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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d Moon 野性之月(前篇)----志蓝——

时间:2008-10-21 11:06:01  作者:

如同突然袭击而来的暴风雨终归平静,带来风暴的瑟海走後,留下来的琴川和澄明,陷入短暂尴尬的沉默。
过了好半晌,澄明的叹息声率先打破沉闷的气氛。
「瑟海也是狼主之一吧?」
「嗯…」
事到如今,琴川也懒得为瑟海隐瞒身份,是他自找的。
「我从来没有让入侵者这麽接近过。」
澄明平静的口气中,似乎有些不甘心,却又有几分佩服。
「虽然他看起来轻浮又不正经,其实很懂得隐藏自己的气息,才能成功潜伏到目标附近,看来我太小看学生了。」
想起澄明曾教训自己展露的杀意太过明显,琴川的心里相当不是滋味。
如果自己的攻击优势在於正面迎击,瑟海的优势就是潜伏突袭,而殷狩则是拥有追捕猎物的惊人耐力及直觉。
他曾听无能校长提过,澄明以前就是夜袭部队的一员。
如此一来,比起自己,说不定瑟海的确比较适合接受他的指导…
「如果你想教他,就去教啊!」
17

明明知道不该说出这种话,琴川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嘴。
「他也快要参加毕业考了,到时候你就去指导他吧!」
「你在说什麽?」
澄明微微蹙起眉头,脸上难掩不耐的情绪。
「我想要教谁是我的事,不要每个人都强迫我去接受你们的安排。如果不是襄祺那麽罗唆,我根本不想指导狼族。」
「是啊!你恨我们恨得要死,不是吗?」
琴川说出的话,连自己都感到难受。
澄明叹口气,沉淀之前激动的心情,无奈地开口。
「琴川,你别这麽小孩子气。」
「你也别把我当成小孩子看待!」
「如果你因为兄弟间的竞争心态拿我出气,又为了无谓的坚持不肯接受更好的武器,这不是孩子气是什麽?」
「闭嘴!」
或许是被戳中痛处,琴川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怒吼著。
「闭嘴…你什麽都不懂…」
「那你自己说清楚啊!」
澄明冷冷地扯住琴川的发丝,强迫他仰头面对自己。
「说你为什麽胡乱发脾气,为什麽那麽固执地不肯接受指导。还是你就告诉我你根本没有心想要变强,也不想成为什麽狼王为你的家族奋战!」
「闭嘴!你给我闭嘴!…你什麽不知道!」
琴川挥开澄明的手,梗在喉咙的嘶喊终究冲口而出。
「你根本不知道,尹玥老师…是我杀死的…」
「你说什麽?」
空气彷佛冻结了,澄明怔怔地望著琴川,微启的口吐不出一个字。
「是我杀死他的…我毕业考所指定的任务,就是从他手上夺取满月藤…」
就在下一刻,琴川的耳畔响起藤蔓急促的飞窜声,很快地,如同绳索般粗糙的满月藤已紧紧缠绕在身上,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透过轻薄制服被绞紧的肌肤传来阵阵疼痛,全身无法动弹。
突然间,背部被狠狠地推撞上山壁,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庞瞬间逼近眼前。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麽叫做他是被你杀死的?」
澄明在眼镜遮蔽下的瞳孔彷佛燃起火焰,紧扣住琴川的双眼。
「说啊!」
这是第一次,琴川对於这个老师感到恐惧。
「尹玥老师他…不肯把满月藤交给我,也不肯认真地和我对抗…」
琴川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他害怕回忆起那段过去,害怕想起尹玥不断以指导之名,任他在身上增添一道又一道的伤口。
如果他犹豫不肯发动攻击,尹玥就会以浓烈的满月藤气味吸引他发狂,被刻意选在朔月接受毕业考的他,对於这种诱惑毫无招架之力。
那不是他所认识的尹玥老师,那个人的眼里,早已失去生命力的光采,彷佛在引诱他伤害自己…
「就算他不认真反抗,我还是有我该完成的任务。所以,我依照他所教导的,尽全力抢夺满月藤,就算伤害了他,也在所不惜…」
琴川避开澄明的凝视,颤抖的唇吐出违心之论。
『如果你想要的话,就依照你被指示的任务,试著从我这里夺走吧!就算必须杀了我,也无所谓。』
但是,他并不想这样伤害尹玥,却无法抵挡可悲的天性…
「这样你还肯教我吗?还想把你们月族用生命看守的满月藤,交给身为狼族的我吗?」
琴川发出痛苦的低吼,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摆脱满月藤的控制,就不再受到天性的束缚,也不会为了迎接烙印时刻的来临,留下尹玥独自一人。
『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麽,你还是先走吧!我知道你现在很难熬,我真的没事…』
尹玥明明说不会有事的…可是,为什麽接到的却是他受狼族袭击而亡的恶耗?
