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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玖夜 (上)

时间:2008-11-15 12:15:17  作者:玖夜 (上)

肖逸顿了顿,抓起秋水摔到门上,咬牙切齿道:"很会演戏啊,那会儿哭得还真是梨花带雨、惹人心疼,你再哭啊!怎么不哭了?这般蛇蝎心肠,禽兽不如的东西,却在这里佯装可怜,亏我肖逸当初瞎了眼,还当你是个宝!"
话语落在秋水耳中,却在无形中刺进方连心里。
面无表情的秋水转而换上一副得意的神色,针锋相对回答道:"那现在少庄主眼睛好了?还是说当初秋水把您伺候得不够舒服?"
话音未落,头立刻被猛然揪住,使劲往门框上砸。秋水摸索着伸出手想要扶住门,但刚伸出一点就被肖逸用力扭到身后。双手手腕被紧紧钳制住,紧贴腰际无法动弹。额头一下下地往门上撞,除了剧烈的疼痛和眩晕外,秋水已经失去了其他感觉。眼前湿漉漉的,不是眼泪,而是一片鲜红的模糊顺着额头滴下,滴在眼睛上,什么都看不清。
耳边隐约传来肖逸恶狠狠的声音,像是来自黄泉路上的邀请,"不要脸的东西!不是想死吗?本少爷这就成全你!"
要杀了我吗?真好,这一刻已经等多久了......不知道。终于......可以解脱了,所有过往与将来,所有被他赐予的温情与凌辱,都将灰飞烟灭,这个结果,不正是自己长久以来向往的吗?冰冷的剑锋划过左肩胛撕裂后背,竟不觉痛,仿佛这具躯体已不属于自己。秋水淡淡地笑了起来,谢谢你,少庄主,死在你手里,秋水好高兴......

