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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庭芳----懒近水——

时间:2008-09-26 00:45:51  作者:

客栈一楼不见韩家庄的人,只有简记的人在用早膳。
问了其他人,都说是一早就不见人影,或许是还在休息。
还在休息?简上林心下狐疑,这几日和韩家庄的弟子同行,知道他们好些人都习惯早起练武,现下怎么会还在休息?
直到要出发时,沈襄水才给了他答案。
「简二爷,从这里到巢湖的路由我们几个人护送你去。」
「那......你们师父呢?」
「师父的伤不要紧,只是到巢湖还有一段距离,我们几个弟子坚持先让他回去。」
简上林仍旧是十分担心,道:「那......可否让我去看看他。」
沈襄水点点头,一会儿又道:「半个时辰后便要出发,也请简二爷准备一下。」
简上林急急的走到了房门口,敲了敲门,听得里头传来一声:「进来。」才推门而入。
韩庭方一见是简上林,也不意外,只道:「早。」
简上林道:「庭方,你现下伤势可好?」
「不要紧,只是十分抱歉,不能送你到巢湖了。」
简上林心下虽有些担心,但见他气色不差,又似乎不是在说假话,便道:「身体重要,庭方不需挂怀。」
他说到这儿,停了一下,韩庭方见他看着自己,却下意识地别过头去不看对方。
好一阵,两人均是不说话。
空气里凝结着异样的气息,一时间有甚么冻住了。
简上林站在原处,定定地看着韩庭方。一会儿,好似是明白了甚么。
只见他一拱手,缓缓道:「这一路上多谢韩庄主了,上林现下要告辞了,庄主保重。」
韩庭方一回礼,道:「举手之劳罢了,上林此去要多加注意。」
简上林点点头,「上林告辞了。」说着便要转身出门。只是手才刚碰到了门,却又转过身来。
韩庭方本来低着头,这时刚好抬起头来目送他离去,这一下两人视线便对上了。他心中一惊,却听得他道:「简某的侄女再过不久就要成亲了,到时庭方可否赏光?」
韩庭方闻言一愣,想也不想便点了头。简上林面上立时满是笑意,道:「如此在下便告辞了。」


第 15 章
水深波浪阔,勿使蛟龙得。
韩庭方只带了几个护卫,准备回苏州。
在船上休息时,却发现房内摆了好些书。
船行数日,难免无聊,用来打发时间也是挺好。想来船家还是个风雅人。
他随手拿本诗集,随手翻着。
一页一页地翻过去,最后停在了这一句。
水深波浪阔,无使蛟龙得,韩庭方喃喃念着。
「庄主保重。」
那人拱手道别的身影和离去前的笑意彷佛又在眼前。
韩庭方捻着书页,嘴唇微动,喃喃念着。一会儿重重地阖上了书,转身出房。
船行到长江
扬帆入湘方为仲秋,返航时已入冬。
尤四也跟了他回来,说是要照顾庄主。他这几日吃的极少,晕船的症状好了许多。
尤四来时大多躺在床上,甚么都没见到。现下好不容易适应了,便天天跑到外头,有时攀上桅杆,有时跑到甲板,迎着风看着长江水滚滚奔腾,心情好得不得了。
这时远远地便看到尤四站在船头,跟一旁的水手聊得正起劲。
韩庭方站在另外一头,静静地看着江水。
不若来时,现下江水和缓了许多,却仍旧澎湃。
韩庭方对着奔腾的水流,动也不动。
没有人上前同他攀谈,因为任何人都看得出他此刻需要独处。
只见他静静地站着,不知心中所想。
他默立在船边许久,忽地却听得一声巨响。
一股巨浪劈面扑来,所有在船边的人都吓了一跳。
有的人连忙往后退,但更多人来不及闪躲,只听得哗啦一声,都给浪淘淋了一身湿。
船边的人见到这一幕,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退。却见一人仍旧静静地立在原处,动也不动。
韩庭方看到了浪,却是躲也不躲,任浪花劈面而来,打在衣襬上,溅地一身湿。
水手见了这浪也吓了一跳,只听得一人道:「都入冬了,竟会有这么大的浪,稀奇稀奇......」