为什麽?
「是我…狠狠伤害了他,再抛下重伤的他走了…是我…让他就这样死去…」
「你!…」
满月藤猛地环上颈项收紧,剧痛袭击琴川的喉咙,阻绝空气进入肺部,强烈的窒息感让他极力挣扎,却受限於全身缠绕的藤蔓无法动弹。
「呃…呜…呃…」
琴川瞪大的双眼盈满难受的泪水,渐渐朦胧的视线中,是澄明迸射出惊人杀意的瞳孔。
他很清楚这个人是认真的想要夺取他的性命,也见识了这个出身於夜袭部队的老师,真正下手时有多麽残酷。
然而,他不明白的是,为什麽澄明的脸上没有一丝报复的满足,反而布满了难以言喻的沉痛。
「呜…呃!…」
意识逐渐飘远,琴川感觉到泪水正滑落脸庞。
临死前还让杂草老师看到这麽难看的自己,实在是太糟糕了。
「该死!」
突然间,颈上的束缚如断裂般松开,喉咙瞬间灌进新鲜空气,而原本缠绕全身的满月藤也骤然撤离,失去了支撑的身体,跟著虚软地跌落地面。
「咳咳…咳!…哈啊…咳咳…」
求生本能让琴川贪婪地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他握住自己还疼痛不已的喉咙,不解地抬眼望向澄明,但模糊的视线让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为…咳…为什麽?…」
「真该死…可恶…可恶!…」
没有回答琴川的问题,澄明只是吐出懊恼的咒骂,紧接著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心头还残留著濒死的恐惧,琴川握紧了拳,发现自己的指尖还在不住颤抖,就连牙齿也格格地打颤。
「为什麽?…为什麽…」
但是,他还是不明白,不明白这样的自己,为什麽还有资格留下。
18
大门「碰」地一声被猛然推开,怒气冲冲的身影如旋风般刮进校长室内。
「哎啊啊…指导时间这麽快就过了啊?你们不是还有意外访客的打扰吗?」
襄祺坐在舒适皮椅上,从容地凝视朝眼前逼近的澄明。
「你看起来火很大喔!怎麽,你的学生有这麽不听话吗?」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拳头愤怒地搥上办公桌,发出彷佛连原木材质的桌面都会为之崩裂的巨响。
隔著办公桌,澄明如刀锋一般锐利的视线紧盯著襄祺。
「他毕业考的任务就是尹玥吗?」
「他?…喔,你指的是琴川吧?」
虽然襄祺的口气略带疑惑,但澄明知道这只狐狸根本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少给我装傻!」
「他的毕业考内容很重要吗?」
「废话!」
澄明怒吼著,从指尖飞舞窜射的浓密藤蔓,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嗖嗖声响。
「你敢再对我有所隐瞒,就不要怪我不手下留情!」
「等等!等等…冷静一点!冷静…」
面对失控边缘的澄明,襄祺难得露出慌乱的表情。
「每次和尹玥有关的事情,你就会开始抓狂,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无法一下子就把所有的事实告诉你。」
「什麽?」
「你仔细想想,如果琴川真的是杀害尹玥的凶手,我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安排。纸是包不住火的,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我无法瞒你一辈子啊!」
