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窗口传来轻轻的声响,暗夜猛地睁开了眼睛,全身都警戒起来,会是谁?决不会是巡夜的禁军,也不可能是守夜的太监。 "暗夜!暗夜!"一个熟悉的声音轻轻的响起,令暗夜全身都颤抖起来。怎么可能会是他?这简直是一个奇迹!就在他难以置信的面对着那一张魂牵梦系、片刻都无法相忘的脸时,他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人在看到暗夜的时候,发出了一声欢呼,他走上前来,紧紧的拥住了暗夜,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哽咽:"谢天谢地我终于见到你了。" 一听到这句话,暗夜的泪喷涌而出了,泪眼婆娑里他无法自控的紧紧的吻上了那人的唇。那人明显的愣了愣,然后激烈的回吻起来,他的吻是那样的疯狂,象是要将暗夜的整个人都吞噬下去! 粗浊的喘息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弥漫开来,空气里有了情色的味道,当暗夜被压倒在床上的时候,借着微弱的月光,李温存的脸竟显得分外的俊俏迷人! 身上的李温存完全没有了祠堂里那一次的衿持与自制,此刻的他是疯狂而又残暴的,他的吻流移在暗夜的身上,象是带着熊熊的怒火,那种激烈与狂妄几乎令暗夜无法忍受! "暗夜!我的暗夜!"李温存的喘息声沉重的在耳边响起,狭带着一阵阵的痉挛,他的手探进了暗夜的衣襟里,那揉捻的力道象是要将暗夜整个的辗碎! "哥!不要这样!哥!"暗夜的心里起了一种警兆,事情不对头,依李温存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变得如此的疯狂!祠堂里那一夜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难道经过了这次家破人亡以后,他就能完全放开他是他亲弟弟的这个现实了吗? 身上的李温存象是完全没有听到暗夜的抗议声,他的手肆无忌惮的玩弄着暗夜的乳尖,他的唇已经流移到了他的小腹,酥酥麻麻的感觉一阵阵的向暗夜袭来,他的神志也随着一阵阵的迷糊,欢愉的感觉象是要将他推到情欲的风口浪尖上,整个身心就要随着沉沦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李温存的另一只手摸索着来到了那个隐蔽的洞口,暗夜一惊,心底的那一点清明硬生生的将他从情欲的狂潮里拉了出来! "不!放开我!"暗夜轻喝了一声,李温存象是再也抓不住这具情色的身体,抓着暗夜乳尖的手指只够来得及在他的胸口轻轻一按,就被一股大力击飞了出去! 当他稳稳的随着那股力道飞落在床前的时候,暗夜也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们的衣衫同样的凌乱,脸上也同样有着激情的红晕,暗夜的神情却无比的严肃:"你不是我哥!你到底是谁?" 李温存无奈的苦笑道:"你在说什么?我就是你哥啊!" 暗夜的目光犀利得象是能穿透他的心,他一字一顿的道:"你-不-是-李-温-存!" 李温存的脸上开始有了狰狞的表情,象是燃起了熊熊的怒火:"好啊!做了那昏君的男宠,你就不想认我了,是不是?你已经忘记了全家的血仇了吗?"他走上前来,狠狠地道,"别忘了,那个狗皇帝是你的杀父仇人!" 暗夜死死的盯着面前这个酷似李温存的人,心里坚持的信念开始动摇了,难道他真的是他的哥哥吗?只是因为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才性情大变了吗?可是刚才的感觉是那样的明显,直觉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这个人完全不会有可能是李温存! 李温存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冷冷的道:"有你这样自甘堕落、卖身求荣的儿子,父亲在天之灵也无法得到安息!" 