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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时空友泰]月下美人----乱红——

时间:2008-10-21 11:03:26  作者:

+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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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 喂喂,今晚的舞夜樱会,听说最近当红的白拍子也会出场哦。
- 真的?那一定要去看。

- 啊哈~看来我也不能错过呢~
- 啊!橘少将大人!
- 哈哈~免礼免礼~想必今晚会是个美妙的夜晚啊……

- ……我们又没希望了。
- 少将大人真是的。
- 小心被听到啦……

阴阳寮。

- 近来京中怨气颇重,神子殿下也玉体欠安。拜托大人了,请务必答应。
- 藤原大人言重,晴明知道了,会妥善处理的。
- 多谢晴明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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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沉。
钟乐声响起,灯火摇曳,杯光交错,彩衣飞扬,春夜里春色无边。

- 跳的好!
掌声,混合着挑逗的口哨声充满人们的耳朵。
台上翩然舞动的人博得了满堂的喝彩。她,正是所有人瞩目的焦点,今晚的皇后——白拍子——菀姬。
微笑着对台下的人们点头致意,不得不钦佩的,原本一本正经的动作经由这女子表现出来竟是媚态十足。台下的贵族少爷或是公家朝臣们早就看得魂不附体。

- 恩……是个美人呢~
- 少……少将大人!请收敛!
- 恩?哦呀~阁下有何意见?
- 岂敢!但是从刚刚开始藤公主的脸色就不太好……
- 公主也来了么?
友雅抬起眼寻找,带着独有的魅惑迷离的眼神。
不远处看到了藤姬,仍是那小大人的样子。可能碍于一旁的神子在场,故极力地克制,但脸上的不快呼之欲出。果然还是个孩子呢。
个子一点都没长嘛。
想到这里友雅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 公主大人。
友雅鞠躬行礼。
- 少将大人……
藤也客套地欠身回礼。
然后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台上的白拍子又开始了下一曲。
- 听说最近少将大人与公主府上侍女花子走得很近……
不知是谁不识趣地冒了一句,搅了一搅这团沉闷的空气。
然而藤的脸色更沉,周围气氛仿佛又骤然下降了几许。
友雅的唇边始终带着高深的微笑。
这样一直僵持到了白拍子舞完下台。酒会正式开始。
菀姬被蜂拥的宾客围住,气势堪称壮观。

就春季里来说,今晚月亮应说是十有九分的圆。正值樱开好时节,大片樱瓣堆砌成了甬道。在夜风驱动下翻飞不已,让人莫名产生时空交错的感觉。虬枝在这夜幕里张牙舞爪,有些怕人。乍一看好象许许多多枯瘦的手翻云覆雨地要将月光遮盖。

月黑风高杀人夜。

这时树影深处传来细碎的响动,随后见到交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
- 菀姬,你可真是个尤物呢。
- 多谢大人夸奖~
- 你要什么我都会给,财宝?还是地位?
- 当真什么都会给么?
- 是!
- 那么……
- ?
- ……就给我你的血吧。
- 什……
风卷起樱花,漫天飞舞。
拜你所赐,今年的樱花又会开得特别好吧。
抹抹嘴角的鲜血,她笑得愈发妩媚,胜雪的肌肤跟那鲜红的交相辉映,形成一幅瑰丽诡异的图画。

- 谁?!
突然惊觉到什么似的回过头盲目地张望。
黑暗处传来响动。一个黑影缓步走出。
是一个人。
看清楚了来人的面貌,白拍子定下心来。看来他并没有发现……随即换了一副面貌,甜甜地腻上了来人。
- 公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 ……
- 公子长得真好~我们回去让我单独为公子舞一段吧~
- ……他们都是被你的美貌所骗的吧?
- 公子说笑了。难道你觉得我不美么?
拼命地掩饰内心的恐慌,加之以整个人柔弱无骨地靠上那人。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瞧了好不心疼。
- 非常遗憾,这个问题你问错了人。我对美好的事物都没有鉴别能力,所以我不会觉得你美。况且我看到的只不过是一副嶙嶙白骨。你,也是时候露出本来的面目了吧……
- !
那人远远跳开一步,开始驱动手中的符。
狂风骤起,带动了花瓣遮挡住彼此视线中的对方。
原先娇媚动人的白拍子不覆存在,眼前只不过是个修行成精的不死亡灵。靠着吸食男人的血液维持住的美丽的身体也毁于一旦,露出了白骨和獠牙的本来面目。气氛瞬间阴森可怖,本温柔无比的春风也变得像是怨灵的凄厉呼号。
- 哼!不过一个小阴阳师而已,就让你也成为今天樱的祭品吧!

