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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梦----慕——

时间:2008-10-21 11:09:40  作者:

她也跟著跪了下来,用力地拽我,嘴里不停地念:“王爷,这成何体统!快起来……这成何体统啊!”
我淡淡笑了笑,继续道:“其实裴曦清楚,母妃自然是比裴曦坚强许多的,可是……”
拉扯间,一个声音自寝室的方向传来,“曦儿……”
寻著声音转过头去,那原本紧闭的门已经大开,母妃倚在门柱上,静静地望著这边。猛地发现,和那富丽堂皇的建筑比起来,母妃的身影,竟是那麽瘦弱。她又开口,唤道:“曦儿……”依旧是那个语气,在不可抗拒的威严中,又带著深深的关切。离的远了,看不清她的表情,我便起了身,想要过去。
她把那两个字又重复了一遍,然後摇了摇头。
又似是叹了口气,说道:“不必哀伤。”
我顿时心虚了,低著头说:“我没有……”
然後我看见鞋子前有水滴不断地落在地上,轻溅起来。
“下雨了。”我道。
“是下雪了。”母妃接口,“才这个时候……今年冬天,定是要特别冷的。”
抬起头,天空中果然在飘著一些小小的雪花,太小,还不成气候,落在地上便化了开来。可凉意依旧是侵了进来,让人忍不住发抖。
看著竟有些发愣,直到母妃再次唤:“曦儿……”
转回头望她,才惊觉脸上似乎是落了好些雪,湿了满面。
视线比之前更加模糊了,只能隐约看见她一个轮廓,可正是在这个时候,我分明看见,母妃笑了。她笑著道:“回去吧。”
我应了,跪下身磕头,道:“母妃珍重。”
她也应,话语中带著浓浓的体贴:“记著我之前叮嘱的话。”
我一震,复而磕了个头,然後起身,离开。
出宫门时,我听见母妃的声音自身後传来,她说,惜若,去把那燕窝再热了,记得多加些奶……
一切都是那麽平常。

回到府中,等在门外的韶华见了我,毫不掩饰惊讶的表情,却是忍著什麽都没问,扶著我进去。
在大堂里坐下,韶华拧了热毛巾过来,刚递给我,就听得外面侍卫进来通报,宫里急召。
拿的是皇帝的牌子。
韶华让他退下,又吩咐帐房支了些银子打赏来通报的人,转过头来问我,“王爷,去不去?”
我把毛巾整个覆盖在脸上,好半晌,才回道:“能不去麽?”
然後连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真,傻。
这是圣旨。
韶华皱著眉头看我,转而叹了声,吩咐下人备马车,然後又拿了件披风给我穿上。
将毛巾递给他,出了厅堂才发现,雪已经落得大了,仅刚才那一小会,地上竟已积了有鞋垫厚度……

地上的雪很松,踩上去就融成冰,然後冰水就渗到鞋子里,冻脚。
我看著边上韶华撑著伞,扶著我坐进轿子,朝他道:“你就别去了。”去了也是呆在外面干等,那麽冷的天,还不如在府里呆著。
他显然是愣了一下,随後便应了下来,又问:“王爷回来用晚膳还是……”
“让厨子不用准备了。也不知什麽时候能回来。”
“是。”