韩庭方静静站了一会儿,缓缓转身离去。
方才听得不少人惊呼,尤四自然也注意到了。
他见到韩庭方转身离去,又想到他身上的伤,连忙跟了上去。
「庄主......」尤四在后面叫道。
只是前面的韩庭方却彷佛没听到似的,也不见得他脚步放缓,只是继续向前走着。他方才只是缓缓转身,现下却逃也似地向前走着。
「庄主。」尤四又大叫了一声。
韩庭方这时才听到了,微微转过头来。
「怎么?」
尤四见庄主转过头来,忙道:「庄主,你要回房了么?」
「我帮你拿件衣服来换吧,伤口沾了水可就不好了。」尤四继续道。他见韩庭方拖在地上的脚印都是湿的,还滴着水,连忙想要帮韩庭方换衣服。
韩庭方只点了点头,一旁尤四得了令,连忙到房里取过了行李。正想要服侍韩庭方换衣服时,却听得他道:「我自己来,你早些休息罢。」
尤四闻言有些发愣,却听得韩庭方又道:「你先下去吧。」
一会儿尤四呆呆地关上了门,仍旧有些发愣。
他不是笨蛋,方才见庄主的神情便知晓他有心事。只是庄主的事自己不知晓,又不能做些甚么,只得乖乖地退了下去。
「庄主是怎么了?」尤四喃喃道,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大多时候都跟在庄主身边,却不晓得庄主有甚么心事,他不禁暗骂自己太不会体察人意。
韩庭方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又把湿透的外袍挂在一旁。
一会儿转过身,又看到了桌上的诗集。
轻轻打开诗集,翻过许多读过,没读过的诗,又翻到了那首<梦李白>,耳边听见的却是一道低沉的声音,轻轻吟着:「相逢畏相失,并着采莲舟。」
韩庭方用力地阖上了书本,喘着气,呼吸有些急促。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了桌上的书本。
桌子的对面是一面铜镜,他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水黏着发丝贴在面颊上,珠子延着发梢落下。
「狼狈,」韩庭方喃喃道:「我竟然会这副模样。」
为何冬日忽掀骇浪。
那时他已看到了浪花翻起,却是避不开。
韩庭方双手掩面,水珠仍旧延着发梢落下,依旧是湿淋淋的一片。


第 16 章
回到苏州已有月余,韩家庄仍是如往常一般。
其实庄主刚回来时,大伙儿都是吓了一跳。听得庄主受了伤,庄里的人更是十分紧张,把这一带的名医都请了个遍,连映秋水都不避嫌地差人来问候。幸而伤势不算严重,回程的这几日就已好了大半,接着便是稍加调养即可。
再提到映秋水,前几日便是她成亲的日子,喝喜酒时,韩庭方便是座上嘉宾。
那时映秋水身穿着大红喜服,喜气的头盖盖住了面容,看不见她的神情。却见得新郎面上一脸欢喜,彷佛是笑开了花。向来老实稳重的林德平咧着一张嘴,半天都阖不上。
酒席上,韩庭方心里着实替他们开心,他觉得自己似乎了了一桩心事。
江南的冬日北风不是吹过,只是轻拂。
此刻韩庭方坐在书房案前办公,外头虽然冷,仍旧是微微开着一扇窗。
一会儿韩庭方放下了笔,双手交握半晌,又换手握住另一只。
江南的冬日或许不那么冷,但是一直坐着不动,手脚也会发寒。
公事方告一段落,韩庭方搓了搓手,透过微微开启的窗子看向外头。
窗子只开了一条缝,只看得到一片白芒。
韩庭方正要站起,想把窗推得开一些,却听得外头有人道:「庄主。」
是田管事的声音,韩庭方又坐了回去,「进来。」
田管事推门走了进来,向庄主一拱手,便喜道:「庄主,襄水回来了。」
韩庭方一听立刻站了起来,「襄水回来了?」
「襄水已在外头,便要向庄主问安......」田管事只道韩庭方正在办公,也许会有些累,不想见其他人,这才叫沈襄水先在外头等候。现下见韩庭方的神情,便知沈襄水可以见上他一面。
