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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铃----飞鸟樱桃[中]——

时间:2008-09-26 00:46:18  作者:

在这时插口,逞口舌之利,湛淇这人是否总是活得不耐烦想要被人揍一顿?但是燕忆枫也不想被人说只靠舌头,并不多言,只道,"尹大小姐这次前来,到底是为何事?"
女子倦倦地道,"陪我走一趟,找另一个人说话。"
燕忆枫道,"该说什么,三年前就说过了。如今还要再说什么的话,燕某只是无话可说。"
她倦怠的眼盯上他的眼,燕忆枫觉得尹晗眼中的光刺得自己眼睛发痛,"我给你一个为那时辩解的机会。"她疲倦地道。
燕忆枫道,"我不需要辩解。"他说那些的时候冷笑起来,"那时的事,今日辩解何益?且我也没什么冤枉,用不着辩,我无话可说!"
他不想那些,只是注目现今。那女子一手抱着琵琶,维持着眼都几乎睁不开的神情,"那么你想怎么样,跳个舞,或者--我杀了你?"她又打个呵欠,"前次你母亲在场,红叶夫人是江湖中顶尖的奇女子,我是胜不了她,但你--"尹晗看着燕忆枫,笑了笑,"你可不似她,你只继承了她的美貌,内里还是个没什么担当的小毛头。"
"喂喂。"湛淇插口道,"别当你自己是个小姑娘啊,尹尹,光想着打架杀人,不知道这对于我很困扰么?"
尹晗似笑非笑,"你说呢?"
言语未尽,她倒提铁琵琶,猛地抡向燕忆枫。燕忆枫默然抬手去接,入手之时只觉大力袭来。他不甘示弱,运力全力去接这琵琶。琵琶震得嗡嗡作响,燕忆枫知道自己内力根基不过一般,硬拼定然不敌,而若卸力入地或墙,怕这客栈又要变得一塌糊涂。心念微转,力卸剑鞘。
鸳舞剑出,声如龙吟。
尹晗见燕忆枫出剑,唇边微带哂笑,燕忆枫左手持鸳舞剑,随意一挥,二人分离之时,尹晗左手微一动作,燕忆枫只觉手背微痛,一点凉意顺着血脉向心疾去。尹晗怀抱琵琶,打个呵欠道,"这一根针扎不死你,进了心也没事,不过你会很好受的。叫你不跟我走,我也不要你了,当年之事,参与者也不少,我看不如找他和我一起算了。"她看向湛淇,唇侧微有笑意,"走吧,湛先生?"
燕忆枫性子最是强硬,冷笑道,"想带走我友人?也不看看这里有谁!"
鸳舞剑同刻挥出,他剑意方展,寒意已至心口。那针轻细,入心之时不觉痛楚,血脉却已有滞淤之感,他竟再无力挥出那一剑。针过心后,在肺腑塞住血脉,冰寒之意顿时化开,燕忆枫想要再说什么,却也无能为力。
湛淇面色不变,也未露焦急之色,只对尹晗道,"你可真够狠,尹尹。"
尹晗道,"我一向狠。前次他伤了我手臂,不让他吃点苦头我可不高兴啊。"
"凝水成冰,从血脉入心肺而不融,如此技巧,非你不能。尹尹,你到底是什么人?"湛淇问。
尹晗展出笑容道,"那要看你是谁了,我的小公子,你这友人还不知道你是谁么?真是好演技呐。"
燕忆枫听见他们交谈,但自己几乎无法呼吸。这可是一种可怕的感觉了,肺腑的寒意无法散去,他也成了一座举剑的雕像,这算什么事情?但他也只能听下去。
湛淇笑了笑道,"本以为你是要来为难他,没想到你是在为难我。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用不着知道,你也不必知道。尹尹,放了吧。"
尹晗又笑,"我不放。我为什么要放?放了你们,我有什么好玩的?"
"不放过的话,你会有什么好玩的么?"湛淇仍带着那种不大经意的笑容,笑意之中多了危险的色彩,燕忆枫从没有见过湛淇那样笑,"你到底为了谁而来?"
