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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山----流光岁月——

时间:2008-09-26 00:46:36  作者:

熙和安静地靠著我,而後轻声开口,"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我只是怕......"熙和把头离开我的肩膀,看著我说,"我怕我告诉了你,我就舍不得走了!"
......幸福果然会冲昏人的头脑!
哦,神啊,救救我吧。你一下子给了我这样大的幸福,我怎麽受得住!
周末的两天,我们一起回去见了我爹我娘。我爹还是一如既往地稳重宽容,我娘则是感情充沛地再度上演了一出慈母热泪的场面。我偷笑著跑去厨房,老老实实地择菜洗菜,娘你越喜欢熙和,我就越高兴。
除了回家的那一趟,我们几乎足不出户地在家窝了两天,我像个跟屁虫一样地跟著熙和。他去哪里我都要跟著,寸步不离。甚至他要去洗手间时,我也要在玻璃门外守著他。熙和有点哭笑不得,可是他除了叹口气、摇摇头之外,却还是任由我没边没沿地缠著他。
日子还在继续,每天,我都是快乐的。脚步轻盈,笑容满面。或者用办公室那帮人的话,屁颠屁颠,风骚之极。
这个城市也到了它最美丽的秋天。
天很蓝,很高。偶尔飘过的云彩变化出各种形状,都是幸福的形状。城里树木的色彩开始豔丽繁复起来,深红、浅菲、金黄、明黄、墨绿、洁白,所有的一切都透出浓郁到极限的美丽和香气。
而我的工作,也进入了前所未有的顺畅。几乎所有的客户对我们提交的广告创意都赞好,甚至那个业界里挑剔出了名的重工企业,也终於确定了和我们公司的长期合作。
已经提拔上去中层的前任,有一天居然特地跑来办公室,对著满世界的混乱和不规矩,也不再是横眉冷对。他常年的扑克脸上,居然挂上了笑容,"秦修,做得不错,看来我没有看错人!"
他走後,办公室那些家夥连连高呼,下班回去的路上一定要去买体彩。
我看著他们,有著和他们一样的快乐,却也有著他们所不可能知道的、更大的快乐。而那些,都是来自熙和。
回来之後的熙和,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大一样了。怎麽说呢,以前的熙和,虽然也是性子柔和,模样漂亮,却总让人觉得,有个什麽地方、有些什麽东西是被他藏了起来。就像是月华下的一湖水,漂亮是漂亮,却总有些阴影。而现在,他没了这些东西,整个人明朗了许多。如同每年三月春阳下的崇门江,温暖,柔和,清澈透亮。
这样的熙和,在床上更是给了我无限的惊喜和快乐。
每次做爱,熙和都是尽情地投入。我从未想到,性子柔顺的熙和,在床上居然有这样的风情。他愿意和我尝试任何事情,包括姿势,包括动作,包括我偶尔的突发奇想。
这样的日子让我幸福到忘形。
又是周五的下午,下班回去,走出电梯时,我看了看手里的钥匙,然後又放回了包里。站在门前,整理了下原本已经拉松的领带,我伸手摁了门铃。
里头很快传来熙和的声音,"来了!"
门打开,我双手交握在体前,微微鞠躬,很客气地开口,"您好,打扰您一会儿,方便吗?"
熙和脸上的神情变了一下。他站在门口,好笑却还是跟著我的口气,"方便,请问什麽事?"
"我是保险公司的行销负责人员,想调查下您对我们公司服务的意见。"我伸手往里示意了下,"我可以进去吗?"
熙和清了清喉咙,而後侧身站在门边,"请进!"
进去,脚往後踢了下门,把手放在他的腰上,从背後抱住他,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问,"你一个人在家?"
熙和反手揽住我的脖子,"我男人在加班,晚上要很晚才回来。"
抱住他,把他的身体转向我,一手抱住他的腰,一手握住他的下巴,"哦,他怎麽放心?"
熙和开始轻笑,"我这麽让人不放心麽?"
