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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侣——薄沁流

时间:2008-11-13 09:27:00  作者:薄沁流

可是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相信你啊!为什么要瞒着我?
"......沁,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活着......或许几十年后,你可以找到我,如同他们找到梓凉一样......"
你在说什么?如果我有爪子我一定上去猛拍他脸颊!什么意思?什么叫同梓凉一样?什么叫几十年?重生,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人如何扮演上帝?
月!你到底要做什么?!z
我不知道人类的底限有多少,就如同我不知道人类的血液可以流多少。
倾月体内的生命液缓缓流入那崭新的身体,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时间无情的流逝,倾月的脸色已经泛白,青色的血管狰狞的凸起蔓延在他的四肢,血液流逝的地方。
"现在停止还来得及。"闻人水仙褶褶的眼眸透射出警告,手中明晃晃的手术刀轻推递上。而自己的手利索的划开的棺木中全新的身体,空空的胸膛内,居然没有心脏!
"请原谅我的固执......以后的事,拜托你了......"血腥四起,璀璨的如同暗夜中殒落的星辰。那双无力的手穿过切割的整齐的伤口,穿过血肉骨骼,雪白殷红。
水仙接过那滩血红的肉块,每一处都在喧嚣沸腾的肉块,扑腾着吐纳喘气的肉块,悲伤着雀跃鹏驰的肉块......那是什么?心吗?那么重那么红那么哀伤......
"最后还有什么愿望吗?"y
倾月的眼神开始迷离,"愿望?"迷茫中好似搜寻什么物体,然后定格在那打开着的桃木首饰盒中。
"他会找到我吗?"
"后悔了?"b
"......如果他找不到我,请不要把记忆还给他......"
我看见一颗白色的药丸与心脏一起被放入新生的体内,一张白色的幕帘缓慢的覆上了轻柔阂上的苍白脸颊。那一瞬间,我看见一道悄然而下的水晶滚落,同洁白自由的遮灵布一起下坠......下坠......下坠......淹没......掩没。
我没有身体,没有心脏,没有眼泪......然后,用这些纠结着哀伤的东西,换走了幸福......连发泄都不会......灵魂......除了假象的自由什么都不剩。
破茧成蝶,凤凰涅磐,是不是逃出了茧便可以回到过去,是不是浴火涅磐便可以重来一次。

那双手是冰冷的,虽然我感觉不到,闻人水仙,一直是冰冷的。
我被扯离了幽绿钳制,闻人水仙的眼穿透着我,或者说注视着我,无所谓了,连空气都比我有存在感。
"这就是你们向往的东西?"原来她也会忧怨,"这是你新的身体,或许可以不老不死,直到你找到传说中转世的爱人......哈哈哈哈哈......疯子!"
是啊!执迷不悟,执迷不悔。疯子固有的倔强,抓住最后的希望,也不能绝望。
那白色纯洁的药丸就是传说中的血稀莲炼制而成的吧,只对孕育它血液的人类有续命索混的能力,在孕育期间会有被反噬的危险,那才是倾月亲自前去巫域,不让我涉足的原因吧。现在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现在那具有我表象的躯体,内部却完全被倾月渗透。我知道他会活得很久,久到忘记活着的意义。
"马上就要重生了,有没有兴奋的感觉?"g
兴奋?会吧,兴奋到割断心脉,兴奋到扯烂身体,兴奋到咆哮疯狂痴癫。让我活着,活着......为了死去的人活着?
"马上开始了,先要捕捉一些短波......然后,你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拿起那套首饰,"我想他最遗憾的应该是你从没帮他亲自带上过这个吧!"黑色的皮纹金属叶片。银色的冷光吸取着我的能量,原来灵魂也是有能量的,再然后......很多东西模糊了,渐渐消失。我比砧板上的肉还可怜,至少它们还可以抖动两下,而我,连什么叫挣扎都不会贯彻实行。
一个你最深爱的人,一个和你游走于人世间经风历雨的相互依偎、相互取暖的人。月!你怎么忍心......
重生的都不再是真的我,每个关于孟婆汤传说都已经注定了,注定了重生的人只能做一个失忆的人。
生命要继续,而我已经死了吧。
逝去的世界是一道滚滚的洪流,跨得过沧海桑田,却永远触不到这现实的海岸。
有没有问过你的爱人:"你愿意为我去死吗?"
他怎么回答?
如果他问你,你又怎么回答?

