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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刘小翠——

时间:2008-10-20 15:50:50  作者:

“呵,”她抬头戏谑看我,“我被叫来劝你,反倒被你教育了。”

从店子里出来,我坚决拒绝杨翊骅送我回去的好心,一个人抱着肩在马路上走。
杨翊骅坐过来以后我们话题就少了很多,几乎就是在吹啤酒,搞得鄢冉都差不多喝大了。杨翊骅最后半拖半抱地把她塞进车,平时都很整洁的西装被她抓得皱巴巴的。
“喂,你,没事吧?”整理完鄢冉,他都有点气喘吁吁地问我。
“能有什么事呢。”我冲他笑,“不过还是谢你了。”
杨翊骅笑笑,说你慢走。
我转过一个街角,离宿舍楼还有两个街区。已经是深夜了,平时都还热闹的路上也许由于过年,也许由于冷,冷清很多。远远的,只看得到路灯在亮。
苏游靠在车边,车停在我宿舍楼下,他在抽烟,脚下一堆烟头。
“你在这里干什么?”走到他面前我才停下说,虽然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我。
“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肯显得你认识我吗?”他苦笑一下,镜片反着光。
“外面冷,有话上去说好不好?”我的鼻子有点酸,我的胃开始扭紧,几乎一个月来听到KEVIN这个名字以后我头一次承认我是在乎的,也头一次,有点放开了。
“我在等你。”他轻声说。
“知道。”
“我叫鄢冉找你谈……我知道这样做有点傻逼。”他头一次说脏话。
“可是你一直避着我,我觉得自己不管怎么跟你说都会显得很矫情,你都觉得我又在哄你。KEVIN那时候也许是真的喜欢我,可是他是我的艺人,我不会跟他发生更深的关系。我承认有我的错,可是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当然了,你对谁都是很温柔的。
“上去说话,好不好?”我鼻子都红了,也许是冷的。
他掐灭烟头,抱住我。
几秒钟我们都没有说话。
“你瘦了遥遥。”他的声音很沙哑,年关的工作看来很沉重,大叔眼袋都快有脸大了。

N城下雪了。在午夜的街道,细细的雪片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落在我和苏游的头上,肩上。路灯很昏暗,没有好事者从窗户伸头出来,也没有车辆行人路过。我们静静地抱着,在路边,在路上。我们什么都没有说,潮湿的空气一直钻到我们的骨子里去。苏游的手很凉,可是身子很暖,呼吸很热。
她说得对。
苏游,也许我爱你。
把眼睛深深埋进他大衣的肩窝里,还有一点是她不知道也改变不了的。那就是即使我爱你,也改变不了什么。


第二十章
这个年我过得有点悠闲。
不过是那天发现单身宿舍里暖气坏了,大半夜的一时也找不到人修理,就顺势跟苏游回了他房子,更顺势也就住了下。
我其实还真有点感激那暖气坏得是时候,不然我没有那么自然的借口来苏游家。何况,我自己没有家可回。
苏游的被子永远有淡淡的干燥的稻草味道,很好闻。我抠着被角很容易就睡着了,仿佛还很开心地流了口水。
然后就一觉照常睡到中午,我顶着一头乱发走到客厅,看到苏游很难得地穿着家常衣服坐在沙发上翻书。
“大叔,你不上班啊?”
“我没有假的么?”他看幼儿一样看我。
我耸耸肩,到他旁边坐下挨着他,贪婪地吸吸鼻子。
“感冒了?”他放下书。
“没啊。”
“那吸什么?”
“闻闻你的味道。”我坏笑,迎着他送上去,把脸凑到他颈窝里,狗一样抽鼻子。他揪着我的头发把我又提起来,脸对着脸,我们瞳孔都被放得很大。
我以为他要吻上来,鼻息几乎有点紧张。他一把推开我:“林遥!说了多少次一起来就去洗脸刷牙记住没有!”
我悻悻起来,对他比个中指。
整理干净自己,还梳了头。一开洗手间门看到苏游倚在走廊上,笑盈盈看我:“今天想去哪里?”
“干吗这么问?”
“好不容易有假,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吧。”
以为我想说什么?游乐场?电影院?酒吧?KTV?图书馆?博物馆?!
想了想,还真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去换衣服,先去吃饭。”苏游下巴指指里间,我很乖地转过去。
经过他,他一把拉住我手臂,我回头用洗冷水脸洗的红通通的眼睛看他,“干吗?”
“早安吻。”他手一用力把我拉近,唇轻轻靠上来,“邋遢鬼。”
我嘿嘿一笑,闭上眼睛。

