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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目斐思——笔灯敲花

时间:2016-04-02 21:59:04  作者:笔灯敲花

  这倒也不难。
  到了松州,他想知道多少关于柳纯渥的事情都能打探到,只是离了京城太远,这些传闻传不过去罢了。
  “阮公子冒如此大雪前来,不知所为何事?”柳纯渥取了两只茶杯放在面前倒上茶递了过去。
  王梓虞接过,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闻了闻便将茶杯放下,道:“寒冬时节冒昧打扰,还望柳寨主不要怪罪。”
  柳纯渥将手靠近火盆取暖,笑道:“无妨,年关将近,左右也无甚要事,清闲得很。”
  “那恐怕阮沉此次前来,是要扰了柳寨主的清闲了。”
  柳纯渥的笑渐渐冷下,道:“此话何意?”
  “不知柳寨主可曾听说过春暖阁?”
  柳纯渥深看了王梓虞一眼,笑道:“似乎是个在京城经营了几年的风月场所,名头倒是响亮,我曾听那些手下嚼过几句嘴皮子,怎么,阮公子要说的事与这什么春暖阁有关系?”
  “是啊,阮沉不才,正是来替春暖阁做说客。”
  “说客?这可奇了怪了。”
  “很奇怪么?”王梓虞眉头微蹙,道:“阮沉在北关行事一月,柳寨主可全都看在眼里,若说毫不知情,那才是奇了怪了。”
  柳纯渥收起和煦的表情,道:“你们要做什么那便去做,松州虽是我的地头,可一没拦着二没碍着,互不相干,你此时说是来当说客,却说说看,有何好说的。”
  “柳寨主既然知道春暖阁是风月场所,想必也知道春暖阁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王梓虞抬眼看向柳纯渥,笑问道:“不知柳寨主,心中可还希望回到赤查?”
  “赤查?阮公子又在说什么玩笑话了,我柳纯渥是走南闯北了好些年,可姓什么我总该不会弄错。”
  “柳寨主自然不会弄错自己母亲姓什么,当年您以血统不纯为由被赶出王帐后便随了母亲改姓柳,来到松州建了这五方寨,难道不是么。”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道春暖阁还能帮老夫重登王位不成。”
  “若我说,这并无可能呢?”
  柳纯渥嗤笑了一声问道:“那我倒要问问有何条件了。”
  “带领赤查归顺大秦。”
  “好大的胃口,听着倒像是你们皇帝陛下请来的说客了。”
  “也只有这般实力,阮沉才敢坐在此处夸下海口,至于是春暖阁还是皇帝陛下,我想……这对赤查的意义不大。”
  “此话怎讲。”
  “春暖阁暗中是为朝廷办事人尽皆知,赤查被灭后,谁登皇位对赤查来说,也不过一个大秦皇帝的名号罢了。”
  “放肆!”柳纯渥闻言怒喝道:“满口胡言乱语,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柳纯渥的话音刚落,屋外便冲进来十余个手拿长刀的男子,严严实实将王梓虞围在了中间。
  王梓虞瞥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道:“柳寨主要杀了我很简单,阮沉是个不擅武功的人手无缚鸡之力,可柳寨主心里也清楚,即便是杀了我那也无济于事,在我来松洲前陛下便已有了旨意,若赤查能降,保其族繁衍不衰,若不能降,兵刃除之。您的哥哥是个有野心的人,怎会甘心屈居人下,俯首称臣。”
  “所以你找上我,希望我能做你们的傀儡?”柳纯渥仰天笑了两声,道:“这仗,你们爱打尽管打去,跟我可没有半点的关系。”
  “如何没有关系,当年羞辱于您的人可不就是您的几个哥哥们,让他们从高高的王位上摔下来,看着昔日自己所嘲笑的卑贱血统登上王位,这世间,难道还有比这更大的落差吗。”
  柳纯渥缓缓站起,低头俯视着王梓虞道:“可这也绝不是用向秦俯首称臣换来。”
  “既然柳寨主不愿意,那阮沉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到了今日,难道柳寨主不曾发现令郎下山两日未曾归来了?”
  “你,竟然!”柳纯渥一惊下立刻唤人前去房中查看。
  “柳寨主何以见得我会毫无准备孤身一人上山,若我今日不能平安回到客栈,那令郎的安危我可不敢保证。”
  想他柳纯渥到老也就得了那么一个宝贝儿子,如今竟被挟做人质,自是又惊又怒,直瞪着王梓虞不发一言。片刻后前去查看的人已经回转,柳纯渥得知其儿子确实下山未曾归来后,命人收了刀退出去,重新坐下,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王梓虞淡淡地答道:“永不叛秦的赤查。”
  只要不背叛秦国,是何人当了王,这又有何干系。
  “你们大可灭掉赤查,我自会冷眼旁观,绝不插手,只要没了王,他们又怎会背叛秦国。”
  “这其中的意义可大不相同,灭掉一个王,他们还会拥立出别的王,既然如此,何不支持一个愿意归顺大秦的王,一年两年看似毫无区别,等时间长了,人心所向终究会有所改变。”
  “恐怕阮沉意不在此吧?”
  “这是陛下的意思,自然不是我阮沉的意思。”王梓虞低垂着眼眸淡淡道:“淮王殿下想必也联络过柳寨主。”
  柳纯渥拧起眉,心中不禁疑惑这事他怎么就知道了。
  “我知道他求了什么,也许诺了什么,我今日来给不了那样优渥的条件,也不可能会给。将来不论是谁上位,只要大秦一日不灭,赤查便依然是板上鱼肉,柳寨主,你的选择并不多,我相信你不会赌上令郎的性命。”
  王梓虞说罢站起身,一礼道:“方才所说之事,还望柳寨主能好好想想,阮沉就此告辞,择日再登门拜访。”
  柳纯渥不好再施阻拦,只能干瞪着眼由得王梓虞离去。

