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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秋(第一部)+二番外----wanningmoon——

时间:2008-11-14 09:13:10  作者:

  "以前你可从没这顾虑。"
  不是吗?十年一场相思,硬是灭了人家的城,把高高在上的小王爷变成了男宠,他可是连眉头都没皱一皱。
  知道我微带暗讽,扔了个白眼过来:"那时我没得到他。"
  恰是一语中的。
  世事便是如此,得不到怎样也好,到手了却要求更多。
  未免贪心。

  "要我帮你吗?嗯?"
  知道他不过是想找个人倾诉,所以这句话也只是漫不经心地说说而已。
  果然他"哼"了一声,一脸"不用你多管"的样子。

  坐了一会,他披起外衣起身要离开了。今晚监国大人要入宫见女儿,他总得应个景。
  国丈、未来皇上的外公,可不能太怠慢了。
  "有时候得不到的东西还是好些吧。"我在他身後说,满意地看他的身体僵了僵。
  也只是一顿,"没得到我怎麽去比较。"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一怔,哑然失笑。
  呵,倒是他会说的话。

#####################################################################

  温暖柔软的感觉沈入手中後,我从未有过地慌乱不知所措起来。
  "大......大哥?"我抬头看著揽著我,一脸幸福笑容地逗弄著我怀中女婴的男人。
  "很可爱吧?"很显然,他没注意我的窘状,口气中满是为人父的喜悦。
  我僵硬地点点头,生怕一个动作就会把怀中小小的她震落下去。
  "是,很可爱......天,我会不会弄碎她?"怎麽会那麽小的,当年小蓍也没有这麽小啊,还是这就是男孩和女孩的区别?
  大哥熟练地把女儿抱回,一边哄著她一边笑话我:"这样子就怕了?以後要是......"笑容一下子敛住了,尴尬地撇过头去不看我,停下了这让我们避之不及的话题。
  "......算是托她的福,我才能那麽快又见到大哥。"给他一个满足的笑,柔和了气氛。
  说了声"是啊",他伸出手轻拍了拍我的头。在大哥的心里,我终究还是那个他宠著的孩子吧。

  看著怀中的女儿因为自己的体温而沈沈睡去,大哥把她交给了奶妈。
  我小心翼翼地盯著奶妈抱著她安全地走到另一间房,才松了口气,回过头就看到大哥正看著我。
  "做什麽?"
  "你以前并不是那麽喜欢孩子的,"他的眼神中有著深沈的哀伤,"这些年在宫里果然是闷坏你了吧。"
  "也不算什麽,"我笑笑,坐到他身边躺在他的膝上,"习惯了──我八岁前都是这麽过的。"
  我先天筋络不稳,若不是大哥跟从天下第一神医司徒拓枫守伏一年,为我捉来紫貂以其血为引制作成药,今天的我依然只能瘫坐床榻,以为那一方庭院便是整个天整个地。
  "那时......我最大的慰济就是大哥你每天对我说起你在外边遇到的事了。"伏在他膝头我轻轻地说,十多年来第一次,表达出我的谢意。
  他只是柔和地抚著我的头发没有说什麽。
  "想起来也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在做了太子伴读後才第一次见到今上──不过大哥你那时就与他很熟了吧。"
  "嗯。"大哥脸上是一抹遥远的追思,"他那时才六岁,但已隐然有帝王之风了。"
  "所以......你才会选择他吗?"
  几乎等同於肯定句的问话,我并没要求回答。思绪以及蔓延开来,回到了当年。

  为著不知该让哪一个儿子继承皇统的先祖皇,想出了以挑选皇太孙的方法来决定继承人。理所当然的,候选人就是大哥、我以及如今已经当上皇上的秋翾。
  可是,大哥却在一开始就退出了角逐,而且还以兵部侍郎的身份站在了秋翾那一边。

  虽然我总觉得最後先祖皇的选择和大哥无关,但父王显然并不这麽想。
  "不是因为你,父王或许早就和我断绝关系了。"
  大哥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半开著玩笑的,但我却清楚,这是事实。
  如果不是因为我绝对不愿和大哥分开的话。

  "你恨我吗?"大哥曾经这样问过我,"或许那把龙椅该是你的。"
  "不可能的,"我风清云淡地笑开,"皇爷爷还没糊涂到把天下交给一个对麻烦事避之唯恐不及的人手里。"
  所以,请不要认为你亏欠了我什麽。

  "为什麽大哥要选他呢?"
  第一次见过秋翾後,我有些不解地这样问。
  我对帝位没什麽留恋,但却不明白骄傲不愿曲居人下的大哥为什麽甘愿拥他为帝。
  我不知道那时的大哥是否真的认为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能听懂他说的话,还是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而已。
  不过他待我向来是认真的。
  "虽然皇爷爷征服了大片疆土,但内忧外患依然未定。"他抱我坐在腿上,在花园里一片落瑛缤纷中慢慢地告诉我。
  ──时至至今我依然没弄清,我会清楚地记得当时他说的每一句话,是因为那时太过美丽的气氛,或是因为话题的凝重。
  "我认为要使天下安宁,唯一的途径就是统一天下,"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向温柔的大哥,眼神中居然有这样激烈的光芒,"这需要一个霸主,但我没办法做到。"
  "你认为秋翾能,对吗?"我当时是这样问的吗?
  "是的,而我能做的,就是帮他把这个目标达成。"
  "那麽,我也会帮大哥的,一定!"
  ──那时的我们,并没有想过,如果那个天生的霸主、大哥理想的君王,要的,并不是这些,又该怎麽办?

