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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之渊,祸之源——荼靡血宴

时间:2008-10-20 13:24:56  作者:荼靡血宴

两道身影反旋缠拧,势似山重,气似鸿宇。但见湖面上寒光一片,剑气千条。
萧萧青凌化乾坤,光华盈盈惊蛟龙。
画舫上的众人皆敛声屏息,看着湖面上两人的武功路数,形势变化。对这样平生罕见的激烈的较量,无不瞠目结舌,不敢妄自乱下定论。
这一战的结局,只能用四个字——无可揣度。
墨昀的剑招凌厉、猛烈,如火纯青;凌韶渊的刀法凛冽、寒惊,诡异多变。且两人又是被誉为武林传奇,一代枭雄与英杰——一个“搜魂魔君”,一个“瀚月居士”。如此二人的交锋,任是谁都不敢妄下定论。
墨昀在湖面一点,腾身而起,长剑一抖,一道剑气霍然向对方的咽喉噬去。剑上雪亮的寒光映着他充满霸气,不可一世的脸,伴随着那漆黑如夜的发丝,和随风掠动的蓝衣,一同向凌韶渊欺近。
凌韶渊双眉一压,一刀斫下,刀势如雷霆震怒。
兵刃将要相交之际,墨昀忽地脸色一变,手中的剑微微一颤,竟是让对方的刀破了自己的剑气,陡然向自己逼近。他只觉双腿一阵剧痛后开始麻痹,使得他脸上立时血色褪尽,在分心的一霎那,凌韶渊的刀已在自己面前。
刀光如水,速度惊觉,似乎一刀下去人命未断,魂已碎散。
冷冽的刀气使他心中一凛。
“昀!”看得一清二楚的蓝晨在短促的怔忪后,心若擂鼓,如芒刺背,不禁惊呼了一声。
然而凌韶渊却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那一刀带着冷漠与决绝。
而正当蓝晨彻底分神之际,在他身旁不远处的柳世颖却忽然一刀刺向他的心口,快若电光一掣。
蓝晨一怔,居然有些措手不及,一心竟还在墨昀的身上:早知道他不会这么快就好的,他为何一直都在逞强?!
骤起的刀风鼓得他青丝飞扬,摩擦着他消瘦的脸颊缠丝飞舞。

第十五章
刀光映日生花。
刀!
刀!
残忍,无情的刀意!
竟还有一种浓郁的恨意!
刀影已在眼前!
却,忽地凝住!
随后,血光翻飞。伴着“啊”的一声惊呼,一样重物随着两把刀坠落地面!
一滩猩红凄艳如骤开的蔷薇。
柳世颖浅黄色的衣衫上尽是刺目的鲜红血迹,那样得入目惊心。他的脸变得惨白扭曲,双眉紧紧地拧在一起,不可置信地望着在自己一丈开外的凌韶渊,浑身一阵抽搐。
定睛一看,凌韶渊的手中已没有了刀,而他却依然保持着那将刀飞掷过来的姿势!
