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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风的——心

时间:2008-11-14 02:32:38  作者:心

阿风帮了我大忙,给了我工作和住的地方。所以别看我平常不买他的帐,关键时候我还是记得他的好的。
刚才来了俩中学生让人献爱心,大概看我顶着黑眼圈有点凶神恶煞,没敢靠近我这"修罗恶鬼",我这人特点就是"别人不让干的事偏要干",刚好兜里一把零币,干脆七七八八全扔进了募捐箱,那两个中学生颇为敬畏地对我行了个礼,在我衣服上贴了标志,还给我一个紫色的气球。我有点滑稽地拽着气球,看他俩认真的样子,没敢当面扔。
不远处一阵弓弦交错的声音吸引了我,职业敏感。小提琴算是我比较喜欢的古典乐器了,拉它的人技巧并不太好,不过挺有本事最后一个音总能踩着音准,当中那段虽然走音但是照样可以拉得抑扬顿挫悠扬动听,这样的人才中国几年也出不了一个,没伯乐发现这匹千里马真的可惜!
我走近他,在一曲终了之时,往他脚下的琴盒里扔了一张纸币,支持大学生勤工俭学嘛,今天我已经日行几善了。
"谢谢你。"他抬头对我笑的时候,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我汗毛一冷,虎牙虽然可爱,长在大男人身上未免幼稚,我看他也没什么机会发生"蜕变"了。
咦?好像哪里见过。
我退后一步,仔细打量他--大众脸,想不起来。
"你是那个叫‘李泉'的DJ对不对,那天我曾邀过你跳舞。"明朗的笑容划过他的脸颊,"不过你没答应。"他下意识地咬咬嘴唇,可能有点尴尬。
我脑海中闪动重金属的电子音乐,跳出夜晚那个狂野的舞者,节拍和人影都历历在目。我高兴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刺激着我的大脑中枢。
我离不开肉体,我如同钟摆般的漫漫生命空虚寂寞需要用无尽的欲望来填满。
弗洛伊德说的,有恋母情结的孩子容易变成同性恋。
所以我决定了--男女通吃!

 

