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把钱还了,再把这些药吞下去,我就再不找你麻烦,哈哈哈......"笑声越来越狰狞,迷幻药鲜亮的色泽成为黑夜里唯一的光明。 "做梦去吧,钱我一定还,放了我朋友!"一乐总算还没被迷幻药完全俘虏,剩了那么点点哥们义气。 我却听到我的声音在说:"我来。" 他们静了来下来,大概觉得我那句话太不可思议。好像为了验证自己的话的真实性似的,我的手自动从"三毛"的手里抢过那堆蓝色的药丸,吃下去会死人吧。 "不要啊,泉哥!"一乐遭受重创的身体爬过来,声音呜呜咽咽,"不是!泉哥!对不起,泉哥......"他凄厉地呼喊,伸手来抢。我用身体一挡,避开他的手,"你不是还有老娘要养吗?"没有怨恨谁的意思。 我没有看他,从容不迫,不慌不忙。不是视死如归,而是我对自己要做的这件事情很麻木:如果我都吞了下去,会怎么样?迫切地想知道结果,血液兴奋地逆流:"一乐,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泉哥!" 我当着他们的面,吞食那些药丸,决不故意遗漏。甚至吝惜地把滑出手心的药丸,一颗颗地抓回来,一点不剩地滑进了食道。在肠子的粘液里开始分解、消化。 整个过程,我面无表情。 "好小子,算你狠!"他们终于放开了我们,骂骂咧咧地走了,还算信守诺言。 我没有疯狂、也没有犯傻,缥缈的感觉并没有来,反而觉得自己越来越清醒。 "泉哥,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我去叫救护车?"一乐血肉模糊的手在我脸上拍来拍去,我一偏头,嫌恶地躲开,"把你的手拿开,别弄脏我衣服,我昨天刚跟方纪一起去买的。" 一乐谨慎地退后,"泉哥......" "少废话!一乐,把你答应我的话再说一遍。" "泉哥我发誓:如果我再嗑药,我就自己把头摘下来给你当球踢!"一乐的保证让我短暂地回复了点精神。 "好了,把你的烟留下,可以滚了。这两天不许上班,回家反省!" 他担心地看着我,身上的血迹开始凝固。终于,他把烟和打火机放在我身边的地下,拐着腿走了。 我抖着手点他留给我的烟,狼狈而生疏,半天才对上火,哆嗦着嘴唇抽了一口,我知道自己已经控制不了身体。 飘浮的夜色开始上升,思想渐渐麻醉。我站不起来,身体在叫嚣。伸手想抓点东西支撑,腿一软,东倒西歪。想学余纯顺跪在地上摆个pose,结果还是倒下来在地上翻滚。靠,就不能让我死的好看点吗!身上不是疼,而是所有的骨头和肉都不是自己的。它们自己动,自己跳,自己哭,自己笑。躯壳是空的,合理的东西全部没有。如果现在在楼顶,跳下去一定非常快乐。 眼前白光乱闪,我拼命用手拂开,散了之后我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充实与满足,因为我透过抽痛的额角看到母亲美丽的脸,慈祥的微笑,那感觉太舒服了!迷幻药创造的世界原来是如此美妙! 她在无数的清晨为我烧一锅喷香的粥,把我从梦中唤醒。小泉,不能再睡了,要迟到了。妈妈在的早上,不准不吃早饭去上学。小小的我,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可是我,明明最讨厌吃泡饭了。 少年的我,被老爸关在房门外,听他和其他女人的呻吟,我试图从那些无关的名字和没有共同点的笑容里寻找老妈相似的影子,没有。 我用力地敲着门板。老爸什么时候烧晚饭?好饿啊。 后来我想到,那个梦,不是反的。 意识像秋天梧桐树上的枯叶,风一吹,全都散了。漫天飞舞,却全都属于消逝的过往。 Free talk:蓝说李泉是个"是个非常别扭的角色",其实两个都别扭,最别扭的那个是我,笑。