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来是那么了解我的......是不是被族人洗脑了?不,他来救我了,冒了那么大的危险,伤口一定很疼吧......我还要他背我。 伤口?我猛地抬眼看他,他反倒移开视线。 没有伤口,那么厉害!他十五年究竟强到什么地步!居然,居然没有伤口?连灰尘都没有沾染,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我全盛时期和族人练武的时候,都会挨拳头打,被苦无划伤。和父亲比武的时候,我甚至被扎成了刺猬,拼了命才夺得胜利的。 我红着脸仰望着他,心被深深地震撼,油然而生一种强烈的敬佩之情。 我爬过去,抱住他的小腿,轻轻地赞叹:"爱死你了,真强大。" 水门脸上掠过一丝不解,一丝惊讶,然后弯腰用一只手指托起我的下巴,轻视着我道:"柔弱的茗翊大少爷,我们不要在这里耗时间,追兵都来了。" 他显得不紧不慢,胸有成竹。 我呆呆地应了他。他握住我的手,在空气中打开了一个空间,拉着我钻进去。 时空间忍术,操作到极为熟练时,便可以做到随意开关空间。我们落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他双手按按沙发,说:"好软。" 我拍了拍他的胸脯,又一次赞叹道:"你行啊,十五年里长了不少本事,比我全盛时期还要厉害!" "十五年?......嗯,那个,是长了本事。"他的脸红了红,"有......那么厉害了?比茗翊大少爷全盛时期还......" "别用‘茗翊大少爷'这个称呼来讽刺我,他们扔了我,你还高兴!"我试探他的反应。 他的冷酷,估计是因为身处敌境,他现在应该变会原样了吧...... "啪--" 力道十分大,声音还特响,我捂着红热状态的左脸,在沙发上缩了缩。 他穿着鞋踩在沙发上,举着刚刚打我脸的手,大声责骂我:"你这个背叛者,还有有脸说!茗,茗翊,茗翊!去他妈的大少爷,你!不!配!" 我委屈地缩在沙发一角,小声叨咕:"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水门收敛了点,端正坐姿,重重地靠在沙发上,胸脯起伏不断。 突然,他搂住我的肩膀,把我压入他的怀中。我蜷着双腿,笑吟吟地杵杵他的脸:"怎么?知错了?" "咚!!" 门被重重地撞开,光圣扶着双膝,气喘吁吁地说:"茗翊,茗翊,水门他......水门!你回来了!我还以为......" 光圣激动地走过来,上上下下把水门看了个遍,水门抱我的手紧了些,谨慎地看着光圣。 光圣身上伤痕累累,衣衫也不整齐,划破了很多地方,嘴角挂着血,满面焦容,眉头皱到了一块儿。 光圣不顾优雅的形象,坐在沙发上叙述着事情经过:"茗翊你被抓过去后,我想他们不会马上杀了你,让水门和我先想想办法。水门啊......遇到你的事真是一反平时的镇定与小心,跟我理论了半天。我最后终于妥协,带他去影长一族的老窝。我停在门口,他发狂地冲了进去,真厉害,一下子突破了三层防御,影长一族的人慌作一团,不断有传兵报告......" 光圣停下来,喘会儿气,继续说。 "后来,茗翊你出来了,我一开始以为是真的,便大喊:‘快出来!',就这样,我的位置暴露了。那个假茗翊用了什么方法迷住水门,两人一同深入到里面--我怀疑假茗翊用了写轮眼。我这才发现不对劲,结果被影长一族的残党包围得水泄不通,拼了命才回来的......他们真不简单。水门对你是一点防卫都没有,他从没想过那是假的......接下来,水门你说吧。" 水门目不转睛地盯着雪白的墙面,说:"后,后来我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把我......带到了一个牢房里,逼我说出茗翊......的情况,我没说,找了个机会逃出来,立即去找茗翊。" 哦,我说怎么没受伤呢--连光圣都伤成那样--原来是没碰上主力部队。 那也很厉害了! 我的脸贴贴光圣的,又贴贴水门的,自责地说:"都是我太弱了......谢谢你们。" 光圣笑了笑:"你的腿很冷吧,我给你倒温水稍微泡泡。" 第二十五章 真的假的
光圣上楼去了。我颤巍巍地搂住水门的脖子,他扯开我的手,将我甩到沙发一角。 我扁着嘴说:"你变样了。" 我的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 他是假的?既然有人用易容术变成我的样子,就有可能叫人变成水门的样子来骗我。 可是,没那个必要。我当时已经疲惫不堪了,再在冷水里泡几天,饿几天,百分之百地下地狱,见死神。 姑且,先听听他怎么说。 水门一手勾过我的腰枝,一手玩弄着洁白的衣角:"他们,他们给我吃了一种药。药效是让我永远不能接近你......心中想着你就会特别烦躁,就会有打你的冲动。我,我很痛苦,但是请你以后不要再......再随意碰触我,叫光圣也离我远些。" "哦,那真可怜。"我挪开他的手。 水门尴尬地将双手平放在大腿上,身子前后晃悠。 这都是他以前没有的行为。他坐姿端正,也不会有脚踩沙发的行为。 水门瞟我一眼,说:"你是不是在怀疑我?" 我的心一颤,眯着双眼,等他说出让自己清白的办法。 