尹晗也淡淡地一笑,"为了谁?谁也不为。我只是个睚眦必报的危险女人,即使面前是这么个美人也不懂得手软罢了。"
湛淇眨眨眼道,"你光美人美人的叫,雕像先生听在耳中怕是会不高兴--啊啊,他在瞪我呢。"
燕忆枫哭笑不得,被二人当面这般打趣,却无法讥嘲回去,这种感觉真是令人不快不是?此刻他血脉不通,呼吸都难,遑论言语,只得乖乖被人取笑。
湛淇又笑了一会,道,"尹尹,你伤他可不止一次,他可不是每次都找你算账的。"
"他若是有胆量和机会,早就杀了我了。"尹晗打了个呵欠,道,"忆枫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会不知道。萧君与泠盈不都为他所害?"
"萧君似乎乐在其中。"湛淇叹口气道,"如今不是只有沈贤坚持找忆枫麻烦,别人都置身事外去了么?"
"还有我。"尹晗拨拨手中的琵琶,"呵,主要是这小鬼太犟,不肯乖乖听话而已。"
小鬼,他只配得到这一种称呼么?燕忆枫继续试着动弹,虽然几乎完全动弹不得。尹晗真是个可怕的人不是?而湛淇--不,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尹晗当不会为难。
但燕忆枫心中仍有不安涌上来,方才尹晗所言与湛淇之事,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只听得湛淇道,"他若不那般倔强,早就没那许多糟糕事。尹尹,你不知内情,还是不要干涉冒进为好。"
尹晗似是困得眼睛都要闭上了,"小公子,你知道多少内情,说给姐姐听好不?"
这话让湛淇有些哭笑不得了,他叹口气道,"内情?人人都觉得自己知道内情,我们在这里废话作甚?雕像的胳膊都要麻了。"
同刻有脚步在屋门口立定,推门的是那少年玲珑,"禀报少主,夜师兄--夜歌与如意二人逃走了!"
玲珑一进门,燕忆枫持剑而立,旁边湛淇尹晗似是相谈甚欢,少年不明就里,问,"少主?"
燕忆枫出不了声,只得眨眨眼睛。尹晗转向少年,神色疲倦,"你是谁啊,小弟弟?"
这家伙对谁都这么叫?燕忆枫很想苦笑,却笑不出来。玲珑眨眨眼道,"我叫玲珑,是未知不起眼的小黑衣。"
"啊,白衣的小黑衣,你是未知的头牌小花魁吧。"尹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似是立时知晓那女子的敌对立场,玲珑微一皱眉道,"这样言语,你是与组织有什么过节?"
少年言谈之时,手已微抬。尹晗又倦倦地一笑,"这样说一说,你就想要杀我?"
多亏大家给他时间,既然是冰,人又是热的,总会融化不是?燕忆枫觉内息虽仍凝涩,却已大致通畅。他纳剑入鞘,沉声道,"玲珑君,尹晗之名你不会未闻,有把握打得过?"
"为了保护少主,玲珑不惜赴汤蹈火。"少年笑了一笑道,"组织中人应尽之力罢了。"
真是让人热泪盈眶啊,燕忆枫出一口气,缓缓道,"我无碍,玲珑君不可冒进,折了你我可没法交代。"
玲珑道,"身份那么重要?为何只有我不能战斗?"
燕忆枫默然,湛淇叹口气道,"因为如今已经不用打架了。尹尹,我和你去。"
燕忆枫道,"湛淇?"
湛淇向燕忆枫一笑,"放心,我的话,不会出什么事情。你让我相信你,你这小鬼也得相信我才成啊。"


相思终久远,恩仇掩吾心(下)
尹晗打个呵欠,道,"我喜欢配合的人。我把这人带走了哦,明天之前大概他就能回来了。"她言毕走出门去,湛淇却未跟随,他向燕忆枫看了一眼,要说什么却不曾说,终又摇摇头走出去。燕忆枫重重跌坐,叹气道,"玲珑君,我输了。"
玲珑道,"少主为何这么说?"
燕忆枫道,"输了就是输了,用不着多言。玲珑君,如意他们怎么逃走的?"
玲珑道,"他们在屋里挖了一会,如意踹开了房门,两个人把看守的梅梅打伤了,就逃走了。"
燕忆枫皱眉道,"这么蠢的法子,你们也没人去拦他们两个?"
