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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眼里的美好----黑蛋白——

时间:2008-10-20 15:45:03  作者:

「让我回去......相信爱情是我的错,我不会再犯......」
他的世界,他的价值,已经被眼前的男人一点一点的破坏。不能继续下去了!
「你相信吗?」阿诺德不客气的哈哈大笑,眼泪都快流出来。笑得安旭日满脸燥热,气得怒吼。
「住口!你给我闭嘴!」
「安旭日,你想要生活在什麽样的世界里?」好不容易停住笑,阿诺德突然一脸正经,反而让安旭日无法反应。
心里有点失落,他只能乾咳两声掩饰。
「正确完美的世界,没有你、没有错误。」
挑起眉,碧绿的眼眸微微眯起,阿诺德没有回应,只是趴在车顶上,再次笑不可抑。

07
安旭日不懂,为什麽阿诺德要这样笑。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被影响,他得立刻回家,回归他相信的那个世界。
如果在普罗大众眼中,他不再特别、不再完美,那他的人生就再也没有存在的价值!
他努力了一辈子,绝对不能就这样毁於一旦!
忍著疼痛爬起身,黑眸硬气地瞪著笑得脸都被金发遮去大半的男人,努力将自己的仪容打理好。「我会自己回去,你不许再出现在我面前。」
「这可不行。」阿诺德还是笑著,慵懒优雅的手指从湿润的眼角擦过去。「我与你父亲有生意上的关系,年底你的婚礼,我还是得参加哪!」
脸色一暗,安旭日动动嘴唇,喉头发出隐约的声音,最後却没有说话。
对,年底的婚礼......他会跟妻子生下两个小孩,给双方家庭一个交代,然後就可以自由了。
一股恶心感猛地从胃部绞痛起来,他紧紧按住冷汗不断流下。究竟是为哪一件事情恶心,安旭日强迫自己不要在意,一定是太激烈的性爱造成的後遗症。
「不需要我送吗?还是你打算先去帅昭安家住一晚?」虽是这样问,阿诺德却已经把车门关上,仅摇下一半车窗露出碧绿的眼眸。
看起来像笑,却又不完全是笑,在略暗的天色下显得很神秘。
「不打算送我就别问。」胃部还是绞痛著,头也跟著胀热得嗡嗡发想。自己还在期待什麽?那种无用的感情,他究竟还在期待什麽?
听著他尖锐破碎的声音,阿诺德很开心的笑起来,摇上了车窗。隔热纸的效果很好,连一点点轮廓都看不清楚。
安旭日不自觉眯起眼睛,强忍著各种疼痛直起身体,目送车子离去。
然後,当他察觉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原地发了10分钟呆。手机在口袋里微弱地震动,他没有接起来,对方也不死心的继续打来。
终於,他还是屈服了......其实他常常屈服。
要成为灿烂的光,必须要舍弃很多东西。喜欢的人、爱看的书还有任性。
为什麽会突然有这种示弱的想法?这应该是安洛阳那种废物才会有的,不努力又不肯死心,任性却自以为可怜。
接起电话,他先听到熟悉的吐气声,接著是帅昭安平静的打招呼。
「我想住一晚。」他没有回应招呼,也没有问帅昭安找他是为什麽,直接开口要求。
跟阿诺德的性爱很累,身体虽然达到高潮,心里却相对的空虚......性爱都这麽类吗?他没有跟其他人嚐试过,像是被回灭之後又重整回来,原来的他已经开始崩坏。
虽然尽快跟父亲道歉是最好的,可是他现在想休息。身体很痛,头也很痛,眼睛是红肿的却还是隐隐约约的酸楚。
「好,一起睡吗?」帅昭安总是这麽问,有时候安旭日累到极点时,希望依赖人时,他们就会躺在一起,不带情欲的拥抱。
「嗯......我好累,明天要回家跟爸爸道歉才行......一起去吧。」安旭日所在的地方其实只离帅昭安的住所一个路口,但拖著脚步走来却觉得很远。
「为什麽?」不像以往乾脆地答应,帅昭安平静的声音,虽然带甜腻却让安旭日心烦。以前,帅昭安不是这样的,她活泼、精力充沛,总是咬著棒棒糖发出碰撞牙齿的轻响。
然而他什麽也没说,就只是在电话这头皱眉,沉默了会儿接著深吸口气。
「帅昭安,帮我生孩子。」他年底就要结婚了,在那之前......再那之前他希望能碰一个爱自己的人。
「不要。」没有半点迟疑,帅昭安乾脆地拒绝,透过听筒隐隐约约有牙齿被棒棒糖碰撞的声音。
应该要愤怒的,安旭日却松了口气,整个人一僵再也没办法踏出脚步。
松了口气?他竟然松了口气!