我猛然睁开眼,房间里昏昏暗,僵硬的石床说明我此刻的地点--冥界。很长很长的梦,我的手在黑暗中摸索,冰凉中略带暖意的链子扣着颈链垂在肩上方。那个东西居然可以承载如此绵延的故事。
我起身冲出了溶洞,外面的月光足够亮堂,湖水中的倒影如那石棺中的一模一样,黑发褐眼白皙的皮肤,没有赘肉但不怎么结识的肌肉,还有,不到一米八的身高。那是,那是我十九岁时的容貌,维持了三百多年。
"啊----"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什么结局?我发狂般的撕裂衣服,指甲划破胸口的肌肤,我要做什么?我要挖出来,挖出来。还给他!还给他!我不要,我不要一生孤独终老,我不要当天煞孤星,你好狠,原来你一直比我狠!
月,我忘了你,这一切都如你所料!
真的一切都能如你所料吗?
拾起散落的石贝,锋利的刀口,割过皮肤有着脆裂的声响。指尖赳赳的血,热腾腾的蔓延开来,伤口的痛远远没有心头来的惨烈。触摸到了,那扑腾扑腾的弹性,是倾月的心跳。挖出来,挖出来我就可以见你了,我仰起头,看着皎洁的,明月,好美。
"挖出来你也见不到他!"那是谁的声音?我平静的撑起手,看着血滴从手指尖滑落,滴在眉上,似朱砂;滴在眼里,似血泪;滴在唇上,似那最后的痴缠眷恋。呵呵,差点忘了,这血水也都是倾月的,我的身体里流动着月的血脉,心动,还有整个为他痴狂的灵魂。
是啊,那一刀割的如此决裂,生生挖出的心脏,那嘴角边优雅的微笑,眼目中密布的爱念。倾月是自杀的。水仙也那么说。那种行为确实是自杀,自杀的灵魂被永生永生关押于十八层地狱,受尽极刑。
我奋力爬了起来,地上划过一条错落的血痕,皇甫殛魈,你不是冥界之王吗?在灵魂界万能的主上!
我用满是污血的手抓住他灰黑色的棉鞋,棉布很快吸收了血液,如此嗜血。如果祈求可以让他回来,如果交换可以再次相守!
"还给我!还给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身体也好,灵魂也好,统统拿去!"把倾月还给我!"今生因你痴狂,此爱天下无双。
"他比你狠,你比我狠。我们一向如此......"我直直的盯着他,看着他霸气的脸,萧瑟的表情,抱起失血过多毫无生机的我。"如果你现在死了,你的灵魂就归我了,知不知道?"
好吧,归你了,三百年了,最后给我那么个凄凉的结局,不求了。
眼角扫过盘亘在地岩中的顽石。它都被滴水穿了心,那是万年的情留下的万年的伤,原来再坚硬也抵不过岁月的磨刀,何况只是那脆弱的记忆,转眼已成碎屑。
倾月也好殛魈也罢,选择你们的选择。
累了,情之于我,承受不起。
爱......放弃。
陷入沉沉昏迷。

