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声响爽脆入耳,张眼,却见公子一手提起美酒,传过那别有用心的一笑,转而又倾倒在和尚胸膛之上。「喂!......」和尚正要开口叫骂,一被公子碰了,却又收了声线,隐隐吐出半分销魂。 公子求而下索,解了那本散乱衣衫,褪下白练亵衣,把那肉体缓而一推,先教和尚身处俯伏姿态,後又探手寻其欢喜处。手而自腹间下滑,先抵龙阳处,进而下泻,却又是桃源仙洞。公子只感到两团滑肉夹掌而过,细皮嫩肉处,却又摸得和尚涕泪连连,欲死成仙。「你......你......」 「咱们来喝点温酒......」和尚也不知是叫是骂,公子但亦不理,一手取过瓶儿才是正经。瓷本清冷,又逢井水湿润,提在手上,越发显得冰清摄人。可公子为逞淫心,也顾不得指头颤抖,瞬而按服在股紧贴肌理而上,直摄得和尚浑身一抖,一下失重,贴面就压到床上。 公子见他情动声急,把手一托,缓而就把酒液倾注进去。些许溅出的,但随勃发直垂而下,点滴滴落床间。「我......不喝了,不......」和尚只感到洞里难受,一欲远走,却又被冷热交煎震得人手软足乏,把持不下去,瘫倒在床上只好任人宰割。 时而深,时而浅,公子两指随著甘液滑动,缓缓朝外轻张,或是触及敏感一端,听得和尚勃然声动,却阻不了酒瓶朝天。公子放下轻樽,一掌平压半封蜜穴,另一手稍托和尚腹下,衬起空虚数寸,撇动又把已身移入和尚两腿之间。他把手形半弯,虚托成盛物之器,放才把掌移开,任由那细细涓流,泉涌而出,直顺著和尚阳物滴流。 和尚不知他打什麽主意,细细朝向後方,却见一张手缓缓移上来,凑近唇边就是醉人的酒。公子一个劝诱眼神,看在和尚眼内却是万分媚态,从而亦知何以美人倾国,祸水误城。一情一状,吐丝般裹人心肺,抽动了那紧紧一串。公子先是把手托出,自他脸前划过一弧,凭空散发几滴,却又往自己嘴边凑去。温热霞气一过,却见和尚急遽而起,忍著股间湿润,却去舔那手中杯酒。 舌舔芳润,和尚眼瞧公子睛瞳,却把他美手一反,淋淋而下,湿了床上竹席,亦润泽了公子腿间。和尚看了看,抓过床被自往公子身上爬去,就在贴面之际,被那双黑润凝定,却被那抚颈触动,换来热吻几许。公子顺势抚下项背,摸著突兀椎骨,真个是爱不释手。和尚探舌而下,持著熟练功架,绕著公子软舌连绵而下,交结就要舔出他满身骚软。 呼吐之间,公子脱出那陷人迷阵,方觉此瞬动人。「你呀......我早说过暖酒好喝是吧?......」公子转而一笑,那两板门牙轻露,越是显得其可爱可亲。和尚纵是熟途老马,亦同被这迷津所惑,一扑而上,伸出半点红粉,却卷上那片白洁方正。 公子被他举动惊了,瞬而被压往床角,也忘了当初和尚迷他是在打何主意,心里只觉得这个宝贝越发可人。於是也顺其所行,往其所指,等到和尚要攻城略地,才跄然惊觉。还幸年青力壮,蛮力所依,三扒两拨还能把劣势给扳复过来。公子气呼呼的盯著身下人,本该送他两掌给点教训,可见了红唇闪动,那一点蜜液凝流,忐忑却忘了规矩,吻吻就此算了。 这自然不是公子一贯脾气,可佳肴在前,谁又顾得许多? 公子平平压在和尚身上,那长出的双腿,亦卷著和尚膝後加以压制。他微微扫著和尚眉目,弯弯的画一度青黛,梳上细嫩眉毛,只感到晃然心动,不知何所往至。和尚经他摆布,亦单觉烘热难当,暖倦不舍,抬头又要吻去,却只分到脸旁珠圆。不甘的撕吹温吞,贴著耳珠而上,却舔动耳托柔情,迫得公子偏脸一呼,却转而亲上脸庞。 那一亲温柔爽脆,不带半分腥腻,公子迷而有思,彷佛曾经经过,凝惑,不禁吐露而出:「以往......」 「你记得?......」和尚哼哼几声,欲言又止,抬股却诱公子深入。公子虽则作意,可到底年青不禁磨,被那瓣桃肉一碰,遍体就只剩兽欲,抱了臂肉一分,呜呜求得佳人。 公子勃动频仍,和尚又哪来得抗?