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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目斐思——笔灯敲花

时间:2016-04-02 21:59:04  作者:笔灯敲花

  那人直直地往前走了十余步,经过明远与王梓虞那桌时,王梓虞觉得他似乎不经意地看了自己一眼,那是非常短暂的一瞬,快得让他觉得方才只是心中一念。
  “臣闻得太子大婚,特来祝贺。”那人说话的时候并未跪着,这是皇上赐予他的权利,他的语气与他给人的感觉一般毫无感情,仿佛他不是来祝贺,只是在宣布一个人无药可医。
  皇上僵硬了片刻哈哈大笑了两声后道:“爱卿有心了,朕知爱卿素喜清净,亲下的请帖也未必能入爱卿的眼,此番爱卿愿前来,朕十分欢喜。来人!赐上座!”
  那人淡淡的看了一眼皇上并未搭话,而是微微转过头看向秦泱,道:“臣给太子殿下带了份礼物,因要守着般若花开的瞬间将之采下入药,误了入宫的时间,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原来他还会说点场面话?王梓虞暗暗想到,视线落在那人披散在身后的长发,素白的发带束了一半落了一半,像落下的瀑布,十分养眼。
  “般若花?传闻般若花开在雪山山巅,六十年开一花结一果,花开花谢不过一瞬,虽极为难得,可将其入药朕却是头一回听闻,不知爱卿欲制何药?”
  那人抬起脚又往前走去,眼直勾勾的盯着坐在轮椅上的秦泱,道:“治太子双腿的良药。”
  他一步步往前走,一字一句的说道:“太子殿下的腿,臣可以治好。”
  百官闻言皆静,说不出是难以置信亦或是惊喜难料。
  总之,这是皇上想不到的结局,自然也不是关川海严枫洛想要的结局,他们的脸上分明是震惊却又强作镇定的表情,变换得十分精彩。
  秦泱缓了许久才回过神,从牙缝里逼出一句话来:“此话,当真?”
  “我离善的话,从不作假。”那自称是离善的人冷冷答道。
  “好,好!爱卿这份礼物,甚好!”皇上终是打破了沉默,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王梓虞看着皇帝的心思,与明远交换了个眼神,随着百官拜倒在地恭贺太子皇上。
  这份大礼,秦泱你可喜欢。

