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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目斐思——笔灯敲花

时间:2016-04-02 21:59:04  作者:笔灯敲花

  秦泱转着轮椅来到房门口,捏着车轮轴子的手骨节一阵阵发白,仿佛要将手嵌进木头里一般。咬牙将内心深处的不甘压了下去,叹气抬起头从容一笑,便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我与你,往后只有利益关系,再无其余。
  他不甘心,却又只能如此。
  过了两日,王梓虞醒过来,觉得身上的疼痛消了些,呼吸也顺畅多了便勉力坐起靠在床头上,明远瞧他神智也清醒便让人去请了秦泱过来。
  未让他等多久,一个奴仆便推着秦泱进了房,明远见秦泱来了也没废话,起身带着一干闲杂人等合上房门离去,顿时房内便只余下两道轻微的呼吸声。
  秦泱推着轮椅到床边停下,看着王梓虞一笑道:“王公子。”
  “恕草民无法起身行礼,得罪了。”王梓虞瞧着眼前端坐在轮椅上的青年开口说道。
  秦泱笑答道:“无妨,反正此处也无外人。”顿了顿,又说道:“明远应当告诉过你,我有话要问。”
  “是,太子殿下请讲。”王梓虞看着秦泱将其心思看了个一清二楚后便候着他开口问。
  果不其然,秦泱一开口便问道:“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装哑巴。”
  王梓虞歪歪头答道:“为了不变成真正的哑巴。”青涩的声音里依旧带着些嘶哑。
  “那看来有个不小的秘密要守。”秦泱笑了笑接着说道:“让你说定是不肯的,那我不妨大胆猜测一下,可是王司贤杀害了自己双亲这件事?”
  “太子殿下心里早就有数,谈不上猜测。”王梓虞垂下眼,不再看秦泱。
  “我双腿残疾,当年父皇要立我为太子时曾遭受过大臣们的强烈反对,其中带头的就是你父亲,可自从你双亲被人杀害后便渐渐无人再站出来反对了,而你大哥入朝为官后与我结交甚多,位及尚书后更是向我投诚,愿追随奉我为主。秦泱笑了笑道:“打心底里说,我很感谢你大哥。”
  王梓虞皱了皱眉头,道:“可你如今却在害怕他。”
  秦泱笑了笑没回答,便是默认。
  王梓虞轻轻嗤笑了一声后,说道:“其实我也要感谢你的,在这世上唯一大哥还没砍掉的软肋便是我了。你让明远将我带来此处实则是为了要挟我大哥,但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大哥会很放心我在你们手上。”
  “此话怎讲。”
  “因为他也在害怕自己哪一天会真的杀了我,所以干脆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让王梓虞彻底成了个死人,而你们却不会轻易杀我。”
  “倘若你愿意,我也可以让王梓虞死而复生。”
  “太子殿下,我想你应当清楚,大哥他最不喜的……其实就是我王家三公子的这个身份。你希望我的存在会让大哥有所顾忌,但这也不过是一时权宜之法。”王梓虞沉默了片刻后,又道:“你可知晓,这天底下的人,在我眼前俱无秘密可言,你也并不例外。”
  “哦?”秦泱嘴角轻轻上挑着,眼里显然是不信的。
  “你不信。”王梓虞有些无奈地看着秦泱。
  “若真有这样的奇术,天下岂非会大乱。”
  王梓虞转过头看着秦泱十分确切的说道:“你的腿根本不是意外,是有人要害你,让那匹马发了狂,你从马上跌落不止摔断了腿,还把左手搭进去,平日拿些东西不成问题,写字却是不能,所以你才换了右手。你知道是谁下的手,可你没有证据,不能指控,就算指控了,我想皇上也并不会如何惩罚那人。”
  王梓虞看着秦泱的神色轻轻问道:“我说得对还是不对?”
  “你……如何知道此事……”
  秦泱脸色白了许久才缓过来又被王梓虞的一枚重雷砸晕:“我和你,往后只有利益关系,再无其余。”
  “你!”秦泱被骇得话都说不完整,只能捏着轮椅的扶手使狠劲,这句话是明远私下对他所说,根本无第二人知晓。
  “今日许你太子之位,一则因你是皇长子,理应如此,二则是为了补偿你所受的断腿之痛,但你也需要知道,你身带残疾是绝不能登上皇位的,日后你安处一隅当个闲散王爷,皇位留给你几个弟弟们争去便是。”
  “够了!我信你便是。”秦泱有些恼火,纵然他已极能容忍,但这些秘密无一不是他此生所爱所恨,被一个外人轻易知晓随口道来,这又叫他如何忍得下去。
  “我可以帮你,但我有个条件。”王梓虞顿了顿后说道:“放我大哥二哥一条生路。”
  秦泱回过神来,看着王梓虞分辨他说的话的真假。
  王梓虞笑笑道:“我有的是方法让你信我。”
  秦泱被噎住,半响不屑地说道:“这又有何难?只要他们愿意放自己一条生路。”
  “我说出这个条件,要的是你一口答应,却不是和我讨价还价。”
  秦泱蔑笑道:“凭你也敢与我谈条件?”
  “就凭我知道连明远也无法为你提供的消息,你说我够不够资格与你谈条件?”
  秦泱抿着唇思索了许久后,终是承诺道:“只要我在一天,你大哥不会死,你二哥更不会。”
  王梓虞闻言一笑道:“太子殿下好气度,秦国得君如此,千秋百业,实不在话下。”
  秦泱抬起头看着无力倚靠在床头的少年,长得忒薄弱,久病沉珂也丝毫不能掩其锋芒。