这时的会场里。
- 菀姬小姐不见了!
- 什么什么?
- ……怎么回事?
- 怎么会不见的?
疑问声连成一片,宾客开始焦虑不安,东张西望地寻找着白拍子的身影。
- 少将大人……我想该不会是你……
- 哈哈~虽说我是很想那么做,但看来还没来得及下手就被抢先了啊~
- = =|||||||
这时一个侍从开口了。
- 呃……我想我见过菀姬小姐……
- 你说什么?
- ……刚才我从内堂出来看见一男一女向那林子深处去了,应是大夫大人和菀姬小姐没错。
全场哗然。
已有几个好事之徒率先闯入林中,希望看到期待的尴尬场面以便幸灾乐祸起哄一番。
半刻过后,众人看到树林里几个跌撞出来的身影。那些表情分明是受到极度惊吓的面色煞白。

- 大夫大人……他……

+幕一+ 完

 

+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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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贵族因为害怕先行辞去,留下的另一些决定去那个林子看个究竟。
直觉告诉他有事发生,友雅很有兴趣地留下了。
- 公主大人,您先回去罢。
- ……不用。
- 一会儿说不定会有什么危险的……
- 大人不用介意,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 ……好。
强忍住笑意半天憋出了这么句话,友雅跟随其他人开始往林中走。

林深处,大夫倒在草地里,身上已有樱花层层叠叠,像是作势要把大夫吞没似的。
看来今年的樱花是提前盛放了。
大夫大人面色惨白,毫无血气,显然断气已有好一阵了。
然而却丝毫没有发现有流血的迹象,友雅用长刀对大夫手臂的皮肤轻划一道。
没有血。
一滴也没有。

人群中已经议论开了。
- 我听说西方有种专吸人血的怪物,会不会……
- 你是说菀姬小姐是怪物?!
- ……该不会……
- 真的吗?
……

- 是不是的话,我们最好去那里确认一下……
- 诶?
每个人都顺着友雅的视线看过去,成排的樱树躯干掩盖着什么,然而已经足够可以辨别出来。
后面有人。

这时原先自称勇士的人却都畏缩了起来,扭捏的别扭样子活象潇湘馆里的次等姑娘。
友雅笑了,嘴角勾起优雅的弧度。
他迈开步子,像那事实走去。
面面相觑过后,勇士们也犹疑地陆续跟上。

背后所谓事实的真相,不过是一副白骨,年代久远。
唯一可以证明身份的,是那袭长裙,它的主人不久前还出现在舞台上,承接着观众们的热烈拥护,顺便再抛几个媚眼以示回报。
这是菀姬。
原先对她情有独钟的公子哥们也都摆出了一副恐惧扫兴恶心的嘴脸。

这时候香气弥漫整个林子,隐隐散出的一丝腥甜。
花期到了。
头顶枝桠上的樱花悉数落下,几乎要填满每个人的视线。
多不可思议的,成百上千的樱树像是事先约好,将那些泛着微红的小花同一时间抛入大地。
好一场盛大的祭奠。

所有的客人都在尖呼欢叫,他听到了樱花坠落的声音,他看见满天飞舞的樱花在漆黑的天空下惨白如雪,他听见了暗夜的叹息。
友雅抬眼,有东西闯入视线。
原来是个人。

看到了。
那景象便再也没有忘掉。
这辈子都忘不掉。

发髻由于刚才的缠斗而松散,强风不失时宜地在这时候侵袭,使得本已落回地面的樱花瓣再度被掀起,翻旋。翡翠样碧绿的长发刹那间挣脱了禁锢,放肆地随着风和樱花兀自飞舞。三者在半空中持续着相互纠缠的轮舞,持久不息。
半隐的月亮洒出的光晕透过枝桠,投影到那人脸上,落下斑驳的黑影。
这一切都使那人的面容在友雅眼中若隐若现,难以分辨。
然而从那人身上丝毫搜刮不到脂粉的感觉。
素面朝天。