不过,知人心是水门的本事之一,他刚刚看出我的想法了,没准...... 我希望他是真的。若他不是真的,水门定是吃了不少苦......因为我。 水门扯动着嘴角,耸耸肩:"去找一条狗,......嗯,叫赤丸的狗,它认得我的气味。 想想也是,找只狗闻闻就一切见分晓。 我问道:"他们有没有拷问你什么事?" 水门想了想,说:"有......他们似乎......嗯,是在查看我的记忆。" "天,他们想做什么?" "大概是想找人代替我来蒙骗你,但我跑了。"水门说得轻松。 "他们完全可以在那里面杀了我,为什么不?" "有个女人说......我不知道。" "有个女人说什么?" "有个女人在给首领出主意,她说的内容我听不到,但肯定有阴谋。" "你怎么知道那个是影长一族的首领?"我简直成了个审问员,想找出一些证据证明他是假的,可我又希望他是真的......矛盾啊。 "显而易见!所有传令员都在喊他首领,他不是吗?" 我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反应迟钝,笨蛋。 "茗翊,水放好了。"光圣的脸蛋脏兮兮的,但满面笑容。 蜷着的双腿有点暖和了,我急着要下地走路,不料刚一接触地面,两条腿跟个木头棍似的,直接向前倒。 光圣撑住我,狠狠地瞪了一眼水门:"悠闲啊,怎么,不扶扶你恋人?水门大人?" 水门看了我许久,用一双颤抖的双手给我来了个公主抱,微笑道:"我不是说不要你叫我大人了么?" 光圣的瞪着水门的眼睛十分锐利:"你变了。这种冷漠的感觉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水门用傲视的眼睛回敬光圣:"我说我有苦衷,你会信么?高傲的圣兽。" 我帮水门说话:"他被迫吃了一种药,不能接近我们俩了。要不然他就会有打我们的冲动。" 他是变了,少了温柔的气质,让人感觉难以接近。 在他的身边,我总会忐忑不安,我会想,他是不是假的?如果他是真的,我就误会他了,委屈他了;如果他是假的,真的水门就会在影长一族老窝受很多苦,他会盼着有一天我会到,可到了人类灭绝的那一天,他都没等到,而我......在这里守着这个假水门。 这或许是那恶毒的坏女人出的馊主意,厉害啊厉害,让我两难。 而且......那么爱族的光圣到底会向着我,还是向着族人? 水门拖了很长时间才来影长一族救我,会不会是光圣在阻碍? 真是,到了这种时候,最信任的只有自己。受不了,我这个多疑的性格。 光圣先用浸泡在温水中的毛巾一点点擦拭我的大腿、小腿、脚,又用一层层干毛巾围住我的腿,将温水浇在上面,过一段时间浇稍微热一点的水,直到我完全适应了之后,他才抱我浸入暖水中。他忍着伤痛,脸都没有擦一把,就细致入微地照顾我,我怀疑他,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但是,他有可能是在讨好我,麻痹我的精神。 我禁不住问了一句:"光圣,你何必要这么照顾我,我是影长一族的叛徒啊。" 光圣手里的动作停止了,扬起一张失望的脸:"茗翊大人,您宁愿相信这个内里改变了的水门,也不愿意相信我?看来,我是选错了主人。" 光圣捧了一手清水,在脸上抹抹,本来只有几块脏的脸蛋变成了大花脸。 我想笑,替他擦擦伤口。谁知,水花微荡,爆炸式地溅了一岸,光圣消失了。 他走了。 我错怪他了。 看看身边笑意正浓的陌生的水门,我仿佛想起了当年从水门家离开去佩恩家的感觉。 那时候被光圣拖着去,我极不情愿见到这个多次被我拒绝的人。我对他的感情只有愧疚。见到他,无所适从。拒绝他,回来又恳请他、求他......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有这么厚的脸皮。 可佩恩对我好,体贴地照顾我,和现在这个冷冷的水门完全相反。 光圣走了,我甚至不知道要如何和这个水门相处。像女人一样撒娇?和他同睡一床?逐他出门?天天审问?似乎哪一个都不合适。 我没心情泡我的腿了,缓和得也差不多,我自个儿跑到柜子里拿干毛巾擦,穿上裤子。 我有些失望。在我拿毛巾的前一秒,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假如水门替我拿毛巾,他就是真的。 但事实是,他盘腿坐在池边,出神地盯着不远处的一瓶果味洗发水。 我迟疑了一会儿,拾起洗发水递给他:"喜欢?自己拿。装也得装像点,别让人看起来跟个原始人似的。这洗发水散发着水果味,可不能吃哟,会中毒的。" 我在试探他的反应。 水门嗅了嗅洗发水的瓶子,皱皱眉道:"光圣在念旧情。" "你说什么?" "洗发水的味道不纯,里面应该是放了药。他在栽赃我,你看不出来?" 我摇头,说:"我觉得我对不起他。况且他对你的怀疑不是没有理由。" "是,他一切都为你着想。他知道你每次洗浴必要用这瓶洗发水,所以他在里面下了药,一会儿让我帮你洗头,栽赃在我头上。但他跟了你多年,念旧情,找了个微不足道的借口,离开你,逃避他答应影长一族陷害你的责任。茗翊大......茗翊,你太单纯了。" 我一怔。单纯......光圣也曾说过我单纯。单纯是什么?天真?孩子气?还是......头脑简单? 我甚至分不清单纯一词是褒义是贬义。 