  第 5 章

  共事三年,其实王梓虞是有些看不起明远的,秦泱自然更不在话下,这两人间的关系比麻线还要混乱,当断不断,他想装作看不到都不能。
  此时屋外夜色正浓,烛芯燃烧着发出轻微的剥裂声,王梓虞靠在窗台下一手翻看着差人淘来的戏本子,另一只手却始终搁在棋盒旁边,待明远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后便紧跟其后落下一子。
  尚不到半个时辰,王梓虞伸手拂散了棋盘上的棋子,抬起眼瞧着明远道:“揣着明白装糊涂。”
  明远却并未理会,安静整理好棋盒推到王梓虞面前说道:“再来一盘。”
  王梓虞皱着眉头打量明远的心思,虽然他看得懂,却并不代表会理解或者认同。
  “跟一个永远能看透你所有棋路的人下棋很有意思?”王梓虞掂着棋子在棋盘上落下,稳稳当当地布着局。
  “还挺有趣,至少能说个话,不会太闷。”明远略微思索后,道:“当初怎么就看走了眼觉得你软弱可欺,才三年,现在都能和我吵架顶嘴了,再过段时日,怕是要被蹬鼻子上脸了。”
  “这还真得归功于你。”王梓虞忽然察觉到一丝别样的心思,皱了皱眉道:“想都别想,我不会答应。”
  “我还什么都没说。”
  “所以我在提醒你想都别想。”王梓虞说完落下一着封了明远的又一条活路。
  明远闻言叹了一气,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王梓虞。
  因着王梓虞这个姓名已不能再用,对外便称其为阮沉,身形长开拔高了许多,那张脸更别消说,端的是风华内敛浊世佳人。
  “那罢了。”明远说完皱了下眉又道:“阁里有不省心的人,你何时有空去看看。”
  王梓虞捏着棋子道:“这么简单的事情你来不就好了?”
  “有你在我还费那心思猜测做什么。”
  “那明日吧,正好我想上街再买点书。”
  “成。”
  第二日王梓虞依着约好的时辰出了门,来到明远早早替他备下的那间房里,屏退前来送茶和点心的小厮后他便走到墙角,扭着嵌在墙上的菱花镜,透过那镜子窥视隔壁房中的一切。
  这时候人已是来齐了,明远坐在上座,下首落座着七人,七人身后又各自站着两名手下。正逐一地汇报着近日搜来的重大消息,而后再由明远一一分布接下来该去打探什么消息。
  王梓虞看了一圈心中有数后便回到了座位上啜着茶,等明远那边事了来寻他。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只听得墙边机关声转动了下后一道门便露了出来,明远走到王梓虞身旁坐下道:“你都看清了?”
  “嗯。”王梓虞点点头答道:“不过是被秦慕殷收买了而已,偷了些卷宗,恐怕已经知道你是秦泱的人,而不是忠于皇上的了。”
  明远闻言皱了下眉,抬手拎起桌上的茶壶替自己满了一杯,道:“南周近来的事你也都知道了,说说你的意见。”
  王梓虞想了想道:“南周水祸导致粮米价格节节攀升,商道难行,青门盟主已发了信,要联合俞鲁两路商家走漕运一路,不出两月,河汛期过,粮米价格必然回跌,可漕运却不会再停,码头选址除了如今已建成的五处,到今年年关还会再建成三处。而何家已占了其中两个,只要从余下三处中再夺一个,无论如何黔关都会落入何少亓手中。”
  “你觉得何少亓有这个能力吞得下黔关这块肉?”
  “不出十年。”
  “若我帮他。”
  王梓虞侧目看了一眼明远,些许思量后道:“那是再好不过,黔关地处要塞,南周太子是他亲外甥,若能助其掌控黔关,拿下南周并不在话下。”
  “剩下的三处码头,就全部送给何少亓吧。”
  王梓虞闻言皱眉道:“当家好大的手笔,你就不怕他反咬你一口?”
  明远笑了笑,转头看着王梓虞道:“这不是有你么。”
  王梓虞不解地看向明远,许久才缓过神来,道:“你那么信我,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
  明远没有接话,笑了笑问道:“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的。每天看那么多别人的心思,不累?”
  王梓虞反问道:“如若我不能窥视人心,你觉得我会如何?”
  明远觉得自己问得也是蠢了。
  王梓虞替明远回答道:“恐怕我的天地只有王家那一方宅院大小,任人摆弄自己的生命,愚蠢可笑的死去。”
  明远闻言沉默了半响道:“抱歉。”
  王梓虞愣了下,撇嘴笑说道:“你没必要抱歉,这是事实,也多亏这双眼睛,我可以看见他人心中最好看的风景,很多我没去过的地方,也想象不出来的地方。”
  明远闻言低下头。同样的,能看到的人心也更为狂妄黑暗,不论多么大胆露骨的想法都被剥去伪装一一展现在眼前,那滋味估计非同小可。
  王梓虞看向明远,不在意地说道:“有得必有失,你不必替我太过在意。”

