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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风的——心

时间:2008-11-14 02:32:38  作者:心

"小泉,我......"为那女人,为面子。
"我不会让步,也不想跟你谈。那房子还在我名下,我不会卖掉,也不会让你们租出去,我不会让老妈留下的最后一点东西也让你毁掉。"他们缺钱我知道,"美芹阿姨"怀孕了需要用钱,孩子出世了要用钱,老爸下岗了要用钱,这些我都知道。申博成功了房价一个平方起码飙升了一千块,我也知道。然而,我挥开了他想抓住我的手,从心态上完全凌驾于他,冷漠地开口,"老爸,别让我更看不起你。"我冷冷地撇下一个笑,像一颗亲情的炸弹,倘若我们之间还有亲情的话,举步离开。
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先是一道刻线在他嘴边泄漏了他真实的年龄,然后是许许多多深浅不一的"蚯蚓"随着他混浊的眼泪爬满了他的整张脸,皱纹像是做坏了的面膜在客套真诚的面具上破茧而出。他"扑哧"一声,跪在了地下,一辆汽车在我们面前飞快地开过,掀起满天的灰尘,他的形象刹时变得模糊。"小泉我求你,要是办不好的话,美芹她是会逼死我的。她肚子里好歹也是你嫡亲的弟妹啊!"
我慢慢地收起自己下意识还流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轻轻地"哼"了一声,两手掏空了口袋里所有可能摸到的钱,用劲力气全部丢在了他的脚边,扭头没有去看他狼狈的表情。钞票在风里厮打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我已经......受够了!!!!!!!!!!

头上的冷汗混着身上的热汗,不停地淌下来,我像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头发搭拉在一起,衬衫贴着背脊,手脚却是冰凉的,我失魂落魄的样子绝对离帅哥十万八千里。我差不多是连摸带爬、跌跌撞撞,只想回到自己的狗窝里休息一会儿。要是再发生什么意外的话,我一定会疯掉!
在黑漆漆的楼道里,我第一次没有自觉地越过那道高高的门坎,发木的脚结结实实地踢在上面,一块老朽的木头"巴叽"掉了下来,原本就不稳当的重心让我飞扑向前。我觉得自己就是需要这么重重的一摔,才足够让我顽固不化、冥顽不灵、自以为可怜没人爱的死脑筋得到解脱,因而虽然我无比清醒,也完全没有垂死挣扎的意思,就这么置之死地而后生地往前摔。更痛一点吧,这叫"落地开花"。
"啊呀......"惨叫声不是来自我,我咬紧牙关也决不会喊叫一声,有人甘愿做了我的肉垫。我睁开眼睛,他的面貌在我渐渐适应黑暗的眼睛里逐渐化为真实。被微弱光线染成茶色的头发,扭痛的眉、委屈的眼睛、惊喜的面孔,一切不协调的表情逐渐拼合成一张人的脸。
"李泉,你终于回来了。"我被紧紧抓住了肩膀。
他是......方纪。
我目露凶光地盯着他,意识在快速地搜寻这个人的资料,最后无法控制地用尽所剩无几的力气狠狠地抱住了他。
他却是那样的高兴,"我等了你好久啊,天好像又亮了。"
笨蛋,那个白痴他居然在外面等了一天一夜。
我紧紧抱着他,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于是,我沉沉地睡在了他的怀里。
他可以不是方纪,可以是任何人;对我而言,他只是一根浮木,只要是任何一个还能激得起我一点点信任感的人,就可以。而碰巧,那个人正是方纪。世界上很多事,都是在巧合中才得以延续下去,在我要对他"始乱终弃"的时候。


