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放了他，他是我弟弟。请你不要伤害他！" "他就是你梦里也要保护的弟弟云翼？" ............
"放心，我不会杀他！我还有很多问题......" 脑后一阵剧痛，我陷入了昏迷之中。朦胧间，我感到一只手握住了我，温暖、柔和，是翔！我安心了，梦中的恶魔再也不会侵扰翔了，再也不会了！
六
苍白的翔，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他安静地坐在那里，空洞迷茫地注视着窗外......一片幽幽的黑。
"你打算拿他怎么办？"他的声音仿佛从悠远的空巷传来，恍惚而没有生气。 "这取决于你。"我深吸了一口烟，注意不在声音里添加任何情绪。 "他不会乱说的，"青白的月光洒在他的侧面上，映得他的脸也随之模糊起来。"他甚至比你更想亲手杀了他。"他的嘴角漾起一丝苦笑。 "那为什么还找我？"我皱了皱眉头，将燃尽的烟蒂摁在玻璃制的烟灰缸中。 "他不行！他还是个孩子......"他半眯着诱人的眸子盯着我，"他七岁的时候曾经拿着菜刀试图保护我，我当时就发誓，未来无论怎样，我都会保护他。他是我生命中的天使......" 我心中一紧，看着他闪动着魅惑的笑容走近我。 "所以，如果要下地狱，就让我下......"他柔弱的双臂环住我的颈项，微甜的气息侵扰我的呼吸，"你会陪着我么......" 如同受到了魔法的蛊惑，我搂紧了他的腰肢，急促的喘息泄露我的情欲。那个人已经不在了，我的翔是不是就如获重生般重又拥有了让我着迷不已的纯洁呢。 "抱着我，不要再推开我......"他的低喃在我耳边回荡，颤动的长睫上凝满露珠。 他在怕什么？怕我象上次一样推开他的怀抱再狠狠践踏一脚吗？不、不会......我心中的阴影被我亲手，不，是我的翔亲手铲除了。下面的，是我苦苦等了四年的期盼。可是，我心中的那种不安又是什么呢？ "翔！"我发出一声低吟，重重地吻住他的唇。借着令人迷醉的夜晚，我一定可以获得和他一起的新的幸福......一定...... 不再迟疑，我坚定地抱起他，走向屋中的大床。 清冷的泪水从他俊秀的面颊上滑落，滴在厚厚的地毯上消失无踪。 "羽、羽......"他蹙着秀致的眉尖，因痛苦和快感而扭曲的脸上布满泪水和汗水，发出的呻吟和尖叫全是我的名字。他如处子般敏感和羞涩的表情让我几欲跌入快乐和欲望的深谷。 "翔......"我吮吻着他的全身，心中被情欲的波涛冲击得快要爆裂开来。我的翔，我的天使。如果注定要下地狱，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拉下来和我一同坠落。认命吧，今生今世你再也不能摆脱我的纠缠。 "啊！"在我进入的刹那，他痛苦地弓起身，睁大了惶急的眼睛望着我。 "放松，我不想伤了你！"他颤抖的身体和含泪的眼神让我差点控制不住自已的冲动，楚楚的容颜又让我心痛不已。俯下身，我亲吻着他的面颊，在他失神的瞬间狠狠地全部刺入。 他的指甲深深陷入我的背肌，嘴唇也因巨大的痛苦而失去血色。他火热柔软的内壁紧紧缠绕着我，让我的全身细胞都在快乐地欢呼。深埋在他的体内，我缓缓调节着自己的呼吸，开始原始的舞动。 他颤抖的身体柔顺地承袭着我的冲刺，最后的高潮来临之际，他在我耳边虚弱却清晰地说："不要离开我，不要抛下我......如果......有一天......我一定......杀了你......" 随着一声怒吼，我在他的身体深处释放了全部，然后颓然倒在他的身上不住地喘息。他吻了吻我的嘴角，依旧清冷的嗓音露出情色的疲惫。 "然后......我......陪你......一起......去......地狱......" 脑后传来的隐隐痛感提醒着我事情发生的情况。 他安全了、终于安全了。这是我醒过来时，头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睁开眼，我下意识地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间窄小却十分舒适的房间，说它窄小，却也比我原来所住的屋子宽敞了许多。红亮的酸枝木家具体现着主人奢华的生活。屋内没有窗子，所以显得很昏暗，一侧的门安静地关闭着，另一侧则透露出微弱的光亮，在被黑暗笼罩的屋内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随着我意识的渐渐复苏，一些危险又不明的信号随之潜入我的脑中。如被恶魔的咒语缠身，我慢慢摸向了那扇虚掩的房门。 越接近，越胆怯。 房中传出的声音传达着某种我极不愿意知道的讯息。我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再接近，不要去揭穿谜底，可四肢的运动分明已不再受大脑的约束。在无限的惶恐和不安中，我轻轻地、轻轻地......推开了门。 如泥塑木雕一般，我静静地站了一分钟。然后，静静地掩上了房门。 很奇怪，躺在床上的我紧紧拥着柔软的棉被，不听、不看、不想......可如何能做到呢......？ 到现在我还能清晰地梦见九年前的雨夜，瘦弱苍白的翔挡在我的面前用颤抖的声音对那个人说："不要碰他，如果要碰，你就碰我吧！"被翔推到门外的我拼命敲击着房门，可回答我的只有凄厉的惨叫和酒醉的枭笑。在那个被称之为"父亲"的混蛋摇摇晃晃、心满意足地步出房门时，我头一次产生了如此强烈的冲突，想把眼前的男人剁成碎片。他躺在肮脏的地上，身上满是或青或紫的痕迹，刺眼的血色溅红了一片...... 