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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之渊,祸之源——荼靡血宴

时间:2008-10-20 13:24:56  作者:荼靡血宴

他强自镇定,不动声色,静静地听他们继续讲下去:
“那么,只要抓了蓝晨,逼他交出密函,这武林盟主之位和十万两黄金便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哈哈哈!”那人笑了起来,笑声如黑夜里夜枭的叫声一般尖锐刺耳。
他对面的那几人也跟着笑了起来,贪婪的目光将他们内心的丑陋展露无疑。
蓝晨长吁了一口气,似在压抑自己内心的震怒。
而此时与他有同感的人也轻叹了一声,道:“如此奸佞小人,竟也妄想做武林盟主,真是可笑。”他顿了顿,复又道,“看来那个叫蓝晨的人似乎有些麻烦了。真不知道当时墨阁主声称密函在他身上时,是怎样想的,有没有考虑到这会给他带来多少麻烦和危险?”他就这样自言自语着,脸上还带着几分凝重之色。
闻言,蓝晨陡地浑身一震,霍地抬头望向这个被自己忽略的蓝衣人:“你……刚才说什么?”他一开口,竟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什么?”对方一阵疑惑。也或许是因为对方一直没有说话,却忽然间问了自己一个问题,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他望着这个蓝衣人,这才发现这人相貌堂堂,风流倜傥,与清淡沉静之中却又一种凌厉强傲的气势,给人以不怒而威的气质。而举手投足,是常人所没有的气度与阔达,竟让他感到有那么几分熟悉。
他不禁微微一愕。
——他的身上,竟然有墨昀的气息!淡淡的,却只是一刹,便让他感觉到了。
蓝晨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弧度,心想:定是我想他想疯了,竟然会把比尔当成是他,真是可笑。就凭墨昀那双幽蓝色的眼睛,他便是独一无二的,自己又怎么可能认错?
对方见他问了个问题后便开始出神,心中一阵疑惑,于是又问了一遍:“这位公子方才问我什么?”
蓝晨这才回过神来,抿唇问道:“你方才提到的墨阁主是谢渊阁的阁主墨昀吗?”他想不到这杀人如麻,为江湖人所不齿的魔君居然还有人会称他为阁主。
那人笑了,反问:“难道世界上还有第二个墨阁主?”
他猛地心头一紧。因为他刚才分明听到对方说“不知墨阁主声称密函在蓝晨身上时,心里是怎么想的”,难道……他真的还没死?!短促的一窒后,心若撞鹿,他已激动得有些难以自持。于是又问:“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墨阁主声称密函在蓝晨身上’?”
他敛了敛眉头,笑容却一如方才的清浅,问道:“不然呢?说密函在蓝晨手里的若不是他,那又会是谁?谁还会这么说呢?”
听闻此言,蓝晨眼眸中闪动的那一丝晶莹渐渐地黯淡下去。原来对方也只是揣测而已,原来自己依旧没有墨昀的任何消息,原来这一切不过是自己想得太多,给了自己希望,却不稍片刻便立即被打碎。心情如坠冰窖,只觉莫名的伤痛与失望如潮水般席卷而来,让他近乎绝望。
男子见他的脸色有些异常,便放下手中的竹筷,伸手按住了他的脉门。
而蓝晨陡地一阵瑟缩,下意识地甩开了对方的手,有些诧异地望着他,沉声道:“你、你干什么?!”
那人凝视着他的脸,对蓝晨那不友好的行为不以为意,依旧是一脸笑意,道:“公子似乎对别人都有所防备。”
他垂首不语。
那人继续道:“公子脉象虚弱,且脸色也有些苍白,乃抑郁之症,若不加以调理,势必会成恶疾。”
蓝晨听罢,怔了怔,有些疑惑地抬头望着他,问道:“你懂医术?”