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床上了。方纪躺在旁边,尽管不愿承认,但的确是我抓着他不放,头还压在他身上。他睡得倒很安详,眉毛听话地贴合在皮肤上,睫毛随呼吸轻轻颤动,鼻子偶尔因发丝搔到而微皱两下,表情愉悦至极,好像笃定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回归原处,已尽如人意。我不禁哧笑两声,随即暗啐,我又不是变态,干嘛盯着人家睡觉的猪脸穷看?
轻轻地移开身体,下意识地怕吵醒他,回头摸过床头的闹钟:8点多。睡昏头了,到底是白天还是晚上?干脆撩开窗帘,看看外面的天色,果然是晚上了。难怪肚子那么饿,瞄了瞄方纪的睡脸,再摸摸自己的肚子,一狠心我还是推了他。不是我体贴的意识不够,是我的手它自己动的!
"妈,别吵我,我再睡会儿。"他揉着眼睛,胡乱地翻个身,把头一转,埋进了席子里。
这下我急了,这小子还当自己在家当"大少爷"呢?到了我这儿就要有"吃苦耐劳"的思想准备,我最欢迎"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的"劳动人民"了。最主要我是真的饿了,上帝、真主、佛祖、方纪,可怜可怜我吧。我在冲动之下,一把把他的身体拽了起来,用手掌拍拍他不知状况的脸,他终于肯张开"尊"眼看我一眼了。果然比兴奋剂还管用,立刻清醒。他几乎是跳起来地抱住我的手,"李泉,你醒啦!昨天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昏倒了,原来是睡着啦。我就自作主张从你身上拿了钥匙,你知不知道你很重,我好不容易把你拖上来,才开了门......"
"我饿了。"我打断他的话,低头不看他,管自己穿衣服。不喜欢他提到那时的我,那个乌七八糟的状况,可是在揭我的短。
他的手指松开我,他用乌黑的眼珠看了我好一会儿,才用不确定的声音问我:"李泉,你在......生气吗?"
我还以为一觉醒来这家伙的个性能有所好转,没想到让他"变性(性别)"还要比"变性(性格)"来得容易。我丢下穿到一半的裤子,对他进行"讽刺教育":"方纪,你要是觉得你的‘热脸'贴了我的‘冷屁股'就直说!我以前就说我喜欢坦白的人,"到后来控制不住开始吼:"你能不能别老是像个小媳妇一样的好不好?丢下你的人是我,让你等了一天的人是我,抱着你倒头就睡的是我,现在不理你冲你发火的还是我,你就不能有点儿自尊心?!"
原以为他会被我吓得抽抽嗒嗒,没想到他居然对我"呵呵呵"地笑起来,"李泉,虽然你发脾气对我凶的样子很吓人,不过我觉得直接表现出脾气来的你比较可爱。"还怕我不信似的,加上两个"真的真的",我会高兴才有鬼。
"还有,你老说我不坦率,其实你也是嘛。"他笑眯眯地看着我,我被他看得直想往后退。
去死,到头来连他都在嫌我闹别扭。大概真的吧,是人都喜欢藏着自己真正的想法,被人一眼看透有什么好玩?我只不过比他世故些,他害羞沉默不说话;而我用另一种更隐秘的方法,总是说反话故意刺激人家,好转移别人的注意力,让别人忽略我真正的想法。妈的,我倒被他看穿了!浑身上下都透着不甘心,我主动转移话题:
"对那个,你啥想法?"我把头凑过去,带一半无赖汉的神情,摆出正儿八经的样子我就问不出口了。
"嗯,"他僵着脸部线条,避开我的眼神,晃了晃头仔细地想了想,"说实话,还是不太喜欢。不过下次的话......呃,呃还可以再试试......"他开始背对着我穿衬衫,不让我看他"可疑"的表情,很明显他已经充分地迁就了我的需要。
衬衫、裸背......咦,这种情形,我怎么总觉着他在挑逗我啊?要不是刚刚发生太多事我没心情,我一定恶虎扑羊。
"嗯哼,"我特意清了清嗓子,"我说方纪,你要是现在做饭给我吃的话,以后就搬过来一起住吧。"语调是戏谑的,可我是认真的,连调戏女友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这是同居宣言,也表示了我对他的认同,他慢慢地、开始变得对我重要起来。
他沉默了半晌,害我跟着紧张了半天。见他终于轻轻点了点头,回给我一个温柔的笑,我的心才放下。我们的关系在不经意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到最后不知会是谁牵制了谁。

