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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风的——心

时间:2008-11-14 02:32:38  作者:心

"看你吃东西,就觉得什么东西都很香,都很好吃。"他用很认真的目光"研究"了我,下了结论。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你不吃好了,没的吃别后悔。"我被他看得心情有点衰,我讨厌认真生活认真做人认真地"认真"着的人,全是狗屁。人生就是一场游戏,有人输,有人赢,到GAME OVER的时候才发现,每个人都一样,一无所有!
"本来就是买给你吃的。"他失笑,眼睛又变成月牙的弧度,让我发不出火。他已经很懂得抵制我来去如风的怒气了,那就是--视而不见。
"今天学校怎么样?"我纯属没话找话。
他微微垮了脸,"我们体育老师跟女同学乱搞男女关系,被他老婆捉奸在床,结果他辞了职,那个女同学被开除了。我们整个系一年的体育成绩全当了。差一点就闹罢课呢。他们要我做代表去跟系里谈判。"
"你猪啊!枪打出头鸟,这明显是要拿你做牺牲品,那帮学生会的干什么吃的?你就不用瞎积极了,抢了他们的饭碗可不好!"我冷笑了一声,利用和被利用,号称"象牙塔"的大学校园,不过如此。
"可是他们都说平常跟导师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真的闹起来,拉不下这个脸,还不如找个平常表现不错的普通同学,来传达大家的意思。"他的眼睛很执著地闪动,没觉出别人的弦外之意来。
"反正你少参加意见,安分守己地做你的‘小土豆'就好了。"方纪又不是什么有野心的人,我觉得权力斗争的牺牲品这种角色不适合他。
"你还是觉得我很土吗?"他拉起衣袖就打量起自己的装束来,浅蓝色的T恤,米色的棉质长裤,其实没有什么不妥。呵呵,他对于其他人的说话理解起来还是那么直白。
"没错。"我坏心眼地应着他,捉弄他的时候我心情总是很雀跃。
"那怎么办?我不会很丢脸吧?"他低眉敛目愁云惨雾的时候最招人了。
"那就去‘血拼'呗,我奉陪,你买单呀。"这小子,之前还"骗"我说他缺钱,结果他爸根本是土财主,家里果园一片片,洋房一幢幢。在我再三逼问下,他终于承认他是为了接近我,才以拉琴打工为名,实则为了接近我。哼哼,我就说我魅力无边嘛,直逼必胜客的无边匹萨。丢下两个狼籍一片的空盒子,我就喜欢把别人的地盘搞得跟窃案现场一样,那样会有一种刚刚偷情完毕的刺激心情。
从disco偷溜出来,在淮海路上兜兜转转了一回,男人天生不爱逛街,我们目标明确,所以花不了多少时间。
"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用一种魔鬼的语言。上帝在云端,只眨了一眨眼,最后眉一皱,头一点......"店家里流出的《流年》让时间兜转,我暗暗握了方纪的手,滑腻的感觉混在人堆里,有夹杂着体臭的香水味,他在一瞬间仿佛不存在了。
前面的中年男人手里拎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满头大汗也没有空去擦,他心痛地看他的女人用光了现金刷光了卡。可是男人的脸上,有着老夫对少妻独有的宠腻和纵容,她做的再过分,他不会反抗。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我们的目光相遇,我不闪不避,他别开。
方纪用困惑的眼睛询问我,我的眼睛在笑,不用狼狈啊,"那是我父亲。"
"哦。"他恍然大悟,真的是想冲上去跟人打招呼的表情。
我拉住他。
"美芹,我们快走吧。"他像一只谄媚的哈巴狗匍匐在石榴裙下。
"怎么了,我还没买完呢!你说今天让我买到尽兴的,还有好几款裙子我没试呢!"美艳的容貌吊起眉毛。
"走吧走吧,改天随便你买什么。"他几乎在哀求。怕我?