一开始我相信伟大的是感情,最后我无力的看清强悍的是命运。
背脊抵着温热的石床,胸口有暖暖的风流动。
回忆是一株开在深夜的花,孤芳自赏。借着昏黄的光,卸去白天的坚强,任凭暗藏的刺挑破心房,殷红了胸膛。
一只粗燥的手刮过眼角,沾染了些什么,来回游移在脸侧。暖风流过,有丝丝凉意。
我眨了眨眼,睫毛负载着甘露,沉重地抬不起来。
滚滚滑落。
我葬了枯叶,枯叶葬了花。
我失了忆,忆失了你。
月......
每日,总会有些片段纠缠着我,与我同塌同眠,同眠同醒。伸出手想抓住它们,却什么也抓不到,抓到的只有我的哽咽。
眼底划过浮游在胸口上方的手掌,掌心的柔黄色光芒渐渐转淡,黯然到与空间同步。
我的手爬上裸露的胸口,浅白色的伤口,蜷伏在胸口,宛如狰狞溃烂的蜉蝣。
"为什么......"我抚摸着那凹陷的缺口,"为什么?"我转过头,对上了一张落寞的蓝脸。
为什么所有自称爱我的人都以爱的名义束缚着我的自由,连死亡都变成妄想!
殛魈厚实的手离开了我身体上方,无奈的脸扯出一丝苦笑:"在为你戴上它时,我已经放逐了你,你又何必再给我希望呢!何况,你的死亡并不能带你的灵魂去与他相守。"
"你总是一次一次刺痛我,记起了他却还是想不起我,执迷不悟于无望的期待,最终迎接我的还是辛酸的离歌。"他舍不下,却带不走。
我看到满满的深情被封锁在幽暗的眼眸中,晶莹的眼中如同一汪湖水,看不见忧愁却听见离歌。我忘了这个男人的脆弱,这个男人的温柔,这个男人的执著。原来他爱着的,一直是我,知道了也逝去了。
薄情如我,只能一次次逼迫他,最先爱上的,注定受伤。
"他在哪里?"
"百年大战间,有一个广为流传的故事。
有一位神界战将,用他百年的武力和终生的法力修为,换取了一个灵魂归宿的情报与转世为人一世的请求。闻人倾月的前身,濸溯。神界带兵统领,亲手剜下前任魔王项上人头的战神。虽然和你一世的期限被他自己破坏,但他的灵魂是不受冥府统治的。他擅自转世,背弃战场,使得原本局势一边倒的完胜,变成如今停战的局势,想必这几年神界也不好过。"
"那是我?"濸溯寻找的灵魂是我?
"对,你!红潋洌。擅自越入离界的人。我的伴侣。"
"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捧着脑袋,涌入的只有人间的记忆,我有前世?原来一切的开始就是错误,转生的意义都没贯彻到底。
殛魈皱了皱眉,"或许是离界的威力,穿透离界的人,可以穿透轮回,不受神魔冥灵魂的制约,生生世世,世代为人。但离界的空间极度不稳定,转世的空间很难控制,灵魂转世后会受离界时空压迫,生命长不过两个旬。所以你原本活不过二十四岁。"
那就是说,或许我永远不会有前世的记忆?
我用力的用脚顶着石面,身体被往上顶起,颈部抵着身后的石背,脖子呈九十度趋向,耳朵以最接近胸口的方式聆听,不知道是不是笑得很诡异,血管里还流淌着赳赳的血液,心脏还在扑腾着奔驰,倾月,这一世,还没结束......
"带我去神界!"

空气飘香,弥漫着泥土与植物的体味,看到高山溪水,鸟啼物鸣仿佛无人仙境。像是云中的蓬莱,海市蜃楼。
登顶远眺,天高云淡,群峰起伏,银锷刺天,大小瓦屋山横卧云端;回望金顶,峭拔雄峻,绝壁千仞,天涯殿金碧辉煌。观日出、晚霞,感受天地旋转,唯我岿然不动;看云海、灵光,过眼仙境、梦幻无穷。
听说这里四季景色各异:春看杜鹃、夏闻鸟语、秋观红叶、冬赏玉树。
玉魈阁,雄伟庄严,既有庙堂之严,又富景观之美,给人以质朴、新奇而亲切的观感。位于群山之巅,与天涯殿遥遥相望,俯视凡尘。

这里就是神界,殛魈把带入这里后就命我安心养伤,自己受邀请至神君的宫殿--天涯殿独自逍遥去了。
整整三天,我已经习惯这里的灵气。四周总有珠圆玉润的气体细密的分散在空气中,肉眼看不透,可却能明显的感受到灵子对肌肤的挤压,侵入肌理,好似甘露,浸透灵魂。
这里每个房间,每个玄关,每条走廊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殛魈说我曾经很喜欢住这里,属于记忆回归的迹象,还是,简单的心理作用。反倒是,我喜欢这里,这是确凿的事实。
夜晚,这里也有明亮的皓月,遥遥地挂在远方,清冷的泛滥着银辉。寂寥多情。
庭院里有大批大批红色烂漫的花朵,蔓株莎华。
人间传说这种花盛开在冥界,可冥界游历百年,闻所未闻。花开时看不到叶子, 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 殛魈说每到秋天,这里就绽放出妖异浓艳得近于红黑色的花朵,整片的彼岸花看上去便是触目惊心的赤红,如火、如血、如荼。
更离谱的是,这花的种子居然是我带回来的,也就是说,是红潋洌很久很久以前埋下的根源。
以地为铺,以花为枕,以月色为盖。
清风徐徐,原来还可以睡得那么沉。