然而人不可能无丝毫可取之处,即使是看在其他人眼里变来变去很奇怪很没节操的李泉。就这样待他们自己去评说是与非,盖棺论定也是全部写完以后的事情,我只是被人物牵着走的可怜作者而已(窃自沐泉语)。我朋友比较喜欢李泉,而蓝讨厌他,而我则每每辞不达意,不知所云。人类创造了语言,确实有趣! 李泉他爹是个可怜的配角,主要功能是用来被我欺负^^弗洛伊德说,在孩提时代被母亲过分溺爱以及母亲与孩子过早分离,会导致俄底浦斯情结,所以李泉本来就有恋母情结^^,对他爹这样也算正常吧,何况他爹也干了点狗屁倒灶的事儿,够资格被整啦。 方纪的戏份一直以来被我写得太少、太弱,我就在想这俩人都是小受的命,一个太容易顺服,一个太任性,反正我是有这个打算呵呵呵。 我也承认本文的风格前后是不一致的,我本来就不适合写长篇^^因为我朋友喜欢风和John,五、六两章有点被逼出来的味道(商别看到不要砍死我),所以走调走得严重。后面会更离谱,因为一点私人原因吧。难道没人看出来我这篇的主题其实是"珍惜生命,远离毒品"?大笑。 另外,julu(大人二字我自动忽略^^),你这个"努力勞動滴上班族"是在刺激我该去找工作了吗?呵呵,我开玩笑。我心情不好跟文没关系,只是一点点人际交往的小挫折,有点气闷罢了。谢谢关心。 最后,本文中人物喜好,有些系本人意见,有些系剧情需要,请勿对号入座。 10 我睁开干涩的眼睛,一眼望见老旧的天花板,长年累月地住人,上面的白漆都脱落了。侧过头,看到眼里布满血丝的方纪坐在床边,困惑地望着他:干嘛守在我旁边? 我困难地抬起手,舔舔干枯的嘴唇,不自在地开口,"方纪我头好疼,有水吗?我渴了。"不止头,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比跑马拉松还要累,我干嘛呢?全身都是绷带,活像木乃伊。 他死死盯着我看,没有理睬我的话,痴狂的视线好像恨不得在我身上捅出几个洞来。他的瞳孔猛地紧缩,眼睛从未如此乌黑发亮过。那种满满的情绪揪住了我的心,我一时不察踏了进去,就再也没出来。我说不出话,我发生了什么事吗?最近我没玩女人,也没酒后乱性强迫他呀? 他"啪"地甩了我一巴掌,我忽然没办法再装傻了。身体超负荷后的酸痛无力还残留着,像陈年茶渍积重难返,没想到迷幻药后劲那么厉害。被打得半死,加上嗑了药,还活着算我走运! "李泉,我告诉你!你可以嫌我罗嗦、觉得我麻烦,甚至看不起我,但是请你尊重一下我的人权,在做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之前,通知我一声。好让我为你收尸!"哇,之前我小看了方纪,他的毒舌不比我逊色。 一种像液体流动一样温暖的感觉在我的胸腔里荡漾开来,此刻不愿深究,也不想逃避。我死皮赖脸地把他扯进怀里,嘴唇贪婪地一遍遍滑过他的发丝,"知道啦,下次一定通知你。"偷偷地在嘴角保留了一个笑容,以为安全过关。 在我捕捉他的嘴唇时,他忽然一扭身,从我怀中滑出,"走开!我还在生气,不要靠近我!" "我也没犯什么大不了的错误嘛,不用那么认真吧!"我想搂回他来哄他,可惜这次他态度强硬,坚决不睬我。后面几天他虽然帮我换药、检查伤口,可是他一天到晚不跟我说话。每次跟他说话,他都学八大山人拿青白眼对我,弄得我对着墙壁、空气自讨没趣,比以前一个人住还要无聊。晚上睡觉他还把自己锁在另一间房子里,怕我半夜偷袭。我们也不同桌吃饭了,所以我只好在冰箱里"偷鸡摸狗"、自立救济、有啥吃啥,不过每次都能找到好菜。我的复原力就像打不死的蟑螂,伤倒没什么可担心的,不过他的态度还是让我着急了。 到了第五天,在我觉得自己有必要想新招让他回心转意,以至于整晚没睡,通红着眼睛拉开房门时,居然发现客厅桌子上有冒着热气的泡饭和炸得黄澄澄恰到好处的油条,大吃一惊,居然忘了去刷牙。