玲珑低首道,"属下办事不力,请少主恕罪。"
燕忆枫叹口气,"事已至此,追究你们也没用。只不过如意夜歌一起叛出,未知冥使便全数背叛。他们虽未背负多少机密,但放任在外总是对组织不利。我改变主意了,杀了他们罢,叛出者死,未知一向是这样办的。我虽然好欺负,但也不会连背弃我的人也放过。"
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不是?如今被天下人戏弄够了,也当全力一次--燕忆枫轻轻笑了起来,"玲珑,你退下罢。"
玲珑退下之后,燕忆枫靠在躺椅里,不由又想起湛淇。言语之中他知尹晗不会对湛淇如何,甚至她言谈之中都对湛淇有着少许奇妙的敬意,这些事情确实很奇妙不是?他又忆起昔日,那时他们初次相见。
那时他已是燕忆枫,一袭蓝衣,游戏江湖,那时他尚年少,湛淇扮作卜者,告诉他将有灾厄,那时他不信神灵,觉得一切都可以用手中三尺秋水解决。而那所谓的灾厄,却降临到了卜者自己的身上--燕忆枫不知道一个人怎么会落到那么惨的境地,在他自己也落入相似的绝境之前,他即使昔日死过一次,也不曾那般--他记得那时湛淇紧紧抱着手中的箱子,露出一副死也不交出去的守财奴表情,流着血,站在一群剪径强人中间。
燕忆枫那时也没有想到过,一个人会有那么鲜艳的血色,他之前杀过伤过多少人,都不曾见到那浓烈得让人看了有些发晕的红色。他拔出长剑的时候,受伤的人沉静得如同那伤是强盗的,只用了开始变得低微的声音道,"捅我的人刀子上有血,其余的人你放了也无妨。"
燕忆枫想了一想,然后杀光了所有的强盗。他再看那冒充的卜者,卜者依旧站着,拿不知是认真还是瞎说的口吻道,"你替我报仇,我死而无憾了。"
他说着,便放开了流血的伤口,倒了下去。燕忆枫看看那个看起来很漂亮的卜者,摇摇头,弯下身子抱起了受伤的人,"我救人救到底。你若想要回报什么,以身相许就可以。"
当然燕忆枫那时不知对方是否听见了自己的话,而他的话语也只是玩笑。胡乱包扎的伤口和仔细包扎一样管用,虽然那个假卜者真医者清醒以后很是冷嘲热讽了他一顿,把所谓的以身相许或者救命恩人这一类着实忘得一干二净。
燕忆枫想着那些,不由就叹了口气。那事之后他们自命对方至交,在不直接问彼此过往的时候偷偷彼此打听,是那一点无趣的好奇作怪么?也许是因为打听那些身份清楚的人毫无意义罢。有人会不知檀瞻萧氏或者清鋆楼叶家么?啊,不知者怕是也有许多。乡野之民,对江湖之事如何知晓?
而有些时候,他也是宁愿寄身乡野的。燕忆枫摇摇头,不愿再想那些。
燕忆枫站起身子,如今尹晗留给他的礼物只有胸臆之间微微的不适,屡次被制住,他总是被人当软柿子捏不是?年轻人轻挑唇角,露出讥嘲的笑容来。怎么样也不至于如他们所愿罢!
燕忆枫走出屋子,下了楼去,看见小黑衣梅梅坐在客栈门口,脑袋上缠着绷带。他皱眉,问,"梅梅,是哪一个人揍你的?"
梅梅不回头,道,"如意。"
那声音几乎比燕忆枫自己都要老,沙哑至此的声音,是一个孩子能够发出的么?燕忆枫又皱了皱眉,道,"他用什么打你?"
梅梅没有回头,但他的脸明显红了一红,对着主人可不能不说实话不是?梅梅嗫嚅道,"门板。"
被人用门板揍了,这小孩运气还真是差呐。燕忆枫道,"我已发出格杀令,他们两个逃不掉。"
梅梅咕噜着道,"我却宁愿他们走得掉。困兽反扑,会伤多少人啊。"
燕忆枫一愣,"你同情他们?"