襄祺的话,终於让澄明听进耳里,浑身散发的恐怖杀气收敛不少。
看澄明似乎平静下来,襄祺才继续说下去。
「因为尹玥的死不单纯,所以我们并没有向外宣布调查结果,但你好好回忆一下,尹玥的致命伤是被利器穿透身体的深长伤口。你见过琴川的武器,那种创伤不可能是他造成的。」
澄明抿著的唇几乎没有血色,这点自己应该是最清楚的,然而,一旦怒火攻心,他变得什麽也无法思考、什麽也看不见。
「还有,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见过真正的凶手,你回想看看,那个人会是琴川吗?」
脑海中浮现那如星空般的漆黑长发,只有在黑暗中才会闪烁令人目眩神迷的银光,而在长发下若隐若现的削瘦肩头…
和印象中银灰色长发、高大优雅的背影,的确相去甚远。
难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误解?但是…
『尹玥老师…是我杀死的…是我…让他就这样死去…』
但是,为什麽琴川要说出明知会招惹杀身之祸的话?逼迫自己残忍地对待他?
「澄明,你自己参加过毕业考,也知道内容就是完成家族的指令。为了让学生体认未来现实的残酷,这些指令考验的不光是所学,也考验了对家族的忠诚度,同时一定会对个人的情感造成冲击性。」
澄明默认了襄祺的话,因为比起将来面对的地狱,毕业考只是小小的试炼罢了。
「经过我们的评估,尹玥有足够能力考验学生,当我们告知他将有学生以他为目标进行毕业考,他也答应了,但他告诉我必须提前考试时间,因为当天他还另外有约。」
「所以,那天…还有别人…」
澄明焦虑地握紧了拳,紊乱的拼图始终无法成形。
「为了因应狼王的要求,对琴川来说,原订的毕业考日期已经过早了,所以无法再提前。我徵询过尹玥的意见,是否要延後到改天举行,但他不答应。或许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可能…」
原本想说的话似乎难以启齿,襄祺沉默了许久,才再度开口。
「目前为止,我们对尹玥的死都只是猜测而已,但有一个事实很明显。」
「什麽意思?」
澄明凝视著襄祺,而对方同样也直视他的目光。
「他临死前就在你身边,我想你也应该很清楚,尹玥并不是被谁所杀,而是已经没有任何求生意志,自我放弃了。」
心脏狂跳到发痛,澄明咬紧了牙,不发一语。
看到他的反应,襄祺苦笑著。
「只是很难去面对罢了。不是吗?」
「别说了…」
「不管是琴川或是最後给尹玥致命一击的人,不过都是被他利用了。」
「我叫你别说了!」
澄明难耐地闭上眼,潜藏已久的伤口骤然被掀开,比想像中还要痛苦。
没错,因为他无法面对…
即使谁也没有明说,但他不是没有感觉到,除了自己之外,尹玥有一个同样重视的人。他也知道,那正是尹玥聚少离多的恋人,身为纯正狼族的恋人…
月族对於感情相当淡泊,尤其缺乏「爱情」的观念。然而,一旦真正认定了终生的伴侣,便是以性命相随般用情至深。
虽然自己始终无法理解这种情感,但自从那个人战死的消息传来,尹玥就变了。
这才是真正的答案,他不愿面对视为性命般重要的人,竟然忍心舍弃自己选择死亡。
尽管他察觉到了,却不肯面对…
「这就是我担心的,因为对象是尹玥,所以我必须怀疑,你有知道真相的承受力吗?」
见澄明依旧没有回应,襄祺深深叹口气。
「毕业考的时候我们会发给学生和任务目标简单的呼叫器,除了作为毕业考结束後的报告,也为了必须紧急中断考试时备用。考试一结束,琴川立刻回报他完成任务,但为了服用满月藤,他只好先行离开,也告诉我们尹玥受了重伤,要我们赶快过去。」