2

我上前一步,露出带有欺骗群众效果的和蔼笑容,这种没见过世面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很容易对我这样的人产生好感和依赖心理的。以前都是女人勾引我,我诱拐男人还是第一次。他就是那种让人看了很想欺负的人种。
白净的脸呆呆的,眉目清秀,不帅但是很可爱,是那种无论你告诉他什么,即便在别人耳里一听就知道是蒙人的,他也会认真地想个半天,才会判断它的真假性的人。缺点是容易认真,开不起玩笑。
我迅速地对他做出判断,借以掌握自己行事的尺度,并为将来做好打算随时抽身。
"你是那个......那个......"我努力地在脑中搜索他的名字,心里巴望着他能帮我一把。凭我纵横情场这么多年,就明白他十之八九对我有好感。就算没那种癖好,改造起来也不至于希望渺茫。
"我叫方纪。"他果然合作地报上名字,目光追随着我的脸。
"方纪,我......哇......"我努力地做出一个落寞的表情,嘴里含颗话梅,样子象是要哭不哭。
"你怎么了?"他紧张地上前扶我,连琴都不管了。
我顺势将头靠在他身上,低低地吐出两个字,"失恋。"好干净的味道,安心得令人想睡觉。我靠上去就不肯离开了。
"你不要这样啊,失......失恋是......很平常的事......过一两......"他全身肌肉僵硬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听到他的话,我故意吸吸鼻子,他以为我在哭,更加手足无措,"我是说......我的意思是......是......那个女人自己没眼光,你是个很好的男人,我......"
"你才见过我几次,这么说有根据?"我含糊不清地刁难他。
"总之,总之你先起来再说,这样子不太好说话。"他似乎觉出大庭广众之下我们两人姿势的暧昧不妥。哼哼,越要保持距离,就越表示心里有鬼。
"可是我一看到你,我就想到我女朋友,我现在不想看到她。因为再看到她,我就更不能忘了她。她和你一样,长了两颗虎牙。"我还真能掰。
"啊?"他彻底没辙,这么着也挺累的,他猛一拍脑袋,"那那那,我请你吃螃蟹吧,虽然不是阳澄湖的大闸蟹,可也是我爸刚从乡下带过来,很新鲜的。"
我因为惊奇抬起头来看他,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人,用这种搞笑的方法哄人,太太太可爱了!
"真不巧,要是现在是秋天就好了,还有甜芦粟(注:一种......算水果吧,像甘蔗,皮青色。)哦,你们市区人很少吃得到,不像我们崇明那边到处都是。"他兴高采烈看到我不甚悲伤的脸,以为自己的精神转移法起到了作用。
他怕我还想到我女朋友就一直说个不停,"我小时候最开心的就是快要中秋节,然后爸爸从外面带回来好多芋艿、甜芦粟和大闸蟹,妈妈在院子里种了好多颜色的菊花,我就一直吃啊吃啊吃到看月亮那天,还可以吃月饼。虽然我不喜欢月饼那么甜,不过妈妈总是逼着我吃完大半,说什么月圆人团圆............"
他说起话来容易紧张,总好像很久没有开口没有准备似的,既想一古脑地倾泻又不讲究条理,我却听得津津有味,居然真的慢慢跟他走到车站,上了车。
我死了,我其实没想干嘛干嘛的,我就算有贼心也没贼胆哪刚才我只是一时冲动想跟他开开玩笑呀!在踏进他家大门的时候,我良心发现。然后安慰自己,其实也没什么啦,我只是纯吃饭纯聊天,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的。我满心严肃地规劝自己,可是可是这人有的时候越要自己循规蹈矩,就会发现自己越会往歪了想。
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通常是女朋友的家或者是情人旅馆),最先瞄好的就是两个地方--厕所和床--全都用来解决生理问题。
我坐在客厅里,正对着他家卧室,我目测了他那张介于单人床和双人床之间的床的距离,嗯,勉强够挤得下两个人。有首歌就叫"单人房,双人床",做BGM刚刚好。
"李泉,你先坐一下,我做饭很快的。"
"哦。"我应了一声,走进厕所。他家厕所处在一个很明亮的方位,看来这边房子的开发商品位很奇怪,人家都喜欢把隐私隐藏起来,他却偏偏暴露在阳光下。