23 暗夜的目光不可避免的开始冷酷起来,他直直的走到李温存的面前,冷冷的道:"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哥哥,那么,我问你,我最喜欢吃的糕点是什么?" "你还是不相信我!"李温存摇了摇头,眼里的痛苦象是汪洋一样,差一点就淹没了暗夜,他紧紧的抓住了暗夜的肩,哑声道,"如今你已富贵荣华,如果不想认我这亡命天涯的逆臣之子,我无话可说。" 暗夜低下了头,强忍住了心里的悲痛,道:"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哥哥,我会放下一切,跟你一起亡命天涯!"他抬起了头,眼睛里有了泪光,他叹息道,"可惜你不是。我是那样的想念他,虽然你不是他,可是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慰我相思之苦。" 李温存整个人都震动了,他的目光变得复杂无比,纷乱的光芒在眼中流转,半晌,才叹息道:"果然不愧是鬼子!" 一听到这句话,暗夜猛地睁大了眼睛,他知道他的猜测是正确的,他果然是假的!可是暗夜的心里竟会有浓浓的失望与不舍,如果......如果他是真的,那该有多好!这一刻,他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心,嘴里虽然口口声声的说他不是,可是心里却盼着他是啊! 他无力的跌坐在了床上,忍住了纷乱的思绪,苦笑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了吗?" "李温存"的脸上有了笑容,他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好整以暇的道:"事实很残酷,你也想听?" 暗夜抬起头来,直直的盯着那张熟悉得令他心痛的脸,那脸上却有着一双陌生的眼睛,他几乎痴了,轻轻的道:"再没有什么会比现在更残酷了。" "李温存"饶有趣味的看着一脸落寞的暗夜,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成为檀月国的大祭师?" "檀月国?大祭师?"暗夜笑了起来,"你在说什么?" "李温存"的眼睛里有着极不相衬的阴狠,一闪而逝,道:"三百年前,檀月国有一个德高望重的大祭师在临死的时候,做了一个影响着檀月国未来命运的预言。那预言和你有关。" 暗夜皱了皱眉,道:"三百年前?和我有关?"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在说故事吗?" "李温存"摇头道:"这不是故事,这是一个很神圣的预言,那预言说,三百年后,檀月国会有一个大劫难,这个劫难会令檀月国所有的臣民在一夜之间化为灰土,而化解这个大劫难的人就是大祭师。"他看了暗夜一眼,道,"那个化劫的大祭师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他是一个应劫而生的鬼子。" 暗夜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叫道:"我就是那个应劫而生的大祭师?"他大笑起来,"怎么可能!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大祭师!" 象是在为他解惑,"李温存"轻轻的道:"大祭师是整个檀月国神术最好的人,他关系着檀月国的国运,化解着一千年一次的劫难。他由前任的大祭师在临终的时候指定,就连国王也要礼让三分。" "这算什么?"暗夜激动的在屋子里走动起来,"既然由前任大祭师在临终的时候指定,那么,现在檀月国一定有一个大祭师在,他可以解决一切劫难。"暗夜看了"李温存"一眼,道,"化劫不是他所存在的意义所在吗?" "是的。""李温存"也激动起来,"他存在的意义就是化解一千年一次的劫难,历任的大祭师都以能化解劫难为荣,几代大祭师可能一生都碰不到一个劫难,一千年一次啊。"他的脸上有着痛苦,却也有着向往,"可是现在不同了,劫难就在眼前,但是却轮不到他来化解,这是一种多么大的耻辱啊!没有了存在的意义,还要将大祭师的位置拱手相让!" 他重重的捶了一下桌面,桌子上凹进了一大块,"什么该死的预言,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他!