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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铃----飞鸟樱桃[中]——

时间:2008-09-26 00:46:18  作者:

叶歌皱眉道,"你为什么不想让伤好?"
枫华轻叹了口气道,"因为这是我必须背负的伤,就跟一个烙印一样,逃不掉也不能逃,你应该知道这一类的感受。"
知道什么?叶歌轻轻自问。这种苦行僧一般让伤痛磨折自己的生活,怎可能是一种必经的道路?他看见枫华苍白的面上微微有着哀伤的笑,"过去不可期,未来不可改,但我也不信命运。"枫华道,"我是弱小的,但我不畏强大。"
"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叶歌轻叹,"你知道我的意思。"
枫华道,"我知道,一切也不用再多言。"
那时叶歌看见小敏从长廊另一头走过来,还哼着歌子。小敏见了叶歌,笑起来的时候眯起细长的双眼,"小歌回来啦?"
叶歌也笑,"回来了。"
小敏道,"忆枫欺负你了?"
她叫燕忆枫倒叫得熟络,之间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么?叶歌还是露着笑容,"没什么,燕公子只是让我住了些日黑屋罢了。"他想起如意,不由道,"如意不知又去了何处。"
"如意?"小敏偏了头,"这个名字好熟悉啊。"
"不仅熟悉,我们也认识。"如意的声音,"习姑娘,我们又见了。"
小敏见了如意,想一想道,"我认得你,你曾经和潇姐一起来过。"
如意瞅瞅叶歌,叶歌知如意想让自己说出庇护之意,却又不好现在就说话,只是打哈哈。
小敏道,"不过这里不是和组织敌对么?为何如意你也在这里?"
如意苦笑,"我已叛出组织。"
他简单地说出背叛,这是他的本意么?叶歌不知,而一边枫华已然走了。叶歌道,"如意大哥是为了我。"
他不说对不起,因为他知道他们彼此都不需要歉意,这样继续下去,便已可以。


轻挑珠帘起,默然倚栏吟(下)
燕忆枫等了一夜,不见湛淇回来。他原本心情还算平静,此时却也有些焦急。湛淇没有在早晨回来,燕忆枫扶着窗沿,骂自己一是任尹晗带了湛淇走而居然没有反击,二是自己居然会担心--但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尹晗再怎么正邪不分,也不至于用她那些稀奇古怪的法子去折腾一个根本不会武功的人,只不过--他轻轻扣紧了窗框,说出实话,你在担心。
你之前从来不曾如此担心,是因为尹晗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么?唉唉,连自己都已不再信任自己了么?那么那封以钱买命的书简,你还能相信谁人来完成?燕忆枫伸个懒腰揉揉眼睛表示失败,不知道这些意味什么?你应当知道。就是他总在那里笑话你,而你也只能接受那些没有什么根据的嘲讽。
身后屋门开启,燕忆枫猛然转身,几乎扭了腰。湛淇就在门口站着,面上有着无法掩饰的疲倦。湛淇见了燕忆枫就道,"我先睡会,你别打扰我。"一边几乎是扔了箱子就倒下去。燕忆枫觉得湛淇这明摆着是让他扛。于是就将那睡得像死猪的医师扔到床上,开始翻那口箱子玩。
那个人从不离身的箱子里到底有着什么?一扎针,两扎针,从轻细的绣花针直到一尺长的大针,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燕忆枫扎了手指,将手指放进嘴里吮吮。那些针底下是一堆瓶子,有的里面有东西,有的没有。他把一些瓶子拿起来互相敲着玩,这跟小孩子一样不是?燕忆枫自笑了笑,放下瓶子,忽地看见那些瓶子底下有着一叠纸,纸上有字迹。燕忆枫拿出那叠纸,随便挑了一张看下去,这是什么?医师让他死的太快,或是被医师杀死的病患。
他看了几张,摞下了,忽地又看见那叠纸的下面放着的那领一直被珍藏着的锦袍。在主人睡觉时翻弄他的东西不好是不?他只闪过一瞬这般念想,却也不在意,只是拿出了锦袍。他将锦袍摊在手上,很厚重,看起来却很轻,那样月色的袍子,上面的花纹繁复得几乎看不出来到底绣了什么。久久,他轻微地叹了一口气,将锦袍放回箱子,重又拿起了那一叠纸。
他一页页翻下去,小孩,年轻人,中年人,老人。这么年轻的医师就医死了那么多人?他看着那一长串稀奇古怪的病患,也渐明白了为何湛淇只愿卖药,不再行医--有些病人,无论如何都逃不过,而你必须看着他们死,与你自己曾经死过的感觉差不多。他翻至最后一页,那上面并没有湛淇详细的笔录,只有一行字。
虽言无憾为君死,黄金台上意未平。
湛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燕忆枫把一切放回去时思忖。小公子,笨医生,那个一生气就挥拳揍人,但却绝不想学半点武功的家伙,到底为了什么才在这条道路上前行?
