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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风的——心

时间:2008-11-14 02:32:38  作者:心
伤风的心
原名:我看到今早的太阳

 

楔子

在众多生灵的生活方式里,我选择了黑夜。
在众多的肢体交流亲密接触中,我选择了性。这其中不乏友情,可是纯然的夜里,节操不是那么重要的。我大可以脱下面具,表现真我的贪婪、自私和下流。没有人会嘲笑我,这里每个人都很真实。
并非被动无助地祈求怜悯,而是飞扬跋扈地活出个性。那是自我,自我到浑浑噩噩的茫然。我不开心,也不失落,每天忙忙碌碌满足自己日夜滋生的有关于人这种动物的欲望。很充实,不想改变。

 

1

"泉,起床了起床了!"在我的身体机能仍处于低血压的倦怠时,珊珊这种大力骑在我身上、蹂躏我耳朵的行为,毫无浪漫温馨之感,只有无限的起床气而已。
"吵死了!你不知道我凌晨才睡的嘛!"勉强睁开充血的眼睛,粗暴地推开缠上我脖子吻过来的珊珊,再一看闹钟--才下午1:00,心里窝火得要死。
珊珊一边赔不是,一边又贴上来,"阿泉,亲亲阿泉,你不要生气啦,我来补偿你噢。"说着拿性感的红唇直往我耳边吹气。我心一软,气也就消了大半。
珊珊是我新交的女朋友,在"必胜客"里上晚班,正好能配合我在disco上班的作息时间。我们这两只夜猫通常不睡到下午是不会起床的,今天不知道她发了什么神经。客观来说,珊珊是个蛮会"作"的女朋友,是男人都有这种心理体验:女朋友一撒娇一楚楚可怜地掉两滴眼泪,偶尔无理取闹一下也是可以忍受的。自从韩国的那部"野蛮女友"在上海一放,珊珊算是名正言顺地在我面前"野蛮"起来。
"又想干嘛了?昨天晚上闹的还不够?"我闭起眼睛,享受珊珊趴在我背上,用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在我僵硬的肩膀上做着无规律的按摩。又看中了什么吧,想起我那瘪瘪的钱包有些心疼,刚刚借了阿德500块。
"讨厌啦,阿泉!"珊珊一边捶打我,一边吹枕边风,"是这样啦,"她妖娆的嗓音响起来,声音愉悦而动听,"red earth新出了一款6色的唇彩,买满185就送,很合算的!其实都怪小凌不好啦,你看你看,昨天半夜她发短消息给我,说什么半夜睡不着明天还要早起,心里不爽就三更半夜发消息气死我,她约我明天逛街,而且她这个月的钱都交了房租了......你知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啦,好嘛好嘛......"珊珊在我的脖颈上蹭来蹭去,还半真半假地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我被她撩拨得身体有了感觉,她明知道男人在起床时容易冲动,分明是故意的嘛。唉,算了,我眼看着她摸走了我的钱包,随即把她压在身下,进行某种"嘿咻嘿咻"的运动。这时候我心里在想,要是交女朋友不用花那么多钱就好了。

