十二岁,年轻的少庄主在不断地回味着"孤鹜与落霞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时,饶有兴致地把目光投向书案边低头研墨的孩子。
"我说,以后你就叫秋水吧。"肖逸漫不经心地说着,十六岁的少年总是喜欢说一些不负责任的话。
没有回答,男孩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继续研墨,只有方才的瞬间,孩子眼中闪出一丝喜悦的神色。
从此男孩就将秋水这个名字当作稀世珍宝一样珍藏于心。
秋水并不讨厌些什么,但也从未喜欢过什么,他的存在只是一粒微尘,随风飘零,被人呼来喝去。不会有人正眼看他,甚至人们总是下意识地避开他,大家在他背后叫他"野种、贱种",如果真有人注意他,那也多半出于厌恶。
整个山庄如果还有人不嫌弃他的话,大概也就只有少庄主了。少庄主是个特立独行的人,他想要什么从来不会得不到。他想让秋水做他贴身书僮,虽然一提出就遭到了所有人一致的反对,但他就有本事坐在客堂中央不停地又哭又闹,哭得所有人头痛,闹得庄主不得不将秋水送到他身边,他才收起哭脸,顷刻换上一张笑脸,拉着秋水往外跑了。
秋水服侍少庄主起居及读书习武,虽然少庄主对他的喜欢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冷冷地看上几眼,再一心做自己的事,从不多言,但至少他不会对他又打又骂。日子一久,他反而觉得这样一直下去也不错。
秋水十五岁的时候,十九岁的少庄主已经长得完全像个大人了,有着令人羡慕的结实颀长身材,和一张冷俊的脸。而秋水始终是那样一个清秀却苍白的纤弱少年,与肖逸站在一起只及他肩头,习武时甚至连一柄剑都握不稳。
这些天肖逸一直皱着眉不断摇头,他每天都来看秋水毫无章法地练剑,但每次看到他提着剑摇摇欲坠的样子,又忍不住想笑。跟了他那么多年,秋水还是廋弱得让人可怜。
"不是这样子!"肖逸冲着秋水大吼一声,吓得他立刻把剑扔到了地上。
肖逸上前拾起剑径自挥舞起来,身形如游龙飞凤般流畅,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全身上下充满了锐气,以至于在秋水手中从来不听话的剑都乖乖臣服,任他收缩挑刺,招每式都注满了力量,剑光飞舞令人眼花缭乱。
正当秋水被那段剑舞震地目瞪口呆时,肖逸却突然收住,一把将剑抛到秋水怀中,"你再试试。"
秋水踉跄地后退几步站稳身子,笨拙地挥起手中的剑,但无论怎么努力,剑使终不听使唤地到处乱窜,仿佛不是他在舞剑,而是被剑牵着四处乱晃。肖逸无奈地叹了口气,负着手离开,心中已然确定秋水不适合练武。然而才走开不久,那个瘦小的连剑也握不住的身形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轻轻跃起,向空中飞快地挥了一剑后立刻收起,跟着肖逸离开。
身后,一片被整齐分成两瓣的柳叶悄然落地。
回到书房,秋水开始陪肖逸读书下棋,当他的气息因凑得太近而温暖肖逸冰冷的脸庞时,肖逸反射性地扭了扭头。秋水立即意识到自己的错,畏缩着向后退了几步,低着头一言不发。
肖逸转头看着秋水,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正眼看过他了,但和其他人不一样,他并不是因为讨厌而不看,他只是觉得自己不敢面对秋水那双总是溢满落寞的眼,似乎只要看一眼,整个人就会沉沦进去。
"过来,"他吩咐到,"我没有怪你。"
秋水犹豫了一下,低着头向前迈了一小步。肖逸不悦地叹了口气,伸出手用力将秋水拽过来。或许是用力过猛,秋水在被拉过去的同时脚下一个不稳,摔倒在肖逸的脚下,头重重地撞上了他的膝盖。秋水下意识地躲了一下,而肖逸,莫名其妙地,感到心头被猛地撞了一下。
他冷冷地看了眼秋水似乎有点受伤的表情,俯下身想扶他起来,结果却连自己也不可置信地轻轻在秋水前额印一下个吻。
秋水如受惊的小鸟般全身紧缩了一下,惊慌失措地从地上弹起退到了书房角落。肖逸失神地摆摆手,秋水便很知趣地退出了书房。
一连几天,主仆二人相对无言,原本他们之间的话就不多,而此刻,越发显得沉默。
