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惊慌,他们此举无非是探路之举,我自有斟酌。”云承天安抚道。 “是冰魄云缈,他们找的是曲璇玑。”天山司徒雁栖轻声道,“盟主,你的乘龙快婿看来麻烦大了。。。” 云承天锐利目光扫了一眼司徒雁栖,哼笑一声:“司徒掌门是不相信云某的能力麽?难道云某连自己家人也无法护得周全?” 司徒雁栖方知自己失言,赶紧抱拳道:“雁栖无意,请盟主见谅。” “无妨,如今来到凌云堡的只有绝剑、天山、昆仑、海鲸、岐山几个门派,司幽教就在桐城这点已经毋庸置疑,你们明日速速回去,不可再在凌云堡逗留。”云承天考虑再三,言道。 “这。。。盟主,我们怎能让凌云堡孤军奋战?”海鲸罗云忙道,“我海鲸派愿与凌云堡共抗司幽!” 罗云这马屁拍得够响,可惜云承天并不买账:“罗帮主多虑了,云某谅司幽教近日内不敢轻举妄动!今日他们已是打草惊蛇,我凌云堡势必加强防范。” “这。。。。。。。。” “你们在这目标太大,如果其中一派被制,必定有弊无利!” “云盟主既然这麽说,那我岐山派遵令便是。”黄彬作揖道。 见岐山出头,其他几派也只得借台而下,随声附和,既然云承天要他们速离,他们也无法强留。云承天满意额首,又随意吩咐了几项事宜,便遣他们下去了。 此时深夜,析火守於书房外探查,见各派掌门相继出来,又观察一时,书房中烛火不灭,房内人影晃动,看来云承天一时之间并没有出来的意思,便退身而去。 “星纪,可以了,走吧。”析火闪身进了一处假山之中,星纪站於一旁,黑衣人尸体随意扔在山缝里。 “析火,我好累,你帮我扛。”星纪粘上析火,贼手在析火身上随意揩油。 “你也太懒了吧,明明是庄主吩咐你的事。”析火皱眉,却拿爱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老婆,相公我夜夜操劳,这老腰,哎哟──”星纪一手扶著腰,一手搭在析火厚实胸膛之上。 “你!”析火俊脸一红,这登徒子夜夜与自己缠绵,也不管他劳累与否,还有脸说,“得得得,我怕你了。”说罢,一手捞起尸体扛在肩上,“快走。” 星纪甜甜一笑,戏道:“还是老婆疼我。” 析火无奈一叹,只得加快脚程。 二人确定四周无人,星纪一手推开云承天卧房窗户,招呼析火道:“进去。” 先把尸体从窗户扔进去,析火翻身进了房间,转头对星纪道:“在外面等我。” 星纪额首,又道:“扔床上去。” “。。。。。。。。。。。。。”析火无语,他都不知道星纪的脑子是什麽做的,既然这麽说了,他也是照办。 “行了,走吧。”把尸体安置在床上,析火准备离开。 “去你那还去我那?”把窗户掩好,星纪搂上析火手臂。 “今日你就让我休息吧,我才抱过尸体。。。”析火有些无力,这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麽。 “不行!”星纪当然不依。 “别闹了,今日真的不行,明日吧,明日我补偿你好不好?”析火只能妥协。 “。。。。。。。。。。。”星纪细细一想,笑道:“好,这可是你说的。” 析火顿时汗毛直竖,看来明晚是没好日子过了,不过换得今夜安宁,值! 二人还在对峙著,只听远处似是有脚步接近,“有人来了,走!”星纪一把拉过析火,两人双脚轻顿,消失在原处。 云承天确实累了,处理完琐事本想去看看云璎也是没有气力了。 走进卧室,也懒得点灯,只是接著窗外月光,随意把衣服一脱便往床上躺去。。。。。 “什麽人?”床上竟有人?!