  "大哥。"我唤他,伸手握住他的。
  向来很喜欢大哥的手,干燥纤薄,带著谁都无法给予的温暖的感觉。
  眉微向上挑,不放过他的每一分表情。
  "真正的君王是不该有这样深的感情的......吧?"我记得这是他,还有先祖皇都说过的话。
  他苦笑,相当苦涩的笑容。
  "正因为薄情,所以一旦动情就会不可收拾。"
  "这样大哥你,一番心血岂不白费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我听得出他语气中的憾恨,但他仍给了我一个微笑。
  坐起身,我认真地,望入他眸的最深处。
  "如果,当初你就知道他会变成今天这样,你还会做出同样的决定吗?"
  "会的。"
  毫不犹豫的回答,坚定一如以往。
  就像他当年初见他年轻的君主,便毫不犹豫地把一切托付给了他。

  步入庭院,放飞手中的白羽。
  那小小红腿上绑著的竹筒,藏著怎样的秘密?

  ──那麽好的,大哥,如果你这麽期望,我会,为你办到。



  「五年陈茅台,入十三味至阴至柔药物,冬日封坛,埋於背阳之处,三四月後以入春初雨调和,色碧中泛红,味甘甜厚重、不醺,为女子之滋补上品,於阳体则大损。
  是为"桃花漾"。」

  我把羊脂瓶中的一泓清波倾入那琥珀色的液体中,满意地看著它顷刻清澈见底,映著青花瓷盅更显碧色青翠,且暗暗地透出一抹粉红,只一瞬便隐入杯底,消失无影了。

  把杯子递给眼前贵为国母的女子,微笑著见她又惊又喜地接过,露出和往常的正经威严不同的小女孩似的表情。
  真的,不过才十九岁罢了。
  带著对青梅竹马的幼时夥伴的微微怜悯,却又事不关己地想著。

  "这酒已经被药物调和,你也可以喝的。"
  看月颖举杯略带踌躇,知晓她的顾虑,我说。
  "如此说来我就不客气了。"
  她略带顽皮地笑著:"一有了身孕就被御医禁了酒,我可真快要受不了了。"
  我不紧不慢地调著第二杯,"以你现在的身子多喝酒自然不好,我知道你要犯酒病,怕你熬不住自己偷来喝,否则才懒得弄这个。"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不会伤身的酒啊,季远哥哥你总知道些稀奇的玩意儿。"
  "我对古怪的东西感兴趣。"
  只是淡淡地这样回她。
  也不尽然是实话,我一岁多就通文,瘫睡床上的生活唯一的乐趣便是看书,是以五岁许便已读遍府内近半所藏。
  而当时天下第一神医为了我的病在家里陆续住了年余,他的医书当然被我翻了个遍,只是小孩儿心性,没想过那是多重要的东西,至今能记得的也只是些好吃好玩的罢了。

  酒,是可以一下子全调完的,我却只是一杯杯地,反复进行著这个过程。
  是享受清冽乍现的喜悦,也为了控制她喝酒的度量。
  不管入了多少药使其平和,不管有多滋补,酒,终究是酒。
  能伤身的。
  如同毒药,掺了蜜糖的仍是毒药。
  如同......情。

