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人生若只是初见,那刑法就是容貌秀美的小倌,尚墨就是色迷心窍的童子鸡嫖客。然而事实是刑法是扫黄打非的卧底小县官,尚墨却是来寻找初恋情人顺便开开荤的太子殿下。刑法恼他轻薄自己,知道他是太子照样打他大板。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很好,他就是喜欢冒犯这一本正经的邢法大人。屡屡轻薄,貌似亲近,然而那初恋情人却是得不到的床前明月光,永远横在他们之间...... 主角:尚书,邢法 第 1 章 午后的御花园,日头像个贪玩的小孩,快快活活地在绿叶间穿梭游戏,不时在地上投下有趣的鬼脸。 在宫里念书的孩子们刚刚放了学,一身明黄的小不点对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年笑着招了招手。"莫莫,你把腰弯下来一点好不好。" "好啊,小墨。"那叫做莫莫的少年闻言马上弯下腰来。他容貌俊秀,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年岁虽然不大,语笑中已有一种别样的风流之态,穿着一件藕色衣衫,已是胜却人间无数。 小墨用胖乎乎的小手轻轻抓起他的一束头发,和自己的头发一起,打了一个同心结,然后用随身的匕首割下了两人的头发。 "小墨,你干什么?"莫莫似乎有点迷惘。 "好了,这样我们就永远也不会分开了。"尚墨握着两人的头发,心满意足地笑,小小脸上的盛开了一朵喜悦的花。那笑容比一碗加了冰糖的百合莲子汤还要香甜。"莫莫,先生不是刚刚才教了结发这个典故。" 结发为夫妻,恩爱不相疑。这是用了这个典故的诗句,可是尚墨却不好意思说出来了,有点害羞地低下头去。 他和莫离的头发,年轻而柔软的头发,系在一起,无限缠绵悱恻。本来这是多么美好的场景,仿佛连周围都要蔓延着爱慕的清香了,但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一个穿苍青色蟒袍的少年杀了出来,身量比莫离还高些,看着莫离的头发缺了一块,立刻叫了起来,"莫离,你的头发怎么了,被狗咬了吗,这么难看?" "谁是狗啊,我割得怎么了,我和莫莫私定终身,结发情深,你嫉妒了,尚书小侄儿。"小不点特意强调这比自己长得还高的少年辈分很小,他最讨厌尚书了,早生几年先认识莫离了不起啊,成天摆出一副和莫离很熟的样子。 "可笑至极!"尚书怒道,"笨蛋,身体肤发,受之父母,你就由着他那么乱来。" 不待莫离有所反应,转过头来又来训那小不点,"尚墨,我怀疑你根本是笨得无药可医。你是男的,莫离也是男的,如何跟你成婚?" "乖侄儿,不要忘记我是你叔叔,,还有我是将来的天下之主,只要我想娶莫离,莫离也愿意,根本没有人可以管得住我,我说行当然就行。" "他愿意?"尚书冷声嗤笑。 尚墨以坚定的语气道:"莫莫当然愿意。" 尚书瞪着莫离,咬牙切齿的道:"告诉我,莫离,你愿意?" "我没说过!"莫离摇摇头,他压根就不明白如今这唱得到底是哪一出? "我不管,我就喜欢莫离,要莫离当我的新娘子,莫离你一定会答应的,是不是?"尚墨索性倚小卖小,撒娇似的拉住莫离的手。 "太子殿下病了,都开始说胡话了,快宣太医,我们闲杂人等就不要在这里耽误殿下看病了。"尚书实在看不下去,一把拉过莫离就要走人。 尚墨连尚书的腰间都不到,自然力气没他大,争不过他,只得咬牙切齿地道:"放肆,你敢抢我的莫莫?" "抢?"尚书自信地道:"哪里用得着抢,莫离会跟你在一起,我就把头给你。" 尚墨几乎要把嘴唇咬破,光是看着平日莫离与两人相处,他也知道尚书的话并没有夸大。