一边吃着他很快做好的冷面,嗯,要是再加点花生酱就好了,唉,忘买了。我一边发挥说故事的本能告诉了他阿风受的伤,还有John的情况,那个过程被我描述得"惊天地、泣鬼神",他的表情也丰富多变。最后他有点担心地放下筷子,"那快点吃完,我也去医院看看他们吧。"
我嘴角衔了一根面条,挑了挑眉毛,没想到他还挺热心的,"淄留留"把面条吮了进去。不过,他本来就是老好人嘛。
"李泉,你跟阿风的感情好,还是跟Johnson的感情好?"洗碗的时候,方纪在"哗哗"的水声里突然问我。
这算什么?问罪呀还是逼供?
"唔,"真是不太好说,假话容易欺骗感情,真话就容易伤感情,"阿风吧。"谁让我诚实呢。"我跟阿风中学就认识,对对方犄角旮旯的臭毛病恶趣味鬼癖好烂德行,都熟得不得了。没办法,我这人比较单线条,跟人‘哥俩好'的程度只能按照时间来排列顺序......"我比手划脚正高兴,正想告诉他我们当年的"丰功伟绩"。
他插了句话进来,"那我也是吗?我也按照时间来排,那是不是要排在John、阿德、一乐、小倩他们还后面?"我差点没噎死,这是哪跟哪儿。
"这......这不一样。"好半天我憋出这一句来。
"哪不一样?!"他的声音大了起来,水的声音停了。
"反正就是不一样!"他凶我也横眉立目,吵架我还怕他?
他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好像被我的气势吓到了。表情是受伤的,我有一点无趣,想伸手安慰他。我以前的女友若发生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反应,一是嘴巴一噘脸一垮,开始哭;二是回身给我一巴掌转身夺门而出,再甩一句狠话给我:李泉,你永远别来找我了!
他却忽然低头说了一句,"我明白了。"就抵死不开口,然后仔细地把碗一个个擦干,放回碗柜里。
我还以为他要放弃了,心里暗暗发急。方纪啊你千万别认命,你没看小说漫画里那些小受不都让小攻们欺负得昏天黑地、惨绝人寰、奄奄一息、生灵涂炭,但只要一息尚存、离咽气还远,他们不都坚贞不屈、矢志不渝、生命力顽强得像蟑螂、好像天生欠人"扁"一样么?前些日子我把他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小说漫画的看了个七七八八,终于明白了现实生活是多么的美好。那个小说里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世界好像是个强奸魔肆虐、变态横行霸道的乐园;警察法官国家元首(当然包括皇帝和达官^^)随时可能变身,你就等着"与狼共枕"吧;你家哥哥弟弟老爸叔叔什么的最好也都防着一手,天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改变"性向"。最可笑还有你家亲戚欠了债你来还的道理,被强行OOXX了,心里呕得要吐血,最后还要心甘情愿完事OK。那俩男人都有病外兼缺少法律常识兼自我虐待心理阴暗!结果好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上大街,就怕看到满大街的人我自动对号入座、产生联想。(偶已经做好了被菜刀劈死和被臭鸡蛋砸死的心理准备。)
"李泉,你想什么呢?"方纪拿手在我眼前晃荡的时候,让我知道我胡思乱想的时间不短。
"噢,没什么。"我跳起来,心想不能让他知道,"你好了没,我们可以走了吗?"
"李泉,其实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方纪表情严肃地望着我,因为他的眼珠子黑,所以瞪起人来还是比较恐怖的。
"没事没事,你做错了什么想要我原谅你?"我拍胸脯保证,"我现在心情不错,保证不会乱发脾气。"
"不是,我就是想告诉你,"方纪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凑到我耳边,小声地把声音送到我耳朵里,像催眠一样,感动得我啊差点都听不进去了,"我知道你第一次到我家的那天,你趁我睡觉的时候亲了我。"
"什么!"我受到了严重的惊吓,脸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由青转黑,头猛地转过去看他,后脑勺就"咚"一声撞到了墙壁,疼、疼死我了!
更让我生气的是,方纪那一脸"奸计"得逞、小人得志的笑容。太可恶了!
"原来是真的啊,先前我都不敢确定呢。因为我喝醉了,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呢呵呵。"这个死小子套我的话呢,现在居然高兴得手舞足蹈,还重复起他在迪厅里玩的舞步,"我就说我明白你说的那个‘不一样'嘛!李泉,我到外面等你噢。"
去死吧你!该死的方纪竟然一点都不关心我头上的伤,也不怕我撞出脑震荡来弄个后遗症度过可悲的下半生,只顾自己高兴个鬼啊!然而方纪还是方纪,一点都不会掩饰内心的一点点满足。这个小子除了犹豫不决了一点、保守了一点,还是蛮正直、满可爱的,没有一点心机......啐,谁说的?今天这招他跟谁学的?耍的我团团转。到底是方纪本质"邪恶"呀,还是被我带坏呢,是个问题。反正几千年前孔老夫子和墨老夫子没事儿闲嗑牙的时候,就唇枪舌剑、口诛笔伐了一番"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了,这种伤脑筋的问题就留给闲着没事做的哲人吧。
我"磅"地关好门,赶紧去追方纪。