他手中的刀不在墨昀的身上,而是已然扎入了船的甲板上。刀身上还流淌着血迹,而他的不远处,竟是还有一只断臂,断臂的手上居然还握着一把长刀。
再回头望向那浑身都是血迹的柳世颖,他的右臂已被人从及肩处一并砍下。鲜血不断溢出,他用惊愕诧异的眼神凝视着一脸淡漠的凌韶渊,竟是还有一丝怨恨。
而此时回过神的蓝晨这才看清楚了状况,却顾不得其它,忙身形一起,向湖面掠去。因为他看到墨昀在这时已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无力地向湖中坠下。
蓝晨身法轻盈飘洒,一身白衣如沐落月,飞速地扶住墨昀不断下坠的身体,随后向画舫旁的小舟掠去。
二人落入船中。蓝晨倏时面沉如水,回头望向墨昀。
而他却在趔趄了一番后,定住身体,朝他轻轻一笑,声音淡然无比:“我没事。”
蓝晨神色凝重,咬了咬嘴唇,冷冷地瞪着他,一脸不信任。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一声怒喝打断:
“为什么?!”柳世颖的声音有些颤抖,眼底布满了血丝。
凌韶渊在船的栅栏上着落,负手而立,低头睨了在自己身下的那只小船上的二人,随后看着他道:“你三番两次违背我的命令,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惩戒。”静如止水的语气情却有一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气势。
蓝晨闻言,心中一窒,睇了墨昀一眼后有抬头望向他,思绪暗萦,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并不是我的错觉,你和昀真的很像,就在你方才说出那段话和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神情时,我可以强烈的感受道你那种睥睨天下的霸气和常人所没有的气度与阔达。这是我以前不曾看到过的,因为你一直都掩藏得很好,也几乎让我会错了意,以为你就是昀。
这一切,到此时此刻,他才终于明白过来。
柳世颖被他冰冷的话语激得浑身颤抖,不能自持。他捂住自己还在淌血的肩头,却并没有止血的意思,只是忿忿地道:“命令?!如果是命令我柳世颖断然不会违背,只要它合情合理,不违背杀手的道义和原则。”他倏然抬头,目光凛冽如冰,“可是主上的这道命令说让我们不惜一切得到密函的同时,却又要不伤蓝晨一丝一毫,这是否已逾越了作为一个杀手应有的原则和规矩?”
凌韶渊听罢,俊逸的脸也陡地阴沉了下来,黑眸森冷,剑眉一挑,牵起了一阵杀意。
然而柳世颖却毫不畏惧地继续道:“主上这样做到底是何用意,莫非是真的对他动了情?”他言辞咄咄逼人,“他是男人且不说,主上是以怎样的初衷接近他的?这样做是否已然违背了一个杀手应该遵守的原则?既然如此,主上又有什么资格斥责我?”
他身后的众杀手皆因眼前这个几乎已成血人的柳世颖而愣住,虽然他是众人之中与无泪走得最近,也最得他器重的人。但毕竟无泪是主,而他只是下属,纵使得其礼遇,受其赏识,也毕竟不能有所逾越。而今他非但三番两次违抗命令,还出言不逊,虽说讲得不无道理,但毕竟他已经触怒了一个不可触怒的人。这使得他们为其胆大妄为的行为而咋舌,又不禁担心主上会如何处置他?
凌韶渊却不怒反笑,温玉般的脸上尽是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那样毫无温度的笑容根本就没有到达他的眼底,眸中没有一丝涟漪,深邃如渊。他道:“你这是在指责我么?”
凌韶渊凝视着他。但见他的胸口还带着一滩刺目的血迹,与他淡色的丝衣成了鲜明的对比。是那样得红,好似血薇一般。他伤得不轻,方才还与墨昀有过一次激烈的对决。虽是他占了上风,但仔细看便不难发现他的呼吸有些紊乱、急促。这都是拜那人所赐,是他伤了他,而自己本可以杀了他,却是出乎意料地被自己的主子阻止,竟还废了自己的一只手。这使得他的心中如同窒息一般,伤口上的痛楚更是难以忍受。他双膝一颤,不禁跪倒在地,咬紧牙关,却是依旧坚持抬头看着对方,眼底尽是一片决绝的幽黯。
凌韶渊的声音幽冷如霜雪一般:“你没资格。除非你脱离杀手团,不再是我的属下,或者打败我,坐上杀手团的第一把交椅,号令这个第一杀手团。否则你便给我回去反省一下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我废掉你一只手是不是你罪有应得?”
他闻言,竟笑了起来。冲天而起的大笑,凄厉疯狂,犹如海啸狂风,入耳惊心:“想不到我一直敬服仰慕的主上竟也会说如此冠冕堂皇的话为自己开脱,为自己辩解,竟还如此理直气壮!”