回忆起琴川如呓语般喊著『是我杀死他的』,澄明的胸口猛地一阵揪疼。
「但是,这段期间,尹玥始终没有和我们连络。当我们赶到的时候…」
即使襄祺再度中断已到嘴边的话语,但澄明对於那个夜晚的记忆,清晰得难以抹灭。
因为从那一刻起,他的生命里,彷佛只剩下抱著逐渐冰冷的躯骸,独自痛哭失声的自己…

19

曾经,和尹玥共渡远离战场的平静生活,是他努力求生的目标。现在尹玥走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靠什麽动力支持下去。
如果不去憎恨狼族,他便失去了目标,失去活下去的力量…
「被告知尹玥的死讯之後,琴川表面上没有什麽异状,可是从他最近的行为就知道,他把自己逼到快要崩溃的地步。」
疯狂地伤害老师及同学,凶狠地恐吓接近他的人…
澄明这才发现,这一切就像负伤的野兽,不断用狂吠与利爪掩饰自己血肉模糊的创伤。
「我也告诉过他,这不是他的错。但是,毕竟杀害尹玥的人确实是狼族的一份子,在查明情况之前,我能向他说明的讯息有限。或许因为这样,他又一个人钻起牛角尖。虽然他没说,我想他一定自责很久了。」
澄明无法抑制脑海里一再浮现琴川悲怆的呐喊。
『我抛下重伤的他走了…是我…让他就这样死去…』
可是,被抛下的到底是谁?
「澄明,现在你能明白了吗?」
襄祺从皮椅上站起身来,微笑的嘴角漾起一丝苦涩。
「为什麽琴川的指导老师非你莫属…就像…为什麽值得你全心教导的学生,也只有琴川一人。」
或许自己仍憎恨著夺走尹玥的狼族,无论是带走尹玥的心,或是带走他的生命的人。
但是,如今自己再也无法憎恨那个流著泪,等待惩罚降临的少年。
他们同样被尹玥无恶意的残忍,重重地伤害了。
他们的伤痕,除了对方之外,没有其他人能够了解;而能够抚平这道创伤的人,或许也只有彼此而已…


「咦?琴川吗?」
已经准备放学离开教室的男学生,在门口被澄明拦住。
「他今天没有来上课耶!通过毕业考以後,他常常都是想来才来。有时候来了学校,也不见得会到教室里。等等…我问一下…」
正当男学生转头询问其他同学时,澄明可以感觉到其他同学正兴奋地窃窃私语,隐约听到他们正在谈论「那就是制服琴川的澄明老师」之类的。
澄明暗自苦笑著,看来自己失血过多昏迷的那段,并没有被泄漏出去,只剩下他成功以满月藤捕获琴川的「英雄事迹」,同时也看得出来琴川平常有多恶行恶状。
「澄明老师,他们的宿舍长说,他好像昨晚也没有回宿舍耶!晚点名的时候没有出现,早上也没人看到他。」
「这样啊…」
澄明皱起眉头,向男学生道谢之後,便走向瑟海的教室,他正和其他同学和乐融融地打成一片,答案却也大同小异。
「琴川?我不知道他在哪啊!平常他根本理都不理我这个弟弟。对了,澄明老师,等我通过毕业考,你要不要当我的指导老师啊?…」
没等瑟海说完,澄明又匆匆道别逃离他身边。
不安地在校园内晃荡一阵子,也去了所有人说过他可能出没的地点,始终一无所获。
「这只小野狼,到底跑哪去了…」
知道真相之後,沸腾的脑袋也冷静下来,澄明开始对於自己的冲动感到懊悔。
不明白为什麽,他总是对琴川做出残忍的行为,最後再深深地厌恶自己。
不应该伤害他的,再怎麽说,琴川都只是个不成熟的孩子。
「他还能去哪?…难不成,他还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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