莫离对他自然不是不好,但那只是哥哥对弟弟的喜爱,他们两人年纪实在相差太大,莫离和尚书才是年岁相近,虽然时常打打闹闹,但是感情却实在不错。 尚墨忽然笑了出声, "那最好,你把头给我了,就没人和我抢莫莫了,就是你不给我,我也会派人去砍的。" 这小子竟然在威胁他? 尚书不甘示弱地冷笑。"哈哈,你以为我不在了,我的未亡人尚莫氏不给我报仇,他生是我的人,死是......" "莫离是尚莫氏,但是不是跟你姓......"尚墨一听就恼了,冲过去要打尚书。 尚书是武将之子,自小习武,又比他身强力壮,哪里会让他打到,但是尚墨身份尊贵,他也不敢出手打尚墨,只是故意躲躲闪闪逗着尚墨,尚墨越发生气。 "什么乱七八糟,一人少说一句,你干吗呢,耍猴呢。"莫离听不下去,轻推了下尚书的肩膀,尚书才端正站好,但是他看尚墨的目光仍有敌意,然后用力抓住莫离的手,拉着就走,"你给我过来,我们要私下谈谈!" "我不要,我要跟莫莫在一起,莫莫,我......"尚书哪里肯依,拿着莫离和自己结在一起的头发,在后面叫着追着,奈何腿短步小,实在追不上人家。 那一年尚墨六岁,莫离十五岁,尚书十七岁。他是东宫太子,莫离是伴读的相国之子。然而他只唤莫离作莫莫。这是他为莫离取的小名,世间只有他才可以这么叫。讨厌的是那个也是来伴读的尚书,总是和他抢莫离。 细雨湿流光,他们三个一起渐渐长大。莫离出落得更加俊逸,他什么都很好,唯一不好的是他跟着尚书跑了。不,也不是跟着跑了,是莫离胆大包天,劫走了被父皇赐婚的尚书,照理是死罪,但是他是莫轻寒之子,莫轻寒与父皇关系匪浅(请见《漠漠轻寒》),他也舍不得莫离受罪,朝廷也不过做做表面文章,并未认真拿人。但是尚墨心里其实是觉得委屈的,父皇哪里是正要赐婚的,分明是为了激莫离劫走尚书的,真是的,也不帮着自家儿子,就帮着外人。 可是莫离始终是他最初的心动,这种清澈而甜蜜的心情,总是难以忘怀。谁道闲情抛却久,时不时总会想起少年时的莫离,笑吟吟地看他,漆黑的眼睛,明亮得让他无法直视。"莫莫,你好恨的心,为什么要抛弃我?我要去找你,莫莫......"已经十八岁的太子殿下,掏出怀里珍藏的一束发丝,眼睛变得水光潋滟。 这时正是三月,春天已经到了,是万物春情萌动的季节,皇宫里有一只猫在叫春。 江南的美景自然是名不虚传,桃红柳绿,还有很多倜傥潇洒的少年和容貌娇俏的少女,那都是很好很好的,尚墨觉得自己似乎要醉倒在这无边春色里。 可是也只是似乎而已,春风再美也比不上那人的笑,没见过他的人不会明了。他知道莫离性情活泼贪玩,最爱热闹,又最懂得吃喝玩乐, 一到某处,便前往茶馆、酒店查问。 查问却总是不得要领,今日尚墨到了一个地方,一看就很喜欢了。那房子建在这背山面水风景绮丽之处,楼宇精致,十分舒服。 华灯初上,一个斯文清秀的少年站在门口,正对着尚墨笑。尚墨只觉心神一荡,让他带了进来,一个客客气气的男子就来问过尚墨的来龙去脉了。尚墨随便编了几句,反正就算说实了也没人相信,亮出了一把银票。陪堂看他气度不凡,衣着华贵,出手大方,自然就不敢怠慢。 赶紧上了几碟精致小菜并一壶好酒,不一会,便围上来几个少年,最小的只得十三四岁,年纪最大的也与尚墨差不多大,都嫩得掐得出水来,又生得颇具几分姿色,对着尚墨大献殷勤。 尚墨这才知道自己进了什么地方,面有难色,"这恐怕不妥......" 陪堂见多识广,见他如此便知是生手,"食色性也,这有什么不妥的,还是公子嫌我家的孩儿们不会服侍。" 更有乖巧的少年羞答答偎过来,坐在尚墨腿上,真个是软玉温香抱满怀,尚墨没喝酒已经醉了,心里却还挣扎着,他是喜欢男人,他还是童子鸡,他只喜欢莫离,可是莫离反正也追不到,他就是开开晕又怎么了? "公子,莫非是喜欢清倌儿,那也好办。 "陪堂见尚墨脸色变幻不定,以为他不喜欢这些,赶紧叫了批清倌儿进来。 