果然立时听得外头一阵脚步声,「襄水向师父请安。」他不等韩庭方叫他进来,便自个儿踏进了书房。
沈襄水接着又道:「徒儿一路上挂念师父,不知师父现下伤势如何?师父现下可安好?」
他这一番话虽然说起来尚称和缓,但是语气却是焦急,也不等韩庭方发话,便自顾自地问了许多。
「已经全好了,」明白徒儿是关心自己,韩庭方面上笑得温和,也不在意沈襄水有些唐突的举止。
他本来想问怎么回来地这么快,只是转念一想,便猜到自己若问出口,徒弟定会答道:「徒儿担心师父伤势,这才日夜兼程。」
思及此,便改口道:「这一路上如何?」
「和师父分别之处其实已离巢湖不远,一路上十分顺利。」
韩庭方闻言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又道:「简二爷如何了?」
沈襄水答道:「我们依师父的交待,护送他到了巢湖,后来要回去时又送了他一程,只是船行到扬州时他便下了船,说要顺便去探望一位老朋友。」
「扬州么?」韩庭芳闻言抬起了头。
沈襄水一见韩庭方神情,忙道:「我们本来要护送简二爷到苏州,再让他从苏州回到温州,简二爷忽然想拜访老友。我们担心师父伤势不想多耽搁......」
却见韩庭方挥了挥手,「不要紧。」
他口中虽然这么说着,一旁的田管事却道:「我们在扬州亦有分舵,不如传书让他们多留心。」田管事十分善于察言关色,这话一说便说中了韩庭方的心事。
果然韩庭方一听便点了点头,「就这么办。」
沈襄水和田管事接着便退下了。
两人走得离书房远一些时,田管事便问道:「这一路上是发生甚么事么?怎地庄主和简二爷交情变得如此好?」
沈襄水便大概把韩庭方受伤的是说了一遍,并提到说,两人中途和其他人失散了两日。
多半是这些日子的相处,还有患难见真情罢,沈襄水如是说道。
田管事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答案。
只是有件事沈襄水觉得有些奇怪,却没跟田管事提。
「当初一众徒弟虽有人提议让师父先回去,但以师父的个性应该断然是不会同意的。但是师父当时只沉默了一会儿,便点点头接受了,后来师父便交代我定要护送简上林周全。」
「师父交代我时很是慎重,但若是以师父的个性,若是真的把这个朋友放在心上,便绝不会断然离去。」这件事沈襄水想着便觉得奇怪。但这事着实不太重要,虽然奇怪,便也任由它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每隔几日便会有简上林的消息传来。
每一道消息韩庭方都十分慎重,确认了对方平安后,面容便会舒缓许多。
田管事看着韩庭方仔细读着分舵送上来报告,似乎明白了甚么。
自从庄主回来后,他看见庄主沉默时,神情有时有些迷惘。
田管事心里有些复杂。
对象是那简上林,是该喜,还是该忧。
他看着韩庭方的神情,暗暗叹了口气。
不能问,也不能说。
就这样,一直到了简上林回到了温州。
简上林一路平安地回到了温州,应该是不会再接到消息了。
田管事正这么想着,几日后,温州简记却亲自来了消息。
大红色的喜帖送到了韩庭方手上,他平静地看着喜帖。
田管事却见到庄主的面上似乎隐隐有一抹笑意。


第 17 章
到了温州的那一日,已经是入了春。
还未到中午,韩庭方便进了城。他带的人不多,一行人简单的用了午膳,到了下午,便自个儿出去走走。
婚礼在正月里举行,沾上了春节的喜气,温州城内一片热闹,大家都知道城里的大户刘家和简家要结亲了。
一路上许许多多人家门外贴着春联。正红色的春联,样子很新,不久前才贴上的,一点儿都没有褪色。
偶尔可以看到几个孩子聚在一起,穿着红色的新袄子,一路跑跑跳跳的,好不活泼。
若是在摊贩前驻足,听听附近的街坊邻居谈谈天,在春意暖的日子里,芝麻绿豆大小事一伙人七嘴八舌的说起来也挺有意思。
「两家这几日就要成亲啦,到时这温州城里不晓得会有多热闹。」