云承天心中一惊,这触感确是一人没错,赶紧把蜡烛点上,借著烛光,只见一黑衣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云承天定下心神,双眉皱起,伸手探了探那人鼻息,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恨恨收回手,怒道:“好你个曲璇玑,我们走著瞧!”37 十二月的桐城寒风刺骨,昨天才是晴日,今日便飘起了鹅毛大雪,扬扬洒洒的大雪午时之後才稍稍渐停。 初九申时,谢浪依约而来,夥计见人立马迎了上去,“谢公子,我们掌柜的内堂有请。” “多谢,请带路。”谢浪跟著夥计进到内堂,素雅洁净的小厅让人顿生好感,虽然布局简单,但一桌一椅,一花一草都看得出来是主人精心布置过的。 “请公子稍候,我家掌柜的马上就到。” “好,你忙去吧。”夥计恭敬几声便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谢浪也不拘谨,在厅中随意走看,约摸半柱香的功夫,耳边便响起一清幽女声,“让谢公子久候了。” 谢浪转过身,眼前这个身著墨绿襦裙的美丽女子朝他微微福身,秀丽的脸上带著淡淡红晕,“奴家商青君,见过公子。” “商姑娘不必多礼。”谢浪看著她,隐约有些眼熟,但却是想不起来,“商姑娘好生眼熟,谢某在什麽地方见过你麽?” 商青君笑而不答,静默片刻,言道:“奴家想请公子去一处地方,不知公子是否愿意?” “不知是何处?”谢浪一头雾水。 “公子只需回答去或者不去。”商青君卖著关子。 “这。。。。。。”谢浪不是三岁的娃儿,目前司幽教来袭,正是非常时期,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 “公子是害怕了麽?奴家区区一届女流如何能制住蜀山大弟子谢浪?”商青君狡黠目光中算计之色一闪而过。 “商姑娘多虑了,此时正值多事之秋,基本的警惕谢某该是有的。”谢浪抱拳道。 商青君看著谢浪,这个坚定正直的男人拨弄著她心中那跟名为悸动的琴弦,让她不舍移开目光,一时之间,又是一阵寂静。 “既然如此,那谢某便告辞了,商姑娘,请。”谢浪作势便要告辞,看商青君久久没有反应,他也不准备在此浪费时间。 “慢!”商青君喝道,见谢浪停住脚步,便从怀中拿出一支龙形镖,“公子可认得这个?” “夺龙小剑?!”谢浪惊异,“你怎麽会有这个东西,司幽教?!”抓紧手中佩剑,眼前这个女人难道就是司幽教人? “想知道?那便跟奴家来吧。”说罢,商青君几个轻点向门外飞去,速度之快让谢浪来不及多想便紧跟她之後! 这个女人所持夺龙小剑,一是可能与司幽教有关,二是可能她便是昨夜暗袭的主使。谢浪心中盘算一番,打定主意,就算是龙潭虎穴也定要一闯! 商青君轻功不在谢浪曲璇玑之下,一身“渡水逍遥”的身法让谢浪明白对手不可小觑。 大雪过後,雪景浮现,冰凌挂霜笼罩桐城,一片银装素裹。 商青君脚踏白雪,依风而行,身後谢浪紧追不舍,看她轻松模样却是游刃有余。 二人你追我赶至龙眠山,商青君向後扫了一眼,见谢浪紧跟其後,不禁抿嘴一笑,甚是娇俏。只见她穿过树丛,双肩一晃,已然向一冰池纵去,谢浪见状略略犹豫了一会,显然是不愿意放过这次机会,双足在雪地上一点,也是照式飞去。 38 这冰池,原是龙眠山辅苍峰岭的天然泉穴,面积约有十丈方圆,深度则从来无人知道,相传名为“凤凰渊”。 龙眠山一经冬日,便是冷得比周遭都要快,往年桐城虽未下雪,山中却已是白雪皑皑了。