他的鼻息擦过我的嘴唇,让我忍不住立时吻了上去。抱住他後腰的手,也用力地往里收。
熙和乖顺地打开嘴唇,我尝到一股他常喝的茶香。香气合著他自己身体的味道,让我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原本扣住他下巴的手,也开始在他身前肆意上下。
熙和的呼吸渐渐加重,身下的欲望开始抬头。
吻往下,手开始解开他衣服的纽扣,专注的我只顾著被他的身体所吸引,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後的动静,直到熙和身体一僵,生涩地开口,"娘!"

22

我停下动作,抬头看了看熙和。熙和并没有看我,可他原本放在我肩头的双手,却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衣服。
身後是我娘明显的呼吸,以及随後轻微的一声关门声。
我深呼吸了下,直起身,把熙和上衣的纽扣一颗一颗扣好,看到他脖子上我昨晚上留下的吻痕,对著他又笑了笑。转身,抱住熙和的肩膀,我平静地看著站在门口的老娘。
我妈的表情,是人在极度震惊後的平静。可是,我知道,这平静随时都会掀起滔天波澜。要面对我妈的怒气,怕自然是怕的。说实在的,我娘虽然一向感情丰富,却很少真正发火。她真的发起火来,我爹说他都是心惊肉跳的。
怕虽然是怕,但,我并没有打算退缩或撒谎。
我娘看著我,又看了看熙和,看了看熙和,又看著我。
"妈,您看到了,我也不会隐瞒您。您有什麽话,就直接问吧!"心是悬空的,可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如果退缩,会对得起谁。
身旁,熙和转头看了看我,而後他也开口叫了一声,"娘!"
我妈看著我们,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以为她要开口责问、呵斥、或者说教、再或者怒骂时,她却移开了视线。
她把手里拎著的一个保温桶放在门边的鞋柜上,而後转身去开门,"天凉了,我炖了鸡汤,你......们记得要喝。"她的表情一直是平静的,声音却有一丝颤抖。
我娘拉开房门往外走,脚下被门口放著的垫子绊了下。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我忽然发现我娘似乎显露出明显的老态。
我一时间愣住了。
熙和挣开我的手臂,急忙追了出去,"娘!"
跟著跑出去时,我也忽然想明白了。站在电梯前,拉住我娘的手,"妈,您这麽走了的话,我们以後可怎麽敢回家。"这话说了出来,我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知道,我这话说得其实有点,不,是很不是东西。因为,如果我娘就这麽走了,我们不回去,两边关系恶化,那一切的责任似乎就都在我娘身上了。
可这责任,当然不在她身上。
熙和握住我娘的另一只手,眼圈有点红,"娘,您听我几句话好吗?"抬头,熙和脸上的哀伤让我蓦地一惊。
我娘站著没有动。过了好一会儿,她摆脱了我的手。转身,背对著我,她抬手抚上了熙和的脸,"熙和,娘是心疼你,你怎麽就被那个混小子给拐带坏了。可娘......又护短,娘又不知道要怎麽去骂他。"站在她背後,我不知道我娘脸上是怎样的表情,可是那些话,果然是温柔的刀子。
熙和脸上滑落的泪,让我心疼不已,他拉住我娘的手,语调柔软地乞求,"娘,您进去听我说几句话,就几句!"
我娘沈默著,而後她拉住熙和的手往回走。
摸摸鼻子,我识相地没有再多嘴,跟著我娘和熙和往里走。心底却有一丝喜悦,我娘这样,那便是做出了第一步退让。
进门之後,熙和还是握住我娘的手,继续往书房走。我跟在他们身後,在想著等下究竟该如何开口。
"熙和?"站在门里的他,一手撑在门框上,另一手扶住了半合的门,却把我拦在了门外。
熙和对我笑了笑,"让我和娘说,娘最疼我,会听我好好说的。"
我看著眼神温柔而坚决的熙和,心底是巨大的喜悦和幸福,这麽优秀而美好的人,他是我的爱人!