他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人人都比他看得清楚,而那个喜欢窥探他的医师呢?燕忆枫轻轻叹了口气,把箱子放回桌上。他推开窗的响动掩盖了身后人推开房门的声音。直到紫竹说话,他才发现紫竹,"少主,昨夜属下去寻夜歌,恰遇枫华,属下与他交过手了。"
燕忆枫道,"哦,你没有杀了他?"
紫竹道,"枫华折断了属下的剑。"
燕忆枫打个呵欠,"你那柄剑又不是什么神兵利器,碎心剑却是世上第一柄名剑,你的剑该断。还有什么?"
紫竹抬眉,"少主并不需要碎心剑。"
燕忆枫冷笑,"我要碎心剑干什么,莫非还跟风玩双剑不成?别把我和红叶夫人混为一谈!"
紫竹道,"只是夫人的指令属下也许久不曾收到。"
燕忆枫叹气,"你是未知左使,如今纠结在这无用之事上,不如我给你一个任务,你纠集手下人,把这个人杀掉好了。"
那张一直被他折来折去泄愤的字简飞向紫竹,紫竹拿了笺子,看了看,眉又皱起,"属下恕难从命。"
燕忆枫低笑,"哦,你害怕了么,林晰延?"
紫竹道,"属下不能让组织中人白白送死。"
燕忆枫道,"你以为组织中无人可堪此任?"
紫竹道,"这事情组织之中只有一人能成,但他绝对不会去做这件事情。"
燕忆枫道,"而那个人甚至不是我。"
紫竹点点头,"少主若是直接与那人相敌,根本近不了他身,甚至进城都困难。"
燕忆枫冷笑,"某也算是有名的刺客了,无论如何,近身某还是有把握的。"
紫竹摇头,"要杀那人非玲珑君不可,但是玲珑君不会去做这件事情。"
燕忆枫沉吟片刻,道,"也是,这件事情须再放些时日,我自与玲珑说去。"
紫竹道,"这样岂非太残酷了一点?属下认为还是不要言于玲珑最好。"
燕忆枫似笑非笑,"那你自己去?"
紫竹面无表情,"那样不出十日,少主就只剩下一个死左使了。"
燕忆枫又笑起来,"我再想些法子罢。紫竹,你注意一下剑舞君的举动。若是她再来找我麻烦,你可以揍她一顿,不用关心谭门主的想法。我总觉得这孩子很喜欢针对我,得杀杀她这种坏风气。"
紫竹退出屋去,燕忆枫又走向窗子。他听见身后有人打了个呵欠,便淡淡道,"睡足了?"
"吵醒了。"湛淇有些不大高兴地道,"你这人啊,有人在睡觉,你难道不能大发慈悲到外面说话么?"
"尹晗说了什么?"燕忆枫不搭理,只问。
"说了什么?"湛淇反问,唇角一挑,"她还会说什么,除了抱怨你干的好事,以及努力说服我不要再跟着你乖乖回国去,尹尹还会说什么?"
不,她肯定说了别的什么,但燕忆枫知道如今就算询问也得不到答案,真是气人不是?他看见湛淇半笑不笑的神情,轻轻闭目,"或许。不过你的答案,会是我尝预料的么?"