来了几个清倌儿,也都生得出众,可是尚墨一眼就瞧中了其中一个,穿了件月白袍子,腰间系跟青色带子,容颜秀美,一身白衣衬的人标致无比,脸上却不见什么表情,任是无情也动人,越发勾得人心痒痒。 男人到底是好色,尚墨也心动了,"就是他了,给我收拾间僻静雅致的房间。" 说完就要揽着那个男孩子,可是手才揽上了人家肩头,那男孩的肩膀却是绷紧了一下。 尚墨怪了,他斜眼瞧了瞧男孩,那男孩努力地要给尚墨笑上一笑,可是到底笑容还是有些勉强。可尚墨心里却想着,果然有些别扭,之前的几个男孩子不是主动来搭他的肩,就是化作一潭春水立刻软倒在他怀里,这个漂亮的男孩子,青涩是青涩,倒是另有一番韵味。 "别怕,等会我会温柔待你的。"尚墨好心地安抚怀中的美人。 可是男孩子倒也不是怕羞,反而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虽然没有开口,威慑力倒是不小。尚墨觉得自己不是来寻花问柳的,倒像是被人来审问的,只得微微一笑,"可是我生得俊,你看呆了?" 男孩子这才连忙转开视线,可是一双眼睛里就不晓得转着什么样的心思。 尚墨猜道,"你可是被迫来此的,要是你愿意,我带你回长安,我家大业大......" "谁要跟你走?"那男孩子出口就是一句。 "好嘛,不跟我走,那就春风一度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嘛。"尚墨也不恼。拉着男孩进了屋,他也是一时嘴快,真要带一个小倌回去,他的皇帝老子还不砍了他。 房里点了香,很是怡人,这情景是有香有艳,尚墨抱着男孩的腰,便要将他抱上床,"美人......"。 美人轻轻推开他,嗔道:"哪有这样急色的,好歹先脱了衣服。" 他容貌清丽,吴侬软语,尚墨很是受用,谁说生得俊秀不占便宜呢,看在眼里就舒服。尚墨在心里呻吟了一声。真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尚墨不小心把心里的话讲出来了。男孩子一听,脸上红了,要开口说什么,却又忍了下来。 尚墨开始慢条斯理地脱衣服,罗裳大开,最重要的裸体部位露出了,还不忘逗弄美人,"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要是你来帮我,那就更好了。" 那男孩子一张脸更红得发紫,咬了咬牙,喝道,"抱歉,打扰大爷雅兴,来人,还不给我抓起来。" 第 2 章 言罢,一群衙役冲进房里,他敞开着衣襟坐在床上,正拉住男孩的手,真乃是被结结实实的捉奸在床。 尚墨不料有此一变,愣了下。 这时老鸨听见异动也冲了进来,"你们怎么不敲门就进来?想做白日闯吗?我只要和衙门打声招呼,通通把你们抓......" 见了满屋衙役,连话都说不下去了。 那男孩子此刻方才挥开尚墨的手,十分厌恶地看着老鸨,"本县在此,你倒是说说要和谁打招呼?" "你是县太爷?" "正是,本官姓邢名法,字不容,早就听闻你暗中经营那见不得人的营生,几次都没有抓住你的把柄,这次证据确凿,你还有话说?" 周围人等忙呼啦啦的跪下。老鸨腿脚发软,平日的油嘴滑舌如同打结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房内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出来,这时尚墨竟然拍掌轻轻笑了起来。"俊县令埋伏勾栏院,做清官巧扮小清倌,真是精彩,可以说书了。" 邢法面上不透痕迹,他认真地打量尚墨脸上露出了笑容,"我本不愿捉拿诸嫖客,既然公子如此有雅兴,不妨去县衙一游,我与你好好谈谈伤风败俗之罪该如何判罚。"这笑容带着威严,与他方才强作笑容给尚墨看自是大大不同,然而他心中愤懑,此人方才举止轻薄,现在又出言无状,一股怒气勃然升到了头顶。