"爸!"我大声地叫他,心里充满恶意的喜悦。"你不是要跟我谈我妈留下的房子的事吗?"更加得意的胜利感。
我的父亲,曾经是我们家的支柱,现在让一个女人踩在脚底下,也同样让我感到鄙夷。
"是小泉啊,"他假装刚刚看到我,神情极不自然,"这个事,等我另外找时间......"
"什么!"女人尖锐的叫声,"那房子你不说早就是你的,过两天就要过户到我名下吗?"我冷艳形象的"美芹阿姨"也有河东狮吼的一天。呵,爽!
没兴趣听他们夫妻当街吵架,原理跟穿了睡衣上高级餐厅闲晃一样,我丢不起这个脸。我和方纪从热闹的人堆里钻了出来,上海人"轧闹猛"的习性到哪里都一样。
我的目的只不过是在他们这座原本就不牢靠的婚姻城堡上,拍下一块黑砖。玩阴的,我也不差。
"原来,你和你爸的感情不太好是吧?"方纪拉拉我的衣袖,我努力不让他看到我的灰头土脸。
现在才看出来,迟钝!
我一耸肩,"谁说的,我们感情不要太好!我爸一早就让我出来‘经济独立',这阵子正准备连家当都一块‘革命'了,支持我继续‘独立'呢。"
他缓缓地点头,表示了然,"李泉,你真是太伟大了!"
大概吧。
走马灯一样变幻的面孔,我看腻了,现在我只想看他的脸。
"我们回家吧。"是他先提出来的。

5

我家是有宁波路和山东路两大入口--九拐十八弯的弄堂房子,不过地段绝对"黄金":贴着"购物天堂"南京路,伸腿是"观光胜地"外滩,屁股后头是北京东路,离美食街黄河路也不远。
老式房子的门坎很高,方纪进去的时候会习惯性地绊一下,老是学不乖,我是拿他没办法了。放弃地拽着他过了第一道坎,爬上暗厝厝的楼梯,我们这里熄灯早,到了晚上连个感应灯都没有,全凭感觉上下楼,所以小偷基本不敢上门,为此里委阿姨们省了不少心,住户们从来也不去物业管理处吵吵着要装感应灯,大家相安无事。
先爬上三楼的晒台,方纪把白天晒的衣服被子什么的忽忽啦啦地收了下来,我搭着手在旁边帮忙。我们刻意地延缓独处一室的时间。他用侧脸对着我,目不旁视,眼眉微敛,圣洁的神情仿佛极端专注于手边的事情。但他的脚步轻轻地颤抖着,出卖了他的紧张。
我稍稍不解于他的举动,想不起来自己第一次跟人做时的心情和状态了,应该没有这么拖拖拉拉和要命的紧张吧,当然那时的我就是主导者,跟他还是不太一样。那个女孩子先前应该有过经验,她叫得很好听,甚至还帮助我进入她。面孔已经模糊了,名字已经淡忘了,只有她身体白皙的光亮我至今还记得(色狼!)。
我稍稍加快了脚步,他跟上来,有一点神经质似的错乱。总是这样,我先行,他跟随。他固执地跟着我,甚至把作息都尽量向我靠拢,我值不值得?
没问过他,吃亏的事我不做。而且答案,我既期待,又害怕。
我很少在乎别人对我的想法,不想"触电"。
我们各自怀着谨小慎微的心情,刻意地守护这份难以言明的感情。到了两楼我家门口时,方纪庄严地说了一声:"走吧。"那种一丝不苟的神情,我简直怀疑他直接要上断头台啦。弄得我也无端地紧张起来。
进了门,我一下扯掉他手里的东西,从侧面一把抱住了他。他的脸"呼"的火烫了,没说什么话。我冰凉的手指接触到他温热的皮肤,感受到活跃脉动的生命力,于是自己也心跳加速。我偷偷瞄了一眼他的神情,没想到他也正看着我,里头有无言的邀请。我们脚步很自然地往"某个"方向移动。
正在天雷勾动地火的紧要关头,卧室里面却传来很奇怪的响动--撞到东西的声音,还有人体相互猛烈碰撞的声音。难道我家进小偷了?