他又笑了。

落樱。月亮。

美人。

多奇妙的画面。

+幕二+ 完

 

+幕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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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大街。
一大早便是人头攒动。

- 公主给鬼魅附了身?
- 是啊,右大臣如今广纳贤才。说是谁能救了公主便保证他一生富贵。
- 听说公主可是个美人。
- 那又怎么样,你有本事收妖么?
- 这个……

牛车的帘子被撩起。
友雅笑的高深莫测。

- 啊……调头,先不回府了。

右大臣藤原府上。

- 不知公主现在情况可好?
- 还是老样子,在下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 哦哦……没有采取措施吗?
- 这不刚刚请了晴明门下的阴阳师,一会儿就到。
- 不知友雅能否查看一下公主的情况,皇上对此事也颇为关心。
- 这样的话,请这边。

公主的闺房。
气氛阴沉。
友雅随着藤原大人迈过门槛,屏风的后面是公主睡着。
一阵邪气,可以感觉到正主是门口供奉的黄金神龛。
友雅从踏进门起便有所察觉,只是右大臣和下人都若无其事。
啊啊……如果卤莽行动的话,说不定会伤了公主和旁人。
踌躇了一下,合起手中的扇子,友雅发话了。

- 藤原大人,友雅有一事可否请教?
- 何事?
- 敢问方才门口的黄金神龛是何处而来?
- 这个……哦,是先月祭典时一位道士大人所赠。
- 原来如此。

房外传来女官的声音。
- 啊啊!莫不是寮里的阴阳师大人来了么?

脚步声。
然后木格门轻轻移开。

- 有幸请到晴明大人门下的阴阳大师在下感激不尽,大人不知如何称呼?
- ……

友雅背对着门厅,嘬了一口茶,暗自感到好笑。
还没开始作法便如此这般,若是此人当真救了公主,大夫莫不是要以身相许?

- 安倍泰明。

清淡的声音,真是言简意赅,一字不愿多说。
素闻晴明门下怪人居多,也罢,那人本身也是京中一个奇谈了。

- 啊啊,泰明殿下,小女的事……您看?
- 公主身在何处?
- 里间便是。
- ……

阴阳师径自走向里间,大夫在身后急急地跟着。
片刻过后,两人自里间出来。

- 大人可有对策?
- 大概……
- 那在下应当如何是好?
- 请禀退左右,房中不要留闲杂人等。
- 那在下呢?
- 也请大人回避。
- 可是……那样……这个……
- 有何不妥么?
- 倒也不是,只是……这位橘少将大人,受皇上之命前来协助大人退鬼。
- 不用了。
- ……

藤原大夫面露难色地揶揄,阴阳师一脸困惑地偏着头。

- 很为难吗?那么……你们都出去,他留下便是了。记住,一会儿有任何响动都不要进来。
- 是了。

大夫说完便带着女官侍从们出去了,掩上了房门之前,不忘焦急地往里望最后一眼。
阴阳师无语地,踱到神龛前方。
友雅一笑,这人到当真有点本事。
放下适才便凉了的茶杯,转过身来。

- 你……

对上的是清冷冷的瞳仁,浅葱样的头发,黑白式服,念珠。
面无表情。

- ……
- ……
- 诶?!你不是……

有失风度地脱口而出。
美人定定地看着自己。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友雅有些发懵。

- 那个……我就是叫做橘友雅的……
- 啊,我知道你。
- !
- ……?
- 泰明殿下听说过在下?
- 家师提起过你。
- 哦?
- 师父说你很危险。
- ……|||此话从何说起?

阴阳师开始陈述师父安倍晴明传达他的信息,一字不差。
听着自己的风流韵事从一个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美人口中说出少将折扇掩盖下的脸早已是黑到了极点。
此人倒当真不在寻乐,居然能这么样态严肃心无旁骛地当面说别人的是非。
好个安倍晴明,亏我还想到在皇帝面前替你那嘴笨的小情人博雅解围,竟然反咬我一口。

- ……那么……泰明殿下如今是亲眼看到了,是否认为在下如尊师所言般是个危险人物?
- 不。
- 哦?
- 我本以为你是三头六臂何方神圣,本想趁此机会把你和怨灵一并除掉的,如今看来并无大碍。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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