一挥手上来了两人,将尚墨一把抓住反捆着嘴里堵上。 更可怜其他的寻芳客被尚墨连累着一同押到县衙,路上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尚墨是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哪里吃过这种苦头,只得面带苦笑,想不到这清俊的小县令是朵带刺的玫瑰花,美则美矣,也好扎人。 县衙大堂,邢法官袍加身, 其他下手分列两边,虽然是在小小县衙之上,也如众星辉月, 威风凛凛。 "给我跪下。" "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其他人受得起我一跪吗?"尚墨如何肯依? "好个逛窑子的男儿,真给你父母长脸呢。"邢法冷笑,"县令官阶虽小,也是朝廷命官,你这刁民作奸犯科,我便依法审你,如何受不起?" "说得好,你等会可不要跪地求饶。"尚墨解下身上一块玉佩,递给衙役,"拿给你们老爷好好瞧瞧,这是什么。" 邢法轻蔑道,"哪家的不肖子,此刻要搬出父母长辈来做救兵,你要是行得正,坐得直,用得着如此吗,也不怕有辱门风?" 尚墨倒被他说得面上一红,邢法接过那玉佩,只觉温润似水,自是上等好玉,再细看,那玉佩乃是虬龙图案。 虬龙乃是瑞兽,传说中是一种有角的小龙,本朝用作太子信物,邢法仔细打量尚墨,看他衣着谈吐,知道他确实来头不小,但是邢法神色淡定,色不变目不瞬, "大胆狂徒,竟敢冒充太子殿下。殿下虽然年幼,但是聪颖上进,人人皆知,岂会私自跑到江南,在那勾栏之地行苟且之事,给我狠狠打。"邢法先将高帽子扣在尚墨头上,知道是太子也照打不误。 "你敢打我,朝廷命官又怎么样,就是当朝相国莫轻寒也不敢打我。" "此言差矣,莫相国能废能立皇帝,只要是法理之内,有什么他不敢的?莫说你欺君犯上,假冒太子,今日便是真太子才此,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说得好,请问青天大老爷,本朝刑律第五十七条是什么?" "本朝官员不得私入花街柳巷。" "好,那敢问大人,刚才您和我这嫖客是在什么地方?" "我家老爷是去查案,岂可和你这种寻花问柳之徒相提并论?"周围衙役听不下去。 "情有可原,法无可恕,我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五十,我一百,你服是不服?"邢法说得义正词严,让人觉得有股浩然正气。 还真是死心眼,宁愿自己挨打,而且多挨五十大板,也不肯放过他,尚墨却也是恶劣的,虽然无奈,却还要讨点口头便宜,邢法字不容,他偏要唤他容容,"怎么不服,打是亲,骂是爱,原来容容你对我这般深情厚谊,不过与我在青楼幽会了一次......" 他继续胡言乱语,邢法气得全身都是颤抖着,衣服在不住发抖,大声道:"还敢胡说八道,赶快打!还等什么?!" 两旁衙役已经备好了行刑用的板子,把尚墨按在地上,俯好手脚,扬起板子就狠狠打了下去。 "容容,你说好了我们夫唱妇随,你也要陪我来挨打的......" "你们动手吧。"邢法也是硬脾气,言出必行,换了便服对着手下吩咐道。 众人也知道自家大人脾气,不敢违逆,只得照他吩咐,却在地上先铺了垫子。 尚墨立刻有话,"呀有人徇私枉法,县太爷的身子就是比我们死老百姓值钱啊。" "撤了吧,我受得住。" 众人越发讨厌尚墨,于是个个用劲狠狠打了下来,尚墨背上屁股上早已花开烂漫,火辣辣的痛,五脏六腑都被打得震起来又掉下去,七上八下了。
1/14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