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的头揽靠在自己肩上,含着眼泪微笑:"父皇论功行赏,黄金玉帛,宝马香车,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回到我身边!" 也伸出手去拥紧他的身体,闭上眼睛听他的心跳。 "凌初......"轻轻喊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呃?"轻轻地应着,反反复复。 烛光将两个重叠的人影投射在窗上,悱恻缠绵...... 夜渐渐深了,灯不知什么时候燃尽。夜空晴朗,没有一丝云,白亮的月光洒进屋内,地面宛如一泓清水,波光粼粼。 相拥的两人完全不觉时间的流逝,只愿这一刻便是永恒。 唐凌初慢慢仰起脸,折射着月华的眼睛有如深潭,皮肤晶莹剔透,嘴唇艳若桃李。 凝视这绝世容颜,王怜生感叹着,痴迷着...... 纤纤十指插入王怜生耳后的头发里,微微伸长颈子,主动吻住那两片翕张的唇瓣。 王怜生没有动,只用感觉追逐着那显得有些矜持的舌。 唐凌初的脸泛起淡淡的红晕,少了王怜生的配合,自己似乎完全没法更进一步。 在心里偷偷笑他,又不免被感动。意识到那全力探索的小东西有些累了,才认真地用自己的纠缠住它。 又是眩晕袭来,手下王怜生的脖颈成了最后可攀附的依靠,于是牢牢搂住。 左臂圈住唐凌初的肩,右手抚上他光洁的脸颊,慢慢移向他修长的颈与轻扬的下颌之间角度完美的夹角,滑进他的衣领。 王怜生的手掌上有一层薄茧,触感微涩,却恰到好处地撩拨起他的激情,所经之处传来酥麻,喉咙里不禁轻吟出声。 秋装的领口有点窄,自己的大手没有施展的空间,连忙摸到他腰带的搭扣,将衣服层层解开。 突然裸露的胸膛感到寒意,脑中闪过那夜不堪回首的画面。更紧地闭眼,将恐惧从脑海中驱除,全心投入正在蔓延的柔情缱绻。 美玉一样的皮肤让外袍,中衣全部毫无阻滞地滑落地面。一边仍留恋着他唇齿间的香甜,一边将已经半裸的人儿抱离地面,寻到床的位置,将他轻轻放上去。 脱自己身上的衣服就容易多了,片刻之间就已经一丝不挂,然后轮到唐凌初下身的全部衣裳。 在唐凌初身畔躺下,继续用热吻剥夺他的呼吸。膝盖顶开他双腿,轻轻磨蹭他已经有些抬头的欲望。 终于放开那已经有些红肿的唇,一路向下,轻轻含住一朵盛开的茱萸,再用手爱抚另外一朵,留下微凉的湿濡痕迹。经过光滑平整正起伏不停的小腹,闯入秘密的丛林。 分身被湿热地包裹,吞吐带来时而紧窒时而松弛的奇异快感直冲大脑,"呃......怜生......怜生......" 他娇喘时唤着自己的名字,声音甜腻得让王怜生更加卖力地吸吮。感受到已经是他的临界点,突然用舌尖顶住小口不让释放。 胀得快要爆炸了,拼命晃着头,马上就要哭出来,"不要......怜生......怜生......不要......" 快速地一吞一吸,口中便充满了唐凌初的味道。 爬上快感的顶峰,黑色过往被远远抛开...... "如果很疼一定要告诉我,不想让你难过!"温柔地在他耳边低语。 轻轻颔首。 将唐凌初的身子翻转,由上而下抚摸吮吻他完美的背。他的腰很细,臀部微翘,交接处是精致凹陷。兜住他修长的大腿向两侧分开至跪趴的姿势,粉红小穴依然紧闭。 顾及他曾受过的伤害,担心他会痛,尽管已经到了难以自持的程度,仍然耐心做足前戏。 手指进入时让唐凌初皱了下眉,但因为王怜生极尽温柔,很快就放下心理负担,配合地放松下来。 待小穴里的空间足够以后,王怜生才扶住自己早就斗志昂扬的分身,进入唐凌初的身体。 疼痛令唐凌初弓起身子,短促地吸着气。 停止动作,继续吻他的背,手下开始套弄他已经释放过一次的欲望。 