  第 15 章

  王梓虞出了五方寨,见此时风已停,雪绵绵絮絮的下着,四处寂静。王梓虞环顾了一圈四周的景色,长出一口气,缓缓往山下走去。
  走到一半时,王梓虞觉远远处跟着几个人,一开始他以为是柳纯渥派来的,但随着越来越紧迫的危机感,他几乎能说得出有多少支箭搭在了弦上,便再也无法悠闲躲进树林中跑起来。
  来暗杀他的人绝不是柳纯渥,他若死了,他的儿子也不能活下来,那会是谁一路跟着他……从京城到松州来追杀他。
  “咚!”沉闷的一声后一支箭插在王梓虞身旁的树干上,抖落了树上的的积雪,王梓虞回头看了一眼不由加快了速度。
  他还不想交代在这深山老林中。
  几枚飞箭穿过树枝钉在树上,震得雪一团团地往下掉,惊了寂静的山林。
  王梓虞不慎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沿着山坡滑了下去,滚了几滚后落入一个雪坑中。一团雪被撞得直往下掉,正好将王梓虞整个埋在了雪下。
  箭雨瞬间便停了。
  时间不知过去了许久,王梓虞一动不动地在雪里躺着,直冻得手脚麻木,待他确定四周已无别人后,他抬手拨开盖在自己头上的积雪,缓缓从雪中钻出来。
  他揉了揉自己被冻僵的半边脸站起身,看着四周陌生的景色,忽然发现他此刻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雪还未停,将来时的脚印都盖住,而天色也早已昏暗。
  王梓虞拖着僵掉的半边身子走了一圈,摸到一支插在树上的箭,辨认了一会儿才又找了个方向走去。就这么走了半个多时辰,忽地又察觉到有人来了,王梓虞连忙靠在一棵树后躲了起来,直到他看清来的人是明远,才又诧异地从树后走出来。
  “明远……?怎么是你……”王梓虞惊讶地问道。
  明远闻声看过去,见王梓虞还囫囵着没缺胳膊少腿,便将手中拔来的箭扔下,快步走上前仔细查看道:“是何人在追杀你?有没伤着哪里?”
  王梓虞瞧了明远半响,轻摇摇头道:“太远,我不知道谁……没伤着……就是……”
  “就是什么?”明远焦急地问道。
  “就是……有点冷……”王梓虞虚声答道,整个人站不稳往前一倒。
  明远接住他,上下摸了摸,心中一惊:这哪还是个人,分明就是个冰块了。连忙抱起不太清醒的王梓虞赶下山。
  路上明远问道:“你回来的路上没有遇到习元丹灼他们?”
  王梓虞半响才回过神答道:“没……”
  明远沉默了片刻后恼怒地说道:“我不过是传信让你去探下他的虚实,你倒好,一个人跑上门去,别说你有把握对付柳纯渥,这么大的雪你跑山上万一出了意外谁会发现,你还等着我过来给你收尸?有没有脑子。”
  明远说完一脚踢开客栈的房门将王梓虞湿了的外衫脱下扔到床上,用锦被裹了一层又一层,然后便走到炭炉边引火烧炭。
  已经缓过神来的王梓虞抬眼看着明远的神色,旋即又转开。
  “说话,我知道你听到了。”明远用夹火炭的钳子敲了敲火炉的边缘说道。
  王梓虞心中一惊,犹疑半响道:“柳纯渥今天虽然没有答应我的提议,可我看他已经动摇……”
  话尚未说完,明远便又敲了敲,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些。”
  王梓虞皱着眉头瞄了一眼明远,见他确实是生气了,只好说道:“以后不会了……”
  明远叹了一气,继续往炉子里添了几块炭后拍拍手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扔到床上道:“身上的衣服换了吧,我去给你煎贴药。”说罢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王梓虞目送着明远离去,然后回转看着火盆,伸手将衣服捞进被窝中,半响打了个喷嚏。王梓虞吸了吸鼻子,这忽冷忽热的,好像有些受不了啊。
  这般想着,果然还没过多久,王梓虞便起了高烧,明远刚把药煎好端到房中,见他缩在被窝中,两边脸颊红得能滴血,额头更是烫得能滚熟一个鸡蛋。
  明远将王梓虞的手捞出来把了脉,确定只是风寒劳累所致,便唤醒王梓虞将药喝了再睡。
  王梓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喝尽了药便又昏了过去。
  明远放下碗将王梓虞塞回被中,看着他皱在一处的眉头,心中也是一阵气闷。越想便越觉得生气,他来到时见拨给王梓虞带来的人都在唯独王梓虞一个人不在,一问才知道他竟一个人去了五方寨,这算什么,有胆量?王梓虞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状况清不清楚自己什么处境?还遇上不知是谁的人追杀,那些箭他只粗略数了数便已有近百支。该说是运气好么,若有一支射中了,恐怕他就再也见不到王梓虞了。
  可这些怒气,待第二天明远看见王梓虞醒来时一副我错了的模样,那些气话便再也说不出口,全部化成了无奈,缩成了一句简短的话语。
  明远将药碗递过去,道:“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王梓虞悄悄抬眼看了下明远,知他气得不轻,当下也不敢言语,接过药碗乖乖喝药。
  明远看着王梓虞,知晓那些话就算未说出口王梓虞应当也看到了几分,顿时心中也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我只是有些气不过你没将自己当回事罢了,没别的意思。”明远有些不安地解释道。
  王梓虞喝完药,闻言两手搓着碗身半响答道:“抱歉,以后我会注意的……”
  明远一听像猫被踩了尾巴,不悦地打断道:“王梓虞,你说实话,我对你很不好?”
  王梓虞愣愣地看向明远,半响答道:“不是……”
  明远笑看着王梓虞道:“你知道吗,我出发来北关前离善来找过我一次他说让我对你好些,你说我还要怎么对你好些。”
  王梓虞琢磨了半响,小声辩驳道:“你误会了,我和离善不是那样的关系。”
  明远呼吸一窒,还想说些什么思绪却已经乱了,只能听着王梓虞继续往下说道:“我根本不知道你今天会到,也不是故意要让你担心,有些事情像是在南周发生的我和你一样也是始料未及,至于以后还会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我不能保证,希望你能谅解。以前是我行事鲁莽考虑不周,今后我会注意的了……至于我自己是个什么处境……不劳你提醒,我记得清楚。”
  明远闻言愣在那处,这一番话算是彻底把他堵了回去,心中莫名地像被锥子扎了一般疼,沉默了片刻后竟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梓虞看着明远离去的背影,低头看着手中的药碗,碗身的热气渐渐散去变得冰凉,本想用余温再温一温手,现下却也只能摸到一片冰凉了。