凌韶渊剑眉一轩,眼色如针,却因他的话而一滞。他站在栅栏上,沁冷的晚风鼓得他的丝衣飘飞,似夜间竹上的薄雾。
只听,柳世颖继续道:“如果还有那样的机会,我还会毫不犹豫地那样做。”
而站在小舟上的两人虽看不到船上的情景,但却看到了站在栏上凌韶渊的神情,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已猜想到了几分。
蓝晨神色难掩惊愕,却并不是因为对方说如果还有机会他还会动手杀了自己,而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觉察到,原来小侍童一直都爱慕着凌韶渊,只是不曾开口道明自己的心意罢了。这也足以成为他杀自己的理由。心想至此,他不禁有了几分内疚。
墨昀看在眼里,心中比谁都清楚,这小东西又把所有的罪责都拦在自己身上了,正在自责当中。他借着两人靠得极近的姿势,在他的耳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满意地看到他浑身一怔,震愕地望着自己,随后又伸手摸了摸自己吃疼的耳朵,刚想开口对自己说些什么,却听凌韶渊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如同雪山上的冰雪般的寒意:
“你没有机会了,如果你真的要那么做,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明白了。”他微微颔首,肩头的血还在继续流淌,使他的周遭都被染得一片猩红。他淡淡地道:“主上你是对蓝晨动了真情,而且已经不自觉地深陷进去了。我知道这是我无法逾越的,也是我无法替代的。原来一开始我就只是自作多情,我……是真的没有机会了。”有些清秀的脸上带着血污,更有一种心碎的神情。
众人也被他的话所撼动,更是惊诧到了极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柳世颖缓缓地站起身,却因拉扯到了伤口而拧紧了眉头,脸色苍白如纸。他趔趄了一阵后,慢慢地起步向画舫的另一端行去。
凌韶渊忽地瞳孔一缩,沉声道:“你要干什么?”
他回眸朝他莞尔一笑,在其他人尚未回神之际,已翻身向湖中跃下,竟与方才蓝晨逃遁时的动作一模一样。
但不会有人来救他,他也不会让别人来救他。
湖水幽凉如冰,好似冬日的夜一样寒冷、刺骨。
西方的最后一丝光亮被黑暗吞没。夜色阑珊,却是一个无月之夜。
一道浅黄色的身影带着一丝鲜红,就这样掠过,随后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只听“哗”的一声水响,人影已然被黑色的湖水吞噬。只在湖面上留下了一圈圈的破碎的波纹,和一抹比湖水更深的血迹。
“世颖!”
“老七!”
众人此时才回过神来,皆准百下水去救他,却听凌韶渊制止道:
“算了,这是他自己的决定。”他的面容平静如恒,眉色淡如远山,却是谁也没有看到他眼底的隐忍、震撼与悲恸:他走了……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了。原来自己一直都忽略着他,难怪最后他会走得这么决绝,似乎已对自己十分失望。我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他让自己变成这样了吗?
奕然,为何我会遇到像你这般执着的人?蓝晨,为何你明白了我对你的心意,还是不能给我你的爱?
在别人眼里,我应该是个很残忍的人吧?
他极目天际,长发扬起,宽袖袍裾纷飞。
水映轻风,风映笙箫。星夜空寂,寒山空旷。
也许他只是想成全,也可以让这样痴情且执着的人能够……对自己死心。
可是,这究竟是他残忍,还是想为对方做最后的事,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蓝晨他们二人虽然不知道上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听到了落水的声音后也就突然明白过来了——柳世颖想自杀!不、不是想,而是真的这么做了。
“他……”蓝晨不禁心中一颤,一个字低低脱口,却又说不下去了。
墨昀淡然地说道:“他只是选择了随自己的心意而去。”
他不解地抬起头望着漠然立在那里的凌韶渊,有些心寒地道:“为何他不救他?”
“他只是想成全他。”
“那你呢?为何可以毫不留情地赐死你身边的那些娈童?”不知怎地他倏然想起了这件事。
墨昀的声音低沉,却温柔:“那是因为我只想要你。”
他猛地心中一动,却沉声道:“你果然很残忍,比他还残忍。”
他朝他悠然一笑,揶揄道:“却让蓝公子对我一见倾心。”
“你……”蓝晨一时气结,“还在这里说风凉话,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伤势吧!”