感到他再次坚挺起来,后穴也不再保守地紧收,王怜生缓缓推进。 前面的快感再次降临,使唐凌初忘记不适,反而想要得更多,随着王怜生的节奏轻摆细腰。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刻,王怜生立刻加快了穿插的速度,每一下都冲进最深处,撞击唐凌初的兴奋点。 细密的汗珠渗出唐凌初白皙的皮肤,在月光下如晶莹的珍珠。肌体摩擦的声音在静夜里分外清晰,配上轻重不均的喘息,木床颤动的声音,形成特别的交响。 两人同时释放出琼浆,然后四肢缠绕着倒在床上,再也不想动了...... 第廿一章 寂寞而沉重的晨钟响起,深秋的天空晕染着悲壮,红透的枫叶仿佛离人眼中的血,静静飘落...... 大红战袍,金盔金甲,软靠护腕,一层层,一件件。纤巧十指灵活地将王怜生身上从里到外的衣装整理妥当,连他颌下束盔的丝带也系好。 无语注视着面前人,平静的面容,轻抿的嘴角,不见悲恸也没有眼泪。只是长睫低垂,掩住眸中光线,看不清他的眼神。 手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慌忙缩回袖中藏好。不敢抬眼看他,因为眼眶已经被泪盈满。 "碧玉箫!"提醒唐凌初。 转身时,眼泪决堤而下,悄悄用衣袖拭干泪痕,拿起桌上玉箫。 知道他又在偷偷哭泣,三天来都是如此,面对自己的时候才换上故作轻松的笑颜。可是他自己却不晓得湿透的睫毛,泛红的眼早将心事泄露。接过玉箫贴身放好,抓过他的手合入掌心,冰凉,微汗。"我会勤加练习,班师回朝时你一定不会再笑我了!" "好啊!不过不许偷懒,坚持始终才会有效果。" 俯首浅浅在他樱唇上啄了一下:"不会太久的,不要偷哭哦!" 喉中哽咽难言,只好点头回应。 窗外肖翼的声音传进来:"王爷,该启程去教场了!" "好!"王怜生松开唐凌初的手,再看他一眼,转身出门。 追着他的脚步到院中,出大门,停在等在外面的肖翼身边,目送王怜生飞身上马。 左手拉住随从递过来的缰绳,回望阶前那飘逸的白衣少年,右拳空握,在自己心口处捶了两下。拨转马头,脚跟磕蹬,青骢马绝尘而去...... 再也看不见他的背影了,府中人等才纷纷退回。 肖翼招呼带来的御林军备好车马,向仍立在原地凝睇远眺的唐凌初拱手施礼。"唐公子可有随身物品?在下派人去取。" 轻轻摇首:"除了自己,再无他物!" "那好,唐公子请上车!"替他撩开车帘。 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掀起衣摆,登车入内。 肖翼也翻身上马,率御林军护着唐凌初所乘车驾向皇宫进发。 城外教场早已挤满了人,二十万大军队伍整齐,一眼望不到边。 皇帝率领文武百官到场为将士们壮行。 王怜生首先跪下听封,然后接过帅印虎符,登上点将台。 按官阶高低点齐两位副帅,左右先锋,以及三十六名正副偏将,大军山呼"胜利"。 饮一碗壮行酒,祭天拜地,叩谢皇恩,点炮出征。旌旗招展,战马长嘶,连送行的队伍都绵延数里,好不威风! 与之相比,唐凌初所站的御书房前面的空地就显得寂静冷清。负手仰望被重重楼阁遮掩去大半的蓝天,感叹命运和自己开着并不新奇的玩笑。远处炮声隆隆,惊起一群不知名的鸟儿惊慌乱飞,想必是王怜生已经开拔远行了罢!关山万重,何时是归期? "朕很高兴你没有食言!"换去繁复的朝服,皇帝立即赶到御书房,看见唐凌初跪在下面,终于放下提了三天的心。 "小民......"准备回话,却被打断。 "不要再小民小民,听起来别扭,朕特准你自称本名......凌初?" "是,是凌初。" "这里是朕的御书房,也不必拘泥礼节。跪了多久了?快快起来!" "谢皇上!"仍是循礼叩首,才慢慢起身。 "朕已经给你安排好住处了,服侍你的宫女和太监也在等你,随朕来吧!" "皇上,小民......凌初出身卑贱,不习惯被人侍候。皇上九五之尊,凌初自己过去就好。" "被人服侍这种事很容易就会习惯的,除非是你对朕的安排不够满意!至于送你过去,也是朕想做的事,难道你不准?" "不,不是,凌初不敢!" "那就不要再拒绝了!既来之,则安之!住的地方就在这御书房的旁边,你一定会喜欢的!"当先往门口走去。 无奈,只能跟上。 忽然想起什么,在门口停下,等他一等。 垂首随行,没看见皇上驻足,差一点撞到。自知失礼,就要屈膝跪下谢罪。 清清楚楚看见他脸上七分恭敬,三分认命的表情,心里不由生出更多怜爱,抢在他跪倒之前伸手扶住他双臂。 顺着他的手劲站直身体,感受被对面射过来的锐利眼神笼罩:"皇上......凌初失礼了!" "哈哈"一笑,也不说话,牵住他的手跨过门槛。掌中柔荑冰凉滑腻,本已很难抓牢,他又试图挣脱,于是大力握紧,不顾他磕磕绊绊一路小跑,拖着就走。 回廊不长,转过两个弯就是一个角门,造型古朴简洁。门没关,地面砖石的缝隙中生出寸许长的杂草,可见这条路经久无人走了。 穿门入院,豁然开朗,面前殿宇巍峨。才发现那个角门是在这座豪华宫院的西墙上,南面的正大门却关得死死的。 心生疑窦,却无暇细想,已经置身正殿大厅中。 朱漆盘龙大柱间,锦帐纱幔轻盈飘垂,造型特别的香炉中焚着上好的檀香,烟雾缭绕,矇眬如仙宫秘境。两名面容清秀的小太监肃然恭立左右:"给皇上请安!" "这是你们的新主子,小心侍候!" "是!" "凌初,这里......可还满意?" 虽然未见过皇上住的宫殿有何等奢华,料想也不过如此,难道这里是他的寢宫不成?想起王怜生曾经说过的话,突然收住脚步,从皇上掌中抽出手来。 "怎么了?"原以为他就算不会快乐得飞起来,也必定难掩喜色,却看见一脸忧惧神情。"你不喜欢?" "皇上,凌初身份卑微......" 眉锁紧,如此厚待,竟然不能博他一笑!"先不要评价朕的未央宫,待你全部看过以后再说话!" 皓齿轻轻咬住嘴唇,缄口不语。与皇上保持两大步的距离,亦步亦趋。 偌大一座正殿,空空荡荡,如果不是有风吹入,室内动静相宜,一定死气沉沉得可怕。 两名宫女候在后殿门口,飘飘万福。 皇上仍然将唐凌初指给她们,自己也懒得炫耀后殿的精妙所在,反正他眼神空洞得似乎看见的只是粗陋不堪的民房,便命两名宫女介绍端详。 "主子,这里是您下榻的卧房。"粗略扫上一眼,没有说话。 "这里是您的书房。"仍是木讷无语。 "这里是您沐浴的地方。"金碧辉煌的颜色在他漆黑的眸子里也没有一点光彩。 "后面还有一个小花园,现在正是海棠花开的时节,满园的异香!"略一动容,记忆深处的某根弦被拨动。 细心的宫女发现他表情的细微变化:"主子要去看吗?奴婢给您带路!" 四人来到花园,山石灌木,曲径通幽,不是很大,倒是皇宫中少有的别致。星罗棋布的海棠树花蕾怒放,娇艳多姿,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海棠花不是春天才开的吗?"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宫内的海棠一年开两次,秋季花朵更加艳丽,香气也更浓。"宫女兴致勃勃地解释道,"而且现在海棠树只有未央宫才有。" "为什么?"未经大脑就问出口。 "因为......"皇上抢下话头,宫女知趣地退后。"从前住在这未央宫的人最喜欢海棠花,朕就叫人选了宫中最好的海棠移植到这里。而其它宫殿,就再也不配这花!"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看见唐凌初嘴唇动了动,"一定又是那些朕不喜欢听的。" "皇上,凌初是想问从前何人住在这里?" 