  第 13 章

  宴会在月上中天时结束,刚要离席,明远便接到了携青送来的信,是秦泱邀了明远相见。
  “你闹了那么一出,擅自将离善请来为他治腿,还是在今天这个场合,往后的打算,也确实该同他说清楚。”王梓虞看着秦泱那藏不住怒火的字迹说道。
  明远道:“走吧,一起去。”
  “按理说这宴散了,危机也该解了,不过也或许是我多虑。”王梓虞低头说道。
  明远皱了皱眉,走在了前头。临到约定的庭院前,明远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王梓虞道:“你还是在这等我出来吧。”
  王梓虞闻言抬起头看了看明远,站定道:“那你自己当心。”然后便转过身站到了院外。
  明远叹了一气,抬脚走进院中。
  有些话,他在并不太好说出口。王梓虞低头看着周围荒了的草丛,想不到在宫中竟有如此荒凉的庭院,似乎也不是冷宫。
  站了不知多久,等得他都快睡着时,王梓虞觉得背后忽然凉了一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响起了一声呼唤。
  三弟。
  那并不是真的听在耳里,而是有人在心中这般唤道。
  是大哥。
  他怎会来此。
  王梓虞佯作什么也不知道站在原处,直到身后又响起了那声呼唤,这一次倒是真切的听见了。
  “三弟。”
  王梓虞仿佛愣住般回过身来,看着眼前的王司贤,低下头一礼道:“这位大人可是在寻人?”
  “不错。”
  “草民在此站了有段时间,未见有他人经过,恐怕大人要寻之人并不在此处。”
  “可我已经寻到了。”王司贤嘴角轻轻扬起,又是唤道:“三弟。”
  王梓虞忙低下头道:“大人说笑了,草民怎会是大人的三弟。”
  “若你不是,这世间还有谁会是他。”说着,王司贤快步上前一手抓住王梓虞将他按倒在地死死压住,左手在他脸颊边缘摸索了一会儿找到边缘的一角揭起。
  “三……弟……”
  王司贤看着手上那做工精致的面具,又看着倒在地上因不能呼吸涨红了脸的王梓虞,面具下那张带了些魅惑人心的脸,并不是他熟悉的眉眼。
  “你是谁。”王司贤冷冷的问道。
  王梓虞闻言不由地浑身一凉,想不到王司贤竟为此起了杀心。
  “他叫阮沉。”不知何时明远已闻声走了出来,站在了他二人身后。
  “阮沉?”
  “不过一个幌子,白让你误会了三年,真是对不住了。”
  “他在哪。”
  明远嗤笑着走到王梓虞面前将他扶起,转身对王司贤说道:“早在几年前王三公子便已死在了一场大火中,那么重要的事难道你忘了?”
  王司贤紧紧地盯着站在明远身侧的王梓虞,准确的说是看着那名为阮沉的人,很像,可又说不出的疏远。
  “司贤,莫是我说,一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你又怎会将他错认为是你三弟。”
  王梓虞听着明远对他的评价微微垂下眼,心中止不住地发笑,确实,这样的他根本不是王司贤心中那人。为了获取一切有用的消息,三年里他间接或直接逼疯的人已经数不过来了。
  “是我大意了。”王司贤略有些失望的说道:“可若从行事风格上来说,他倒是与我相似得很。”
  明远回讽道:“哦,你这么一说,我倒也有这种感觉,可惜他与王三公子不像。”
  王司贤闻言微微一笑,拱手一礼道:“夜深了,再不走恐怕宫门便要关闭,恕不奉陪,告辞。”
  王梓虞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盯着王司贤走远却又陡然停下的脚步,蓦地察觉不妥,正要转身躲开朝着心窝射来的暗器,却又在刹那觉察了另一处危险朝着明远奔去。
  王梓虞未来得及思考便抬手替明远挡下一刀,明远眼疾手快地将王梓虞又往后扯了一把,一根长针穿过他散下的发钉在身后的树上,只余了一小截闪着紫蓝光芒露在外面。
  明远看着脸色瞬间白了的王梓虞,将他翻过来查看那刺入臂膀的匕首,伤口流出的血呈现一种诡异的墨绿来。他往王司贤站的地方看过去,那处早已是无人所在。林中传来微弱短暂的追逐声,
  不过片刻,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树上跳下落到明远与王梓虞二人身旁,正是方才席上姗姗来迟的离善。
  离善瞥了眼左手里拎着已自尽身亡的刺客,随手扔到地上,走上前右手腕轻轻一翻从瓷瓶里倒出一枚药丸,然后抬起王梓虞的下巴将药丸捏碎流出中间裹着的药汁喂了进去。
  “并无大碍。”离善对上明远的眼淡淡的说到。
  离善将手收回,见指尖还残留了些粘稠的药汁,习惯性地抬手到嘴边伸出舌头舔去,末了见明远一脸疑惑的眼神看着他,离善低头看了眼已经完全昏过去的王梓虞,道:“弱。”然后俯身在王梓虞的眼梢落下一吻。
  明远觉得自个儿今儿收到的最大消息或许是来自于离善。
  “先前我可以理解你是不想浪费自己的药,那刚才,又是怎么解释?”
  离善站起身,道:“如你所见。”
  明远一脸见了鬼般瞧着离善。
  这说明什么。
  他看上了王梓虞?
  闻声从院中出来的秦泱与携青看着离善与明远还有倒下的王梓虞,旁边还躺着一具刺客的尸体,不禁皱起了眉头。
  秦泱打量着明远的神色,抬起头看向离善询问道:“阮沉受了伤?”
  “休养几日便好。”
  秦泱低下头,也是,有离善在,王梓虞又怎会轻易死,便开口说道:“此事我会命人彻查,今夜你们先回去吧。”
  明远转过头看了看秦泱,抱起昏过去的王梓虞说了句“你多保重”便跃上宫墙,循着黑影离去了。
  离善看着他们二人离去,转过身看向秦泱道:“臣送太子殿下回去休息吧,明日开始便要接受治疗,日子不会过得太舒服了。”
  秦泱盯着离善,他清楚将脾气发在离善身上不会有什么用,可他也不愿现在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轻松面对,便说道:“不必了,携青送本宫回去便可,先生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的好。”
  离善没回话,秦泱也没再多说便同携青离去了。
  离善笑了笑。
  安静的庭院外秋风卷着荒草。
  他们,还真是有趣啊。
  待清晨王梓虞醒来后,刚睁开眼便听见坐在一旁的明远问道:“可有好些?”