吃完饭我指挥苏游把车开到一个农贸市场。
“嘿嘿,没来过吧?”看苏游被市场摩肩接踵的人群和熙熙攘攘的气氛有点震到,我冲他得意一笑。
“怎么会。”他揉揉我的头,我冲他龇牙。毕竟这动作有点亲密。
结果拖着苏游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所谓年货——年糕,坚果,糖什么的,苏游一概帮我提着。转来转去转到一个现场写春联的摊子,写字的是个五十来岁的大爷,一手隶书写得横平竖直颇为大气。
我不由分说拉着他挤过去。“要写吗?”苏游一手提着几个红色塑料袋,露齿笑着看我。
“写什么好?”我翻着案上的春联本子说。
“六畜兴旺,五谷丰登?还是这个……人勤三春昌,地肥五谷丰?”苏游打趣我。
“喜气方开岁月欢,情如鸾凤宿同林;或者双飞紫燕首报春,龙池深种并蒂莲;怎样?和夫人的房子……”那老伯笑眯眯说,苏游噗哧一笑。
我抬头瞪他:“你怎么知道我结婚了?”
老伯愣一下,有点尴尬。我今天穿白色的羽绒服,还戴一顶毛线冒遮得严严实实的,往挺拔的,好丈夫一样提着一堆东西的苏游旁边一站,虽不是雌雄莫辨,倒也足以让远看的人误会了。
苏游笑道:“双飞紫燕首报春,龙池深种并蒂莲,不错。”
“写这个吧:日丽风和人乐,国强民富年丰。”我点这本子上一行字道,瞪苏游一眼。
那老伯许是有点奇怪,两个年轻人要这么……有点土气的联。不过没说什么,提笔就写。
“横批要什么?”老伯问。
“岁岁平安。”苏游说,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别样的神情。

瞎逛一通,坐进车时天色已经有暗下的趋势。苏游打开暖气,我捧着冻得发红的手呵气。
“怎么也不戴手套?”苏游抓过我的手,夹在自己掌心道。
“没那习惯。”因为我喜欢你帮我暖手的感觉。
“呵,没关系,以后反正有我帮你暖。”苏游半开玩笑地说。又加一句:“老婆大人。”
“去死你。”我笑,不过没有抽出手。

回到苏游那房子,东西一丢我就张罗着去贴春联。找了个小板凳踩上去,站到门外,我不禁咂舌:“大叔你在这里住了多久啊?”
“四年。”他过来,有些不放心地盯着我脚下的板凳。
“都没贴过春联啊?啧啧,没有家的感觉。”
“反正这只是房子,不是家。”他耸肩。
“切,那天谁还说什么什么才有家的感觉?”我撇嘴,贴好跳下来。
他忙揽住我,轻轻说:“那是因为有你在。”
心里一瞬间一暖。
我这个连春节都没有个家可回的人,他说,有我才有家的感觉。
我把脸贴在他颈上,半晌说:“你难道过节不回父母家么?”
他拉我进房,随意道:“工作忙,历来这样。回去吃个饭而已。”
那也就是还是要回家的了。
要是他顺势问:“你呢?”
我怎么说?去年回过了,反正前年没回。隔一年回去一次,也没什么要紧。舅舅家一向不欢迎我,老头子见我,也只是淡淡说一句“去大伯那里”,就没什么别的。
有时候,应景说新年快乐,却连红包都没有拿到过。
去年我年初一清早就出门,背了个包坐最早的火车到H市找汤艾,人家忙自家事,倒是很仗义的还抽时间跟我喝了个通宵,大醉一场。
前年在酒吧钓了个不回家的忙人,酒店里疯了一晚,醒来已是新一年。看手机,家里一个电话也没打来。然后又过好几天,我打回去,老头淡淡应几声,就投入和大伯他们的牌局中。
所以反正回去不回去,都无所谓。
苏游在这时候收留我,却更让我除夕夜无处可去。

“我呢?”埋在他厚厚毛衣中,心里想的竟然闷闷问了出来。
“跟我回去呗。”他说,理所当然地。
我猛抬脸起来:“怎么好啊?”
“有什么关系,反正吃个年夜饭就回这里,没太久的。往年我也都是这样。”他拍拍我肩,又拍拍我头。
“再说……好容易多放几天年假,当然要时时绑你在旁边。”他笑笑。
他避开问我家人,避开问我还能去哪,他保证了他能在这样的日子里都不丢下我一个。
他转身以后我无声咧嘴,苏游,你做的一切,到底能不能让我理解出你对我的感情,已经超过普通的床伴、下属、情人?
想这么多就够了。
“喂,今晚做吧?”我扑过去搂住他脖子,色情地舔着自己嘴唇低低说。
他挑起一边眉毛。其实这几天我们虽然一起睡,却只是一起睡而已。有时醒来,我就发现自己手脚并用缠着他。即使睡前长长接吻,他也不动。说来我们的确好久没做了,还郁闷过是不是我魅力减退。
“你愿意了?”他嘴角挑起玩味的笑。
“我说过不愿意?”
“我怕你……算了……”话没说完,苏游狠狠吻下来。
闭上眼睛吧。