往年大寒雪天,这冰池从未冻结成冰,如今奇怪的是,“凤凰渊”上竟凝结了一层薄冰,大约有分把来厚。 商青君跃身冰池,身形滑溜溜地一阵飘晃,当她回身踏步之时,见谢浪飞身而来,正是机会难得,当下丹田叫气,贯足两掌,一招“雪地送炭”,想对方落足冰层之处,蓄劲猛击过去,料知追来的人,必然堕入了冰层破裂之下。 谢浪不疑有他,果然飞身而来。 当快要落下,离池面尚有七尺,骤闻“噗通”一声大响,瞥眼间,发觉冰池水花溅起! 谢浪心知不妙,赶紧空中晃身,右足尖向左足一点,一式“跨鹤九霄”绝招,挺胸往前,霍然升身而起,约有丈余。 这冰池之上的交战,利剑却是无用武之地,背伏佩剑,谢浪随即劲贯两掌,变招“避实击虚”,空中晃身,双掌已然往下一压,照著对方站身之处猛击!而自己则已空中横身,飘向左边一丈处的冰层上面。 哪知商青君刁滑非常,见谢浪空中变身,已知自己心急过早,出招已被防范,料知必遭还击,迅即向右滑步,但闻一阵破冰之声,自己原先站身之处,已然扬起了一片流花! 商青君心中不觉震惊,暗暗佩服,看著立於冰层之上的谢浪,她似乎有种回到十年前的错觉,依然是衣襟诀诀,谢浪身著白衣,行侠仗剑! 但此刻却不是回忆往事之时,商青君急忙回神,赶紧蓄劲两掌,向左跳跃,一招“翻云覆雨”,双掌往前用劲击去。 这一下,若换在轻功平平之人,必然无法应付,可是谢浪毕竟师从蜀山,岂属泛泛?只见他落足很快,同时警惕自己立身冰层,随时有被偷袭的危险。 故此当他足刚落下,已然用力一顿,拔身而起。 果然又闻“噗通”一响,但他已一式“游骑归宿”,横身飘向那原先被击破的冰层上晃动的浮块上面。 这时,双方相距约有两丈之多,明显已是掌力所限,无从袭击对方。 商青君似已改变战略,以守为攻,站在冰层之上,笑道:“谢公子,你若再不过来,这夺龙小剑的秘密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谢浪抿了抿嘴,并不答话,二人对峙冰上,气氛更加紧张了! 时间流逝,商青君纵然轻功了得,但终归是有些体力不知,她知晓如果局势再这麽僵持著,这戏也便演不下去了,主上的眼线神出鬼没,她必定要保谢浪周全! 谢浪见商青君并不动作,便静观其变,比这更加险峻的场面他也是见过的,心静如水,他等的就是一个时机。 此时,商青君似是按捺不住,当下就拔身飞去,并且在空中俯身而下,双掌往下重力压去,一招“阳春白雪”,想对方立足点痛袭! 谢浪两目聚精会神,仍在注意著对方的举动和神态,骤见墨绿身影升起,他已经滑步移身,双掌齐发,一招“断简残篇”,向自己站身四周的冰层,一阵力击。 骤然间。“噗通”连声,水花四起,冰池内情况,突然大变! 商青君飘身空中,听得下面破冰之声连连,水花如珠飞扬,已知谢浪开始使力,赶紧乘著落身之时,变身横飘。左足尖向右足借力一点,一式“攀龙附凤”,挺身而上。已然飘向前面未破的冰层落了下去。 谢浪沈心静气,竟然凌空捷追而来,就在商青君落身之时,一招“力透天机”,已然两掌横里击来,力道甚猛! 商青君发觉身後风声,心里有数,骤闻池中出声,冒起浪花水珠,随即乘著距离冰层尚有六尺之时,晃身飞飘,右足尖借力左右一点,一式“登峰造极”,用足了全身劲力,才提身往上升起,竟然高及三丈! 但也因她用力太过奇猛,虽然险境已经避过,可是本身的元气已经受损,体力更是不支了。 当她落足在一块小小冰块之上时,几乎滑足堕入池中! “小心!”谢浪一声急喝,说时迟那时快,谢浪一个闪身,竟是飞身向前,一把搂住摇摇欲坠的商青君,几个轻点,带著她向岸边飞去。 