「安旭日,你连我的名字都没有叫过,生孩子不是很可悲吗?」不知道是否察觉到他的恐慌,帅昭安带著叹息难得主动多说了很多话。「我不想生出必须活在他人眼里的孩子,跟你一样,从来没有快乐过。」
「我很快乐!」
「安旭日,你喜欢落阳吗?」无视他尖锐的怒吼,帅昭安突然转换话题,气息感觉起来也不是非常平稳,像正在动作中。
「不要提到那个废物!」身体的疼痛猛然加剧,安旭日几乎跪倒在地上。
拥抱、亲吻、温暖的房间......在台湾的一个月,跟向境遥再一起的每一天,都跟梦一样美好,最後也终於跟梦一样碎掉了......他告诉自己那不值得回想,抛弃他向境遥会後悔,一定会......
「你跟我的孩子,就会是落阳......安旭日,那样不可怜吗?」
可怜?安旭日终於在街角跪下,虽著身体尖锐得笑到发抖。「你们都太任性了!不要用这种无聊的感情妨碍我!」
「安旭日。」叹口气,平静有力的声音,让发狂似的笑声嘎然而止。「你累了。」
声音既透过话筒,也离他很近......近到安旭日惊骇地跳起来,一抬眼就看到帅昭安站在他眼前,嘴里含著棒棒糖对他隐约地微笑。
「你还记得我们交往那一天的事吗?」
「不记得......」他只记得帅昭安穿著难看的学生服,却还是很清秀漂亮,就是咬著棒棒糖故意惹他。
很快地整理好情绪,他努力叫自己镇定,不能再有任何失常的表现。无论如何,他必须要保持完美!
「我说:『你需要,我们就交往吧!』之类的话,然後那天你就带我回去介绍给家人。」帅昭安收起电话,慢慢说著话接近他,没有绑起来的黑发随著脚步摇晃摆盪,怎麽看都是甜美的东方小女人典范。
「嗯......」大概吧,因为帅昭安很适合他,既聪明家世又好,不过现在要匹配他却显得有些不足了。
所以他有另外的未婚妻,但依然可以与帅昭安保持关系。成功的男人身边都不会只有一个女人,这种事男人清楚女人也清楚,女主人需要的只有孩子的继承权以及正式的地位。至於丈夫的感情这种微不足道的东西,谁也不想要。
「我知道你一直都对女人没有性方面的冲动,我也知道你对向境遥那个男人牵肠挂肚,对我来说你是很重要的朋友,我们从小就在一起。」帅昭安一直很贴心,从她用中文就知道。安旭日也一直很喜欢这样温柔体贴,绝对不会给他压力的帅昭安。
可是他厌恶帅昭安现在说的话,自以为看透他的一切。
「我会有孩子,绝对不会跟安落阳一样。」
「如果,向境遥没有欺骗你,真的爱上你的时候呢?」停在他眼前五步远,帅昭安将棒棒糖拿在手上,紫色的糖块让安旭日莫名既怀念又厌烦。
「没有如果。」在他的世界中,所有的事情都是绝对笃定的。
这种不负责任的说法,除了让自己堕落以外,没有任何好处。
「你不明白我在说什麽对不对?」帅昭安苦笑了下,又将棒棒糖放回唇间,一瞬间雪白的贝齿与染了颜色的小舌,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的那一天。
「我累了。」他只想休息,明天好面对爸爸。
「我不想看你一直这样疲累......」帅昭安拢拢秀发,对他坦率地一笑,棒棒糖碰撞著牙齿。
安旭日怀疑自己看到了那双眼眸里带著水气,可是帅昭安从来不哭的。
「喂!安旭日,你知道为什麽那天我会答应吗?」果然,帅昭安眨眨眼,却没有流下眼泪,只是露出一脸怀念。
「我现在不想谈。」
「因为我喜欢你,女人喜欢男人那种喜欢。」帅昭安说的很轻松,安旭日却惊得往後退开两步,色彩略浅的眼眸几乎瞪得要掉出眼眶。
「你......你胡说什麽!你......」
「如果你有觉悟,我愿意帮你生小孩。可是,」帅昭安揉揉眼睛,用力咬了咬糖块。
「我不会让他成为落阳,他只能在我身边长大。」

08
关於小孩的事情,帅昭安心里很明白,安旭日只是一时冲动开口说说,就像过去每一次对她任性的时候,总会说出很多不合理的要求。