端起碗来,他留给我的? 这时,他从厨房里出来,解下围裙,挂在门后,也不看我,"吃早饭吧,留给你的。" 我张大嘴巴,眼看着他拿起一根油条,掰了一点往我嘴里送。吵完架后,还在冷战中的方纪会对我那么好?忘了咀嚼,我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每天都留,只有今天你起来了。"他淡淡地解释,没有笑容。 而我,不可能不感动。 擦过手,他让我坐下来,自己站着,好像这样能增强他的气势。 咬了咬嘴唇,他终于开口:"以前我就问过你,我是不是要排在你yoke的朋友后面,现在我再问你一次--如果你跟我一起可以活得很好,而为了他们必须去死。这样的生活,你会选哪一个?" 我握紧了拳头,用力又放开,然后又握紧,青色的血管在手上跳突。我想发怒,脸上的肌肉却是僵硬的,最终我抓住了他的肩膀,用力地摇他,想要摇醒他,"那时我说‘不一样',你说‘你明白'的。你不是明白吗?那你就明白给我看啊,阿!"我不是发疯,只是害怕被他捉住的感觉,我感到我的自由快要死掉了。 我的指甲抠到他的肉里,他痛得嘴唇发白,还是不挣扎,却强撑着开口,"我只要你明白地告诉我一次,你说啊,说啊!算我求求你说吧......这样我才有信心支持下去,已经......没有家了,只剩你了,你明不明白!......"最后的话变成一声深沉的叹息,他啜泣着开始流泪,水滴滑过双颊开始掉落。总而言之,他哭得一塌糊涂,我成了中国特大洪水的罪魁祸首。 我放松了力道,手指颓然地从他身上滑落,别过头,不去看他伤心欲绝的脸。 我觉得,没有承诺比较好。把力气花在誓言上,到头来再来背叛,那样比较残忍。现在这样就好,万一谁是谁先忍不住了,分开,也好没有羁绊。我们没有遭遇到外面的狂风暴雨,仅仅因为我们的生活局限在一群真实而我行我素的人里,他们没有空来嘲笑和鄙夷我们。可是,就算这样风和日丽,我们已经受不了了,我想说而一直没有说的话,其实就是--我们根本不合适!性格不和,处世的风格不和,做爱的方式不和。我们没有任何雷同,却强迫自己如影随形。 "李泉,离开yoke好不好?"他扑过来从后面紧紧抱住我的腰,潮湿的呼吸贴住我的背脊,这样的感觉让我毁誉参半,"你去读书吧,你头脑好,你比我聪明,为什么不去读大学呢!现在外面自考班也很多。你换一份白天的工作,好不好?好不好?换一份稳定一点平常一点的工作好不好?" "呵呵呵呵,"一串冷笑滑出嘴角,"终于嫌我不正常了?!" 我的怒火如活火山死灰复燃,瞬间喷发。理智的岩浆灼灼而下,经过千百年的积淀,今天终于倾囊而尽,不复存在。奋力地掰开他箍得太紧的双手,把他甩到一边。"我的朋友都很好,虽然没有你身边的那些知识青年高贵,可是他们不会装模作样。我为他们被人打、被人砍,我愿意!我高兴!没有人要你离开你家,离开你爸,那也是你自己愿意,自己犯贱!"这话太毒,我看到他毫无血色的脸,衬着黑头发格外凄惨,眼泪骤然停止,好似滂沱大雨骇然辙止,但并非放晴,而是乌云密布,酝酿更具摧残性的暴风雨。 他在一切可能的地方寻求安全感,音乐里、家居生活里、最初的我身上,然而我的表象欺骗了他,他被骗了,可是迟了。我说过他是飞蛾,只要我有心,他就逃不过。一点不假。我给不了他要的,我是个自私的人,既害怕寂寞又渴望自由。我自以为自由的灵魂,情愿囚禁在yoke陌生人的嬉笑里,不愿被他抓住。不能被他抓住............ 大多数的电视剧里,主角被人骂成这样,早就夺门而出了。方纪的反应虽然慢了一点,好歹也是正常人,他毫不迟疑的脚步跨出去。我铁了心不去追,忘记了他根本没有地方可去。 "啊----------------"我凄厉的怒吼回荡在这个房间,窗外阳台的公用部位上,别人家的鸽子被我惊得扑楞楞全都飞了起来,主人喂食的碎玉米撒了一地。