「可不是么?这门亲事可说是门当户对,两边来头都不小,排场自然不能输人。」
便是春意盎然,光是走在路上,也觉得喜气洋洋。
韩庭方此时在路上一个人漫无目的地乱走。
他答应了简上林会参加他侄女的婚礼,对方也把请帖送到了手上。
身为几日婚礼后的座上宾,初来乍到是该先去拜访主人才对,所以方才韩庭方也问了人简府的所在,只是有些甚么在心中拉扯着,迟迟无法提起脚步走向简府。
有些甚么在梗在心里让他迟迟无法下决定,韩庭方只是一人在城里胡乱走着。
这么胡乱走着走着,不意间,已经到了河畔。
眼前的河比路宽些,河畔长着几株垂柳,跟苏州有些相似。河中蔓生着许多水草,但在阳光照耀下金带粼粼,看不见底。河上有座桥,桥是用灰色的石子铺成的,此刻盖满了阳光,不见一点青苔。
韩庭方不晓得眼前的河叫甚么名字,也或许它没有名字,只是眼前映照的流光闪闪烁烁却令他有些迷离。忽地一阵从从声起,鸟鸣乱响,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转过头去,却见河畔一株树正微微晃着。现在是初春,树上的叶子本就不多,现下却又飘下了几许绿叶。
树下站着三个人,一名男子,两名少女。
其中一个少女手上拿着一根枯枝,在树间敲着,把树上的鸟惊得飞离开来。身旁的男子看着少女,神情有些无奈。
一会儿男子不知又对少女说了些甚么,只见她把树枝交给了男子。
男子拿了树枝,却把手缚在背后,把树枝藏了起来,少女看了登时一呆,神情却变得恼怒起来。
韩庭方见了这一幕也是一呆。
眼前的男子,不是简上林是谁?
河畔的树上,开着一朵淡白的花,素雅清新,娉娉婷婷。
花开得早了些,一眼看去只一枝独秀。
只是,花开早,易遭折。
「二叔,你明明说要帮我摘花的。」树下的少女一踱脚,神情有些恼怒。
「我说要帮妳摘花,可没说要帮妳摘这一朵。」简上林把树枝藏在了背后,微微笑着。
少女知道自己上当,又是一踱脚,抿着嘴,气的红了脸。
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的神态,杏眼俏,桃腮红,娇憨胜花。
简上林又抬头看了那抹淡白,笑道:「春兰秋菊各擅胜场,芙蓉妳又何必要摘它?」这么一句话有些莫名其妙,少女不明白简上林是在夸赞自己,只是瞪了眼,叉了腰,嗔怒道:「这花儿生的这么漂亮,我为什么不能摘?」
「这花生在高处,便是不愿攀折他人手,开在这个季节,必是傲骨凌霜,你又何必......」简上林继续说着,只是话才说到一半便停了,瞪大一双眼。
他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人,立时叫道:「庭方!」
韩庭方也看到了简上林,他见对方叫了自己的名字,随即便快步走来。
不等韩庭方反应过来,简上林已经拉了他的手,喜道:「你来了,庭方。」
韩庭方被对方握住了手,心里不知怎地有些局促,只听得对方又道:「庭方是甚么时候到的?」
韩庭方一会儿回复了镇定,「刚到。」
「用过午膳了么?」简上林又道
「已用过。」
简上林心想他刚到温州,大概还没去拜访自己家里。又见身后两名少女不时往这里瞧,便向她们挥了挥手,对韩庭方笑道:「庭方,还没跟你介绍呢。」
「这位是简某的侄女,芙蓉。」说完又指着另一个少女,「这是小玉。」
「简小姐,小玉小姐。」韩庭方向两人打了招呼。
简上林又道:「芙蓉,这位便是韩庭方韩庄主。」
「韩庄主!」简芙蓉见了这位英俊的陌生男子,本来有些害羞,但一听得此言,却不禁惊呼一声。
原来这名男子便是自己父亲先前提亲的对象,想到自己先前的做这事,这下令她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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