从交往那一天开始,帅昭安就完全顺著安旭日,放任他依靠、撒娇,然後像个孩子似的吵闹说著自己不任性。
很可爱。大概,全世界只有她觉得安旭日是一个可爱的人,不是男人而是男孩。
迟来的告白,整整迟了十多年,就算不告白也无所谓。她的确是曾经用「爱情」的眼光看过安旭日,以女孩的心情爱著男孩。
但那毕竟都过去了。现在的她对安旭日的感情,严格说来比较接近亲人。
所以,她知道自己功成身退的时间快到了,不管安旭日会幸福还是痛苦,曾经是她独一无二的位置,已经开始崩坏被瓜分,总有一天什麽也不存在。
她当然希望安旭日幸福,可是每个人幸福的形式跟过程,都不会是他人能插手的。
「回家休息吗?」帅昭安朝发愣的安旭日伸出手,语气平静得像是适才的对话不曾存在。
看著那只白皙优雅的手,安旭日连眨了好几次眼睛,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你气我吗?」乾脆主动牵起安旭日冰凉的手掌,虽然比她宽大却显的有些单薄,骨节摸来异常明显,稍稍带著冷汗。
「你不知道,安落阳没有资格......他没有资格被疼爱!为什麽你们宁愿疼他?」与其说是愤怒,安旭日拉高的声音里充满疑惑跟疲惫,看著帅昭安的眼眸焦距似乎飞远了。
「我更心疼你,可是你要的不是这种疼爱。」如果她是男人,或安旭日喜欢女人,也许他们的关系会有不同。
然而『如果』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我好累......我好累好累......帅昭安,送我回家。」身体很痛,头也很痛,心口有一种沉重的黑暗,慢慢的吞噬著他。
安旭日知道自己不可以示弱,他从来没有输过,一直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为什麽会变成今天这种模样?到底是哪里错了?他只是想成功,只是想要自由而已,想要成为耀眼的太阳,错了吗?
没有笨的问哪个家,帅昭安用力握紧安旭日冰凉的手,拿起手机叫计程车。
「安旭日,为自己活不够吗?」车子大约十分钟後会到,两个人就依偎著站在街角,看著车子跟行人来来去去。
帅昭安还是决定要问,安旭日只是低著头,像是没听到似的微微摇晃身体。
原以为两人会这样沉默地等待车子到来,安旭日却开口了。「我第一次见到向境遥,是在德国的学会上,那一次我原本不想去,可是那麽好的机会只有废物才会放弃。」
「嗯,你说过,我还特别帮你准备了很多调理包。」安旭日是个挑食的人,帅昭安为了让他维持正常饮食,花很多工夫在烹饪上。
「其实很无聊。」偏高的声音鄙夷地嗤哼,虽然低著头但可以想像那张脸上带著多露骨的不屑。「德国人都是笨蛋,理所当然的事情却问个不停,没有令人亮眼的研究,不过就是拾人牙慧。」
「这不就是学会的目的吗?交流意见。」
「哼!闷死了,动作粗鲁、笑声粗俗,我讨厌德国人。」用力咋舌後,似乎动到嘴里的伤,安旭日细细的哼了两声,帅昭安假装没听见。
「德国人也是有好的,适合你的人。」阿诺德金发碧眼薄唇,看来优雅俊秀却冷漠的脸蛋在帅昭安脑中闪过,她相信安旭日一定也想到同张脸,原本没回握的手紧紧扣住她。
「只有向境遥不一样,他看起来面无表情,可是眼睛很温柔......非常温柔,对著每个病例,都是用那种眼神看著。大家都说他的声音沉稳冷漠,可是我听得出来,他每提到一个人,声音就会放缓......对他来说那些人不只是病例。」
神经质的声音也变得柔软,隐隐约约带著笑意,是帅昭安很久没有听过的温暖声音。
「只有我懂他。」像是叹息,也像是哭泣,安旭日的肩抖了抖,接著大大吐气。
「嗯......」轻柔地回应,帅昭安喜欢现在这个总是被安旭日藏起来的小男孩,害羞、敏感又早熟,充满渴望却不知道怎麽撒娇。
然後,就这样长大了。
「为什麽他不喜欢我?只要是他说的话,我都愿意听......如果他要我解除婚约,我也愿意。」这句话,他对向境遥说过,痛哭著说过,却还是挽不回男人冷酷的转身。