我用古怪兼狐疑的眼神,"膜拜"了那门一眼,然后悄悄地拉开了一条缝。万一是个强势的小偷,我也好见机行事--跟方纪一块跑;嘿嘿最好是个外强中干的,那我们正好一起痛打"落水狗",然后"患难见真情"。
屋里的光线昏暗,依稀辨得出两个人影,一个在竭力地推搡挣扎着,一个狠命地压制着妄图短时间内制服对方,难道这是强暴案?
奇怪,我走错房门了吧。我下意识地往门口望望,想看看门牌有没有错,另一只手顺便捂住了方纪要"惊声尖叫"的嘴。靠!没错啊,明明是我家!
我的手机好死不死,在这时发出轻微的振动,我拿起来一看--原来是阿风几小时前的语音留言,现在才收到。不耐烦地按健一听:阿泉,我拿了你家钥匙,今晚我要和Johnson"谈谈"。你明天之前不许回家!......
靠!霸道到死!我中途掐掉,懒得听他老大后面还有什么废话,反正都是命令嘛。
难道......?!我突然灵光一闪:那里面的就是阿风和John吗?我终于明白阿风要我"支持他"的意思了!原来就是要以我的名义,先把John骗到我家,然后借"屋"杀人,奸诈啊!这个该死的阿风!杀千刀的!要亲热滚一边去嘛,别来妨碍我和方纪啊!
虽然诅咒了阿风上千遍,但我的心里是有松口气的释然的。呵呵,真的想笑,原来阿风喜欢的人是John啊。John自己愿不愿意?那Filda又要怎么办?难怪阿风的精神灰败到那种地步,阿风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难解的习题,却轮不到我来操心。
"......唔"方纪努力地挥开我捂住他嘴的手,他眼睛发直的目光有点吓到我,我赶紧用手在他面前挥挥,还没反应。我顺着他的目光,将注意力也投向门里的光晕。我们好像不合时宜地看到了一场"三级片"的真人秀。
如果我们有道德一点,就应该帮他们关上门转身离开,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根本没法动弹,好像中了科幻小说里的某种法术。我就算发情,也容易解释;可是让我不明白的是方纪,他好像颇受震撼,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却不愿离开,我想他可能有这方面潜质吧。不错,对我有利!
严格来说,这并不是一场你情我愿的火热床戏。
"你他妈的混蛋!"John重重抽了阿风一耳光,语气是断裂一般,下手也是毫不留情。
阿风的脸被打得偏到一边,但很快别了回来。他的目光我看不清楚,但我知道他决定要做的事,一定是会达到目的的。他的步子虽然缓慢,然而坚定不移。
身形退缩的反而是John,"我从来没有喜欢你......以前没有,以后更不可能!"第二拳,John毫不掩饰自己的悲愤,是对命运,还是对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只有当事人知道。闷响的肉体撞击声撕开夜的面具,我和方纪都惊呆了,阿风伤到什么程度啊?
John的右手颤抖着,他又向后倒退了一步,他的气息是紊乱的。也许阿风说的对,他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对阿风毫无感情。
"哼,你逃不开我的。"阿风冷笑一声,没有去拭嘴角的血迹,仍然逼近John。在这种时候,原本身高差不多的两人,阿风却显得特别高大,有神一般的自信,仿佛永远不犯错误,气势是压倒性的。
"滚开!你凭什么搞乱我的生活!"John怒吼一声,看似竭尽全力的一拳,然而下手已是迟疑,混乱得抓不准方向。
"滚滚滚............"John的声音残破了,像犹斗的困兽落入陷阱之后绝望的悲鸣与垂死的挣扎,不见半点效用。
"你忘了,这并不是你家。"阿风冷静的声音,胜利在望?