梅梅看着自己的脚尖,低低地道,"命运相似,无法不同情。"
燕忆枫笑了笑道,"好,那我更要杀了他们,我可不希望手下存有同情之心,这样你们出任务的时候很容易死掉。"
"唉,梅梅还是个娃娃,你何苦逼他。"女子轻微的叹息传过来,燕忆枫转身道,"潇妹。"
燕潇笼着面纱,之后的眼中看不出什么心思,"我要走了,少主。"
燕忆枫点点头,"替我问谭门主好。"
燕潇笑了笑,"我会让小叶不再那么迷你的,老被个小丫头跟踪,对于有断袖之癖的你而言,怕是没什么好玩的。"
燕忆枫耸肩,"虽然我对小姑娘没什么兴趣,但是我也很想把那小丫头拉拢到未知来,剑舞君将会是个很好的战力,若你让她远离我,我就少了机会了。"
燕潇道,"小毛丫头一个,能有多少战力?--并且要我祝贺你赢了么?"
燕忆枫摇摇头,"不,还没有,你知道还没有。"
女子看一看他,掀起面纱,秀美的容颜上有着淡淡的笑,"你要上进才行呢,红叶夫人的期望或许你不能全数完成,但是至少要试着做一做才对啊,现在你成功的把我赶走了,不要泄气,小输不算输,小赢就算胜了。往后流星门与未知是一家人,晴公子也不会再打你了。"
她走至燕忆枫身边,悄声道,"湘姐姐曾与我说起过你,那时我们还不知彼此是表亲,湘姐姐说小苏是好孩子,心地好,就是有些优柔了。所以你也不要再迟疑了,我们都流着背弃天地的血,祖辈世代以背弃者的污名与身份勇敢活着,所以你,这个家族之中仅有的男儿,也必须记住那一切啊。"
"但是我对过去的人和事情不大感兴趣。"燕忆枫淡淡一笑,"在我死掉之前,真的一直得这么倒霉么?那我不如放下一切归隐田园去,种田都比当杀手组织的头子要好得多,你不觉得?"
燕潇轻轻一笑,"也是,这个出行吟诗人的世家,如今怕真要出了你这么个拿诗人当主业而弃了杀手行当的坏果子,小心我夺你的权哦,我的表哥。"
"你变了,潇妹。"燕忆枫道,"你不再如从前一般愤怒了。"
女子低低地笑了一声,"因为孤立无援的愤怒毫无作用,我所见的不平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弥补,并且如今我已有人可以去爱,在我失去了一切所爱之后。"
燕忆枫轻眯起眼,缓缓道,"你不爱你的母亲么?"
燕潇沉默片刻道,"我不知道,我不知还能否忘记过去再来爱她,她认为未知的荣耀在我身上,但我并不想和你抢,虽然我以我的路途可能会与你相争。"
燕忆枫点一点头,"我给你,你要不要?"
燕潇道,"我们都有要正视的,而你才是鸳舞剑的主人,那柄作为信物的剑既然已经挑选了你,我便不能从你手中夺去她。你须知我也是萧氏的后人,对于剑我了解的可能比你更清楚。"
"在走之前,我们似乎说了那么多话,把以前所有的话都加起来怕也没有这么多。"燕忆枫轻笑,"若有人欺负你,捎信给我。娘家兄还在,我可不允许人欺负家中的小妹。"
燕潇也笑,"姐姐要在就好了,若是看见你从个小娃娃出落成这么个大美人,她会很开心的。我要走了,今后不必多挂念。"
燕忆枫点头道,"再见。"
他看着女子拉下面纱,目送她走出店子去,想这之后能否再见?不过谭谨所在流星门有了他的右使做门主夫人,怕是不大容易再为敌--如今便是对于他有利的时刻了?
这样,他就可以去找碎心剑,还有枫华--这也将是他按照红叶夫人的愿望做的最后一件事,再之后,他便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而前行。
梅梅已然走开,燕忆枫走出门去,雨停了一二日,天色很是蓝了。如今对于入冬而言,有一点回暖么?他走上长街,走不大远,便看见辛晴靠在墙上晒太阳。辛晴看起来还是有些呆,但这人绝不至于是个比常人笨的人。燕忆枫轻咳一声,道,"晴公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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