  "好喝!"
  笑著听过月颖的评价,转头看向那个被我硬拖来至今没有开过口的人。
  "可惜了,这酒男子是喝不得的,"我深深叹息,"总听喝的人说有多麽好,我这酿造者却没尝过。"
  "会死?"看著我手上的这杯酒,脸上是猜不透的心绪。
  "应该......会吧,"手抹过杯沿,轻弹,引起一阵微颤,"我未曾试。"
  "能救?"
  今天的话甚是精简,不知是不是因为月颖在前。
  摇摇头,"入腹即发,药石罔效。"笑了笑,"也好,没痛苦。"
  倒可以叫皇上把它赐给罪臣们,死在这样的美酒下,总胜过饮鸩。
  也算最後的仁慈。
  突然地,思绪便恍惚扯了出去。
  回过神来,只听到最後两个字:"......很像。"
  "嗯?什麽?"
  不耻下问是我的美德,更何况眼前还有两双求解的眸。
  接话的倒是月颖。
  平和轻柔,是做皇後锻炼出来的语调:"离人说这看上去和碧水残红有些像。"
  "碧水残红"?他说的是宫中的珍酿,我那里就有好些,还是熟得很的。
  想了想,喃喃地说:"要说像......"
  召人去倒了一壶来,倾在杯中,果然青翠仿佛,嫣红依然。
  "倒真的是很像。"月颖把"桃花漾"放在它旁边,小小地惊叹道。
  "稍等等。"给他们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吊足人胃口也是我的喜好。
  等杯面无波,碧水中残红犹在,桃花却已漾去无影了。
  "如今便可以分出来了吧。"
  我端起青花瓷盅,微晃,浅红便又浮了上来。
  "原来这般神奇的。"月颖喜不自胜地接过杯子,微微又沈下脸,"倒教人不敢喝了。"
  廖齗倒仍是淡定,拿过"碧水残红",一抿。
  "除了季远,旁人怕也分不出来它们有差。"
  "这倒是的,旁人也不会有闲心弄这个。"笑著讽自己几句,也把气氛带带热。
   刚想多说上两句,烟儿跑了进来,看了看房里的情形,约莫是想在我耳边说的,却又觉得失礼,只得小声地道:"皇上找您呢。"
  偏在这时候!尴尬地笑,唉,可又不能不去。
  "那你就去吧。"还没开口,身後月颖先替我应了,雍雍大度四平八稳,做足了皇後的架子。
  反正也是个不爱皇上的,说这话自然不痛不痒。

  随著烟儿走过三道廊,突然想到"桃花漾"还放在月颖那儿,廖齗没了我是一定先要告辞的,依月颖的性子没人管若贪杯酒不好了。
  折了回去,却在门前看到他们喁喁私语,谈兴正浓,却不知什麽时候这麽好的。
  笑了笑,也罢,不打搅了,在宫廷中找到个朋友终究是难。
  酒逢知己千杯少,喝多些也就算了。

#####################################################################

  皇子的诞生并没想象中的兵荒马乱。
  一来生产是足月足日的,二来月颖是难得的顺产。
  所以我一觉醒来世界就变了模样。

  後宫先是开了个宴席,皇帝自然是坐在上首。我与廖齗一左一右占了首位。
  月颖斜斜地躺在贵妃榻上,拥著刚被册封的小太子,算是展示一下,等大家敬完酒就可以退场了。
  宫女先前斟了酒,绯红浅绿,大喜的日子,该是"碧水残红"。
  刚想端起杯子,却见红色隐然,手一颤,桃红又现。
  是"桃花漾"!
  抬头,扫过仅知情的两人,廖齗神色如常,只是在衣襟处绞得发白的手指泄漏了心事。
  而月颖,却是浅浅地望定我,眼中透著淡淡的怨,些些的恨。
  只得苦笑,我算尽一切,却未算准她终究还是爱上了他。
  一仰头喝下,未几,眼前一片模糊。
  该感谢他们,为我准备了发作那麽快的毒,不用受太大痛苦。
  昏迷倒地前,看见他惊慌失措地向我冲过来。
  勾起唇微微一笑,虽然他从没爱上我,我也从没爱上他,但我还是他最好的兄弟、知己,唯一的朋友。


  这个世界本是如此,虽不过转圜之地,但只要身在此中,总难免有看不到的。
  尤其是,眼皮底下的地方。
  很可惜,多数人都知道却不了解这一点。

  牢笼与自由不过是一线之隔,就看你是否找得到。
  更可惜的是,许多人对这点连知道都谈不上。


  与外围相比内宫更较平常来的寂静,而容屏殿更是死寂的中心。
  "密道是这麽开的。"
  轻轻晃亮烛光,纯熟地在十几条丝绦中选出一根拉下。
  微叹气,怎会那麽笨的,明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是吗?手忙脚乱等以後再做,这可不是个浪费时间的好时机。
  "要走了吗?"
  微笑著询问即使在逃亡中也依然俊雅出尘的男子。
  不意外地看见他以及身後几名陌生人暴露在黯淡光线下,震惊到近乎扭曲的面部表情。


  看见不曾注意的死角。
  找到通往外界的墙壁。
  能掌握这两点的人通常就能掌握整个局面。
  重要的,是看他站在哪一边。


  "你......你不是应该......" 廖齗语无伦次起来,他身後的几人同时诧异地看向他,想来八辈子也没想过他们的小王爷会有这麽失态的一天。
  "应该中毒了吗?"帮他接了下去,同时也替他解开疑惑:"我对你说过我体内有紫貂血吧,那是至阳至烈的东西,所以‘桃花漾'对我无效。"
  "你是......故意的!从让我看见‘桃花漾'开始就下了个彀!"
  一开始的惊讶迷惑过去,以廖齗的聪敏理清前因後果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没错,"承认他的猜测,"就连皇後会帮你的忙也是在做戏。否则──"唇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总在皇帝眼皮底下的你又怎麽可能和他们会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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