"不知道。"湛淇道,"我不知在你心中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谁都无法窥探别人的内心,那么我们心中的彼此是否与真实的自我有着微妙的差别?燕忆枫不知那些,又轻笑,"你回来就好。"
湛淇上下打量一番燕忆枫,道,"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说这么恶心的话?"
燕忆枫叹一口气,"我上辈子是否欠了你的钱,换至今生你无论如何都要奚落我?"
湛淇眨眨眼,又道,"尹尹的针化了罢。"
"嗯,你说过的话我也记住了,我可是个记仇的人。"燕忆枫又笑道,"湛老兄,你是个小公子么?"
湛淇耸肩,"早不是了,问这干什么?我问过那些走来走去的家伙和你是什么关系了么?"
又回避他的问题么?这不算什么大事啊。燕忆枫耸肩,又道,"你到底来自哪个国家?这个问题可以回答我了罢。"
湛淇翻个白眼,"你管这些干什么?"
"我不能管这些?"燕忆枫道,"对于友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能知道得更清楚一些?"
湛淇又再无言,他极少这般寡语不是?那么是说到了那个家伙的痛处,还是他只在寻求机会反击?或许不能将他当成软柿子--湛淇果然开口,"说我?我不告诉你我的身份,你又何尝告诉我什么?"
"你要知道什么?"燕忆枫也几乎叫起来,"真是可笑,你要想知道什么,问啊!我见不得人的事情没有告诉你的有几件?你又告诉过我什么?"
湛淇冷笑,"我就是不说,什么也不说,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是小孩子耍赖的举动?燕忆枫叹气,耍赖这种做法,是友人承认失败而做的最后顽抗么?但如今他也不能更进一步,到这地步,若再拉一拉这紧绷的弦,之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燕忆枫叹一口气道,"你为什么--"之后却又忽地止住,摇摇头,"你继续睡罢,我出去一下,不打扰你。"
燕忆枫掀开门帘走出去,不想看见后面人的表情。虽言无憾为君死,那是他曾经对什么人许下的诺言?燕忆枫觉得自己愈发奇怪了。
燕忆枫走出客栈,望天之时,天色晴好。入冬了便如此冷么?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却因吸了冷风而微咳。这不是什么好感觉呐,不过他的伤已经好了,这只是因为风。
燕忆枫走上长街,再不愿想有关湛淇之事。他知道这是赌气,那边耍赖,这边赌气,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听见琴声,疏疏宕宕,自闹市之中传来。秋翎么?在闹市鼓琴,为了技艺还是为心?他走过去,知那女子定然会与自己过不去,便只至方可见人而不易被见之地。他停下步子,不向前去。秋翎依旧是面无表情,这样的琴者,指下之声又会如何?他侧耳去听。琴声丁丁,琴亦无情否?
燕忆枫微皱了眉,听琴音一转。琴材是桐,紫檀岳山。琴音清而润,好琴,好技艺,只是没有心。
燕忆枫叹一口气,转身欲走之时,身后琴声忽地一震。他回手一拦,一根细弦已然划破他的手指。好个秋翎,发现他了不是?
女子琴已入匣,人着劲装,手中一根细弦。谁说抚琴者须沐浴焚香着古服?这个俗人!燕忆枫吮了吮手指上的血,道,"秋君好大脾气。"
秋翎淡淡道,"既见君子,云胡不怒。燕公子别来无恙乎?"
燕忆枫一笑道,"别来无恙。你是否要燕某性命而来?"
秋翎道,"性命不好说,你我实力伯仲,你有帮手我没有。我不想取你性命。"言说之时,弦动弦出,"我只要你一只手。"
"一只手?"燕忆枫笑问,并不按剑,只是闪避,"秋君,我与你有何深仇大恨,要取我一只手?"他几乎要说出缺一只手就不漂亮这一类的话了,想想还是等别人说比较好。
"忘记了么?也好。"秋翎唇角微现讥嘲,长弦又挥,"你慢慢想,留一只手给我就好!"