  王梓虞起身点了点头,摸着被包扎好的伤处说道:“我还以为多少会有些疼,现在倒没什么太大感觉。”
  “他的药向来见效显著。”
  王梓虞听着这话,疑惑地看向明远。然后他有些愣地抚上自己眼梢,那被离善吻过的地方莫名的有些灼热,包括他答的那句如你所见,也灼了他一片思绪海。
  因见不到离善,无从考究他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情做出这番举动,说出那句暧昧不明的话,可从明远所想的那般看去,他又觉得这与喜欢二字相差甚远。
  三年前离善愿帮明远解了自己身上的毒是为了还一个人情。
  三年后,却又是为了何事?
  过了几日,王梓虞爬起身倚在窗下翻书看,正看完一页要翻到下一页时,冷不丁地手里的书被人从身后抽走。王梓虞愕然地回过头,却发现离善蹲在窗框上,一手扶窗一手拿着他的书斜眼盯着他看。
  王梓虞愣了,离善却轻轻笑了,一改那日冰冷的气息,仿佛换了个人。
  “我知道,你不太看得懂我的心思。”离善将那本夺来的书递回王梓虞手中,从窗上跳落到王梓虞对面的位置坐下。
  王梓虞有些尴尬地看向离善:“确实如此,可我觉得你并无恶意。”
  离善拿过棋盒打开,倒也没邀王梓虞自己便在棋盘上下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是一片黑白胶着难分上下的模样。王梓虞看了离善一眼,不明他为何会跑到自己房中来下棋,还是从窗框这个那么诡异的地方进来。
  看离善也不打算说点什么,王梓虞重新翻开自己手上的戏本子,看了还没一页,房门便又打开,进来的却是明远。
  明远见离善也在房中,看样子王梓虞是在和离善下棋,由不得有些诧异和摸不着的心思,整个人僵在了那处,想来自己也不过是来问一句伤如何了,倒也不算大事,略想明白后,明远说道:“离善也在?什么时候来的,我竟不知道。”
  离善从容淡定的从棋盒里拈出一子落在棋盘上,答道:“不久前。”
  “哦。”明远皱起眉头看向王梓虞。
  王梓虞有些茫然的看了明远一眼,想表示自己也不能理解离善的用意,结果却是被明远误解了。
  “该你了。”离善看着王梓虞好心的提醒道。
  “什么该我了。”王梓虞头痛的看向离善,不解地问道。
  “该你落子了。”离善淡淡地说道。
  王梓虞诧异的看着离善,抓起一子,隐隐觉得他确实需得好好问清楚离善是什么意思。
  明远眼睛转了转,道:“那我不打扰你们下棋了,看你今日恢复得不错想来伤也没事了,你有空时来找我,我尚有事与你商量。”然后便退了出去还合上房门。
  王梓虞琢磨着明远的心思百般想不明白他不高兴些什么,只好看回离善,道:“你想做什么?”
  离善的嘴角噙着一抹笑,将棋子扔回棋盒中,站起身道:“气他。”
  “我不懂。”
  “你不太好,我看着不太舒服。”
  “这……”王梓虞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中间有何关系,只好说道:“我还没谢你救了我的命,替我解了身上的毒……”
  话还未说完便被离善打断道:“不用谢。”
  “可是……”王梓虞疑惑不解。
  离善起身走上前道:“你不必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
  “为什么这么说?”
  “不过是放心不下罢了。”离善揉了揉王梓虞的头,后退了一步,手在棋盘上一撑轻飘飘地便从窗框跃了出去,然后消失在院中。
  放心不下?
  可是,他们之间,哪来的什么放心不下。
  王梓虞放下书愣了许久,忽然想起明远说的那句有空便去找他,看起来是为了北关的事,便起身推门往明远的阁楼走去。
  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王梓虞打开门走进去,一眼便看见明远站在案前,王梓虞走过去唤了一声。
  明远回过神,见是他,伸手将案桌上放着的一本册子递给了王梓虞,道:“这些你拿回去看看,兴许对你路上有些帮助。”
  王梓虞接过大略翻了翻,道:“谢谢了,北关各部风俗皆有不同,没有这些恐怕刚去到就要被扒一层皮。”
  “你若觉得应付不来可以说。”
  “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路途遥远,需要一段较长的时日。”王梓虞甩了甩手上不算轻的资料册子答道。
  明远长出了一口气,道:“待我处理完京中的事情会去找你。”
  王梓虞睨了明远一眼问道:“皇上这次是横了心要把赤查纳入秦国版图了?”
  “赤查善勇晓骑,狼兵凶狠,这些年发展得很是不错,此番要求和亲开三商通五路,谁知道其中包藏了多少狼子野心。若不能降,兵刃除之,若是能降,换北关十数年安稳,这个功劳又怎能落在秦慕殷身上。”
  “淮王殿下主战?他打得下么。”王梓虞皱着眉问道。
  “他要争那便让他去争,只看他能不能争得过。你这次去完善北关联通赤查的情报网,无我指令不得轻举妄动,柳纯渥在松洲这么多年,与砚州格台蔺府合通一气倒也不是个吃素的,当以小心为上。”
  王梓虞沉思了半响,道:“那你在京中自己多保重。”
  王梓虞走后,明远站在窗边叹了一气,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和王梓虞待一起太久了,所以才会生出那般怪异的想法。
  只要不是王司贤,王梓虞认识何人结交何人与何人相熟与他又有何关系,何况那人还是离善,往后的很多地方还得请他帮忙,有王梓虞在,总该会偏颇些。
  话虽如此,可他怎么就觉得心里还是那么不爽快。

  第 14 章

  王梓虞解下狐裘递于一旁的侍从,随着柳纯渥来到火炉旁坐下。
  因北关偏离中原腹地,眼线及可联络的人手沿途安插下来,从京城出发到北关已过了两月,深秋早已化成寒冬蜡雪,风在屋外簌簌地吹着,时不时拉扯着门窗发出咔咔的响声。十日前王梓虞接到明远的传书,让他挑个时机合宜的时候去会会柳纯渥探下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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