“略知一二。”男子淡淡地回答。从对方的表情中,他已得出了自己要的答案,于是又问:“见公子郁郁寡欢,敢情是有什么不快之事困扰着。”
他不置可否,只是径自啜着淡酒。
但见对方一拱手,自报姓名道:“在下凌韶渊,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我姓蓝。”他有些被动地回答着。
凌韶渊笑道:“蓝公子若有不快之时可向在下倾诉,在下愿洗耳恭听。毕竟你我能遇上便是一种缘分,在下愿做一次公子的倾诉对象,以解了公子的抑郁之疾。”
蓝晨一愣,随后只是睇了他一眼,拒绝道:“不必,我并没有什么抑郁之疾,阁下想多了,恕不奉陪。”说罢,他长身而起,拿起桌上的佩剑,便径自向客栈的二楼客房行去。
俟他离开后,一旁一直未曾开过口的侍童才有些愤怒地问道:“公子,此人性情如此乖戾,公子又何必搭理他呢?他若有病,痛了自然会去找大夫,公子苦口婆心地讲了一大通,对方却毫不领情,何必这样自讨没趣呢?”
凌韶渊对他的抱怨置若罔闻,依旧不愠不火地道:“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看出什么?”少年疑惑。
他幽幽一笑,目光悠长,望着蓝晨房间的那扇门。视线似要穿透其间,望进屋里,然后告诉屋内的那个人他的身份已然被自己洞悉:“他……就是那个人。”


第二章
夜,越来越深。
碧烟轻袅袅,妍姿照月清。
月色浅淡,如流水般洒入房间,落了一地的银霜。
床上,蓝晨侧身而卧,洁白的亵衣衬着那染了月光的长发,如同上好的绸缎,覆在枕上。那张白皙却消瘦的脸此时竟有一抹淡淡的笑容,在如水的月光下空灵、绝美,似沉醉在一个美好的梦境之中。
猝然,周围的虫鸣声减弱了些许,凉风从半敞的窗牖中灌入,带着几分寒意。
下一刻,异兆忽生!
刀花净,雪亮的刀刃在月光下清寒异常。
随后,人影跃动,几道黑影如闪电般破窗而入!长刀一展,已向床上的人砍去。
蓝晨猛地惊醒,眼中闪过一丝悚惕。虽然,早在今天听到那个消息后便有所防备,但不料一直以为自己行踪不定,不易被人发现的饿他,却是着实料想不到他们这么快便知晓自己的身份和行踪,一切,竟让他有些猝不及防。看来,这接下去的日子恐怕都要这般日夜防备,提心吊胆了。
这间不容发,急如星火的形势下可不容他多想,更不敢迟疑。在那些人手中的刀刃欺近他时,他握住了身边的剑,倏然拔剑出鞘,随后回手一剑,将兵刃隔去。他猛地从床上翻身而起,霍然掠到了房间的另一边。
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然而他已安全地躲过了这最凌厉,也最致命的一击。连他自己也想不到他能这么快反应过来,也许是呆在墨昀的身边久了,竟也学会了在一次又一次毫无征兆的狙击暗杀中保全自己。
也许,他应该感谢他吧?但,同时这一切却是因他而起,这些人才会找上自己。
蓝晨冷冷地望着围在自己身前的五道黑影,却因为屋内的光线太暗的缘故,而无法看清对方的样貌。但他知道他们并不是他意料之中的那四个今日在客栈中谈论密函之事的人,而是其他一组人马。看来如今的他已经是众所矢的了,一旦暴露了身份,怕是会有更多的人会找上他吧。这,竟然被那个叫凌韶渊的人说中了,确实,自己已陷入了困境与麻烦之中了。
于是,他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只听一人答道:“杀你的人。”
“杀我?”蓝晨敛起长眉,“你们不是为了密函而来?”他忽然忆起对方确实是一进门便举刀向自己砍来,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莫非真的只是想要自己的命?