8

一路上方纪一直笑得好像一只偷了腥的猫,气得我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你别以为抓到我什么把柄啊,我告诉你那是我跟人打招呼的一种方式。"我揪住他的衣领,正色地告诫他。
"你说的,是‘不一样'的,我已经明白了。"他像往常那样微笑,但是那种笃定自信的光彩却是难得一见。我想打碎那份"咄咄逼人"的自信,却不忍破坏他那份因为少见的信念坚定而产生的快乐。心一软,只好对不起自己、纵容他了。我无拘无束的灵魂,因为某种不确定的迷惑而动摇了。但阿风那样的执著,我坚信我是一辈子也学不来的。
我们直奔楼上的病房,正碰上阿德苦着脸从里面出来。他看到我,像看到了救星,立刻跑过来抓住我:"泉哥,你来得正好!你能不能传授一下你昨天是怎么让John吃东西、睡觉的?我看了一天,自从他今天醒过来以后,就寸步不离守着病床、眼睛盯着老板,一动不动,我叫他他也不回,更别提吃东西了。"
我连忙安抚叫苦不迭的阿德,方纪一转身已经进去了。我跟过去,果然看到John的情况跟昨天一模一样,而且脸色更糟糕,两颊凹陷、嘴唇泛白、两眼浮肿、眼神发呆--忍无可忍!我怒急攻心,反正现在做什么他都不会反抗,这次不用安眠药那么温柔了,干脆一不作二不休!我从侧面接近John,左手一记勾拳迅速打在他的太阳穴上,阿John立时昏倒。
方纪好像料到我要做什么,预先跑了过去,现在正好扶住他,"李泉你发疯啊,太粗鲁了吧!"
"阿德,赶快找医生帮John打点滴,我可不想再病倒一个。"我给方纪一个歉意的笑,跟他合力把John放在旁边的躺椅上,John的样子很憔悴。
医生帮John注射了营养针,又打上了吊针,我们才得余暇。
我问阿德,"boss一直没醒过吗?"
"嗯,医生说失血过多,所以会醒得慢一点。"
唉,我叹了口气,"阿德,你受累多看着点。明天一乐的班,我再来。"虽然我很想多点时间留医院,不过我毕竟不是铁打的。
方纪暗暗握着我的手,给我鼓劲。
我点点头,推开他,大步流星地先往前走,我不太习惯这种大有母性嫌疑的鼓励方式。
人与人的了解是在一点一滴的生活细节的交流中获取的,虽然短时间内你也可以从对方身上获得好感,但是毫无生活依据的直感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或许因为无法满足你的期许,终告破裂。这样的我符不符合他的道德标准,以前我无所谓,现在有点渴望知道答案。但是我不想改变,这就是本来的我,不掺杂虚假的面目,如果他希望我真诚以对,就要先接受就算是烂泥一滩也够真实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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