虽则有违初衷,可放心感受亦好。和尚摸著那横肩壮臂,心里越发有如从前,那种暖婉细腻,那种暧昧深情。进一分就是一分的疼,公子强把他两腿大张,淋淋薄汗,却显露在红粉肌肤之上。两个抱在一起,但把呼吐乱了,心神动了,看的求的,也不知为谁为何。只是刹那情深,却是未知往还。 「麻雀......我的小麻雀......」 「嗯......」吻咬在肩,和尚乘著抽插而来的巨浪,忘情呻吟一声,然却後昂扫过床上乱衣丛中,那微露半角的精玉。他随意把手一拨,似是无意的翻起黄袍一端,但淹了,那不该恒存的光芒。 ※※※z※※y※※z※※z※※※ 夜,一室清冷方成了形状,就被某股骚动刮破,散碎成微冷的风。 和尚从中而起,辗转拉过地上僧袍,别过身後温暖身躯,稍带阑珊的走下床,回首,却又不忘把牵起的被角放倒。呵口气,还是乍暖还寒天气,和尚看看手上,又把那圆圆的冷意收入亵衣之中,只感到些许淡凉,然後又是一哄温热。 至此,和尚满意了,又踏上布鞋破履,凑近纸窗前抬头要看蒙胧月,却被一滴水声所惊,再也不管鹅黄月圆,匆匆紧锁了窗,连步就往外室走去。「啊?」谁知他这一著己是下的迟了,只见和尚不过半身脱出门框,自有两手把他全然给抽扯过来。 假若身後是森罗地狱、万丈深渊,和尚自然是万分感激这位壮士之举,可眼下这双健臂又要把他拉入炼狱火海,和尚亦当是却谢不恭。「你你你......」只见他摆摆手,摇摇头,配上那张口结舌情势,软软瘫倒之姿,自是一配受惊模样,开口只怕是请求大侠饶他不死。 来者见了,皱了一堂浓眉,虽则掩在黑衣之中,却也可隐隐感到他嘴上半带淡笑。「头。」身後人见有异动,纷纷迎合上来,一时之间挤在和尚门前的,竟达三、四人之数。 这时为首的那位稍作暗示,身後人方作後退,围成一弧半圆,但把和尚圈在其中。夜冷,街寂,杀人放火也正是时候......和尚心里大喊不妙,嘴上却还是颤著颤著抖不出言语。 黑衣人见他如是,动作却越发是慈悲起来,不过拔出腰间小刀晃晃,光影片片,直映得和尚一脸凉意。和尚紫青著嘴,本来一夜辛劳已是血气不顺,加以这般惊吓却又是病深一重,脑内百般翻腾乱转,最後却只生得这番言语:「大......大爷......小寺破烂承蒙光临,真是......真是满室生辉,往老僧脸上贴......贴金啊......大爷们看上什麽随便取,不用替小寺省的......大爷,大爷......」 「大爷,你取东西不要伤人命......呜......取东西不要伤人命......」和尚说著说著竟是哭了,只是那声音极少,自外间听来亦不过是虫呜悲响而已,更莫论有人生疑。 黑衣人见他又跪又拜的,也不知该好气还是好笑,平生尽管不是威风,可又哪里蒙上过这种污名? 哈,大盗!他竟被当成这种偷鸡窃狗之辈? 黑衣人晃出手上刀子,压服在和尚颈则,沉声只道:「咱们的黄纸是『寺门深处』,你们这里是的不是?」 「寺?老纳这里是寺......可对街也有......」和尚哪管得他说什麽,只求得脱身了事。 可黑衣人闻言却紧皱眉头,似是细思细索,要把这点滴破绽都收在罗网之中。这时身後又有一个小的上前报了:「头。这寺里七人,两大五小,只有薄田一亩,并无性口。」 「嗯,知道了。『一家』里的呢?」黑衣人刀虽仍架在和尚颈上,心却转向另头。 「他们仍在四出搜刮圆的财货,刚才方从黄员外家里抢了个水滴玛瑙。」那个小的马上又报。 「这更不好,就怕他们找到头绪,咱们主子受害......」黑衣人们你来我往,一问一答的说起话儿,和尚纵是八丈金刚,亦摸不著头脑来。只好心存侥幸,但求他们说得忘形,却把自己给忘掉好了。 可求虽求,菩萨有灵,也不是刻刻可解。只见那黑衣人一偏眼,见了手上刀光,亦见了和尚青白的脸,计从心起,开口竟又怀柔道:「嘻,小师父你休怕,咱们不过替人办事,絶不害命。知道没有?」 「嗯嗯嗯......」