那人又答:“密函的事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是奉了主子的命令前来取你的性命。”
“你们主子是谁?”他暗暗握紧了剑柄心知不妙。对方人数众多,且一看便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并且来意明确,即取自己的命。他心绪暗萦:看来我得想个办法全身而退才是。
其他四人依旧只是拿着刀对着蓝晨,并没有说话。回答他的依然是那个人,似乎他是这次行动的指挥者。那人冷冷地道:“告诉你也无妨,也好让你死个明白。”
“谁?”他双眉一压,眼中寒气毕现。风从破碎的窗户中吹入,鼓得他青丝飞舞,恍若流云一般。手中的长剑剑锋尖锐,锋芒凛寒。
“无泪。”
简短的两个字却使得他浑身一震,顿时心若擂鼓。
无泪!竟然是他!
——这个拥有第一杀手团的无泪,这个可以一夜之间神不知鬼不觉地灭掉一个门派的人!他一旦出手,鲜少有失手的时候,就连墨昀也对他忌讳三分。而他的真实身份却是无人知晓,就连他是男是女也不尽知。
那么,显然这五人便是第一杀手团的杀手了。
但他还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于是再次问道:“为什么要杀我?”
那人一副就知道你会这样问的表情,冷笑着答道:“所有与墨昀有关系的人都得死。”
蓝晨听罢,却是淡淡一笑,笑颜如雪般纯净,如流水般缱绻。他话锋陡转道:“看来传闻是真的。”他见对方皆是一阵疑惑,于是又补充道,“江湖传闻无泪决定要杀的人,一定会让他死得很明白。”
“哈哈哈”对方闻言狂笑了起来,眼神如野兽般犀利、冷酷,毫无温度的声音再次响起:“想是你也已经全明白了,那就认命吧!”说罢,他朝其他四人下令道:“上!”话音落,手腕一沉,已然一刀向蓝晨劈去。
刀底风雷大作,气势沉凝如山!
其他几人也跟着掠上,手中长刀飞快向他逼近。
蓝晨长眉一轩,一声清啸,提剑回击,剑上雪亮的寒光映着他清瘦的脸颊。他反手挽起了千万朵剑花,招式灵活矫健,伴随着他漆黑如墨的发丝,零落的亵衣。
一霎那,兵刃相接的光亮四下激飞,带着沉沉的肃杀之气。
刀如凤翅,掠动如飞;剑若腾蛇,不肯稍让。
蓝晨身形一起,如一只渡尽寒塘的冷鹤,随着剑势翻转如飞,一口青锋忽而如冲天直木,忽而如探海蛟龙,忽而如白鹤起舞,忽而如燕子掠波。
然而,对方的人数太多,以一敌五多少会有些吃力,更何况对方还是一群冷血无情,平日训练有素的杀手。
几人拆招进招,一刻钟后,他便已置于了被动地位,被他们逼得只能不断地用剑封住对方来势汹汹的攻势。然而,他们却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攻击得一次比一次猛烈,凌厉,势要置他于死地。
猛地,掠过一道血影!
蓝晨被几人逼到了墙角,左肩上的伤口一阵生疼,猩红的液体如乍开的蔷薇染红了他雪白亵衣。他紧蹙眉头,费力地抵抗着,却越来越觉得乏力。
肩上传来一阵酥麻,随后他只觉眼前一黑,浑身的力量仿佛被抽空了,拿剑的手也越来越沉重。他只能凭着本能下意识地反抗着,却已是力不从心。
——刀上被淬过剧毒!
又是一刀,向他的咽喉刺来!刀光如水,将凛冽的杀意展露无遗。
蓝晨见状,身形一折,险险地避过刀锋。
一律青丝如氤氲微散的紫烟,飘浮幽舞,沾地无声!
而他脸色铁青,趔趄了一番,向地上栽倒下去。肩上凝结的血已经发黑,却是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他只觉有人慢慢地向他靠近,然后霍然一刀斫下。
刀风咆哮,随后剖开空气,在月光下清寒似水。
——这一刀,应该可以将他的命了结了吧……
他费力地睁开双眸,翦水双瞳一如往常一样清澈宁静,美得不可方物。凌乱的长发散落于地,衬着单薄的身躯,竟让那砍向他的杀手微微一怔,手中的刀不禁缓了缓,却是有些迟疑地不忍下手。
忽地,门被撞开!一道深蓝色的身影掠了进来,伴着人影进来的还有一道清冷的剑光,快若星驰电闪。
剑出,寒芒一片!