39 此际,商青君惊魂未定,但觉一阵摇晃之後,定看时,自己竟然被谢浪拥在怀中! 二人著地於冰池岸边,谢浪松开手臂,抱拳道:“谢某冒犯姑娘,还请姑娘见谅!”见商青君并不言语,又道:“既然胜负已分,那麽便请姑娘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不然,休怪谢某逾矩了!” 商青君幽幽望著谢浪,粉颊上的淡淡红晕还未褪去,却沈声道:“谢公子,请跟我来吧。” 说罢,向不远树林中狠看一眼,便向 “凤凰渊”边上一处洞穴走去。 谢浪压下心中不解,即使对方使诈,他仍是要去一探究竟的。 池边洞穴不如洞外寒冷,里面不似一般土洞脏乱,几个早已熄灭的火堆显示著这里经常有人来,想必是山中猎户歇脚的地方。 “天冷,让奴家为谢公子生火取暖吧。”商青君随手拾起地上的碎木,从怀中掏出火褶子,几下功夫,一个火堆便做了起来。 谢浪也不著急,静望著商青君一举一动,两掌却开始微微蓄劲。这事关曲璇玑的安危,他不可不顾。 他能死,曲璇玑却不能伤。 “谢公子,奴家在此向你致歉了。”商青君轻移莲步走到谢浪跟前,福身道。 “。。。。。。。。。。。。。。”谢浪仍是沈默。 “昨日的夺龙小剑,确是奴家命人送去凌云堡。”微叹一声,商青君正色道。 “为何?你是司幽教的人?”谢浪终是开口,见面前这个女子一脸严肃,不似扯谎。 “奴家如果想暗杀曲庄主,又为何那麽容易让你们发觉?” “这。。。” “奴家是想提醒谢公子,你比曲庄主更要当心。” “什麽意思?”谢浪讶异,司幽教觊觎三大神器,而自己并未与这些有关。 “奴家言尽於此,只望谢公子能加强防备,这段时日必有大事发生,奴家只望谢公子能好生照顾自己,事事平安。” “你到底是谁?”谢浪捉摸不透眼前这个女人。 “奴家只是聚福楼的掌柜而已。”说罢,作势便要离开。 谢浪反手取下背上佩剑,横在商青君身前:“姑娘请慢,如果姑娘不回答谢某,那便是走不出这个地方了。” 商青君瞥了一眼谢浪,又是一声叹息,只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你可记得这个?” 谢浪接过玉佩,细细查看,不禁莞尔道:“这是。。。。。。我的谷纹玉佩,你是。。。。玄青?!” “谢大哥。。。。”商青君脸上挤出一抹微笑,眼中却是泛起盈盈泪光。 “你真的是玄青?!”谢浪诧异道,十年之前从峨嵋手中救下的女孩,如今就站在自己面前。 “谢大哥,当年一别,已是十年了。” “玄青。。。。。。。这十年你到底。。。。”谢浪回想起十年前那个柔弱的女孩,浑身是血却仍是支撑著身躯与敌对战。 商青君摇了摇头,“说来话长,谢大哥,有些事情确是一言难尽,但此事你定是要信我的。” “我,我知道。。。但是──”谢浪惊遇故人,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心中千个疑问,也是问不出来了。 “时候不早了,谢大哥。”商青君苦笑,探子该是向主上禀告过了吧,她也是时候回去了。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青儿告辞了。” “玄青!”谢浪连忙叫住向洞外走去的商青君,“你。。。。。。真的是司幽教的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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