直到一星期后,肖逸才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秋水,我要出去一段时间。"
秋水的静默地点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手中的墨,轻轻地颤动了一下。
※※※z※※y※※z※※z※※※
秋水回到自己的小屋去,那里与其说是屋子,倒不如说是一个草棚。破破烂烂的四壁,似乎被风一吹就会倒的样子。里面除了一张木板床、一张桌子、两只凳子和一些简单的必需品以外,就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东西。他的全部家当除了床尾那只破包袱就再无他物。没有一个下人愿意和他住一起,大家躲他就像躲瘟疫似的躲开他,甚至有人窃窃私语道"他是灾星,天生就是来灭门的。"他不在乎别人在背后说什么,这些话从小到大听了不知道多少次,听腻了,也懒得理。
少庄主不在的日子里,秋水一直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以前少庄主总是留着他在自己身边吃饭,而少庄主离开了,就没人再给他弄饭吃,除了偶尔厨房里会拿些剩菜剩饭过来,无非也是想借机会看看他的狼狈样。
秋水无所事事地在后山闲逛,无人打扰的日子一直以来是他所渴求的,只是现在当他独自一人凝望向山庄时,心中却隐约挂起了一丝痛楚。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疯狂地挥舞起来,那是他无数个夜里独自练剑的结果,比少庄主更凌厉也更优美,却永远不敢在少庄主面前展示。秋水颓然地坐倒在地,双眼空洞无神地看向天边,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是的,无论如何努力都没用,他只是一粒微尘,想得到的永远得不到。
整理了一下心绪,秋水离开后山回到山庄,少庄主不在不等于他就可以闲着,事实上只有少庄主在的时候,才是他清闲的时刻。路过山庄后院最偏僻的角落,秋水在一间早已荒废的别院前驻足停留。每次路过那里,他都会停下脚步,偶尔也会进去看看里面的人,只因为那里住着唯一愿意听他说话的人。
她是个疯子,没人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人们提到她的时候总是一脸的阴阳怪气,像在避讳着什么。有人说她曾是江南一带首屈一指的花魁,引得无数男人为她一掷千金、争得头破血流。但秋水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她是个可怜的女人,不管以前如何风光,至少现在,她衰老脏污的样子看不出过去的一丝美丽。秋水每次看到她,就觉得她和自己很像,所以即便她是疯子,秋水也总是愿意和她说话,而她,时而疯癫时而清醒地听他说。
只是今天,他没有时间。女人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痴痴地笑着,口中断断续续地呢喃:"宝宝......宝宝......"
刚来到客堂,还没等站定,一个耳光已重重地落在脸颊。
"怎么跟在少庄主身边久了,连驾子也大起来了?"女人优雅地坐回太师椅中,鄙夷地斜眼睨他,"是不是忘了自己的本份?做点事磨蹭半天,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
低头沉默不语,他已经习惯了被庄主夫人嘲讽。秋水不是聋子或哑巴,但他宁可装聋作哑。
"算了,何必和一个下人生气。"庄主肖远冷漠地看了眼秋水,那眼神让他不寒而栗。
"明天逸儿就要回来了,你好好准备一下,我不想让逸儿以为他不在的时候我们亏待了你。"肖远兀自又加了一句。
亏待?秋水心中凄然一笑,难道一直以来还是厚待不成?没有多说一句话,他还是习惯性地点点头,在所有人全都离开之后,悄悄地退出了客堂。
再次回到别院,疯女人站在门口呆呆地望着天,看到他过来,轻轻地招了招手。秋水走过去,为她整理了一下衣衫。有时他也想为她做更多,然而他能做些什么?