那人信手一抖。剑,宛若流进万载光阴,在苍茫的天地洪荒中化为一道虚影,又恍若银河天流,划落人间,倏地逼退众人!
下一刻,一道身影已挡在了蓝晨身前,身法敏捷,如沐落月,利落到位。
众人皆是被这突然闯入的一人一剑震慑住,被其逼退后,竟没有马上进攻。心中暗忖:这人方才使出的剑法凌厉、快速、猛烈、寒惊,自知纵使几人联手也断然不会是此人的对手,不禁有些迟疑。
而对方也没有再动手的意思,静如止水的语气却蕴含着令人慑服的浩然之气:“若想活命就赶紧离开。”
倒在地上的蓝晨还有一丝意识尚存,看清了这道深蓝色的身影是如何出招,使出的又是什么剑招,顿时心中一动,拧起了长眉,喃喃地道:“虚、虚晃一剑?!”他一窒,气息有些紊乱,声音轻得好似十月的飞雪,不及落地便已消散,却是在一下子安静下来的房间中异常清晰。
虚晃一剑?!
他们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搜魂魔君”墨昀!
几人相视一眼,随后立即心领神会。倘若对方真是墨昀,就算再多十倍的人也未必能去了他的性命,这一点早在去年便已得到了证实。而且他们此番出来的目标并不是墨昀,见蓝晨此时已是奄奄一息,任务也可以算是勉强完成了,再这样下去他们也讨不得半点好处。思及此,几人立刻会意,返身飞速向窗外掠下。
那人收剑入鞘,蹲下身子扶起已近乎昏迷的蓝晨,为他拂去遮挡在脸上的凌乱的头发,剑眉一轩,道:“你中毒了。”
蓝晨怔怔地望着他,眼底有一丝迷离,但见那人背对着月光根本无法看清他的脸。他目光开始涣散起来,气息也变得微弱,有些艰难地呼吸着,手紧紧地抓住对方的衣襟,似乎害怕他会消失一般。他嘴唇翕动,却是只吐出了一个字:“昀……”
随后,只觉头越发昏沉,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昀……”他再次唤了那个名字,便闭上了眼睛,声音扑入凄淡的月光中,然后缓缓地消失……

第三章
再次睁眼时,已是第二日的黄昏。撑起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人却并不是墨昀,而是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今日身穿着一身天青色的锦衣,墨色的头发有些松散地耷拉在右肩上,仅用一根发带随意地绑着,却是让人感到一种清浅平静,悠然出尘的韵味。正是昨日才结识的那个自称略懂医术,愿意做自己的倾听者的凌韶渊。
蓝晨只见他站在自己的床边低头凝视着自己,见自己已然转醒,便浅浅一笑,道:
“醒了?”
蓝晨轻敛着长眉,倚着床栏坐了起来,只觉肩头还隐隐作痛,低头一看却发现那件沾着污血的亵衣已被换去,衣服半敞着,肩上的伤口也已经被包扎处理过了,还缠着厚厚的绷带。他拢了拢衣服,晶莹的双眸直锁对方幽深的眼睛,怔怔地问道:“昨夜……是你……救了我?”他有些不可置信,仿佛昨夜是做了一个梦一般。
凌韶渊见他这么问,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不然还会有谁呢?”他凝望着这个眼底有一丝诧异和失落的人,又道,“昨夜若不是我相救,恐怕你早就命丧在那些人手里了。更何况,也不是人人都能解你肩上的毒的。”
他抬头睇了他一眼,却不作声。他垂眸,用细密的眼睫遮挡了他眼中的那份疑虑与震惊,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
他见对方低首不语,还以为他是在担心身上的毒,于是宽慰道:“还好伤口不是很深,毒素也并没有侵入五脏六腑,所以你放心,毒我已经帮你清理干净了。”他见蓝晨依旧神色凝重,翻身下了床,披上了外衣随后便一直沉默不语。于是顾自思忖道:“我想这也应该算是他们第一次失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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