第 10 章

身子贴着冰冷的地面,头依然很晕且疼得几乎裂开。背后,如铁烙烙过般的疼痛直钻骨髓,和着心跳一阵阵抽搐,每一次小心翼翼的呼吸都会牵动那份痛楚更剧烈地向全身扩散。没有一点力气,无论双手如何使力,最终只能软绵绵地瘫在地上。
死了,也那么痛吗?不说都说死了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为什么还是那么痛那么冷。
微微蠕动几下眼皮,一个模糊的世界慢慢变得清晰。不想就这样一直倒在地上,用尽全力想让手指活动起来,结果也只是在地面上打颤游移,然后触及到了一样坚硬的东西。目光稍许偏斜,是只鞋子。立刻将手缩了回去,却因此拉扯到伤口,泛起一阵钻心的疼,让他全身痉挛。
"我......死了吗?"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声音。
"你说呢?"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又似乎近在耳边,"你觉得自己死了吗?"
"应该......是吧......"
"没有应该,想死......可没那么容易!"声音忽而变得尖锐冷厉,刺进耳中如刀锋划过。
猛得一震,未及反应过来,身体已被人提起,背上的伤口随之迸裂,不一会儿便浸湿白衫沁出一片血红。疼痛瞬间遍布全身,像被利爪撕开皮肤,直抵骨头不断搅动,将皮与肉一层层分开。巨痛使秋水突然间面色惨白,浑身皮肉收紧打了个寒战,立刻清醒过来,豆大的汗珠顷刻溢满额头,顺着脸庞滑落。无法抑制地紧紧蜷起身体不停发抖,唇齿间咯咯作响继而叫喊出声。
"痛!不要......啊--!"哀求的哭声从口中溢出,手指不由地深陷进掌心,掐出数道新月形的血痕。
抬起头,依旧迎上肖逸冰冷的眼神,没有半点怜惜。
原来......还活着。
"怎么,很疼吗?"肖逸俯下身,用指甲轻轻划过一直从肩胛延伸到背脊的伤口。
还未缓和的巨痛又一次排山倒海般袭来,伤口那里像是被人硬生生地用锉刀锉开,然后不停向内深入,似锯木般快速有力地切割着骨头。秋水立即整个人缩成一团在桌脚下颤抖,脑袋中混乱嘈杂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昏花,而桌上的茶盏随着他身体的抖动也跟着摇晃起来。"好疼......"双唇翕动着说不出一句话,只有牙齿不断地上下打颤,抖动挣扎了好一阵,秋水突然感到胸口像被巨石砸到,沉闷而痛苦,一股甜腥即刻涌上喉头。
"你也会疼?像你这种冷血的动物居然知道疼,真是奇怪。你该庆幸,如果没有方连替你求情,我一定已经把你送到阴曹地府了。"
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清?方连......他做什么了?怎么还是不让我死......还是不让我......死......
一大口血喷出来,在地上绽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花。惊慌失措地看着地上片片鲜红,秋水渐渐感到视线又一次模糊了起来。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才这么想着,整个身体已经瘫软倒下,疼痛感也随之消失。
"晕了?好敏感的身体,才这么轻轻一碰,就不行了。"肖逸踢了一脚已被鲜血浸透衣衫的秋水,不屑地走开。
再度醒来已是三天后。伤口虽已不再流血,却也迟迟未能愈合,泛白的肉混合着血翻出一道口子如血池鸿沟。秋水面朝下趴在床上,背上又痛又痒似无数只燃烧着火焰的蝎子在上面爬行啃咬,忽而用尾部的毒针狠狠刺进肉中。想动,身体前后都被人死死按住不能动弹;想叫,口中塞着布条让他无法叫喊出声。
肖逸将沾血的绷带丢到一边,伸出手在通红肿胀的伤口旁边轻轻按了两下,看到秋水反射般地弹动了一下后,肖逸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家丁便端来一盆水搁在床边架子上。
"疼吗?"肖逸低下身子把脸贴到秋水背上,使目光与伤口平行,"秋水伤口愈合的速度比常人慢了许多呢。方叔叔的药敷上去,普通人只要两天就能收住口子,而现在已经三天了,秋水这里还是没有任何转好的迹象,为什么会这样呢?"
坐起身,肖逸从怀中拿出一块丝帕放到水里,轻轻绞了一下,开始在秋水没有伤的肩膀处擦拭。
好冷,秋水不由得抽动了一下,收紧肩膀,却立刻被肖逸用手按住。少庄主,你想干什么?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始终不肯放过我?似乎预见到将要发生可怕的事,秋水不顾背上的疼痛疯狂地摇头反抗,虽然说不出话,眼中却早已布满惊恐与慌张。
这些反抗与害怕在肖逸眼中仿佛根本不存在,他拿着丝帕的手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慢慢向伤口靠近,一边靠过去一边温柔地说:"秋水,听说用盐水擦伤口可以让伤愈合得快些,所以我特地让下人准备了盐水用来帮你擦身。而且你看,我担心下人粗手粗脚的会弄疼你,就亲自给你擦,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宠你?虽然你背叛了我,做了那么恶毒的事,可我还是不忍心杀你。放心,我会擦得很轻很慢很仔细,绝对不会漏掉任何一个角落,等你伤好了千万别忘了谢谢我。"
说完,肖逸将丝帕放回水中漂洗一下,又重新拿起对准伤口轻轻按了下去。
痛!丝帕落到伤口的瞬间,秋水整个人立马如虾米般蜷起,巨痛让他双眼猛然紧闭,牙齿紧紧咬住布条。全身发麻泛起鸡皮疙瘩,脖子与手上的筋脉根根抽紧,呼吸在刹那间转向急促,胸口犹如被压上千斤巨石,每一次心跳都牵起一阵疼痛。肖逸手持丝帕,一点一点缓慢地在伤口上按压擦拭,全然不顾秋水发疯似的翻腾。
"按住他。"肖逸轻轻地说了一句,一前一后两个家丁就把秋水的头与脚更紧地按在床上,连抽动都变得困难,只剩下体内的肌肉在不停地跳动。
两侧太阳穴突突狂跳,和着心跳的节奏,是前所未有的狂烈。随着伤口上此起彼伏的巨痛,秋水细长苍白的手指越来越紧地攥住床单,直到撕破锦帛开始撕扯自己的手心。疼痛钻入心肺,迅速扩散到指尖、头顶、脚心,覆满身上每一寸肌肤,再深深下陷,沉到骨髓,连每根骨头都痛得几乎要发出呻吟。秋水没有任何力气挣扎反抗,即使咬紧牙关,也丝毫不能减弱如汹涌海浪般袭来的连绵不绝的痛。眼泪不停地流,濡湿了床单,被人重重按住的头不能动,亦无法出声,秋水只能咬着布条无言地痛哭。
当肖逸放下丝帕,重新拿起干净的绷带为秋水包上时,秋水已经失去了知觉,全身柔弱如无骨般任由肖逸摆布。拨开粘在脸上与胸前凌乱的长发,肖逸用丝帕轻轻擦去他的满脸水迹,是眼泪还是汗珠,肖逸不知道,他只是颤抖着双唇小心翼翼地吻上秋水浓密的睫毛与细长的眉。