  第 6 章

  “原来是春暖阁阁主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惊动了阁主亲自前来?”何少亓敞着衣襟躺在树下的竹榻上乘凉,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明远说道。
  明远没接话,兀自绕着院子里石桌上那盘残棋看了会儿便坐下,掂起棋子招呼身旁的王梓虞一起坐下接着把那盘棋下完。王梓虞看了眼身后的何少亓,坐下掂起棋子略思索了一会儿便落了一子。
  清脆的落子声此起彼伏,杀得正是胶着的时候,何少亓忍不住在明远身后伸手一指道:“这儿错了,该下在右上角的。”
  王梓虞在对面轻轻一笑,扔下手中的棋子道:“观棋不语,何大家难道不懂这个理?”
  何少亓闻言闭上了嘴,负着手半响又说道:“这是老夫的地盘。”
  “少亓与阮沉年纪相仿,却自称老夫,这可让我惶恐了。”明远也扔下手中的棋子,拍了拍手说道。
  “你是阮沉?”方才那还是十分沧桑的声音陡然变得清澈起来,带着些微惊喜。
  王梓虞抬起头有些好笑地看了何少亓一眼,道:“正是在下。”
  “可我听闻你从不以真面目见人……”
  “你又如何知道这就是他的真面目。”明远诧异的看向何少亓问道。
  “观眉目自然亲和不似刻意雕琢,若这也是易容,少亓自认眼拙。”
  “秦国不比南周,耳目众多,阮沉不才,招惹了许多仇家,所以不敢以真面目见人,醉风林清净得很,我懒得再弄那面具。”
  何少亓扯下戴在脸上那张老态龙钟的□□,又将身上其余的伪装卸下,对着王梓虞一拱手道:“在下听闻阮公子棋艺过人,却不知是否能与何某对弈一场?”
  “当然可以,请。”
  何少亓与王梓虞连下了十几着后,刚开始还不觉得,渐渐地他便发现自己每一步棋仿佛都在对方意料之中,竟如走在死胡同里,无论如何都跳不开,不过片刻便只能弃子投降,道:“这……我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下棋之法,今日可总算开了个眼界。”
  王梓虞有些无奈地放下棋子答道:“谬赞。”
  何少亓将棋盘上的棋子归了类收好后,又一步一步将最初桌上的那盘残局复原摆好,良久皱眉道:“说吧,此处暂时不会有人闯入了。”
  王梓虞闻言环顾了一下四周已悄然变了的景色,心中暗道这醉风林的机关之术果然巧妙,一草一木皆能为其所用,若是不知情之人踏入,恐怕难以完好无损地走出去了。
  “我来南周,是因为你想要那三处码头的名额。”明远直截了当说明了此行的目的。
  何少亓笑着摇摇头道:“你来,是因为我能替你控制南周的命脉。”
  明远轻轻一笑,没有回答,便算是默认。
  何少亓见状一时也犹豫起来。
  王梓虞与明远相互看了一眼,道:“如今南周国祚岌岌可危,并入大秦疆土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莫非你想兵临城下,生灵涂炭,百姓遭殃?”
  何少亓闻言苦笑道:“南周落得如此下场只能怪当权者无能,百姓却无辜,若秦君能善待南周子民,我与你们合作却又有何妨,只有一个要求。”顿了顿,见明远与王梓虞二人并无反对之意,便又继续说道:“黔关若是能落在何某手里,便不会再交给他人。”
  明远笑了笑道:“我既然来助你拿下黔关,又何必再多此一举从你手里将它夺回。”
  何少亓皱眉思索了一会儿,道:“这三处码头的名额有限,前五次我侥幸投中,却已花去何家几乎所有的积蓄,这次却并不能用钱硬砸了,二位可是有什么法子?”
  明远不以为然地说道:“早有耳闻何当家的大手笔,可这次竞投为了保证公平,在相互都不知晓对方出了多少价前出价,一锤定音,若非不寻常之法,确实不可解。”
  “但听你说来却丝毫不担心,莫非已有破解之法?”何少亓疑惑地看着明远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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