轿子直接进了宫门,刚下轿子就被两个小宫女扶著进屋,门关上时才反应过来,来了个不认识的地方。
还未开口问,那两个宫女其中一个已经跪了下来,一眨眼的时间而已,已经红了眼眶,朝我哭道:“求王爷……救命……”
我自然跟不上这变化,只能傻傻的站著。那女子见我这样,竟磕著头又道了一遍:“王爷救命……”
我忙道:“别……”走上前去伸手想要扶她,走到一半却被另外一个宫女拦住,接著被扶到椅子上坐下,随後那宫女便顺势也跪了下来,道:“求王爷救救我家主子。”
我很为难,可是这麽下去也不是办法,只能让那女子先把事情说了。原来她竟是容妃,後宫中品级仅次於雪依的妃子。
“奴家不敢让太医来诊脉,听说王爷懂医,又一直听闻王爷心地仁慈……”
我忙止住她,“停……”
她立刻住了口,望向我的眼神中带著恳求。
我很为难,也有些奇怪,明明是裴晨的召见,怎的会到这里来?看这屋里的摆件,应该是在後宫里,可轿子是怎麽进来的?
“王爷……”见我许久没有反应,容妃又唤了声。
我长叹口气,正想让她继续说下去,就听见屋外惜福的声音:“皇上……”声音还没落下,门已经被推开了,一个身影冲了进来,正是裴晨。只一瞬,他就晃到了眼前,急急地喊著:“二哥……”
“……”他站著居高临下地看我,我自然只能仰起头,还没想好要说些什麽,他便已经转过了身去。我这才发现容妃已经吓白了脸,跪在地上不住地颤抖。
我站了起来,想要行礼,手却很自然地被裴晨拉住了往上拽。他的力道很大,吃痛地看他,不免被他恐怖的脸色怔住,忙移开视线。
裴晨似乎是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又转了回去,问道:“惜福,假传圣旨,为何罪?”
“回皇上,为大不敬。不赦之罪。”
我一惊,看向容妃,只见她已经瘫坐在地上,泪还在不停地流,已湿了满面。有些於心不忍,我想要劝裴晨,刚张口,手就被另一个人拉住了。
转头才知竟是雪依,不知何时她已经站在我身後了,她皱著眉朝我摇了摇头,用口型说著:安静。
我马上低头,心道幸好有雪依在,不然刚才若是在裴晨震怒的情况下为容妃求情,怕是要自身难保了。
一个王爷在後宫里和嫔妃会面,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全看裴晨的心情了。
裴晨或许真的是气得重了,竟久久地不说话,气氛也就愈发地紧张起来。
“皇上……”半晌,雪依开口打破了沈寂,“今天也不早了,这事现在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不如先把这里封了,改明儿再细查。”
“明儿?这事还能拖到明儿?”裴晨的声音不高,却冷得让人发凉。
雪依扶住我,朝裴晨喊:“皇上……”
“又怎麽……”裴晨不耐地转过头来,话说了一半却又停了下来,直愣愣地盯著我看,然後又几步跨到我面前,拉起我另只手:“二哥,怎麽脸色那麽苍白……”
雪依抢在我前面开口道:“王爷不适应这麽紧张的气氛,似乎有些不舒服……”说著,从袖子里掏出块手绢,给我擦额头上的冷汗。
裴晨丝毫未怀疑,忙吩咐雪依带我去休息。被雪依搀著还未走到门口,他又从後面追了上来,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我肩上,道:“二哥,外面冷,小心著凉。”
伸手拉住那件披风,我开始觉得有些头痛。
看来世上确实有些事情,会往意想不到的地方发展去……