第 11 章

那年冬天,很冷,雪花无声飘落。
屋内生着暖暖的火炉,热浪一阵阵迎面扑来,微微熏红了少年纤细白净的面庞。
少年侧身立于书桌前,细细地研墨,执起笔沾上墨,恭敬地递给在书桌坐着的年轻男子。
接过笔,男子低下头一笔一划仔细而出神地在纸上勾勒出少年的样子。
少年莞尔一笑,转身为男子沏上一杯香茗。
"为我弹首曲子好吗?"男子轻轻说着,虽不抬眼,却胸有成竹似的,不一会儿已将少年俊秀的容颜与优雅的身姿栩栩如生地再现于画中。
少年在书桌对面的琴台旁坐下,指尖轻拔细挑,如蝶翻飞,清丽悠扬的琴音就从弦与指尖的交错纠缠中缓缓流泻而出。男子放下笔,闭上眼似是听得入神,竟忘记作画。琴声融进男子心中,一曲终了,犹余音未绝。
睁开眼,少年依然静坐在琴台边。男子从书桌旁起身走到少年面前,爱怜地捧起少年雪白的纤指放进自己手中,用掌心温度慢慢温暖、呵护那双冰玉般的手。
"少庄主,"少年低声询问,"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因为别人对你不好,所以我才要加倍地对你好。"男子笑眼盈盈地拥住他瘦弱的身体。
"那......为什么别人不喜欢我?"少年低语,突然察觉到似乎问了不该问的问题,默默低下头。
"那是因为别人嫉妒我对你好。"男子笑着宠溺道,"以后,我还会更加对你好,我要你永远这么快乐,永远比任何人都幸福。秋水,不要叫我少庄主,叫我名字,在你面前没有少庄主,只有一个比任何人都疼你爱你宠你的肖逸。"
少年淡淡地笑开了,枕上男子温柔的臂弯,柔声道:"肖逸......"
"秋水,"渐渐收起眼中的脉脉温情,肖逸在少年耳边轻柔依旧地吐出三个字:你真贱。
骤然间天地变色,没有了热浪扑面的火炉、没有了书房与琴案、没有了温柔似水的眼光。秋水重重地摔倒,抬起头,迎上肖逸鄙夷厌恶的目光。抓起桌上画好的人像,肖逸狠命地扯碎,秋水想要伸手阻止,却赫然发现双手正汩汩地冒出鲜血,像河水不停地流出。触不到肖逸,每接近一分,他就远离三分。肖逸带着残虐的笑冷视他,将撕碎的画纸抛洒而下,夹杂在雪中片片落到秋水身上。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那不是你看我的眼神,不是你对我做的事。秋水恐慌地向后退去,止不住地颤抖,那两道目光如刀,带着深深的恨意,几乎要将他刺穿。你是温柔的肖逸,你不会这样冷眼相对,你说过要让我比任何人都,幸福......
奋力抓住肖逸的袖子,却被他狠狠甩开。再次伸手探寻,乞求一丝一毫的怜悯,却只见肖逸抽出寒光逼人的剑,直直地刺进自己心口,将跳动的心剜出身体,丢在地上切割成无数碎片,慢慢融进雪地里,再也看不见。
心,没有了。
"不要走,肖逸,不要扔下我......"张开嘴反复呐喊,却突然发现即使再用力再拼命也喊不出一个字。肖逸绝情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开,只剩下孤零零的秋水跪倒在昏暗的天地之间,被漫天飞雪吞没。
"不要走,肖逸,不要扔下我,不要走......"猛地醒来,睁开眼,泪水胡乱地冲刷过脸庞,只是南柯一梦。
伸手摸了一下胸口,心狂跳不止。舒了口气,还好,心还在。
第一次知道,梦也是这么喜欢捉弄人。原来即使在梦中,也依然惦记着他的好,无论他做什么,也无法忘记他曾经对自己那么疼爱,无法忘记自己多么需要他。
肖逸,喜欢你,真的喜欢你,为什么会喜欢你......
支起身从床上走下,秋水轻轻地咳了两声,胸口痛得喘不过气,头也是,又晕又痛。
他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被送回后山小屋的,也不知道在这里究竟躺了多久,唯一清醒的记忆是现在,伤口已经没有那么痛了,至少,远不及心中的痛,那么深刻,那么令人窒息。
屋外沥沥细雨如眼泪滴落,寒风掠过树梢与地面,传来一波一浪的悲鸣。秋风卷起片片枯叶在空中盘旋,有些被吹远看不见了,有些则被吹到屋前,沿着墙壁无力地滑落,还未停妥,却被另一阵风带走。
秋水站在雨中,静静地看风停风起,嘴角不觉扬起一丝弧度,缓缓地,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已是深秋时分,恐怕再过些时日便是冬季,天真的冷了。