疯女人吃吃地笑了出来,神秘地凑到他耳边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肖庄主今晚要来看我,他亲口告诉我的。"
秋水没有搭话,他只是转过身静静地走开。他知道疯女人心中还藏有年轻时甜美的梦,而自己心中呢?似乎快乐这个词天生就不属于自己。

第 2 章

肖逸一走就是一个多月,当秋水在山庄门口见到风尘仆仆的少庄主向自己策马而至时,本应欢喜的他却压根高兴不起来,心中似乎总被什么东西压抑着。他看到少庄主在笑,远远地就能感受到那个笑容,但他也知道他的笑容不是冲自己而来。少庄主的马如疾风般从秋水身边掠过,甚至不曾扫他一眼,秋水没有回头,他始终低着头站在凌霄山庄门口最不起眼的角落,等待着马蹄声的消失。
入夜,寒风吹过肖逸的衣襟,他手持酒杯站在窗前独自凭栏远眺,似乎心头积压着重重心事。
秋水不敢多言,默默地整理着房间,终于在反复思考许久之后,来到肖逸身后。"少庄主,已经夜深了。"
肖逸若有若无地应了一声,转过头神色迷离地望向秋水,紧接着便伸手抓住秋水纤细的手腕。秋水本能地往后一缩,却已经被牢牢地抓住。望着少庄主,仿佛又回想起那天在书房中,被他亲吻额头的情景,秋水的双颊不禁飞上一阵红晕。
"才一个月就瘦了这么多,他们是不是对你不好?"肖逸淡淡地问道。
"没有,我很好。"
"是吗......"肖逸没有深究下去,他只是怔怔地看着秋水不知如何是好。
在外出的一个多月中,他以为躲开就能逃避那一天的情景,然而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每天每夜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阴影,全是秋水,无论如何花天酒地,烂醉如泥,只有秋水的身影反复萦绕。回忆如潮水不断地涌出,记起了第一次看见秋水的情景。
那年他才十一岁,在后山和侍女们玩捉迷藏,他躲进了秋水的草棚,因为确信那个地方没有人会过去。从小他就听山庄里的人说那里是禁区,里面住着可怕的怪物,因此没人敢过去。他也一样,被爹娘不止一次警告绝对不允许接近那个地方。但好奇心永远会比大人的警告更具诱惑力,这次偷偷进来,让他感到无比满足。转了一圈之后肖逸发现根本没什么怪物出没,只是一间普通的草棚,虽然破了点,倒还算干净。正当他在草棚中转悠的时候,一个孩子走了进来。
细碎的脚步声让肖逸回过身,他愣愣地盯着那个瘦小的孩子,转而绽开了笑颜。
"你一个人住这里?"肖逸试探地问道。
孩子冷冷地看着,点了点头。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孩子摇摇头。f
"没有......名字吗?"肖逸有些不敢置信。
轻轻地点了下头,并没有直接回答。
"你住这里不怕吗?听说这里有怪物。"
孩子起先摇头,但紧接着又点了点,害得肖逸对着他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肖逸把话题扯到了自己身上。
依然摇头,但冷漠的表情缓和了不少。r
"我叫肖逸,我爹就是这山庄的主人,不过你不用怕他,他人很好的,而且我也是山庄的主人,我能保护你,你可以叫我逸哥。"
孩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肖逸惊讶地发现,这个孩子的笑竟然这么好看。
"好可爱,"肖逸忍不住走过去,猝不及防地凑上前亲了一口孩子的面颊,"好嫩,女孩儿家的脸就是又嫩又细。"
一听此话,再加上先前的动作,孩子立刻涨红了脸拼命摇头。
"你摇什么头啊?不就是亲了你一口?对了,你怎么一直都不说话,除了点头就是摇头,你是不是不会说话啊?"