方纪他的确很快就搞定了饭菜,我闻到了久违的家常菜香,立刻食指大动,很没形象地吃起来。他看来似乎很高兴,手有些颤抖地从冰箱里拿出几瓶啤酒,"你今天能陪我吃饭,我太高兴了,平常都没什么人来,这酒我爸走后还没动过呢。"
他打开瓶盖为我倒满了酒,自己也跃跃欲试地倒了一杯,"其实我不会喝,可是好久没那么高兴了。"他忽然想到什么,"对不起,我忘了你失恋,还说这种话......"看到我脸色变了,他明白自己又说错话了,"我,我,我不是故意要提起这件事的......"
我终于明白了,这小子实在很不会说话。
"对不起对不起,我............"他说不下去,只好猛地喝了一口酒,结果呛在气管里,猛咳了一阵,脸涨得通通红。
我无奈地放下酒杯,伸出手来拍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谢、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好你妈的头,没看到我满脸无奈吗!
"嗬,我也没做什么。"淡淡的蒙混过去,坐下来继续喝酒。我一直有这本事,什么也不用做,别人也会对你感激涕零。小子,知道我对你有企图的话,你就笑不出来了吧。
他忙着帮我剥蟹,还用筷子帮我挑开剔出,黄是黄肉是肉的,盖上蟹壳又是完整的一只蟹了,的确有一手!他自己没吃到什么,倒是忙着灌酒,好像失恋的人不是我是他,不过表情挺快乐的。我不得不拿手挡住他的杯子,"你这么喝,会醉的。"
"没有没有,我才没醉呢!"他脸色酡红,眼神也开始涣散,还说没醉?"你知道吗,这两天我认识一个人,他长得像以前我看《上海滩》里的许文强(原谅偶,发哥^^),他不笑的时候很冷峻,可是笑起来很迷人。他看起来是那种很适合黑夜的人,他玩音乐很厉害啊,不像我才学了两年的小提琴............"
咦,在说我吗?
"我在这里上大学,可是他们都笑我土,虽然爸爸好不容易在这里买了间房子,可我还是暴发户的儿子。我试着跟他们搞好关系,可他们只在买单时想到我。你也对我笑,可是我知道你的笑跟他们不一样,你没有看不起我,也没有把我当冤大头............"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啊?谁跟你说我没把你当冤大头的,我只是还不知道你够资格做冤大头而已。
喂喂,说着说着,方纪整个人都挂到了我身上,头发遮掉了半张脸,我得以近距离地看他的长相。睫毛很长,可是不太密也不很黑,所以平常注意不到;鼻子是长的最好看的,鼻尖有点微微上翘,侧面要比正面好看,很秀气。嘴巴应该算薄唇一型,就是下嘴唇比上嘴唇略厚。
李泉,你在想什么呢!珊珊才走了没多久,你就熬不住啦!有没有理智啊男人对男人有感觉那叫变态!都怪阿风,没事塞了本弗洛伊德给我!都怪我妈,没事对我好又那么早死干嘛(注:依弗洛伊德理论,这种恋母情结往往会发展成同性恋)!我扇了自己一嘴巴,刚才说要男女通吃,只是闹着玩的!这样的人你玩得起吗?人家一正经大学生,不就是稍微土了点儿嘛,过两年还不出落得比谁都新鲜。大学是个染缸,不比社会简单多少。
我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脚,把他抱了起来,真是重啊!他的头垂在我的胸膛,均匀的呼吸喷在我裸露的手臂上(刚才喝酒的时候把袖子卷起来了),轻柔地撩动我的汗毛。
我的呼吸急促起来,脑子里闪过限制级的赤裸画面,苦笑。过分!看得到吃不到。
我把他放在卧室的床上,为他脱了鞋,盖上被子,拨开他的发丝,轻轻地揉弄起来,好舒服,爱不释手呀!此情此景如此熟悉,好像--好像--Johnson为阿风也做过吧。我有点受惊吓地停顿了手上的动作,不知道Johnson会不会对男人产生欲望?他应该还算正常男人吧,不然他们家Filda就太可怜了。呵呵,知道自己第一次对女人以外的人产生感觉,我却没有过多害怕和自我厌恶的情绪,是我本人不太正常吧。或许我是双性恋,也说不定啊。改明儿去问问阿风吧,他读书比我多。
方纪安详的睡脸,让我情不自禁地微笑,偷亲的话,应该不会被控告"性骚扰"吧。
我俯下嘴唇,轻啄了他唇上那片柔软的肌肤,有褶皱的感觉,却相当契合,贴合我唇形的凹凸。
这是我度过的最温柔的一个白天,明天起我将恢复我黑夜里的生活。我和他还是不要有交集的好,我不喜欢扑火的飞蛾,我知道只要我有心他就逃不过,因为我是一片还算善良的明火。