和尚滴水似的点头,就生怕对方不知道,一时心头火起,手起刀落,他就会一命呜呼。到底穷虽穷,运气亦偶有不济,可人生世上,又有哪个是不想活命的? 虽则也不差和尚一个,可和尚也不想独独少了自己一个啊! 和尚心思简单,画在面上教黑衣人见了,亦只赚得他一席欢笑。「很好,小师父你知道什麽尽管说,你瞧,我们并不加害於你。」 那刀儿随声而放,掉落在地面之上,铿锵有声。和尚不甘诱惑,忙抓起来予以自卫,两手握勒刀柄,耳间却听得他绵绵细语:「小师父你休怕,只管说的便可,咱们於你无害,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不。」和尚半退。 「怎说著来?」他却移前一步。 黑衣人纵是诚心,和尚听了却抿一抿嘴,抓持起刀却说了:「你们不是不会杀我,只不过是现在,我还有那个价值。」 「嗯?」黑衣人舒眉而笑。「小师父你知道的什麽?」 「我......」知道的不能说,不知道的更万万不能说。和尚抓住了衣摆起立,只感到腹前圆圆一滚,似乎亦随著心情左右跌盪。和尚不是傻瓜,双拳难敌四手这个道理也知道的,可见这些黑衣人们万分戒备,虽则严防,亦同惊弓之鸟,若是他...... 和尚正想著如何让人信服他有盖世神功,懂得千拳百手以柔制敌。那边厢黑衣人自己却乱套了起来,只见一个又来报信的,这回却不再扬声,便是贴耳默默的传。 为首的那个倾耳听了,暗道一声不好,马上就要把人撤去。和尚正想念一声佛祖有眼,却被他的跟从发现了:「头。这个人我们留著不留著?」 和尚瞪大了眼看向主宰之人。 「哼。」那位鼻声一哼,吓得和尚脚尖也冰透了,却又像逗玩了什麽好东西的笑起来。「留著吧。他还有那个『价值』著来......」 黑衣人笑一声,天际掠过一抹乌云,掩了月色,转眼,人却都已不知所踪,彷如一场梦魇。 和尚软了腿,湿了衣,几经辛苦终於爬回内室之中。他喘过几口气,爬到几桌之上正想喝口冷茶,手却都被茶壶抖湿了。无法,和尚跌跌碰碰的撞回软榻去睡,不料却惊醒了枕边人。 只见公子揉揉睡眼,正想开口,却被和尚的狼狈模样惊了。和尚看看公子,又看看手上的刀,眉开眼笑却是问道:「怎了?你是怕我害你不成?」 公子见了他那个情势,也不知他是怎麽著来,只好应到:「不,你若是要害我,又何必要等到当下?」 和尚目光惘然扫向墙上裂痕,回视,却又是一片温柔。 知道嘛? 不害你,那不过是因为...... 因为你还有那个利用价值。 心下一痛,和尚笑了笑,放下刀,抬腿坐入被窝之中。那人见他浑身发冷,虽则不问缘由,但亦抱得更深。和尚埋脸遁入暖被中间,蒙了头,就躲入满怀虚幻之中。 瞧瞧,外头风高浪急,漫天变色,这连绵滔天巨浪,怎麽还刮不到他这头著来? 不是不来,只怕是...... 眼下,他这里,尚有价值。 ※※※z※※y※※z※※z※※※ 其之四 回光月照圆 「咿?」 秋离的耙子方下,瞬即又觉得不对劲。 「水寂﹗」他转头去叫站在树荫下的大师兄,一边还不忘把耙子再摇摇。「你是耍着我玩是吧?这土都给人松过了,你还教我弄?......」 「你开什么玩笑?若是早做好了,我又怎会推给你做啊?」水寂抓着大葵扇乱扫,一阵风,又是一阵热。「你别再闲着说混话了,快做﹗快做﹗」 「哼,这个混蛋......」秋离嘴里喃喃,一腔恶气直向地上发泄,都说白做工白做工,可没有人做得像他这样委屈的......根本就是不用人去做的功夫嘛﹗「嗯?」 秋离垂手把耙子横放下来。奇怪,怎么他觉得这面地,都给人掘了许多许多坑似的呢?呸,不管了,反正就是水寂那个小子在耍我嘛...... ...... 「和尚。」 「嗯?」最近公子的称呼是改了一点,虽不至于是什么大改进,可和尚亦不欲掉以轻心。「满寺都是,你喊的是谁?」 「你啊。」公子本是扁着嘴巴满脸委屈,一下又挂上厚脸皮,滑上一副油腔调再说。