  第 16 章

  就这样两人竟相互冷了四天,别说说上一句话更是连面也没见过,药还是明远煎好后再命人送来。
  本来也就只是着了凉的风寒,发得快去得也快,养了几天便已大好,王梓虞这日喝过药后把碗递还回去便听见习元说道:“阁主有命,请公子伸出手来让习元诊一诊。”
  王梓虞闻言顿了下还是伸出手来。
  习元两指搭在王梓虞腕脉上诊了片刻后便收回,下结论道:“已无大碍,可以不用再喝药了。”然后便端着碗离去。
  王梓虞闷声叹了一气,推开窗见已经停了雪,想来过了那么几日,那柳纯渥总该想好了,既然病也好了,那出去走走总不妨事,便披了狐裘推门出去。刚走了五步,身后的房门就又打开,明远直接绕到王梓虞面前堵住,看了眼天色,冷冷地问道:“天才刚放晴,你上哪儿去。”
  王梓虞怔住,道:“我见天气好,出来走走。”
  明远闻言笑了:“然后顺路到山中一游,再去五方寨坐坐?”
  王梓虞默不作声地皱起眉头。
  “这事你不用管了,回去歇着。”明远直接地命令道。
  王梓虞微恼地抬起头看着明远,可盯了半响自觉没他说不的份,只好低下头转身往回走。明远瞧他闷闷不乐的样子,想来这几日一直在房中也是闷坏了,这松州又是个小地方,估计手下也淘不来什么时兴好看的戏本子,便又上前伸手拉住他道:“若只是走走,不去别的什么地方……”那我陪你……
  明远话还未说完,王梓虞便已立即转过身来应道:“嗯,走吧。”
  明远哭笑不得地看着王梓虞,前几日那件事似乎也就此揭过去了。只是心里到底过不过得去,明远自己说不清楚,也不愿拉着王梓虞不清不楚,暂时也只能压在心底不再提起。
  王梓虞也没有再提起,因为对当下这确实不算什么有意义的事情,不提也罢。
  大雪刚晴,日头也正好,地上积的雪莹白一片从脚下绵延到了城墙再铺到山中,王梓虞与明远二人走在有些冷清的街上,踩一脚便是一个坑,走得很是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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