晚上上班的时候,Johnson拿手捅捅无精打采的我,递上一杯"B52轰炸机","阿泉,看你半死不活的样子,别是纵欲过度吧!"
"去你妈的!"
Johnson顺利地躲开我的一脚飞踢,一边"擦"地在酒上点了火,蓝色的火焰一下子烧旺了。
"嘿,你功力越来越高啦,居然掌握对了分量,看来boss要加你薪啦!想当年你们家Filda说什么来着?帅倒是蛮帅的一个GG,不过调酒的水准还需要再练个十年,某人不是还脸红来着,现在不照样把美人拐回家了?"我一边啧啧地称赞Johnson调的酒,一边拿他和他准老婆的事糗他。
"臭小子,找死啊!"Johnson铁青的俊脸里交杂了百年难见的微红,我看的过瘾笑得放肆,一时不查被他卡住了脖子。
"不整死你我就不叫Johnson!"
"恼羞成怒啦,救命啊......"我一边抵抗他的摇晃,一边大笑不止。他们实在是很搞笑的一对,他老婆Filda标准的女王样大S,他一天到晚逆来顺受惟命,是从绝对的小M,Johnson肯定有被虐狂!哇哈哈!............呃,咳咳咳~~~~~~~~~~~呛到了。
旁边的阿德和一乐光顾笑,也不晓得来救人,亏我还借了阿德500块钱。
小倩换好吊带衫包好头巾,也跑出来,"搞什么呀你们,Johnson你谋财害命啊?弄死了我们店的首席DJ,老板会要你赔钱的,到时候还不出来,你就只好卖身还债了......呵呵呵呵......"Johnson把杀人的目光投向她,小倩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自从Johnson公开说他会和Filda去结婚之后,他就成了我们欺负的目标。我们是一群不相信婚姻的人,在夜幕下买醉狂舞,借以逃避这个严肃的主题。
"好了好了,闹够的话就准备开工吧,快九点了客人要来了。"古风站在吧台后面慢条斯理地调出一杯"蓝色诱惑",那丰满的颜色很快跟柠檬纠缠在一起。
"还是老板的酒调的最好呀!"不知谁崇拜地嘟哝了一句。Johnson有些无奈地瞅瞅那杯已经熄了火的"轰炸机","阿风,我......"
"阿John,你就不要自卑了,boss总归跟我们这种普通人不一样,要不怎么从我们身上榨取‘剩余价值'呢?"我笑嘻嘻地搭上Johnson的肩膀,顺带嘲弄一下阿风。他是老板,也是我高中的同学;他上了大学,我混了社会,只不过最后"殊途同归",都进了disco。
阿风拿他不怒而威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就不敢造次了,摸了摸鼻子绑好长发,带上要用的黑胶碟子往DJ调音师的台子走去,黑胶碟的音质比较好,不像CD转两下就没声了。隐隐地听到Johnson一句"没什么好说的",回头看到阿风薄怒的眼神,干嘛?又吵架!我很想劝劝他俩,大家都是好兄弟有什么解不开的结,然后阿风就突然开口--"李泉同志,请你做好你的本职工作。"我只好点点头,默默退出了是非圈。话说回来,自从Johnson跟Filda出双入对开始,阿风的情绪就很不对头呢。
客人们陆陆续续地到了,小倩把他们带到位置上,为他们开启一瓶瓶各种味道的汽酒和啤酒。有一桌客人特别麻烦,可能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8个小姑娘,吵着要让小倩把柠檬味的Jazz酒换成苏打味的,小倩说酒已经打开了不能换。看到他们毫不掩饰的失望,想到以前单纯坦率的我,我走过去低声对小倩说:"算了,记我帐上吧。"
"你欠的烂账还还得清啊?"小倩嗔怪地瞥了我一眼,换酒去了。
"谢谢你啊。"女孩们纷纷当我作偶像来崇拜。
我着迷地观赏年轻女孩子身上特有的热情与自信,这才发现里面有一个是男孩子,他腼腆地冲我笑笑,尴尬里有些不安。她们推推他,"方纪你干嘛啦,有我们这么多PP的‘红花'陪衬你这片‘绿叶',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不就是让你买个单嘛!"原来跟我一样,也是女人虚荣心下的牺牲品,不过这些个如花似玉的MM够劲儿,该值回票价了!
"无所谓的。"慵懒地回他们一笑,知道又迷住了几颗少女心。现在的女孩子都直言不讳讲要看帅哥,而我李泉也被别人骂作"会间歇性发情的习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我走上高台,戴上一边耳机,既隔绝了多余的声音,又调整两首歌的速度,随手调出一首《最熟悉的陌生人》舞曲版,无聊地观察台下舞池里渐渐增多的人群,舞姿狂野的人们仿佛要摇散身体般的生动地一件件地拆毁自己的肢体,闭着眼睛自我陶醉在丑态幻化出的至美的境界里。
我的眼光落在旋转楼梯上黑暗角落里那对搂抱拥吻着仿佛没有明天似的男女身上,阿风曾问我知道有多少男男女女在这里第一次见面,就急着将肉体剥离灵魂将自己送入对方体内,用香烟和眼影相互抚慰、用喘息咬出支离破碎的快感,然后第二天又拍拍屁股、衣冠楚楚、道貌岸然地去扮演绅士淑女去?
我回答不出来,喝了一杯啤酒,无言。我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刚刚十万火急地从珊珊的身上下来,整一个欲求不满。他满脸胡渣、眼睛充血,嘴唇被他嚼得出血,我知道他一直有个很喜欢的人,可是问他又不肯说--明显欠揍!现在看他那么惨,我也不好揍他。
我说,"兄弟,你喝多了。开这种店子,你早该知道咱们这是高级娱乐场所,不是高等教育场所。男盗女娼,藏污纳垢,只要不暴露在阳光下就不算犯法。"
我拖着死狗一样的阿风,一脚踢开休息室的门,直接把他扔给了严重睡眠不足的Johnson。我暧昧地看他,谁都知道他昨天和Filda进行了"持久战",一手吊住他的脖子,我跟他哥俩好,"John不要拒绝我啦,你是充分受了爱情的滋润,就可怜可怜我这个‘都市夜归人'吧。"
我只要一装"熊样",Johnson就拒绝不了我。他面有难色地看着我和睡死了的阿风。
"不是吧,兄弟都这么求你了,你还不答应!"我夸张地大叫,"跟阿风挤一晚又不会少块肉。你放心,他睡癖很好,除了爱讲梦话,没有暴力倾向。"
Johnson勉为其难地答应,我立刻抱住他大喊,"亲爱的Johnson,我和珊珊阿风都会铭记你的大恩大德的!"
"得了吧你,要报恩的话把你的工资分我一半啊,那时候你还那么积极我就兴奋咯。"
一听到事关钱财问题,我立刻落荒而逃,"这个这个,我的经济大权掌握在珊珊手里。拜了,阿John,明天见。"
他"嗯"了一声,没有看我,忙着帮阿风脱了西装和鞋子,把他整个人平放在沙发上。阿风的脸因酒醉而涨得通红,Johnson骨节优雅的手拨开了遮住他额头的黑色发丝,温柔的样子让我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由此引发的念头比较下流--我开始想念珊珊饱满发烫的肉体。