燕忆枫右手食指被弦划伤,虽不碍事,但那点痛很让人恼火。留一只手么?燕忆枫轻喝一声,剑在手中。丝弦缠住长剑,却不为之所断。这是什么琴弦?燕忆枫暗暗咒骂,秋翎手扬,弦松,又继续换个方向向他的手腕斜划来。燕忆枫用剑格挡,左手伸进襟中,摸到了可堪在此地所用之物--一个小纸包。
燕忆枫扔出小纸包,剑挥几下,纸包碎裂,之中缓缓散出一朵烟雾之花来。秋翎神色一变,急退之时,燕忆枫已然纳剑回鞘,伸手拂去了那朵花,"我可也是未知之主,"他淡淡笑道,"未知之主都擅用毒,你可知晓?"
秋翎道,"我知道,不过你本不是未知之主,我也不大认为你喜欢用毒这样卑劣的法子。如今看来,你倒是合格的未知之主了,我很欣慰呐。"
秋翎说那话的时候笑了一笑,燕忆枫却觉得那笑寒冷至极。


若使君先故,人间杳知音(上)
秋翎只是那般淡淡笑了一笑,道,"如今流华却也不是过去那般与死同义的毒了,你既然觉得自己擅长用毒,何不弄些比流华更厉害的东西来?"
燕忆枫叹口气道,"何苦。"
"谁何苦?"秋翎忽地冷冷道,"为了什么所谓的组织放弃自我,不惜与旧友为敌的又不是我们,谁何苦?"
燕忆枫唇角轻挑,道,"是,我何苦。何苦总是与你们啰唆!"
长剑再次扬起,燕忆枫冷声道,"既非同路,挡我者死!"
"疯子!"秋翎冷叱,毫不示弱。琴弦舞动,如挥长鞭。燕忆枫剑至,秋翎琴弦也至。弦卷剑脊,燕忆枫忽地变招,纵使秋翎能废去他一只手,也要毙对方于剑下--秋翎忽地一拍琴匣,琴藏短剑夺匣而出。短剑龙吟,格剑,反击。秋翎一手琴弦,一手短剑,行云流水一般挥就,燕忆枫反被逼退两步。
周遭已然无人,燕忆枫斜持鸳舞剑,手指的微痛反让他凝定了心神。"其实我并不想对本是友人的人出全这一套剑。"他轻叹,"只叹如今友人为强敌,而吾决不愿再退却。"
剑气一转,燕忆枫冷了眼神。如今的他,已然无意再留情。
但我们又何必一直为敌?过去什么的,不用管也不必管,如今江湖广博,何处不可栖身?谁谓洁者多可辱,我们又何必相逢在此?
长剑挥出,卷起满城风铃响。燕忆枫冷了眼,冷了心。秋翎抬剑格挡,一击之下,身形左侧踏一步去,右手弦裂风而来。燕忆枫不管不顾,杀意一起,剑却更稳,周遭不剩破绽。秋翎后退一步之时,燕忆枫剑平平划过,停在女子颈项上。秋翎神色不变,"好小子,有种。"
这样粗俗的话语会从一个琴者口中发出么?燕忆枫不知,只道,"我的手并不是那么好拿的。"
秋翎冷笑,"这是秋某无能罢了,没想你剑技如今已到如此境地。你不必这般辱我,秋某平生不愿屈于人下。要杀就杀,我知道你杀性重。多的不用再言。"
燕忆枫眨眨眼,"你相较阿盈还是太过古板了些罢,刚者易折,强极则辱,不好玩。"
他手指轻抬,封住女子几处大穴,"那么,请作我几日囚徒。"他收了剑,又淡淡笑道,"我既然看起来那么好欺负,有你在我手里当人质,我看尹晗再来不来!"
秋翎瞪着他,燕忆枫耸肩,又开口道,"我知道你的嘴一向很臭,我不大想让你说什么不好听的话。想让你当哑巴罢,又怕哑穴封太久你会憋死,那样对我可没有什么好处--我说,你能不能少说点?"
秋翎这时不但不说话,连眼睛都闭了,懒得看他。燕忆枫又道,"你知为何你琴中没有感情?"
她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
燕忆枫道,"你并不爱你的琴。"他顿了顿,"你既然自己都以为自己是琴工了,对此怎会有大师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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