还是急促地摇头,憋了很久,孩子才张口小声地说道:"我不是女孩儿。"
"不是?"肖逸惊得差点把下巴张得脱臼,"你是男孩?可是,真像女孩儿啊。"
刚说完,立刻就不由分说地抓住孩子的手臂,"居然有这么可爱的男孩儿,我喜欢。跟我走,等下给你穿裙子,一定比那些丑女人漂亮多了。"
"不,不行......"孩子别扭地站在原地,欲言又止。e
"没什么不行,我是山庄的主人,我说了算。"语毕,便牵着孩子的手一路小跑回去。
肖逸随着思绪的飞扬,嘴角悄悄溢出一个弧度。原来自己和秋水的第一次遇见是这么有趣,才过了这些年怎么都快忘记了。真的快忘了自己怎样耍泼皮无赖硬要爹娘将秋水送到他身边,忘了秋水这个名字是自己在读书时随便起的,忘了秋水曾经也有过和自己一起开怀大笑的时刻,也忘了最初和秋水在一起时对他的百般喜爱,甚至吵着嚷着要和他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是什么时候开始对秋水冷淡起来的呢?肖逸记不清,似乎那已经是很久远以前的事了。
前尘往事又一次清晰地浮现在脑中,让他忍不住细心回味咀嚼。为什么忘记的事今夜偏偏全都记起了?是不是因为手中的酒......
"少庄主,您没事吧?"若不是秋水的打断,肖逸几乎会沉浸在往事中不可自拔。
放下酒杯浅浅地笑了,原来不是忘记了,只是自己在刻意回避而已。这些年来,在自己也不注意的时候,秋水已经偷偷地潜入并侵占他的所有思绪,以至于每一次呼吸都存有秋水的气息。肖逸轻轻拉过秋水拥入怀中,尽情地让他的发丝紧贴自己的脸,手指轻轻一挑,整齐的发髻流泻而下散落腰际。
好温暖,但又那么不真切。秋水在肖逸怀中微微颤抖,似乎在害怕又期待着什么。
"少庄主,您喝多了。"秋水低言,他不敢抬头,却被肖逸托着下颌抬了起来。
肖逸仔细地审视秋水的脸,苍白的面容没有一丝血色,却精致的足以迷惑众生,乌黑空洞的双眼在这样一张瘦小的脸上显得格外大且憔悴。就是这张令人心痛的脸,在梦中无数次梦到、无数次占有,此刻近在咫尺,却不知为何,肖逸有一丝失落。他俯下头,轻柔地吻上秋水的双唇,同样轻柔地,让自己与他在彼此口中胶着粘腻。
虽然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但肖逸的手却无法停下。褪尽秋水的衣衫,或许是借着酒的作用,肖逸的欲望膨胀到了极点。他不断地亲吻吮吸秋水身上的每一寸细嫩肌肤,啃噬他的耳垂、颈项以及胸前的粉嫩,所有唇瓣经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他深深的痕迹。
"秋水好软、好香、好嫩,秋水......秋水......看着我......"肖逸悄悄在他耳边呢喃。
秋水既不反抗也不迎合,他默默地接受少庄主如雨点般落下的吻,仿佛他在吻的根本不是自己的身体。他的眼是冷的,心也一样冷,只有身体不听话的渐渐发热。少庄主长长地缠住他的唇,让他几乎窒息,而他的手,在秋水身上不断抚摩戏弄着,从上到下,抓住他下身的嫩芽,不停地挑逗着。气息开始变得急促,苍白的脸颊在烛光中泛出阵阵绯红,秋水紧闭双眼,竭力克制着自己。不想叫出声,不想看到自己和少庄主赤裸纠缠在一起的丢人模样,却依然掩不住丝丝细微的呻吟。
"秋水要我吗?"依然是柔的让人全身酥软的声音。
"不......嗯......少......庄主......"
"叫我名字,秋水,叫我名字。"
"肖......逸......"e
"真好听,我还要听,再叫,秋水,再叫。"
"......逸......逸......"
迷乱中秋水感到一阵惊悚,似乎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正顶着自己的下体。
"别害怕,没事的,秋水最乖了。"肖逸一边亲吻着他的唇,一边小声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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