第 12 章

"还没醒吗?"轻轻来回踱步,肖逸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生怕脚步再重一分都会吵到床上昏迷的人。
"他身体本来就很弱,又接连受伤感染风寒,不可能那么快醒。"方连收拾好药箱,回过身嘱咐肖逸,"让他多休息,我开了些药,要定时让他喝。我准备出去一段时间,过些日子再弄几方补身子的药。"
"又要出去采药了吗?"
方连点点头,拍了拍肖逸的肩膀继续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可是他最近晕倒的次数越来越多,真的不会有事吗?"
"他还年轻,如果调理得当,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倒是逸儿,这些天还是别碰他了,像你那样非打即骂,就是身体好的人也受不了,何况他体质这么差。"
肖逸仿佛根本没在听一样,自顾自地坐在床沿上,手指抚过秋水干裂的嘴唇。
"放心,我不会让他死的,"肖逸头也不抬地回答,"至少现在不会。"
方连无奈地叹了口气,心知已无法再劝服肖逸,也不接话,径自离开。
执起秋水的手移到唇边,还未吻下去,门就被人轻轻推开了。
一个少年的身影映在刺目的日光中,带着恶作剧的笑审视着肖逸。
看到这个身影,肖逸温柔的侧影泛起一丝神秘的笑,仿佛见到了期待已久的朋友。
忘机楼主,你终于来了。
"怎么,心疼了?"少年斜睨肖逸一眼,无所顾忌地坐到桌子边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与你无关,倒是你,进来也不打个招呼,我还以为是哪个小毛贼。"
"哈哈,肖兄真会说笑,不是说凌霄山庄守卫森严得连虫子都飞不过,怎么可能有毛贼呢?看来我若真成了毛贼,能进得凌霄山庄,那岂非天下第一贼?"
"一直以为忘机楼主城府深沉,没想到竟喜欢耍嘴皮子,"肖逸拿起茶杯砸向少年,却被他头微微一偏闪躲过去,"我拜托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少年立即收起笑容,正色道:"本来已经查得差不多了,不过......"
"不过什么?"肖逸明显紧张起来。
"不过你没给钱,我就不想再做下去了,剩下的等你把钱付清了再说。"少年又一次换上那副吊儿郎当的笑脸,伸出手向肖逸要钱。
从怀中掏出一把银票搁到少年手中,肖逸坐下抢过他的茶杯喝了起来,"这下你该说了吧,财迷。"
少年满脸堆笑地仔细清点银票,随后小心地放进怀中,缓缓开口道:"不愧是兄弟,出手还真大方,以后还有这样的生意千万别忘了找我。"
"少废话,说正题。"
"根据我调查,那间别院中女人,确实是他亲娘,以前似乎是江南一带的名妓。至于为什么后来会疯掉,为什么会关在这里......"少年略微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撇过头低声嗫嚅道:"我也不太清楚。"
"哼,果然是婊子生的野种。"肖逸冷笑一声,却让少年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就这些吗?没别的了?"肖逸继续追问:"比如他有没有爹,以及其他什么亲人。"
"我不知道......"眼中闪过一丝犹疑,少年刻意回避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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