而这,并不足以发泄我的怒气,我抄起手把桌上的锅碗瓢盆砸得粉碎。它们像我心头的恨意般,碎得满世界都是,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恨谁。 胸口的炸药随时都有可能爆炸,我必须找一处黑暗的人群来栖息变质的心态,没有比夜晚的yoke更好的地方了。那里永远有香淳的酒、我爱的音乐和漂亮的美人。阿风和John仍然没有消息,我仍可以挥霍有限的时间,名正言顺地在yoke里作威作福。 小倩说你身体刚好就少喝两杯,省得到时候还要让人善后,麻烦得要死。再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没个主事的人在,还不闹翻天啊。在小倩意有所指的眼光里,一乐的身子往旁边缩了缩,他还是不敢跟我说话。我也懒得告诉他,我其实不怪他。听阿德说一乐这些天的表现还不错,安心工作,也没乱找人打架。他们并不知道一乐嗑药的事。一乐本质上还是个老实的小孩,至少对他妈挺孝顺,他爸一早去了日本,一直没消息,他妈身体不好,他在yoke做事还算过得去。还有,那天受伤嗑了药,虽然我让他滚,但还是一乐找了人来把我抬回去的。一乐只不过一时不查走错了路,还来得及挽救,没必要弄得满城风雨,不可收拾。 Kinko劝我少跟那些不相干的MM眉来眼去,饥不择食是堕落的第一步。我惊奇地看着说这话的Kinko,这小子是disco里少见的存在啊。平常洁身自爱,不跟上来搭讪的美女随意调笑,仅仅埋头于本职工作,努力开发新品种的鸡尾酒。我甩甩头,说,你不懂。他无可奈何地看我一眼,就不说什么了。 舞池里显眼的灯光下,有一个脱到只剩肚兜的丰满成熟型JJ,用力扭动身躯,舞姿随腰身狂放不羁,长发乱甩遮住了眼睛,可是那两道火辣辣的视线还是直直地向我扑来,极尽挑逗之能事。我举起酒杯,向她微笑,表示接受她的邀约。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放电钓MM。悄悄地搁下酒杯,往门口而去。Kinko瞥了我一眼,重重地把我喝过的酒杯往吧台下一放。 搂着美人离开的时候,碰到阿德,我叫了他一声,不知怎么他的眼神有些幽怨?
旅馆的灯光大开,烈焰色的红唇缠住我的颈项,"唔唔"的声音昭示房间里气氛的热度。女人主动地解开我衬衫的扣子,我犹豫了一下,抽掉了她背后肚兜的带子。看着她沉醉的眼睛,我忽然吻不下去,咽一口唾沫,喉节抽动了一下,还是避开了她的嘴唇。方纪的嘴唇让我想起刚刚由青虫蜕变成蝴蝶的颤动的翅膀,而她的颜色太浓烈,像那些留恋花丛的大凤蝶。 很久没有跟女人做了,她的胸部随敏感的呼吸起伏,我的手指习惯地滑到下体处,意外地没有和我相同的器官,我抬头看那张美艳的脸,才想起这次的对象是女人。身体的温度一下子冷却了,我一咬牙,为了维护男性尊严,硬着头皮往下做。刻意回想一些火热的A片,来让身体回温。没有过多的前戏,套上保险套,在凶狠的挺刺中,用力将方纪任我为所欲为的脸甩出脑中。
"你在想着别人吧。"她跟我一起慵懒地靠在床头,从我嘴里抢下正在抽的烟,长长的指甲滑过我的肩膀,有些刺痛。 "你刚刚那么急,好像不是被我迷得受不了了,倒象是在迫不得已完成任务。难道说你有老婆,怕被你老婆知道?"她吐了一口烟,喷在我脸上。 "呵呵,哪的话啊,"我搂紧她,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胸口,说实话,我现在对高耸的胸部还真是不习惯,"你要是嫌不满足,我们还可以再战一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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