「你啊,莫非是要人家喊你『静儿』才应哦?」 和尚浑身疙瘩一颤。 「你说的什么?」他转着僵硬的肩膀,满脸惊慌的紫青着嘴儿问,心里,却是如狂似丧的疾声狂呼﹗ 啊啊啊﹗瞧他说的什么?说的什么?他说『人家哦﹗』...... ...... 和尚怎么就觉得,身后的那位不是公子,而是个自青楼里易服而来的小倌...... 「嗯?你不喜欢吗?」公子抱着怀中的石头,左硬右僵似的,终于感到些许不对。 不。 和尚坚定的目光烔烔有神。 「嗯?原来你不喜欢啊......枉我还特地去学习过......」公子娇声嗲气的按压着自己的嘴巴,越发是显得红唇艳色,珠粉片片。「你这个没良心的......」 「我......」见到他这番呕心所为,和尚突然感到气闷难当,一时接不上话来。可当公子见了他脸红耳赤之姿,目光闪躲之状,却反以为是美人怀羞,细细嘴嚼而下,更是倍添风情,越发显出味道。 公子剎时情深,一时大喜大爱,也不顾和尚消受不消受得,深深就嘴吻下去。事后看看怀中和尚晕眩不堪的神情,就越发觉得他脆弱可爱,摸着摸着更是爱不释手,一时竟不愿他受苦着来。 于是公子偏移把和尚轻放,转身已撇动下床,温柔的贴额温温和尚才道:「你正病着,让我给你弄些吃的来吧?」 你知道我病着,还来刺激我?﹗ 和尚两眼大瞪,虽是满脸病体之红,一腔不满之情有如细水长扬,涓涓直奔江洋大海﹗ 「哦?和尚你这般看我......」不巧的是,公子别有一番体悟。「我知道了,你是舍不得我。」 不是﹗ 「真好,真可爱......」公子喃喃魔音轻传,吹气喷到和尚脸上,只觉是又热又暖。 和尚本想开骂,可见了来人盈盈双目,却又说不得道不得,只是腹上一凉,嘴巴一热,辗转又被人胡混过去。 到分开时,和尚虽未至于病体支离,可也是只个剩下半条人命的了。公子却惘无所觉,只是一举一动倍添温柔起来。只看他把和尚的手足收妥了,包成一团白白的腊肠卷状,腾腾的往床里撇去,就怕和尚一时睡坏了给掉下来。 和尚看着公子举动,却也不欲多作言语,只望他早早收拾玩心,快快滚出房间着来。可自古人心难测,公子又哪会知道他这番心思,傻里傻气的把人裹好了,才甜甜的一声道:「那么你睡着,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乖乖的,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了......」 「嗯。」和尚也怕公子又再胡思乱想乱生主意,于是平平淡淡的应一声,一副和顺模样的送他出门。 说来也真个奇怪,只不过是前几天的一场惊吓,怎么就会生下病根着来?虽说自己不是什么牛躯壮汉,可以往的娇贵习性可已是全然没有的了,何而今日才来这一番病痛?不是和尚夸口,想这十数年来,早己练就一副金刚不坏之身,任它风吹雨打,鸣雷惊起也吓不得他着来。那区区几人,又怎能坏事? 和尚摸着腹中圆物,滚滚,滚滚,被肚皮烫热了,越发温腻得不得释手。是啊,这些年来他也是怕了、变了、忘了,以往的种种岁月,除了种出了他这躯无用之身,再也不留下什么着来。 谁顾得,谁又知道?那天的那个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忘了,也就淡了。 「哈......咳咳咳咳......」和尚想着想着,嘻嘻抿嘴笑来,扯动了喉内不适,也只能低头细细咳嗽起来。若在往时,自有许多许多的人带着假意虚情,细细前来问候一番,或许,还会有一个人,掏出那金帕绣巾,柔柔贴近嘴边抚摸......只是这些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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