我看到刚才那个男孩被他身边的女孩们推搡进了舞池,他困窘的神态令人发笑,但他一旦舞动起来倒也有模有样的,带一点弗拉明戈式的挑逗,屁股一扭,头颈一甩,跟刚刚位子上的拘谨判若两人。我咋舌,看到他的女伴们也同样惊讶。真是人不可貌像呀,我失笑。
在另一个方向我看到,Filda已经来了,她穿了纯黑色的低胸裙装,正斜靠在吧台上专心地看Johnson将手上的调酒器熟练地飞来飞去,塔其拉、君度、糖、红石榴打造出来的"玛格丽特"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Johnson真是艳福无边哪。两人之间的甜蜜毋需多言,阿风在不远的地方一杯接一杯喝着闷酒,一乐不小心打破了盘子他当场骂了出来,看得出心情十分恶劣。
我把音乐调成李贞贤的劲爆舞曲,舞池里的人又是一阵尖叫。领舞的Vino早就把长长的风衣抛到台下,只穿着吊带和短裙,露出健美的腹部和修长的双腿,要不是本着"兔子不食窝边草"的原则和最后一点敬业精神,我早就带她出场了。我满意地看台下达到最high的气氛,那原先害羞的小子居然舞着舞着也跳上了最高的台子,所有的人都为他准确的舞点和超爽的舞步打起拍子。他也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只顾一个劲儿地摆动身体,所有的器官都好像活了起来,首先是头天旋地转,然后肩膀前三点后三点,腰肢灵活地转过去,步子华丽地调转方向,小小的方寸高台变成他施展的天地,天造地设!
慢慢地他睁开眼睛,向我这边舞来,他的脸孔在黑暗里逐渐清晰,漆黑的头发上结着一层薄薄的汗珠,湿漉漉的显出一种夜的新鲜。
"可以请你下来跳吗?"他紧张地喘着气,气息仍是细微的。他又恢复到我最初见到的那个害羞的男孩子。
"对不起,我要工作。"简单地拒绝了他,我说的是事实。然后发现要让一个人露出沮丧的神情是多么容易的事,要诱发一个人的"本我"却是困难的,最近在看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挺适用他的。
他走下了高台,离开了舞池,躲到了黑暗的座椅里去,任凭他的女伴再怎么闹他都不跳了。这次我对自己无远弗界的影响力,没什么成就感,心里隐隐有丝内疚。
接下去的音乐有些复杂,我再无暇去顾及他人,忙着衔接跨度很大的音区。阿德好心地递给我一杯鸡尾酒,我一看,是"站着淋雨",我的心顿时有一点凉,就着金黄色的酒液喝下了一夜的疲惫。伏特加烧得我的喉咙有点疼,灯光打到我帅帅的脸时,大概有点失落。