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会甘于俯身在另一个男人身下，为什么不做出痛苦忿恨的表情让我认为你是被逼的？为什么会紧紧抱住那个男人宛如溺水的人所抓住的救命稻草？ 我是你的翅膀，没有了我，你如何才能去飞翔？ "看！那是天堂的眼泪呢！"你轻柔的话语在我耳边响起，"小翼，你看，你的妈妈和我的妈妈都在天国看着我们呢，如果我们不乖，她们就会哭喔。" "所以天才会下雨对吗？" "对啊，那是......天堂的眼泪......" "哥，那我们可不可以到天堂去找妈妈？" "那要等很长很长时间呢。不过你放心，哥哥一定会保护你长大，让你以后可以进天国。" "我要跟翔一起去！" "如果我以后要下地狱呢？" "我也会永远跟着你！" 你永远是我的...... ......天使！ 七 "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叠印着我大幅头像的报纸被我狠狠地摔在他的办公桌上。我双手撑在桌面上，上身逼向他，办公室内的温度降到了冰点。他只是抬了抬眉，姿势丝毫未变。 "找我干什么，这些明明都是你父亲的手笔！"琥珀色的瞳仁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一如既往，不愿意透露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我皱起了眉头。 "可是报纸上写的可都是：据可靠消息称......经风擎羽的私人特别助理处证实，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我焦躁地扣着桌面，胸口烦闷不堪。 "只不过是有人在向我询问某些事实时，我做了确认而已，有什么错吗？"他清泠的目光扫过我的脸，落在我的衣领处，"你要我告诉他们什么？你脖子上的印迹难道是你画画时不小心弄上去的吗？还是说你半夜跑到小明星家里待到第二天的中午只是出于普通追星族的狂热崇拜？我们早就是成年人了，我也不至于会替你圆这些幼稚可笑的谎话。至于你父亲对这些事情的过分热衷与我毫不相干，那应该是你们父子之间的问题吧！"他垂下眼睑，转过身去，让椅背对着我，"如果没有别的什么问题，请风总经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去，二个小时后有一个项目沟通会议，我需要做些准备。" 什么态度？！我久久地凝视着他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中的侧脸，转身走进了我自己的办公室。我和他之间其实只隔了一道门，我的办公室更加隐密和舒适一些。时间过得真快，云翔做我的私人特别行政助理兼我的暗夜情人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他的心思也越来越难以捉摸。勿庸置疑，解开心结的翔在工作上有着令人震惊的天份，他对市场的敏锐感触以及待人接物时不愠不火，恰到好处的方式对我帮助很大，以至于我想，就算有一天和他不再做情人，也决不放手让他成为我事业上的敌人。对我而言，人只分为两类：朋友或敌人！ 翔......，我似乎又看到了他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光辉的面颊。一股熟悉的燥热涌进了我的下腹。呵，近来好象有点冷落他了，这个敏感的小兔子，不会是因为冷落而吃醋了吧。我松开了领带，手，伸向了电话。 "翔，你进来一下！"
"待会儿你还要开会......啊......快住手！"耳畔传来的声音还是那么甜腻，一向清冷的声音里夹杂着的慌乱让我心情大好。让一向冷静自持的他失去惯有立场而露出这种表情对我来说实在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嘘！别乱动，不然我可不保证自己是否能控制得住力道而伤了你！"我低声浅笑，指尖划过裸露在外的雪白胸膛，不意外地引发他的战栗。 "你快点住手。"他闭上眼，歪过头不看我。 "你不是说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吗，那我们理所当然地要做成年人爱做的事情。"我看着他被我强压在身下脱得光溜溜的身体，几乎无法压制住遽然袭来的情潮。在他身上烙下专属的印迹的同时，我想起他刚进我的办公室时见到我赤身裸体的惊讶表情不由得笑出声来。 "想不想我？"我在他的耳后轻吐着气，他瑟缩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娇吟。就是这样，我满意地笑了。刚被我强行推倒在办公室内的特制床上时还那么拼命地挣扎，只不过几下的功夫就变成温驯性感的小猫，变得真够快呀。他在我的爱抚下不断地颤抖着，全身映出情欲的红潮。 "对喔，我好象已经很久没喂过你这只贪心的小猫了。多久了？嗯，有两个星期了吧。真想不到，你这么好色，才两个星期而已，就这么敏感了，哈，看来积蓄了不少呢，难道你自己都没找渠道发泄过吗？还是说，只有我才能让你获得高潮！" "混......混蛋！"他猛地睁开眼睛，恼怒地瞪视着我。 我脸上依旧带着笑，手中却猛地一使劲。"啊......"他发出一声尖叫，头向后仰，露出雪白的颈项。 "看啊！你说是不是！"沾满了他欲望证明的手在他眼前晃动着，他琥珀色的美丽眼眼中流出了透明的液体。我俯下身，伸出舌头舔舐着他的脸颊。 "为什么、为什么......"他放弃了挣扎，任我摆弄，"为什么......" 无形的空气中，充斥着我的喘息和他梦呓般的低吟。 ...... 镜前，我娴熟地打着领带。镜中，他背对着我躺在凌乱不堪的床上。 抬起手腕，我带上了白金外壳的劳力士。还有五分钟，刚刚好！我满意地整整领带，拔弄了两下已梳理成型的头发。 "你再躺一会儿，"神清气爽的我步向他，"今天我是有点过分了，你还好吗？"一个吻，吻上他的发心。 "下面的会你不用参加了，睡一觉吧，晚上我带你去吃海鲜！" "好了，别哭了，虽然你哭泣的样子很美，但哭多了我会很心疼的喔！"指腹轻轻抹去他脸上的泪痕，怜爱，又回到我的心中。 "看，喜不喜欢？"我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根极细的白金链，放在他的手心。那是我两周前买的，很便宜，但非常精致。这根链子映在翔细致的颈项和锁骨上一定非常性感吧。这是这个原因我买下了它，但回去了路上我遇见了一个很让人动心的女人，然后，我忘了。 "你当我是什么！"愤怒的声音有些刺耳地在我身后响起，随之而来的是砸向刚转过身的我面部的白色金属链。翔像一只被激怒的野猫，竖起全身的毛发，张牙舞爪地向我张扬着怒气。 "你当我是你那些寻欢作乐的女人吗？"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 "你在吃醋？"我捡金链，"和那些不值一提的女人？"我把金链丢在桌上，"所以故意对那些记者放风泄露我的个人私密？"他扭头不理我。 "尉云翔！"我的怒火几乎要焚尽我的理智，我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直视我的眼眸，"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别扭！我要说多少次你才明白，对那些女人我只是在逢场作戏，我放过真心的永远只有你一个而已。" "为什么以前你不会去逢场作戏，偏偏在得到我之后？"我哑然。他凄然一笑，"男人毕竟比不得又香又软的女人吧，也许哪天我也该去试试！" "住口！"我扬起了手。 "打啊！为什么不打？"他仰起头，眯起倔强的眼，"我说错了吗？只许你逢场作戏，就不许我去找女人？" "看来你又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为什么总要逼我说出这些伤人的话呢？深吸一口气，我放下了手。 "身份？！哈哈，对不起，我又健忘了。我只是一个卖身的情人，为你暖床的男妓，我又有什么资格管你的私生活。"他喑哑的嗓音重重地打在我的心上。 "胡说些什么！"我气急败坏地抱住他，"为什么要说这些伤人的话，我爱了你六年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爱？你真的爱我吗？"闷在我的怀里，他冰冷的唇里吐出喃喃的低语。 "什么？"我听不清楚。 "走开，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 散会回来时，他已经离开了我的办公室，室内收拾得干净整洁，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只有桌上的白金链，在灯光的映射下发着刺眼的光芒。 为什么我和他之间会变成这样？是他，那个小鬼，我饶不了他！咬着牙，我的拳头重重砸在了桌上。
"又吵了？"耳边传来一声叹息，"真搞不懂他们年青人，明明两个人爱得要死，偏偏三天两头要吵架，难道真把吵架当乐趣吗？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人，怎么这么不爱惜呢？不过云翔也是的，个性别别扭扭，偏又不肯对人说实话。他们哪，真让人伤透脑筋。你说是不是呢，小翼！"
"啊，是吧。"我虚应着，低垂着眉眼，心底暗暗冷笑。 "小翼！" "什么？" "算了......" 我狐疑地抬起眼，却看见两道锐厉的目光射入我的心口，但传瞬间又隐没无踪。是错觉吗？我的心不听话地突突乱跳。在这个人的面前，一切都要格外小心。 翔的心思我一向摸得清楚，外表虽然冷静又淡泊，其实是神经极为纤细最易受伤的人，扰乱他的心绪对我而言简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羽的个性虽然阴沉又从不轻易向人泄露情绪，但他对翔过分的独占欲和喜爱挑战的特点又成了我手中的利器。 只有他，凭他的特殊身份，自然而然地融入我们三人之间。不插手，不干涉，只是用洞悉一切的目光默默地看着。他身上有一种特质，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在他的面前我总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慌乱。但没有关系，我的目标、不是他！我有一种直觉，在他对我慈爱的关怀背后，隐藏着某种无言的感情。他看着我的时候，似乎总在通过我望着另一个人。是谁呢？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要他也有可以让我利用的弱点......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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