墨昀却忽然抬头对凌韶渊问道:“还打么?”
凌韶渊这才想起墨昀他们还在这里,而且自己已夺得了密函,他们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冷笑一声,却话锋陡转,道:“看来墨阁主没有听在下的话,在药水里没有泡足一个时辰便已急着跑过来看你的小情人了。”
“什么?”说话的不是墨昀,而是一脸震惊与不安的蓝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我已用幽冥草再加上金针渡穴治好了他的伤,但是足少阳络脉损伤的时日已久,若想彻底恢复必须在药水中浸泡一个时辰,并用内力打通所有的筋脉。然而他在知道你有意外之后,竟没有等到一个时辰便出了瀚月谷,来京城找你了。”下一句话他转过头,是对墨昀说的,“你会后悔的。”
“你是有意这么做的?”蓝晨的心底一片冰凉,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凌韶渊浅笑:“那又如何?”
“如果不泡足一个时辰会怎么样?”这是他最担心的问题。方才墨昀在与他对决时,定是这个原因而差点命丧在他的手里。
“无可奉告。“他的语气毫无回旋的余地,有意让蓝晨为墨昀担心,却有无能为力。
他不安地望向墨昀。
墨昀一脸的不以为然,只道:“我并无大碍,方才只是一下子不适应,你要知道我可是半年没行走了,多少有些无法适应过来。”
“昀……”他咬了咬淡色的下唇,知道他又再宽慰自己。因为他听得出来,凌韶渊的话并不是在开玩笑。
他见状剑眉一轩,眼眸幽蓝如冰,声音也冷了几分:“我说了我没事,你不要多想了。”
他一脸委屈,晶莹的眼睛直锁他的蓝眸,眼神却是美得不可方物。
墨昀也知自己方才的话太过于严厉,反倒让人感到是自己心虚而在掩饰什么,会没了一点说服力。但他若不说得狠一些,恐怕对方又要为自己担惊受怕,提心吊胆了。所以他还不如索性讲些狠话,让他不再胡思乱想。
却听凌韶渊忽然道:“我已不想再打了。”他凝视着墨昀,衣袂在夜风中飞扬,如夜之蝴蝶妍舞。他的唇角勾起一个意蕴深长的弧度,淡薄悠长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阁主还是回去想想该如何治好你的伤势吧。”他睇了蓝晨一眼,目光如炬,幽幽地笑道,“如果你死了,他便一定是我的。”说罢,他展齿一笑,笑容依然如蕴有日月灵气的美玉,淡雅而温润。随后,他便下令将船驶到岸上去。
墨昀双眉一压,眼中寒气毕现,脸上也浮起了凛冽的杀气。他握紧了双拳,露出泛白的关节,冷冷地望着栏上负手而立的人。
凌韶渊又道:“倘若阁主对方才那一役不服的话,改日在下愿奉陪,今日在下便先行告辞了。”话音落,他纵身跃下船舱,在他跃下的那一刹那,画舫才开始缓缓地移动,向岸边靠近。
墨昀见状,正欲飞身掠上,却被蓝晨拉住。
“不要去!你的伤势还未复原,如果这样贸然行动的话,你必死无疑。”他抬起细致的下巴,指了指慢慢远去的船,道,“那上边可都是他的人,各个武艺超群。一旦上去,断然不会有全身而退的机会了。”
墨昀看着已将消失在夜色中的画舫,眸光陡地变得如野兽般凌厉,嘴角勾起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弧度。

第十六章
夜色斑斓,万籁收声,周遭也都没有了人影,只有远处一户农家中,但见一点青灯袅袅燃烧着。
湖面清圆如镜,缭绕着袅袅青烟,云色茫茫欲成雪,初冬的风已带着如冰般的凉意。
两道身影在湖中央的小舟上静静地站着。
云边孤雁,水上浮萍。尘随马去,月逐舟行。
蓝晨简单地处理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随后回头对墨昀道:“你难道没有话要同我讲?”墨玉般的天穹,独剩点点星光落在他如流云般的黑发上。
他淡淡地回道:“你想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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