“王爷,外面雪下得大了,您今晚就在这里留一夜吧。”
“可……”
“皇上不会不答应的,王爷您放心好了。”雪依笑中似乎有些奸诈,“王爷能留在宫里,皇上比谁都开心。”
“我……”我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你先放开……好痛……”
雪依自刚才扶住我的那一刹便用两指揪著我手腕,害我痛白了脸色,倒也把裴晨唬了过去。
“雪依……”
“恩?”听见我唤她,雪依停下了帮我按摩的动作,抬起头应了声,“怎麽了?”
“这是欺君……”
“王爷……”雪依似乎想忍,却没忍住,终是笑了出来:“你……”却又不把话说下去,神色倒是严肃了起来。长叹一声,她缓缓开口:“王爷,若是刚才我们继续留在那儿,这事定要闹大,这事一闹大,别说那容妃,怕是整个後宫,都要动荡了。”又转头看我,“王爷不会没瞧出那容妃……是想让您给她治什麽吧?”
我默然。虽说并未诊脉,可从容妃的气色神态,倒也看得出个大概。
怕是,有喜了。
“不是裴晨的吗?”我问。
“当然不是,不然哪还来找您哪,早唤来太医把脉然後召告天下了。皇上到现在可还没子嗣呢。”
“可她怎麽知道……”孩子还在肚子里,怎麽就知道不是裴晨的了呢?
“皇上,已经近半年没去过她宫里了。”
雪依的语气很平常,仿佛只是在说外面的雪好大,完全不带感情色彩。可这……却又是一件多麽无奈的事,那些女子,那些後宫中的女子,她们的寂寞,她们的悲伤,只能咬碎了牙齿,混著血泪往下咽,肝肠寸断。
“王爷……”雪依似乎是看出我在想什麽,淡淡地道:“王爷不用感伤,每个人自有每个人的命,命中注定的,该来的躲不掉,不该来的,也强求不得的。”
命中注定的,该来的躲不掉,不该来的,也强求不得的……吗?
“王爷……”雪依有些犹豫,“其实,皇上他……对王爷您……”
“我累了。”打断她,我站了起来,径自走向床边,“你替我向裴晨请示下吧。”
话是背对著雪依说的,这种时候,我不敢看她的表情。我怕,怕被她嘲笑,嘲笑我,如此懦弱。
许久,她应了一声:“雪依知道。”然後退出,关门。
坐到床上,我不知现在的我,是该作何种表情。
嘉榆宫……我和这里,还真是有缘……
该来的,躲不掉……
□□□自□由□自□在□□□
第二天早早地就醒了,其实我本就没怎麽睡熟,听见外面有声音,便也不再赖床,干脆起了来。由著两个不认识的丫头伺候梳洗,走出门就看见外面好些人,似乎正在准备行程。
惜若姑姑也在,忙著吩咐这个指挥那个。
想必是为了母妃准备的。
我呆在原地愣了会,终还是决定不过去请安,昨天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再要过去,难免做作。
还是回府吧,在宫中,怎麽也不自在。
做了决定,还没走到御花园,却看见一队侍卫,全副武装地冲到我面前,带头的一个见著我,行了礼道:“奉皇命,请王爷跟我们走一趟。”
我听著声音觉得熟悉,低下头想看那人面孔,却被躲了去。
“是萧竹吗?”我有些不确定。
他不回答,只是向身後的人做了个手势,立刻有人过来拔了剑架在我脖子上,低沈著声音:“王爷请。”
我被吓住了。
长这麽大都没体会过这种滋味,那麽尖利的东西……
我自然服从,很听话地跟著他们走,由著他们把我带到一个偏僻的宫殿,又把我独自一人留在了里面。
四处打量了一下,才觉得,怎麽看……怎麽像冷宫。也是,那麽偏僻的地方……
为什麽要带我到这里?刚才那些是容妃的人?
不,不会。那声音……绝对不会错,是萧竹!那麽现在就只有裴晨能够使得动他……
裴晨……是要把我……关在这里?
软禁吗?
为什麽?
不知从哪里来的自信,我竟敢断定裴晨不会伤害我,就也没有担心什麽。其实这时候担心也没用,全然是自做多情而已。
只是,诺大一个宫殿,都没有下人在,难免冷清了。可是看这些桌椅摆设,倒是全都干净得很,应该是刚刚才有人清理过。
难道是专门为我准备的?
苦笑一声,从书架里拿了本书,我坐到窗台前,就著阳光读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一声轻唤:“二哥?”转过头去,正是裴晨站在了身後,手中还拎了饭盒子。
他穿得极简单,身边也没有侍卫跟著,就连惜福都不在。
“二哥。”他又唤了声,凑了过来,亲自把饭盒子里的碗筷都搬出来摆在我面前,道:“还没用膳吧?”
“没。”我看著他的脸,又突然加了句:“不饿。”
“二哥生气了?”他有些小心翼翼。
把书放下,我淡淡一笑,“不会。”
他竟追问了句:“真的?”
“真的,我生你气做甚?”便不再多言。其实我很饿了,早上起来就没吃过东西,现在已经是未时,我可是滴水未进,怎麽可能不饿?
他也只是静静地看著我,并没有要做什麽解释的意思。待我吃完,他递来一块帕子,又亲自把碗筷收拾了。
“裴晨。”我终於忍不住开口,“为什麽把我……为什麽要我呆在这里?”
那麽长的时间,我并不是什麽都没想过。想来想去,最大的可能应该,也只能是昨晚上的事。这宫里连个服侍的下人都没有,再加上裴晨的独自前来,那麽,我在这里,这件事,应该还不被他人知道。
“二哥……只能先委屈你几天……”他眼神游移著,并不看我,“後宫里的事,甚至连我也不能完全掌握。後宫那些女人,还牵扯到朝廷,牵扯到边疆,後宫不能大乱,後宫乱了,这江山社稷都要不稳……”
“……”我轻叹一声,他说这麽长时间都没有说到正题上。可我不愿这事就这麽被他逃避掉,干脆点穿:“这倒也不是委屈不委屈的事……是因为容妃?”
“二哥……”他又是这麽一声,语调越来越软,几乎要让我不忍心了。
“晨儿……”不自觉地,我唤起他的小名,然後又忽地换了语气,“是也不是?”
他明显地被一吓,竟也没有生气,却更没有因此松口,只道:“二哥且先在这住些时日。”语毕,站起身来,也不再看我,直接离开。
我自然知道,以裴晨的脾气,没有发火已经算是对我不错的了,可我也不愿意就这麽……
看著地上被他落下的饭盒子,我动了动嘴角,却感觉愈发头痛起来。

本以为裴晨还会再来,他却只是派了一个宫人来照顾我的起居。虽说如此,生活上倒也和在府里没什麽不一样,只是略有些寂寞。
那宫人是个哑巴。
哑巴很好,埋头做事,不会把不该说的事说出去。
起身,把又一本书塞进书橱。这些天来我倒是看完了不少书,什麽种类的都有,除去那些讲兵法的我没兴趣,几乎其他书我都翻过,甚至细细品读过。
冬至之後,身上的衣服逐渐加多加厚,活动不便,我更加懒得动弹,一天里很大部分时间是在床上度过的,醒著时总是翻著那几本裴晨後来送来的医书,都是些宫中藏书,这些书若是拿到外面去,怕是要被那些大夫们千金抢购的,却只被我拿做解闷的消遣而已。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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