第二十一章
懒懒醒来,睁眼面前还是苏游线条优美的锁骨和肩窝。
太久没做了,这两晚连着高强度体力活动,这个视闹钟为生命的大叔竟然也跟我一起睡到日上三竿。
我哼哼笑出来,苏游睁开眯着的眼睛,搂着我腰的手臂紧了紧道:“笑什么?”
“靠,你醒了啊?”
“刚醒。”他的声音沙哑磁性,眼睛半开半闭,长长睫毛扫着眼睑,中间瞳仁透出盈盈笑意。我看得不禁失神。
“在想什么?”他哑哑道。
“苏游。”
“嗯,在想我?”
“我想吃年糕……”
他结舌,半晌方笑出来:“你就没点有出息的新年愿望?”
“我要吃炸年糕。”
“遥遥,”他脸压近了,“今天可是除夕啊。”
“压岁钱明天再给。”
他的唇猛地压上来,干燥,微凉。我能感觉到他若有若无的力度轻轻地吮吸我的唇形,柔软的舌尖在唇瓣间游走,有意无意地伸过来舔舐我的。我下意识地微张开嘴,他的舌却不急着深入,在附近徘徊舔弄,热热的鼻息喷得在我脸上,他的唇也开始逐渐变热,似我的一样滚烫,我们的呼吸开始交叉重合。
不知什么时候他温软的舌伸进我的嘴里,纠缠住我的,交缠,翻卷,吸吮,我从来不知道舌吻也可以这么让人兴奋。
放开的时候我们都呼吸沉重,他腾出手拧了一下我的鼻子,力道之大让我刚开始抬头的欲望顿时回归现实:“痛哎!”
“奖励你一个没刷牙前的。”他笑。
也只有他还能制得住我。
他做事永远不在我想象范围内。
却那么自然。

下午我跟苏游回了他父母家,苏游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堆年货补品,跟我两人提得四手满满地进了他家。他父母家是暗红的色调,红木家具,实用电器,一切沉淀在空气中的厚重气息仿佛都在提醒我他其实长大在一个老式家庭。
令我有点奇怪的是他父母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年三十黄昏才回一趟家并不埋怨和奇怪——甚至对这个32岁的儿子带一个20岁的男孩回家吃年夜饭也没有微词。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欢迎我,他们很冷淡,却也没有显得不礼貌。
还能怎样要求这样的老人家礼貌呢。
多少还是凑合着一起看了看春晚,十二点刚过二老就准备开始睡觉。
“客房柜子下层有两床被子,压上面蓝的没盖过干净的,别拿错了。”苏游他妈进里间时叮嘱了苏游一句,实际上这是她整晚对我这个不速之客唯一表示留意的语句了。
苏游点头说我知道。
我反正早已没了看春晚的兴致,站起来跟苏游说我要洗澡。
他拿了毛巾和自己的旧睡衣给我,指我进了客卫。我打开浴霸,慢慢一件一件脱衣服,打开花洒让滚烫的水滴烧在我光裸的骨骼突出的脊背上。
闭眼睛,额头贴在白瓷砖上。气窗外隐隐传来放鞭炮的声音,一天下来我觉得无比疲惫。
在哪里,其实都还是没有家的感觉。
客卫和厨房隔着一道薄墙,水流有规律地落在我背上,我听到苏游在那边开冰箱关冰箱的声音。那脚步我竟然烂熟于心。
苏游爸爸也在,苏游在跟他说话。
“不要又搞得像许剑华那时一样不可收拾。”他爸爸说。浑浊苍老的声音。
“怎么就不可收拾了。”
“还算姓许的有良心,那时候没有把你名字报给媒体。不然你以为你现在有那么顺利?”
“这完全是两码事。我又不是真的喜欢他,大家逢场作戏而已,谁也没料到他是这样。”
他爸不满地哼了一声:“你自己要知道点分寸,我们也管不着你了,而立的人了。”
“我一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苏游的话里有到此为止的味道。
浴霸灼热的光烤着我的脊梁,我额贴着的瓷砖有质地感的冰凉。这种感觉真的很诡异。

从浴室出来,苏游张着腿坐在他自己房间的床上。他房间对着客卫,没关门。他招手叫我过去,我擦着头发就过去了。苏游拉我的手臂,让我坐在他张开的大腿之间,从后面抱着我,尖削的下巴搭在我肩上。
外面噼噼啪啪爆竹声依旧不绝于耳,苏游在我头边轻声说:“想去放烟花吗?”
“不想。”我老实说,我从小就不喜欢放烟花。
“为什么?”苏游扳过我头逼我和他对视。
我不太喜欢这样自己像个孩子一样被他抱着,有点尴尬,说:“我从小就不喜欢啊。准备那么久,穿得厚厚的,到处辛苦去买回来,又怕烧到自己,远远伸手,点了就跑,回过身看那烟花,嘭一下就烧完了。再漂亮再贵的,也是一下,何况我又烧不起贵的。搞那么久,真正看烟花没有几分钟,没意思。”
他扑哧笑:“你有时候很幼稚。”
我耸肩:“这只是用比较质朴的语言说出来。”
苏游笑,又叹气。抓着我的手久久扣着。
“喂,大叔……”
“干吗?”
“其实你不戴眼睛还比较帅。”
“我那么帅的样子不可以让太多人看到,桃花债很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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