好个漂亮的小孩,一头红毛,粉粉嘟嘟,眼角还挂着泪痕,煞是可怜。看着空荡荡的玉魈阁,一个人站在哪里神色惶然,嫩白的小手一个劲地擦拭着泪水,拉嗒着嘴皮子好似马上要哇哇大哭。
乖!不哭!
我伸出手想奔出去拥住他,好好哄哄。却发现自己完全动弹不得,而举起的双手,如烟丝般飘缈的,不只是袖口,还有我的爪子--什么都是透明的。
"潋?潋!你怎么在这里?"皇甫殛魈?眼前那个不知从哪个角落蹦出来的人,除了头发长了点儿,脸型柔和了点儿,表情丰富了点儿,从什么方位看,都是皇甫殛魈,没错!
"呜呜呜......魈哥哥!爹爹娘娘不要我了......呜......说以后......呜......就把我送给你了,要是你也不要我......呜呜呜......就没地方住了......呜......哇......"
"潋儿乖,不哭了,你爹娘要过两人世界,让你先这里住着呢!不是不要你!"
"呜呜呜呜......他们就是不要我......呜呜呜呜呜!"
"潋儿!爹爹娘娘不要你,魈哥哥要你!乖!魈哥哥跟你打勾勾,永远不会不要你!好不好?"
红毛娃仰起了脑袋,犹挂泪珠的脸庞还微微颤颤的抽泣着:"真的?"
皇甫殛魈只是淡淡地笑着,一手伸出小指头,成勾状,在小鬼的眼前晃悠,另一手温柔的擦拭着被小鬼胡乱抹擦,略为发红的眼眶。
红毛娃把湿漉漉的手缓缓伸向殛魈,快要接近的时候,猛地往回一缩,殛魈皱着眉头看着他的举动。
只见他一把抓住殛魈的衣服,在其最华丽的一块装饰秀上-- 一下两下三下,把两只小手擦得一干二净。随后迅速的攀上殛魈的小指!
"拉钩上吊!一万年,不许变!"z
我好笑地看着那孩子自私的举动,而殛魈无比包容的宠弱着他,也让我好生好奇。
"潋......你知道伴侣吗?"
"那是什么?"y
"呃......就是和你爹爹和娘娘一样,永远在一起。"
"哦......那我也要和魈哥哥永远在一起!"
"潋!再拉钩!"b
"不行的!一天只能拉钩一次,不然会失灵的!"
"哦......"g
我木然地卧坐在那片花海里,红潋洌,那个孩子就是我的前世?
那片华丽的血色,那朵圣洁的月白。
眼前的男子倚着砥柱仰头对着星空,只有感到寂寞的时候,人们才会昂头,那样悲凉就不会轻易的滑落。
我挪动了一下身体,周围高密度的灵子一直按摩着我的肌肤参透灵魂。这里奇怪的灵子群与空间构造可以让我很快的融入这个空间,它们甚至承载着某种记忆,带着我,看到了方才的幻觉--或者是过往。
殛魈转过头,我看着他被月光笼罩着的侧脸,微风卷过,单薄的衬衣逆风紧紧贴在身体上,勾勒出挺拔的身形,那么坚强的躯体,承载着如此厚重的温情。
我移开身子,用袖子抹了抹干巴巴的土地,示意他可以过来一起坐。
殛魈犹豫了下,我好似看懂他平板僵硬的脸上在说,野外风凉,不该睡在这里。我举起手中的衣裳,点头意谢。
对于他,我还是如此保持着礼貌,隐型的距离横在中间,总好过尴尬的暧昧。
我们并肩坐在一片花海中,举头的明月如此清澈。这里是不是离月宫很近?这里的月亮怎么如此的圆润,亲切地散发它的神秘,宛如夜空的眸子,温婉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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