我干笑了一声:"谢谢。你的推理非常合乎情理,这让我想起了我儿时的一个玩伴。他常常会对一些平常的事物作出逆向思维的推理,好人说成恶人,坏事说成好事。不过么,事物总有两面性,他常说:‘辩证,辩证。没有绝对。'我算是古板的人,后来和他掰了。" 水门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问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俗透了,哪里像我的名字......他叫太郎,小名小太郎。" 水门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光圣的事都是真的,你爱信不信!" "啊,我忘了,他还喜欢说:‘我的推理都是真的,你爱信不信!'" 我只是随便提到的......这更加重了我的疑心。 说不定,他就是太郎扮。他恨我,他熟悉我,这种人最适合做卧底。 天色已暗淡,夕阳散发着它的余热,照得半边天通红得像下火,一朵朵火烧云安静地端坐在天边。 人都有惰性,到了夜晚便懒得动身,我拉扯着真假水门,带他去找纲手。 纲手插着十指,支着下巴,以审视的目光看着水门,静音怀中的豚豚不安地叫着。 水门报告了任务成功,又客观地叙述了光圣离开的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再加上一段看似周密的推理。 "也就是说,光圣叛逃了?"纲手紧锁秀眉。 我说:"有些事情,我务必要和你说。" "讲吧。" "你现在方便找来牙么?" "静音,去找犬塚牙......水门,请你回避一下。" 水门点点头。 "你是想说水门有点怪怪的?"纲手说。刚要出门的静音十分惊讶。 那个温和的四代目火影,他的为人,他的威严,早已深人民心。没人会想到去怀疑他。 "对。不仅仅是他散发出来的冷漠,他的行为习惯都和以往有所不同。但他有他的苦衷。"我把在影长老窝发生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讲述给纲手听。 纲手叹了叹气,攥紧双拳:"影长一族和木叶的仇恨......我多少了解一点。此事事关重大,我派遣一些,不,你从暗部中选你认为优秀的,带去一同再探影长一族,你看如何?" "抱歉,我的任性给你添麻烦了。但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我的事情我自己处理。我会再观察波风水门一段时间,等一切确凿,我找回光圣,他不会离我太远的。只由我们两人处理便是,我不希望牵扯进更多的人。" "这也对......如果在暗部内部安插进奸细,问题就被扩大化了。可......太危险了。自从自来也......他,他一个人,仅是一个人去,我,我相信他的。可,后来。唔,对不起。"纲手有些语无伦次。 是啊,那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恐怕今后她都不会轻易冒险。 敲门声响起,门后传出静音的声音:"纲手大人,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纲手还是一腔子的女强人气势。 牙带着赤丸,满脸疑惑:"五代目大人,又出什么事了么?您找我。" "不,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这一路上赤丸有没有异常表现?"纲手问道。 "哦......这倒没有。"牙依旧疑惑。 "没什么事了,最近有一种犬病,你要注意。"纲手随便扯了个谎。 牙露出两颗尖尖的犬牙,自信地笑道:"谢谢五代目大人提醒。嘿,我们赤丸可没那么容易得病。要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 "嗯,麻烦你跑一趟。" 门关上。我隐隐约约看见水门懒洋洋地趴在栏杆上,漫无目的地注视着木叶村。 他以前俯视木叶村的全景时,总是特别骄傲,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与祝福。 办公室内静了片刻。 纲手先说话了:"这件事好像变得复杂了。敌人查知到木叶有善于辨别人的忍者。" 我说:"影长一族集结了多年来各个家族的优秀血统,模仿易容这种事对我们来说易如反掌。当然,不可能是遍身术那么简单,也不可能是大蛇丸的换脸那么简单。我现在都能变化成你的样子,气味面貌都和你相差无几。但是......习惯,这是谁都模仿不来的。" 纲手说:"那你为什么要找牙帮忙?" 我说:"牙的嗅觉......是不容忽视的。我是抱着微小的一线希望。" 纲手说:"好。这又是一件S级任务。它关系着木叶村的安危,全权交给你了!" "是!" 第二十六章 重返据点
我出门就直接跑,甩了水门在后面。跑着跑着,我转头,看水门还趴在栏杆上看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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