你能做到的,为什么我就做不到!"他目光中露出凶狠的兽性的光芒,瞪得暗夜毛骨悚然,"我才是名正言顺的大祭师!我才是整个檀月国神术最厉害的人!你算什么!算什么!" 暗夜吞了一口唾沫,叹道:"你就是现任的大祭师?"他苦笑起来,"檀月国与烈焰国历年交战,仇深似海,我不会去做什么大祭师,也不会去替你们化解什么劫难!你们国家的事与我何干?" 大祭师目光如电,狠狠的盯着暗夜,道:"我怎么才能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 暗夜道:"那么,你还要我怎样?" 大祭师忽然笑了起来,笑容诡异的令人不寒而栗,他慢慢的道:"我要你去死!只有你死了,才能解决一切的麻烦,那个该死的预言才能彻底的破灭!而我才能继续做我德高望重的大祭师!" 看着李温存那熟悉的脸上露出如此可怕的笑容,那熟悉的声音说出如此狠毒无情的话语,暗夜的心象是被针扎一样的疼痛,他直直的站在那里,冷冷的道:"你以为你会成功吗?" 大祭师笑得更加的诡异,他缓缓的伸出手来,那本来白晰如玉的手在月光下一点一点的变形,一点一点的变得鸡皮鹤骨,那黑色的长长的指甲诡异的开始向着前方延伸,象是五条扭动着身躯的毒蛇,快速的缠向暗夜的脖子! 24 暗夜惊呼一声,踉跄的向后退去,那五根长长的指甲离暗夜的脖子只有一线之差的时候,忽然象是碰到了极坚硬的东西,不可思议的向上凸起,,然后寸寸断裂开来,飞花一般飘落到了地上。 大祭师尖叫了起来,一脸的难以置信,他狠毒的目光几乎已经凝固在了暗夜的身上,随着他的凝视,平静的屋子里忽然狂风大作,风里有不知名的东西在黑夜里闪闪发光,象是一只只细小的萤火虫,绕着暗夜快速的旋转着飞舞起来。 狂风吹起了暗夜本就凌乱的衣衫,他的长发飞扬起来,几乎令人怀疑他跟着就会这样随风而逝了。可是那点点的亮光似乎在努力的逼近暗夜的身体,却遇到了透明的阻力,只能无力的在他的身边旋转飞舞,直至精疲力尽,散落到了地上,每一个亮点都直直的落到了坚硬的地底下,以致于在暗夜的脚下因亮点的坠落而出现了数不清的小洞,那些小洞散发着丝丝的白烟,还伴随着恐怖的象蛇一样的嘶嘶声。 随着亮点不断的坠落,大祭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忍不住大叫起来:"你竟敢杀了我的尸虫!" 暗夜的脸上没有了起先的惊恐,渐渐象是掌握了神术运用的窍门,那些小小的尸虫象是遇到了克星一样,越坠越多。他淡淡的一扬眉,道:"这些是尸虫?我看也不怎么样嘛。" 大祭师气得手舞足蹈起来,他一边加强着尸虫旋转着的速度与力量,一边嚷道:"你知道什么!这些小东西花费了我整整十年的时间,用了一百三十多具百年以上的尸身才练制而成!只要一沾上任何动物的肌肤就能钻进他的全身各处,马上释放出至毒的液体,溃烂全身成为一滩黄水。可是......你......你竟然敢杀了它们!我......不会放过你的!" 暗夜眨了眨眼睛,努力消化着大祭师的话,却怎样也想象不出全身溃烂成为一滩黄水的惨相是如何的触目惊心,只能机伶伶的打了个寒战,消灭这些小东西的决心更强了,他冷冷的道:"竟然还有如此恶毒的东西,看来是万万不能让其留在世上了。"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轻轻的挥了挥手,狂风里他轻轻的一挥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可奇怪的是,那些小小的盘旋着的尸虫却象是同时停止了飞舞,流星一般坠落了下来,在地上坠出一个个小小的恐怖的洞来。 大祭师怪叫起来,急急的停止了无谓的手舞足蹈,狂风立时停了,可是尸虫还是坠落得一只也不剩了。 "你这个小怪物!你竟敢这么做!我要让你为我的尸虫偿命!"大祭师狂妄的叫着,鸡爪一样的手在空中急急一抓,一条尖锐的冰凌象是变戏法一样的出现在了他本来空无一物的手心里,那冰凌在他的手心里迅速的变大变长,最后竟变得象是一支长枪一样,直直的向暗夜的胸口剌去! 暗夜伸出了手,那冰凌象是遇到了不知名的阻力,竟在离他手掌半寸的地方停了下来,再也刺不进去了!