阿风的脸肯定肿得不像话了,在暗的阴影中更是狰狞的,可是并不残暴。那是一头雅痞的珍兽,纵然想杀死对方,也要让对方自投罗网,所以有时候我就是不愿跟阿风正面交锋。
他在John的身边立定,异常沉默的几秒钟,空气干裂得充满了火星的噼啪声--一触即发。
他们的目光却不是电光火石。一方是原封不动的枯木,试图互相碰撞擦出暗红明媚的火光;另一方也并非波澜不惊,然而惊骇、恐惧与昔日的痛楚蒙蔽了真实的感觉。
"你去死!滚离我的身边!滚出我的生活!"John突然抬脚踢阿风的膝盖,那"咔"的一声,连我都知道会有多疼,可阿风却连动也没动一下。
John对阿风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知道脸色惨白的方纪想问什么,我也很想知道。直觉告诉我,现在不是打扰他们的时候。
在我疏忽眼前的场景,脑子里百转千回的时候,阿风的手摸上了John的脸。
我感到很奇怪,John会让阿风占得这个先机?也许,他故意的吧,故意的软弱和妥协吧,是他们两人自己的台阶。
银色的月光将他们两人的轮廓描摹上了一层纱,不太真实。John浅麦色的皮肤经阿风的触摸,成为定格的特写,倔强到底的神情也不免降下一滴遇劫的泪。
"他哭了。"方纪在我耳边小声嘀咕,嘴唇暖热的气流扇过我脸颊的皮肤。他的手在不经意间,紧紧抓住我的,握痛了我紧闭的心房。
"你在哭。"阿风此刻说不上好看的脸(都打成猪头了,能好看吗?!)进行一项陈述,恶毒地揭开了John经由夜来伪装的坚强面具。
"这说明我在拒绝。"John狼狈地躲开阿风已然湿润的手。要一直以为阿风是好人,那就完全搞错了。
"你不能拒绝,因为我......"阿风垂下头,贴在John的耳边小声地说了什么,他的发丝遮住了两人各自的半张脸。
John的表情晦暗不明,看不清楚,但是他的动作萎顿了。
下一刻,John就彻底的重重地被压倒在地上,阿风的动作带着迅雷不及掩耳的强劲。
真搞不懂这俩人,有床不用,偏喜欢地上。
John起先当然不顾一切地挣扎,好像即使肢体脱离身体,只要能挣脱出阿风的怀抱也在所不惜。他的挣扎带着深深的伤感意味,"放开!今天只要你做了什么我都会恨你!"弓弦般紧窒的嗓音如同强弩之末,一拉即断。
阿风一味的强势却是末日来临般的悲哀,"随便你。"
我明明看到阿风那片欲望的眼神是秋天染满了黄色枯叶的天空,没有一只飞鸟留下痕迹。
John的动作钝痛了一下,这让阿风有了可乘之机。他低头吻绝了那个人的脸,悲伤的影子让我们看不清以下的内容。
我分明瞧见夜幕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漆黑,所有的心情还是没有找到出口。这算不算告白,我不知道,可这已经构成强暴。
John混乱的拳头砸在阿风身上,我搂着方纪的腰身,捂住了他的眼睛,自己也闭起了眼睛,下定决心,决定冷血无情地见死不救,任John让阿风吃干抹净。
这也许就是他们的机会:坦诚相见,互揭疮疤,痛到谷底,然后慢慢爬上来,可能掉得更快,可能就此幸福,谁知道呢?
我阖上门,将偷窥的视野隔绝在门外,拉着方纪离开。方纪什么也没问,只默默地跟上我的脚步。
再次打开手机,听完那条留言:
"......阿泉,今晚把房子借给我,我家钥匙在门口的盆栽下面。"
明明普通的语气,我却在里面听出壮烈赴死的气氛。皱眉,刻意忽略自己对屋中人可能有的想象。
方纪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奋力地拉住我的衣袖阻止我无意中加快的脚步,难得用坚定无比的语气大声说:"李泉,我们不能像他们一样!"
"什么?"我没回过神。
"我是说,我们做吧,你......吧。"抱我,那两个字他始终是说不出口。一张脸憋得死红死红,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我人愣在那里,半天说不上话来。这不像他,这绝对不是方纪!我瞪大自己的圈圈眼,充分地跟自己的幻觉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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