从树上折下一朵海棠花,放在鼻端,视线落在唐凌初脸上。"你有着和他一样漂亮的眼睛,嘴唇也都比这海棠花还要娇艳。世上配住这未央宫的人除了他以外,你是第二个!" "他......现在在哪里?为何不在宫中?难道皇上也不能把他留在身边?" "朕贵为天子,拥有泱泱天朝,手握生杀大权。却只有一件事不能如愿......"声音竟然有些嘶哑,眼眶也红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守着这空了二十年的未央宫!" 不敢再问,这特别的未央宫,这囚禁了皇帝一生爱情的未央宫,而我的生命,我的梦想会不会也将埋葬于此,直至灰飞烟灭...... 第廿二章 一个下午的时间都被唐凌初消磨在那方圆几亩的小花园里了。除了海棠,各种菊花也开得正欢。别致的小桥流水,竹亭石几,偶尔传来几声鸟鸣,使人流连忘返。 皇帝忙他的政务去了,让唐凌初多少觉得自在些。两名小太监殷勤周到,不离左右。 "其他宫里真的没有海棠了吗?"少年心性,难免好奇。 "回主子,奴婢自小进宫,已有七年,倒真不曾听说其他宫里有海棠花。皇上金口玉言,谁敢不从?您有所不知,这未央宫虽已空了二十年,却有专人看护,一切物品仍如有人居住般干净整齐。" "我进来时走的是西门,为何正门不开?"继续发问。 小太监笑了:"主子您是在逗小的开心吗?" "怎么?" "您真的不知道?未央宫的正门是给外人走的,真正用的多的反倒是这小小的西门。因为它连着圣上的御书房啊!" 见唐凌初似懂非懂的样子,笑得更厉害,又觉得过了,强自忍住,"干脆告诉您吧!这未央宫二十年前住着圣上的......不知怎样称呼才好呢?反正不是皇后,也不是娘娘,是位和主子您一样容貌出众的男子。"四下看看,还是凑近些小声补充道,"据说圣上当初将他视为国宝,像爱护眼珠子那样爱着他。他离开以后,圣上也不许任何人接近这里,除了两名打扫卫生的杂役,还有来伺弄花草的园丁以外,这里简直可以算上皇宫中的禁地!" 禁地?心里苦笑着,自己不是刚刚出了一个,结果又落到这里! "主子,皇上能安排您住在这里,可见......您让他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个人!" 忽然像被人扼住喉咙,一时间艰于呼吸。小太监刻意回避了那个令他难堪的字眼,但他完全明白,皇上是打算把自己当作新的"男宠"了。这些太监宫女因为慑于皇上的威严不敢太过放肆,但骨子里并不会尊重这样的人。好端端的一个男儿,竟然混入后宫与妃嫔争宠!世风纵然开放,皇族毕竟是皇族,以延嗣传位为大事之首,"男宠"在宫中的地位可想而知。可自己并不是男宠,只是一个人质啊!这一点除了自己和王怜生,谁又知晓? "主子!"一名宫女过来,"可以用膳了!" "哦!"从沉思中回过神,去用晚膳。 餐桌很大,十人围坐亦绰绰有余。各种山珍海味,奇蔬异果摆得满满当当。 "主子喝酒么?"宫女问。 "不,我不会喝酒。"指着桌上,"为何只有一副碗筷?" 宫女曲解了他的意思:"圣上要晚些才会过来,不在这里用膳。" 摇摇头:"我是说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人哪里吃得完?不如你们四个也来一起吃吧!" "不行,不行!奴婢们哪里能与主子同桌?我们的饭食主子不用操心,您用过膳以后,我们自会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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