"我说话的确很容易惹妈生气,可是,万一妈要发火......"喜悦归喜悦,幸福归幸福,我却不能不担心。而且,这样,总不免有一种临阵脱逃的懦弱感。
"不会的,你什麽时候看到娘对我发过火?"熙和安慰著我,慢慢关上了门。
我靠在门边的墙壁上,第一次知道一分锺其实可以如此漫长。
原本,我打算贴在门边,偷偷听里面的动静。可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好到让我不知道该夸赞,还是该咒骂。
熙和和我娘在里头已经谈了20多分锺了,可里面安静得,几乎让我要怀疑他们根本不在里面。
左思右想,坐以待毙总是不好的。
从厨房倒了两杯温水,想想,又添了蜂蜜进去。就算是个借口,我弄得好些,总不会有坏处。
用托盘端著两杯水,我敲敲门,而後推门进去。
果不其然,我担心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熙和跪在地上,我妈坐在那儿,泪水涟涟。
我忙放下托盘,走到熙和身边,扑通一下也跪了下来。还没有开口,身边的熙和伸手握住了我娘的手,而後笑著温软地求我娘,"娘,您就成全我吧。"
我娘脸上的泪更多了,她捧住熙和的手,看都不看我,对著熙和说,"你怎麽这麽傻!"
熙和抬手去擦我娘脸上的泪,"娘,我知道我在做什麽,我不傻!"
我娘紧紧抱住熙和,"熙和,你让娘......心疼死了!"
熙和直起了原本跪坐在双腿上的上半身,伸手抱住我娘,像是哄著我娘,"娘,下辈子我一定好好孝顺您!"
熙和这话,却让我娘放声哭了起来。哭得,似乎承受了莫大的哀伤和心疼。熙和笑著轻声安慰我娘,一边替她擦泪,一时用手轻轻拍著她的後背。
我看得如坠五里雾中,完全无法想像,熙和究竟和我娘说了什麽,居然最後是熙和在安慰我娘。
熙和安慰著我娘,转头,给了我一个明媚灿烂的笑容。

23

朱德庸说,人生简直是个陷阱。
说的,真他妈的的对。
其实,这一段时间,我已经隐隐察觉到熙和的不对劲。
熙和的性子里头,一向没有什麽极端的地方。我和他认识这麽多年,见到他感情冲动的次数,几根手指掰一掰,就可以数清了。可自从他和我妈谈过什麽之後,他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会跟我撒娇,耍赖,叽咕叽咕一下肉麻的情话,甚至,他还跟我吵起架来!其实,也算不得吵架,因为他什麽都没说。
而我还以为,他这麽脱去少年老成的样子,是好事。要不,怎麽说是陷阱呢。表面看起来,总是好的,总是让人觉得自己走得是对的。
十一月到春节前的这段时间,对於我们广告业而言,算是比较忙的一段时间。 因为年後的省内经销商大会上,各家企业要拿出品牌传播规划,以此来吸引经销商。说白了,也就是姑娘要嫁人,怎麽著也得好好捯饬捯饬。
而且,为了一帮弟兄的年终能多拿些银子,单身的能备粮备房娶老婆,有家的能娇妻爱子好脸色,我也觉得应该接受前任的建议:联络感情,开拓业务。
我前任说,人非草木是至理名言呐。电视剧里头不都演了吗,有情能惊天地泣鬼神,能使活人骤死,死人骤生,生而复死,死而复生......