大祭师已经双目尽赤了,他忽然大喝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那血星星点点全溅在了透明的冰凌上,血迅速的渗入了冰里,透明的冰凌渐渐的变得红润起来,象是被附于了什么魔力,一下子冲破了那层阻力,直直的刺进了暗夜的手掌! 象是在那一瞬间被抛进了寒潭里,刺骨的冰冷就象是刚才那些恐怖的尸虫一样,迅速的钻进了暗夜的全身,令他的身体几乎快要结成一块巨大的冰块! 就在同时,暗夜的身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的水汽,那飘渺的水汽迅速的凝结起来,变成一层薄薄的透明的冰层!他的四肢开始不可避免的僵硬起来,脑子里的思绪竟也象是慢慢被凝固了,这一切发生的是如此的快,几乎令暗夜无法反应得过来! 在大祭师得意的大笑声里,暗夜象是连心脏也开始麻痹了,那本来如此有力的跳动渐渐的慢了下来,就在暗夜认命的以为死神就要降临的时候,那本就要停止的心脏象是在同时被注入了无穷的活力,忽然快速的跳动起来,然后他的全身象是着火了,越来越热,越来越热,那热量简直要将暗夜的身体整个的燃烧起来,就在暗夜自己也无法置信的目光里,那只被冰凌剌入的手掌中忽然冒出一团熊熊的烈焰来,那火苗是那样的美丽,带着幽灵般跳跃的蓝光,将那冰凌迅速的融化成了一滩血水! 那团火焰仍然在手心里诡异的跳跃着,透过火焰的光芒,大祭师的脸也在同时跳跃成了恐怖的蓝色。整个心脏已经随着这团烈焰熊熊燃烧,心跳越来越快,手心里的火焰也越来越亮,就在这时,忽然象是有一枚尖针深深的刺进了暗夜快速跳动着的心脏里,疼痛是那样的巨烈,令暗夜忍不住弓起了身体,嘴里发出了嘶哑的呻吟声。身体里澎湃着的熊熊燃烧的烈火象是找到了一个渲泻口,一下子狂涌而出,手心里的烈火在同时快速的熄灭了。 大祭师得意的笑声在耳畔响亮的回旋起来:"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伪装成李温存的样子了吗?就是为了要在你完全不设防的情况下,将这枚要你命的"摄魂幻影神针"打入你的心脏里。"他大笑着的脸在暗夜的面前时而模糊,时而清晰,诡异无比,"檀月国的大祭师始终仍然是我!我才是唯一能化解这个大劫难的人!" 他狂笑着,满脸都是胜利的喜悦。直到这时,暗夜才记起,就在他与这个大祭师纠缠挣扎的时候,大祭师的手曾经在自己的胸口轻轻的按了一下,一定是这一下就将那枚该死的神针打入了自己的体内! 暗夜的双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这个大祭师显然完全了解了李温存在自己心里的重要,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对付他! 大祭师伸出了鸡爪一样瘦骨嶙峋的手,他的神情庄严而肃穆,口里念念有词,那手掌里发出幽幽的蓝光来,这蓝光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最后几乎要将暗夜的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眼看着暗夜就要被蓝光所吞噬,就在这时,暗夜痛苦的脸忽然痉挛起来,他的全身都散发出了一阵血一样的红光,那红光是那样的鲜艳,象是将他全身的血都汇集了起来,大祭师被红光反噬的那一刹那,发出一阵尖锐的惨叫声,他迅速的翻身飞出了窗外,恶毒的象是夜枭一样的声音远远的从夜色中传来:"你会为此付出代价!我不会放过你!" 25 "他就是那个鬼子!我不会搞错的!"一脸气愤的华贵妃挥着那只缠满了绷带的手,身上绿色的轻绸随着她的动作层层荡漾开来,一时间如幻似仙。 年近半百的太后斜斜的靠在贵妃椅上,同样绝色的丽贵妃与容贵妃轻轻的捶着她的腿。"这怎么可能?皇上虽然年轻不懂事,可也不会糊涂到这个地步。"太后伸了个懒腰,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不是说是小三子的侄子吗?叫什么来着?" "叫骆青。"容贵妃轻轻的说出三个字来,却被华贵妃狠狠的瞪了一眼,吓得连捶腿的动作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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