 

春天过去了,花期是什么?
蝴蝶飞走了,代价是什么?
沧海坠落了,尽头是什么?
月光熄灭了,温柔是什么?
我的爱人离开了,我的爱情是什么?
喏,这就是yoke disco今天的广告标语。
今天阿风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穿了一身黑色燕尾服,摆了一架透明的钢琴,宣布前十位穿西装晚礼服进场的一律免费,说要举办什么"古典颓废感伤怀旧"专场。
我们这是disco,不是音乐厅,还要不要吃饭啊?再说了来"蹦的"的怎么会有穿西装的?
唉,我不得不承认阿风比我多读的那几年书所产生的"文化底蕴"这种东西就是不一样,事实证明无论国情如何不同,出奇制胜标新立异这一招永远不会过时。在我休假那几天,阿风搞的强大的宣传攻势起到了令人"欢欣鼓舞"的作用,那天来的人出奇的多,而且年龄层次已经从18到25岁,明显上了一个台阶,连一个老太太几十岁的人了,还愣是套上了一件紧巴巴的礼服,不客气地说,就像一堆经过了装饰的X肉。我感觉她是要去上海大剧院,结果来错了地方。
可以说我今天倍受冷落,因为没我什么事儿啊,钢琴阿风弹得比我好,乐队又是专门请来的,我严重地感到失业危机!我在吧台悄悄地问Johnson,"阿风是不是决定不做disco了,要转业啊?"
Johnson眼睛盯着台上,心不在焉地一挑长眉,"没听他说过。"许是为了配合今天的气氛,Johnson调的酒都格外感伤,"失火的天堂"那种烧起来的澄红色,让我没喝喉咙就痛痛的;还有那个"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眼泪",那个蓝色看得我心都要碎了,还喝个屁啊!可是就数附庸风雅的人多,这两种酒格外热销,Johnson忙得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阿德和一乐也脚不沾地地四处游走端盘子,小倩"这边请"的甜美嗓音不时响起。今天Vino不领舞,也在钢琴边上卖弄风情,世界全乱套了。
没人理我,我相对无聊。
然后某个恶俗的客人点了一曲《Dance Macabre》,令人发颤的魔音穿脑(对不起,Saint大师,是他说的跟偶没关系^^)。我躲到厕所里,洗脸洗胃兼洗脑。由于长期吃饭不规律,我的胃不是很好,有神经性胃炎。
我一头撞进厕所,看到一扇厕门上贴的大字是--"珍爱生命,拒绝毒品",门没关严实。我来不及刹车,跟里面的人撞了满怀,然后一乐用见了鬼的眼神看我。他一个紧张一没留神,手里的东西噼噼啪啪全滚到了地上,他赶忙用手去堵地上那些蓝色小药丸(那个一般来说,蓝色小药丸是"伟哥",本人没见过迷幻药、摇头丸,就凑合一下吧)。"泉哥你干什么吓人?"认出是我,他的脸色稍霁。
"喂,这些什么东西?"我好奇地凑上去,"不会是壮阳药吧。"
他脸色一黑,一脸"被侮辱与被损害了"的形象,"我会需要那种东西?"他讨好地向我献宝,"是会让人快乐的东西,泉哥你也试试,飘飘欲仙。"
"迷、幻、药!"我看着他的口形把那几个字大声地念出来,"你嗑药!"
他一把捂住我嘴巴,"泉哥,不要那么大声,迷幻药算哪门子的毒品啊。"
"那你干么不许我叫?"我有点火,性我不排斥,毒则多少带点禁忌色彩,"一乐,不想被boss知道的话,就少来!你不想活了!"
"泉哥,你对迷幻药有误解,你......"看到我的脸色,他不敢说下去了,"我知道了,泉哥,我以后再也不吃了,你可千万别告诉风哥啊!"见我不动声色,他连忙把手里的药丸全都丢进抽水马桶冲掉,却掩饰不住肉痛的表情。
我对他满意地点点头,"好啦,出去吧。不然阿风该说你偷懒了,阿德也会有意见的。"
一乐不敢看我的眼睛,落荒地跑出了厕所。我慢慢地站了一会儿,忽然狂笑不止,原因只有我自己知道。"珍爱生命,拒绝毒品",大声地念着这样的"碑匾",一乐享受的脸交错而过,不值得好笑吗?
厕所里一直没有人进来。我发现皮鞋边一点浅浅的蓝色,是刚刚遗落的药丸。我困惑地看了它良久,脑子里空洞无物。我弯下腰,鬼使神差般的捡起来,把它放进了口袋。
我慢吞吞地踱出了厕所,看到台上有人在拉小提琴,诡异无常的那种,舞池有人在跳快舞。我的气力被吞噬了,曲目是《恶魔的颤音》,拉琴的人--是那个呆呆的他。
我突然有一点宿命的厌恶。
接下来,我的厌恶可能表达得有点过火,我气冲冲地冲上台把他连人带琴揪了下来,完全没顾到阿风的面子。幸好阿风为人圆滑,故意把这个小小的意外说成是今晚的惊喜,自圆其说了一阵,然后进入下一个节目。稍后,整个迪厅的人都沉浸在痉挛的古典摇滚中,很快忘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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