我的工作始于晚上九点,止于凌晨三点。我一般下午三、四点起床,陪珊珊逛个街吃个饭,然后九点去yoke disco上班。珊珊一般比我还会睡,没有足够吸引她眼球的消费品她是不会想到我的。
吴江路的"小杨生煎"我很喜欢,常常挤在一群大叔大婶里面排老长的队伍买来吃,因为它的汤头做得好,像小的时候我妈带我去城隍庙吃的南翔小笼,珊珊就骂我不会自己再去城隍庙吃啊。我说不行,我妈死了以后,我就怕触景生情,情愿移情别恋。她就骂我神经病。她爱的是丰裕的生煎,说是爱吃那层焦黄的底。我们的不同爱好增添了我们的生活情趣。我和女人来往的原则总是"合则聚,不合则散",虽然老套,不过实用;但我也没想到珊珊会那么快离开我。
有一天我起床开机的时候,收到她一条短消息,说是找到人带她去台湾了,明天就走。
我以为她在开玩笑,你知道那天是我生日,而且是愚人节,所以生日礼物和节日礼物很容易把人搞得神经错乱。到了晚上她一直没过来做饭,我打开冰箱,发现放在我家冰箱的她的冰冻丝袜全都没了,我就知道她没在开玩笑。
珊珊我想你,想你的嘴唇,想你的鼻子,想你的眼睛,想你的耳朵,............等我有了钱,切~~~~~~老板,再给我来两斤猪头肉!死女人!
我一个劲儿地狂吃猛喝,终于明白《瘦身男女》为什么是失恋的产物了。严格来说,我不是为了珊珊离开我而伤心,而是因为她先甩了我,这世上怎么可能还有比我帅的男人?她肯定又是看上了什么脑满肠肥的老男人手里的那几个臭钱!太过分了!居然把我的地位排在他们后面,简直是侮辱我的人格!
阿风知道我在生日当天失恋,立马放了我一星期假外加半个月奖金,太幸福了,早知道失恋这么多好处,我应该多试试才对。小倩腻在我身上开我玩笑,"我不介意安慰你,要不要考虑?"我坏笑地捏捏她的腰侧,随即推开了她。
"你就是这样让人难分真假,女人还不跑啊。"Johnson杞人忧天地劝我,我耸耸肩,朝他充分地一笑,"你看好你的Filda就好了。"
一乐崇拜地看着我,阿德早就为我搬来了一张椅子,我在他们眼里反倒成了英雄。


早晨的时候,我破天荒地没在家里睡觉,而是混在游客堆里躲在黄浦江边,听摆渡船的呜呜鸣叫声。
一定是太久没有见到阳光了,那些眩目的光让我的肉体感到痛苦。我努力地回想上次见到它的情形,可是不行,黑夜的藤蔓爬满我生活的空气,时间在夜晚才与我交汇。早晨的光,那是奢侈,那是痛脚。我极力回避,任凭它从我的发鬓间溜走。
今天天气不错,太阳大得晒死人,晃眼到我直诅咒自己为什么忘了戴墨镜,活在夜里的我本来不需要用这种东西来伪装自己。在长长的堤岸上走着走着,心里就有点酸酸的,以前这种事是小时候跟着老爸和老妈一起干的,自从好几年前老妈死了,我又和老爸他新娶的老婆闹翻以后,那个家我再没回去过。老妈说是病死,指不定是跟老爸吵架吵累了看着我又烦了,两腿一蹬撒手归西一了百了了。所以我对老爸再娶特别反感,不是节操观念过剩(你本来就没有节操观念!),是那女人没几天就激我发怒,让我自动跑路。在老爸面前装圣母,我就是个龟儿子!走就走,who怕w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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