绕口令一样的话,几乎把我绕晕了。
我这才知道,他那扑克脸的表象下,其实是一个磨磨叨叨、唧唧歪歪、缠绵悱恻的文艺青年。就像这生活一样,表相和实质往往是背道而驰的。所以,时不时地就会有人一脚踏空。年轻的、身子骨好的,可能闪了腰、崴了脚,上了年纪的、没那麽高道行的,或许就万劫不复。
今晚陪的客户,是国内一家知名的鞋类生产商,每年的广告投放量都过亿。一个年过半百、开始谢顶、大腹便便的小个子男人,却是个色得不行的主儿。
陪著他吃完饭从夜总会出来,凌晨两点多,我才到了家。
小心翼翼的开门,换了鞋子我就直接往浴室走,一身的腌臢味道让我自己实在受不了。
卧室的门开了,熙和背著光站在门口看著我,他没有说话,脸上我也看不出是什麽表情。
"熙和,你还没睡啊。"我嘿嘿赔笑,说了句废话。
熙和转身进去,门也关了起来。
赶紧进去洗手间,刷牙洗脸,洗头洗澡,10分锺搞定。
轻手轻脚地走去卧室门口,轻轻拧了把手开门。转动把手时,我想著卧室里头的情景,一定也还是最近月余来的样子。床头的灯暖暖地亮著。床上,熙和躺著的位置,棉被顺著他的身形,会鼓起一道蜿蜒有致的曲线。忽然想起以前的看的一个小文章,饭在锅里,我在床上。越来越能体会到,这句话真的是给人无限丰满的幸福。
噫,丰满的幸福,好像很适合给那家的新品BRA做广告词。
忙去客厅那边找出纸和笔,把这话记下。往纸上写这句话的时候,听到卧室门边传来轻微的一声喀。回头,看到原本贴著地板的门缝里,原来的亮光忽然消失。
忙跑去门边,开门,门却被反锁了起来。
熙和前两天已经说过,叫我不要这麽晚回来。我当时也都满口不迭地答应,可眼下这忙得脚後跟踢屁股、屁股踢脚後跟的日子,却不是我能说停就停得了的。我只想著,快了快了,眼看已经十二月了。我再撑它个把月,估摸著我就可以去享受我的休假了。
加班还有陪客户的时候,我都会在疲累的时候,盘算下年底休假,要和熙和去哪里玩。阳朔还是丽江,或者接受今天去的那家旅行社的建议,去三亚,或是出国?那家旅行社说,这段时间,出国其实还不如去海南。那里并不比美国的夏威夷差到哪里,一样的椰风林影,水清沙幼,碧海蓝天,白云悠悠。
这麽想一想,便觉得那帮家夥说得"这吃得比猪差,干得比驴多,起得比鸡早,过得狗一般的日子"还能再过下去。
拍门,然後哀求,"熙和,快让我进去。"
等了下,却不见动静。
糟糕,忘记了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了,只好再去拍门。
过了好一会儿,熙和才打开门。他手撑住门,"阿修,你今晚睡客房吧,我也要一个人好好想想。"说完,他就把门又关了上去。
我一下就呆了,这这这......这是传说中的不让进房?我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熙和会把我关在门外。
连续加班近一个月的我,忽然间觉得疲累全都爬了上来。
我在门边坐下,抬手又拉了下把手,果然是拉不动。靠在门上,疲累之极的我慢慢合上眼。似睡非睡时,似乎听到熙和开口,"阿修,我的时间实在不多了。我说了,你会信吗?"
我想说,熙和你说得我都是信的,可还没有开口,就睡了过去。
清晨,我是在床上醒来的。慢慢转了个身,抱住被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熙和是不可能那麽狠心又不讲理的,毕竟我的爱人一向都是体贴温柔的。不过,人都说睡著了的人死沈死沈,难为熙和居然把我拉了上来。想著熙和抱我的样子,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熙和!"我冲著空气喊。
房间里头很安静,熙和出门了麽?
起身下床,我走出去卫生间。洗脸时,看到镜子上贴了一个纸条,"阿修,我去观音山了,傍晚会晚些回来。"
......
拿著纸条,我一下清醒了过来。熙和昨天说他要好好想想,今天又去观音山。我们之间,真的有了这麽大的问题?
是因为我晚归和加班,对熙和关心少了?
隐隐约约又觉得不是这个原因,那个真实的原因,影影绰绰藏在一层雾气之下。我似乎知道,却又似乎毫无头绪。
想到半个月前的一个周末,熙和背靠在我怀里,转头问我,"你听这首歌好不好听?" 我没有完全听懂那些歌词,可那一再重复的一句话,我是听得一清二楚的,GOODBYE MY LOVE, GOODBYE。
想起上周一个晚归的晚上,我抱住他,他的後背完全贴在我胸口。低头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熙和,你说等我们都老了,是不是还会这麽抱在一起。"那时候,我想著有一天,他和我都成了白胡子老头,也许已经不能做爱,却还会喜欢彼此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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