「我会结婚,生下小孩,像爸爸一样,成功正确的过一辈子。」他不再相信任何没有意义的感情,人都只能靠自己活下去,让他人钦羡、崇拜、畏惧,这样才是正确的。
虽然脸还很肿,眼睛也又红又肿,安旭日还是抬起头,看著帅昭安露出和过去一样冷漠自制的微笑,冰冷也很耀眼。
「为什麽?」帅昭安心疼地看著他,不敢把自己的疑虑说出口。
也许,对安旭日来说,这样一条路是他仅有的幸福。可是,阿诺德会放过他吗?他又有办法在那种火焰般的感情里全身而退吗?
改变的东西,是无法回到原样的。就算修补回去,那也已经不再是原本的那一个。
「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我,就算是爸爸。总有一天,他会是我的棋子。」向境遥也好、阿诺德也好,他都不会再被迷惑。
「是吗?」手被握得有些疼,帅昭安还是平静地点头,看著靠近的计程车。「需要我陪你回去吗?」
「不用,你休息。」手松开,安旭日又看了帅昭安一眼,打开停在眼前的计程车门坐进去,直到远去为止都不曾再看女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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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情况,比他想像的还要来得平静。仆人依然恭敬有礼,只靠诉他爸爸要他好好在房间里休息一段日子。
安旭日知道这是什麽意思,因为他要结婚了,因为他是大医院里属一属二明星医生,所以爸爸没有将他关去精神病院,只是要将他暂时软禁在房间里。
换下衣物洗完澡,身体上的伤痕瘀青因为热水的蒸腾,变得更加明显。也让他的肌肤看起来异常的惨白。
才走出浴室,浅浅的蒸气中他看见妹妹就坐在沙发上等他,忍不住厌恶地歪歪唇。
「大哥。」安明月放下手中的书,笑得一脸亲切和善,精心描绘的眼眸里却什麽也没有。
「你要说什麽?」即便立刻武装起来,安旭日也明白现在的自己无法全力对付妹妹,他很疲惫只想休息。
「黑尔先生打电话来,爸爸很生气喔!」捂著嘴轻笑,刻意放软的声音让安旭日全身不舒服。
「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他会让爸爸知道,他不是安落阳,就算犯错也不会再犯,对安家来说还是很有用的。
「大哥,你果然跟安落阳一样是废物呢!」
「你没有资格评论我。」苍白的脸染上愤怒的红,安明月笑得更开心,几乎连故作优雅端起的杯子都要拿不住。
「对方可是那个黑尔家的总裁啊!」好不容易止住笑,安明月啜口茶,若有所指的表情另安旭日感到一股恶心。
「爸爸不可能赞同这种事。」他总麽会不清楚?当年安落阳被怎麽对待,不久前爸爸又怎麽痛打他,安明月说的话又怎麽可以相信。
他们是敌人,无时无刻不想著怎麽将对方踩在脚底,互相陷害也不是一两次的事情。
「爸爸当然不赞同,同性恋是病!恶心下流。」漂亮的脸微微扭曲,让安旭日有种看到爸爸的错觉。「可是黑尔家很有用,这种道理你不懂吗?」
用力咬住嘴唇,安旭日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摇摇晃晃地跌坐在床边,瞪著妹妹神似爸爸的脸。
他懂,他总麽会不懂!从小到大,他早就习惯用尽各种手段得到利益,踩著他人践踏他人好往更高的地方爬去,成为人人眼中的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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